1974年底,星期一晚上六點,邁克1号餐廳:“滞脹的根源是什麼?商業?制度?資本主義?”
一位長發披肩,打扮怪異,身穿彩妝,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叛逆氣息的中年男性将杯中的剩餘的波旁威士忌一飲而盡,夾雜着酒精和濃厚的加拿大口音說道:“都不是,根源在于聯邦。聯邦無節制印鈔票就會通貨膨脹。聯邦提高稅率,就會傷害資本積累,造成失業。最後,失業是注定的。”
這位老不正經的嬉皮士叫做蒙代爾,對,就是提出“蒙代爾不可能三角”被譽為:“歐元之父”的那位。
旁邊的弟子拉弗立馬說到:“是的,收的稅越多,到手得越少。”
萬尼斯基起身給蒙代爾酒杯裡加了威士忌和冰塊,并問道:“教授你的辦法是?”
“夥計,麻煩加滿好嗎。至于辦法,穩定貨币,削減稅率。”蒙代爾脫口而出。
沉默許久的貝利搖晃着手裡的半杯馬丁尼問到:“赤字怎麼辦?”
蒙代爾開始搖晃着腦袋說到:“不用擔心,富饒的阿拉伯人、聰明的德國人,以及勤奮的日本人。都會填補這些虧空。
教授一語成谶,十五年後,華爾街日報頭版頭條一個血紅的封面印着那句:Tora! Tora! Tora!。美國人驚呼這是第二次珍珠港偷襲。狂熱之際,時任日本銀行總裁被稱為平成鬼平的三重野康,說了一句耳熟的話:「工薪族努力一輩子也買不起房子的社會是不正确的」。這句話的30年後有了個翻譯版。:「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
那麼,在這跌宕起伏的三十年裡,隻有日本如此癫狂嗎。當然不是,日本坐擁着産業崛起、文化輸出、基礎科學、地産泡沫、人口衰落、貨币政策這套寫滿回答的習題冊,自然被後來者抄滿作業,推陳出新。與亞洲這個怪物房中其他玩家,共同上演了這出大戲,大戲之中鐵腕政客,網紅國師,明星巨賈,市井小民紛紛登場,一幕幕權謀大戲,一曲曲時代悲歌,一段段愛恨情仇,交雜在人世紅塵之中。我是老蕭,今天咱們來聊聊,亞洲房事三十年。
#1
東京幻夢
1990年東京的平均地價已經高達一平米1000多萬日元,東京銀座更是一平一億兩千萬日元的極限天價,被戲稱為“宇宙最昂貴的地方”。至今無人打破,至于紐約和倫敦,不好意思,當時的日本人眼中,除了東京,皆是鄉村。
日本電視台在東京新宿區的某個新樓盤的房産抽簽現場,拍攝下了一個多次抽簽失敗的年輕人,上千萬觀衆看到了這個有錢但買不上婚房的年輕人,情緒崩潰而倒地抽搐的樣子。
以至于如今的諸君會有一個疑問。房子說買就買,錢從哪兒來?
也許日本銀行上的橫幅給出了答案,上次鮮紅的八個大字寫着:忘記儲蓄, 全力貸款。
接下來我們就看看這群狂熱銀行家們是怎樣操作的。
1977年千昌夫以一曲《北國之春》在日本走紅。等到他結婚時,銀行職員上門推銷貸款。當時,富裕日本人流行到夏威夷去結婚,但那裡還沒有專門面向日本人的酒店。于是,銀行的人就對千昌夫說:“您去結婚可順便投資建個酒店”。
千昌夫問到:這生意能有市場嗎?
銀行說:那您可真是孤陋寡聞,陽光照耀之處,還有不說日語的人?如今連斐濟在酒店當服務生的黑人,都學會了說日語。您看這嗑聊的,30年後,東京池袋藥妝店的日本主婦用一口倍道地的東北話招呼道:大妹子,往這兒瞅,咱店賊實在,包郵退稅一條龍啊。
說回正題,千昌夫繼續說:“我沒錢啊。”
銀行答:“沒關系,隻要您簽個字就可以了。”
千昌夫問道:“那能借多少呢?”
銀行說:“100億夠不夠?”
千昌夫連忙說“不,不,您客氣,50億就夠了。”
銀行接話:“不,不,是您太客氣,相信我,您需要100億的。”
于是,100億就塞給了千昌夫。
這還沒完,次日第二家銀行又來了:“聽說您要在夏威夷建酒店?日本人去夏威夷,喜歡在沙灘泡澡,還要去打高爾夫球。要不您再建個高爾夫球場吧。”
千昌夫困惑道: 沙灘旁邊建高爾夫球場?您确定不是開玩笑嘛?
這個困惑幾十年後投了北極賣冰塊兒,隻買退市股的王多魚先生哈哈一笑:您可真是我的卧龍鳳雛啊。
就這樣,原本隻是打算蜜月旅行的千昌夫兩天之内多了200億日元的貸款。
這些上過當年報紙的事情,如今聽起來似乎那麼的不合常理,因為但凡在銀行工作過的諸位應該都知道,這麼大一筆貸款,審批部門不管管嗎。管,怎麼能不管呢。
當時一檔訪談節目采訪了一位三井銀行的信貸員山本。山本描述道,有一天,我去總行審查部去申請一項貸款。當時,這個客戶擁有價值1億日元的土地。原則上,他能貸到7000萬。但我向審查部建議說,貸1億也可以吧?他們大聲反駁說:“别說蠢話!你難道不知道房産會升值嗎?今天這個房子就值一個億,但下個月就漲到1.2億了,半年就是1.5億了,一年後就漲到2億了!你才貸給他1個億,你知道這個舉動要讓我們少賺多少錢嗎?
拿回去重新寫,至少要給他1.2億,這是底線,底線你懂嗎?
在山本将1.2億重新送出給到審查部後,審查人員似乎有些嫌棄的匆匆蓋章,将這張價值1.2億的審查報告就像遞手紙一樣塞給了我。
而這些隻是昭和幻夢時代之下的一角罷了。一億日元的天價棒球杆七天銷售一空,銀座裡沒有撕開封條的整沓萬元大鈔打賞小費,歌舞伎町裡不打表的天價計程車拉着喝完山崎,白州,路易十三的各大社長去往柏悅和半島。
數年後,一位台灣的學者一舉在日經新聞舉辦的“日本100位經濟學家排名”中連續三年位列第一,随後作為唯一能參加日本五年經濟計劃制定的外籍人士,将1990定為日本曆史分界點。劃時代提出了“資産負債表衰退”概念。一言封神,幾欲成為日本國師。這個故事咱們暫且挖個坑,容我後續來填,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那麼彼時的香港,又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2
香港豪門
1958年之前四大家族沒有一個是涉足地産生意的,李嘉誠在一心一意的做着塑膠花大王,郭得勝在給日本代工拉鍊服裝,剩下來的李兆基和鄭裕彤,都在忙着做金銀貨币的生意。而在1958年那一年的時間裡,四大家族的掌門人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都決定進軍房地産行業。到了1972年,他們各自旗下的房産公司依次上位,從此四大家族的名聲開始影響後續的半個世紀。
香港人信命,信運,信風水。坊間流傳了一個傳說,當年的省港澳第一風水陳朗大師于與李先生那場初次會面中,李先生以實業起家,原本對于風水之學半信半疑,對這位大師頗為桀骜,開口第一句便是:先生何以教我?
陳朗惜字如金,隻說四字:賣樓,造夢。李先生繼續問:能到何處?陳朗手掌反複,一言不發。
結果便是,整整一代人香港人對于買樓這事如堕夢中。
1990年《賭聖》28天狂攬票房4132萬,打破香港影壇記錄,周星馳拿到分成第一件事就買下了半山區寶雲道12号的峰景花園。
徐小鳳,接受采訪時感歎媽媽的話靈驗:“我很小時,阿媽就叫我一有錢就買磚頭,現在真是做夢都笑醒”。
大美人關之琳和劉銮雄那場醫院風流被曝光後,以往大劉屢試不爽的愛馬仕, 香奈兒均平息不了怨氣。美人哭啼,最後以房産相送,方才平息風波。後來大美人私下說道:男人是别人的,但房子是自己的。
如果說造夢是房産遊戲中最好的戰略布局,那麼樓花則是最好的戰術操作了。
樓花一詞由霍英東首創,在新樓建案時,先交訂金、分期付款。如若工程開花結果,便付齊全款。此舉被稱為賣樓花。客戶花今天的錢,買明天的房;地産商花别人的錢,圓自己的夢。這個舉措原本是對買賣雙方都互利的舉措,但後來玩着玩着從訂金變成了定金,首付養出了首富。
都說三角形才是最穩定的結構,那麼有了造夢,有了樓花,地産這塊兒巨大的蛋糕中還能銘刻下一個關鍵詞嗎?可以,那便是金流。
在樓花的效應下,地産天然自帶空手套白狼屬性。地是政府的,錢是銀行的,而買樓的錢則實實在在進了自己的腰包。一棟樓還沒建好,就能收回巨額資金,雪球一旦滾起來,鋪天蓋地,足矣抵禦一切風暴。1975年到1997年間,橫貫香港的三次金融風暴中,手握巨額金流的四大家族不僅毫發無損,反而一次次借助金融危機後的底價,大肆買入位于市中心黃金地段的陳舊小區,并趁機收購了大批涉足港口貿易、零售、能源、交通等領域的企業。
風暴過後,面對一地雞毛的香港,人們無不驚恐的發現,昔日的大亨依然高坐雲端,隻是面前牌桌上小山似的籌碼仿佛又更多了些。過往的二十年裡,郭氏兄弟掌控了九龍巴士,李兆基控股了中華瓦斯,鄭裕彤手握兩家巴士公司,新巴和城巴,“登岸”的船王包玉剛,則買下了天星小輪和港島電車。
至于那位與陳朗大師對話站在穹頂之上的李先生偶爾也會感慨:生子當如是啊。
1990年,香港養和醫院的特護病房。病房裡一共五個人男人,躺下的老者,站着的律師,以及三個趴在床頭的中年人。老者是和李兆基共同創辦新鴻基公司的香港四大家族一代目郭得勝。豪門繼承是香港群衆永遠喜聞樂見的最大八卦,一代目分家不公,導緻兄弟反目,訴諸公堂讓豪門體面一地雞毛的鬧劇頻繁上演。最終遺囑結果為:三兄弟共同執掌公司,遇事投票表決。
執掌公司期間,三子分别建造了:香港中環廣場、香港國際金融中心和高達490米的香港第一摩天大樓——環球貿易廣場。把城市天際線的屁股留給了李嘉誠。1992年,新鴻基市值超越了李嘉誠的長江實地,成為香港最大的地産公司。領跑四大家族。以至于在郭老葬禮上,同為四大家族一代目的李嘉誠、李兆基、鄭裕彤三人感慨道:和老郭鬥了一輩子不分勝負,但繼承人這點上,我們不如他。
而這場兄弟齊心的場景,數年後被另一位“大富豪”所打破。97香港回歸不久,長兄郭炳湘在太平山隧道遭遇了外号“大富豪”的悍匪張子強,他被綁到了新界一處村屋内。
在這場綁票案中,張子強開價20億。郭家兩兄弟開口便是:400萬行不行?諸位要是對這個數字沒概念,咱們換個場景,你媽帶你去商場買件衣服,店主開價200,你媽還價說4毛。劫匪讓你九牛抜跟毛,你商量說,胸毛太長,咱能拔手毛成不。結果就是,郭炳湘赤身裸體地被關在一個小木箱内六天六夜,蒙上眼睛,綁住手腳,全箱僅有一小孔,用于出氣。整個談判過程持續了一周,郭炳湘就真實演繹了出氣筒的一周。随後三十年,郭家這個香江豪門為TVB大戲提供了無數素材,為娛樂八卦報源源不斷提供養分。公司停職、合縱連橫、舉報入獄,情人入局,老太君出山,跌宕起伏。
1997年,香港回歸,“四大家族”的财富總和超過440億美元,相當于7個廣東的GDP。同樣是在那一年,從事飼料和金融生意的内地首富劉永行以8億美元的身價,僅僅位列福布斯富豪榜單的第249位。
但僅僅過了一年,98年房改到來,這場房地産的東風很快就吹遍神州大地,而下個時代的主角們也将輪番登場。
#3
首富求生
近代史逢8都是大年,而1998對于許多人來說得算是經濟學啟蒙了,那時百度這隻熊掌還在美國撲騰計算機,否則網際網路年度熱詞上,經濟危機肯定得榜上有名。
這場危機在主流口徑中仿佛清風拂面,結局自然是正義戰勝邪惡,王子打敗青蛙。而就在次年,不良資産處理巨頭中國華融成立。
在沒有框框的年代,經濟就像沒有免疫力的嬰兒,說發燒就發燒。
那時宏觀調控還不像今天,是那麼多縮寫字母組成。經濟就靠沒日沒夜地印錢,然後鼓勵銀行放貸。信貸的大水一路往南,海南隻有不到700萬人口,卻催生了近3萬家地産公司。
九五後肯定不知道,他們出生前的十年裡,内地發生過兩次惡性通脹。沒有人存錢,老百姓忙着從銀行提現金,換成白糖、大白菜和避孕套。
那些年的水漫九州,給中國的銀行業留了一大塊爛攤子,不良率30%,業内口徑叫:技術破産。翻譯成人話叫:資不抵債。這不良率怎麼來的。華融賴總家裡的三噸黃金沉默不語。
而日後的房産江湖諸位大佬都在幹嘛呢。
王石剛經曆了萬科史上第一次股權之争,其波瀾之處,遍地驚雷。直到2014年王石親訴,吃瓜群衆才嗅的其中慘烈。逼宮,演講,停牌,聯盟,倒戈。翻盤。果然呐,影視都是翻拍,生活才是原創。王總這場波瀾壯闊的回憶錄,隔壁油條攤的姚哥應該聽了不少,15年野蠻人再度來襲。這次陣仗更甚,财經日報,證券頭條,娛樂八卦輪番報道,群衆們端着紅燒肉吃的滿嘴流油。最後劉主席親自下場呵斥:妖精, 哪裡跑。一棒子下去,皮帶哥高呼:我可是長線資本,财務投資啊。這線有多長,2萬億夠不夠?
至于其他幾位。
孫宏斌還沒騎上教父給配上的白馬,許家印還沒系上皮帶。
楊國強從順德進軍廣州喊出:“用生産商品的方式來蓋房子”。碧桂園的五天出圖紙,十天進場地的手段已初見端倪。
王健林在長春重慶路開啟第一個萬達廣場,商業+住宅成為萬達的雙大利器,縱橫江湖二十載後,斷臂求生,留下年會那首:一無所有。
而彼時的當紅炸子雞當屬萬通六君子。潘石屹拿着天胡開局,後續隻在部落格偶爾寫起母親教誨:窮活志氣,富活德。雖然擔任SOHO中國董事長,但公司大部分股份都在老婆張欣名下。是以沒人知道,老潘到底是“活德”,還是“活志氣”。多年後,SOHO剛在香港上市,張欣說要五年内沖千億超萬科;十年後,這家風雲房企半年營收8億,離千億隻剩992億的距離。而另一位君子馮侖,13年擔任中國醫健聯盟主席,公司在莆田成立。
至于文藝青年宋衛平,因為組織學生上街。被上司停職。在家裡灌了十瓶舟山啤酒,抽掉一條大前門。扔下最後一根煙頭後,他擡頭看看天上碩大的月亮,大吼三聲,轉身南下,入了江湖。
那是一個所有人都蒙眼狂奔的時代,直到2002年的那場大雪,比以往來的更早了一些。
2022年12月25日,清華大學教授魏傑在央視二套發表題為《2002,房地産的冬天》訪談。他說2002年将是房地産曆史上的黑暗時代,泡沫超過了1993年,如果來年樓市不崩盤,“我就去跳樓”。
結果是說要跳樓的人,依舊在台上揮斥方遒。但台下很多觀衆因為打了這個盹,錯過了那趟車,就再也回不去了。結果大家都知道了,第二年樓市沒有崩盤,反而開始步入長達十幾年的黃金時代。直到有人喊出那句:白銀時代。
2014年郁亮在官媒撰文說,樓市已步入下半場,黃金十年之後将是增速放緩的白銀時代。孫宏斌回怼兩字:扯淡。并直言:這是大公司的鑽石時代,因為大公司在不斷地合并小公司的市場佔有率,小公司都沒了,這個時代就結束了。大佬果然言不虛發,此後融創股價三年翻了十倍。沒多少,就1000多個小目标吧。從此騎士跨上白馬,從容出征,收樂視,救萬達,挺恒大,三進三出,無不拜服。
至于為啥房産一哥會喊出白銀時代,這真不能怪一哥,那些年房地産早從昔日小甜甜變成了今日牛夫人。此時最紅的隻有三個字:網際網路。樂視頂着A股網際網路第一股的稱号憑借着不到十億的利潤,硬是把千億房産龍頭萬科按在腳下,換誰都得感慨罵娘一句:時代過去了啊。
那明明說好的過去的時代,咋又回來了呢。一哥有件事兒沒弄明白,水能順流,亦能倒流,車能正着開,也能倒着開啊。15年天河傾覆,村東頭的三舅外公給我打起了跨洋電話說到:年底回來抽空回來參加表妹婚禮吧。
我朦胧中想起表妹身高160,體重160的身姿,冒昧的問了一句:哪家後生這麼有眼光看上咱表妹這旺夫相了。
三舅外公清醒的回到:咱家拆遷賠了五套房和好多0。
有錢人終成眷屬,就沖着好多0,年底咋也得抽空回去陪三舅外公好好打兩把麻将了。
2017年,一哥在白銀時代論調之後,萬科以20%的負債率,在内部會議上再度高喊:活下去。
與此同時,融創淨負債率260%,孫騎士高喊:跑起來。
至于怎麼跑,18年6月,南京萬達茂總經理給丈夫和女兒的微信群裡發了一條“對不起”的消息後,手機關機。次日,遺體在仙林湖一處工地被發現。去世之前,她已經連軸轉了300多天。網際網路業對于加班的了解是,到了下班的點如果還在工作,就算加班。很多房産公司,像在萬達茂一樣,加班是以晚上12點為界限的。
12點之前走,這也叫加班?
葛大爺的逗樂之處在于,大爺總能一本正經給你描述荒誕的事實。比如:你努力幹,哥明年幫你娶個嫂子。
#4
尾聲
今年三月份,日本剛剛開放國門,一群香港朋友來東京準備抄底語言學校。在參觀完學生宿舍後,香港大哥一臉神秘的把我拉倒樹蔭下,輕聲說:這可是龍床盤啊。
我以為是什麼風水密語,虛心求教,大哥淡定的說:目前香港出售小于12.5平米的房子(标準停車位大小)隻要能放下床和廁所,統稱龍床盤。畢竟皇帝也睡覺也隻用一張床嘛。
那天的陽光有點刺眼,趁着樹蔭習慣性的打開股票軟體,看了眼恒大的和融創。總算不再是如心電圖般縱橫起落,在一片灰色中,走成了一條直線。沒有人知道最終是去往何方,但在心電圖這個領域,一直橫着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