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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往事:民進黨是如何崛起,并成為台灣第一大黨的?

作者:孔甲丙

在甚嚣塵上的“台獨”聲浪中,民進黨是個非常打眼的名詞。

該政黨誕生于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卻很快發展成為當地最大的本土派政黨,與此前掌控當地政局的國民黨分庭抗禮。

回望過往,這些台灣往事,已經充分展現了民進黨是如何崛起,然後一步步成為台灣的第一大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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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蔣時代之後

衆所周知,國民黨自1949年退到台灣,掌控全島的權力就一直被緊抓在蔣介石自己手中。

退往台灣之前,蔣介石在人、财、物各個領域都進行了深遠的準備耕耘,一到台灣,第一件事就是對島上原有居民以及大量随軍往台的人員進行審查。

這件事被交給蔣經國親自負責。

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此事極受重視必須交給最信任的人,所謂“上陣父子兵”;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蔣經國先行曆練,以備将來好接班。

據說僅1949年,台灣本島居民中就有上萬人遭受逮捕審查,随軍入台者也有大量被“清除”。

這些舉動當然是為了鞏固權力,同時也進一步加劇了國民黨與台灣本島居民之間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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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1975年4月5日蔣介石病亡之後,蔣經國無風無浪地接掌了大權。

為了營造繼承父志的“孝子”人設,蔣經國先是大操大辦喪事,僅僅一個移靈儀式便動用了近百輛憲兵車開道。

接下來,他又宣稱自己悲痛至極、“哀毀骨立”,不但蓄須志哀,甚至還假惺惺地提出要辭掉自己“行政院長”的職務。

當然他的請辭被不少人攔了下來,最終蔣經國成功上位并執掌大權直至病亡,後世稱為“兩蔣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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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年戒嚴

表面看來,“小蔣”掌權時期與“老蔣”差不多,都是緊緊抓住權力不輕易假手他人,将整個台灣島的控制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實際上自從1945年台灣光複以來,國民黨在台灣本地居民視角中便留下了“尿不到一個壺裡”的印象。

此類認知後來逐漸發酵、更經由“台獨”分子不斷炒作,成為台灣分離主義傾向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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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在于國民黨對台灣施行經濟上控制、政治上打壓的政策,代表國民黨受降并長期擔任行政長官的陳儀,更是公然把“台灣人不适宜擔任中進階公職”之類的言論擺在口頭。

再加上國民黨大員貪腐、軍隊紀律廢弛等種種問題,最終釀成了爆發于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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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自此開始了長達38年的戒嚴時期,執行黨禁、報禁、海禁等多種嚴苛規條,同時使用軍警特控制社會。

由于采取連坐制度,殺良冒功等情況時有出現,時不時就會有人忽然失蹤,後世稱之為台灣的“白色恐怖”時期。

由于以上種種原因,台灣社會逐漸形成橫亘于本省人與外省人之間的立場鴻溝,雙方不但難以達成彼此間的身份認同,更逐漸演變成類似“壓迫者”與“被壓迫”的心态。

民進黨的前身“黨外後援會”正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借勢壯大,以“民主”和“台獨”為訴求,拉到了大量閩南裔台灣人群體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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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誕生

1978年,台美“斷交”,黨外運動也借此浮出水面激起浪花,逐漸出現了國民黨壓制不住的征兆。

1979年底的“美麗島事件”被視為黨外運動的高潮,不少知名人物如施明德、黃信介、林義雄、呂秀蓮、姚嘉文、陳菊等人都牽涉其中,并有多人是以入獄服刑。

其中領頭的施明德被判無期徒刑,最終其實際坐牢時長累計超過26年,他也以此自許為“台灣的曼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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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稱“祖母綠”的民進元老之一呂秀蓮,原本是國民黨員,後赴美留學期間密切接觸了海外“台獨”勢力,進而成為其轉向“台獨”的起始點。

《美麗島》雜志及其衍生的事件成為某個契機,原本各有派别的黨外人士及力量逐漸彼此靠攏并進行整合,最終催生出1985年的“黨外後援會”。

由于國民黨明确禁止組建政黨,這一組織仍在秘密狀态下運作,但實際上已經初具政黨雛形。

同一年的台北市議員選舉中,該後援會提名了11人參選,結果居然全數當選,這一事實本身就折射出國民黨在當時已經何等力不從心。

1986年9月28日,共計132名黨外後援會成員在台北圓山大飯店敦睦廳開會,商讨籌組新黨事宜。

最後他們決定采取謝長廷及尤清主張的“民主進步黨”為名,民進黨由此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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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的默許

在民進黨正式成立的過程中,最受到各方廣泛關注的,自然是執掌大權的蔣經國持什麼态度。

如果按照國民黨一直以來的規定,顯然這種私下組黨的行為既不受允許,還可能會遭到實際行動取締。

較為意外的是,蔣經國對此反應相當平靜,基本上表達出一種默許和預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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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為什麼會這樣做?

古語說“蓋棺論定”,蔣經國于1988年逝世後,終于可以對其生平進行一番較為全面的評價。

有人認為台灣之是以會有持續多年的“白色恐怖”時期,蔣經國應負直接責任;也有人認為他一手推動了台灣的民主化程序、終結黨禁,而且為人儉樸可親,私德還算不錯。

之是以會出現這樣近似兩極的評價,其實用蔣經國自己的言論就可以回答。

民進黨成立前後,蔣經國曾經說過“時代在變,潮流在變,環境也在變”。

《美國新聞和世界報道》周刊的特派員馬汀曾經形容蔣經國是一個忠勤任事、毫無大官架子的人,但與此同時,“他全然藐視我們所稱的民主權利”。

這樣的蔣經國會默許民進黨對規則的挑戰,一大原因就是在當時,台灣本省土著與外來人士之間的沖突經由多年發酵和黨外人士的不斷鼓吹,已經上漲激化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另一方面,蔣經國也同樣不敢完全對美國期望置若罔聞,他得迎合美國關于“民主化”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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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務實的層面來講,“美麗島事件”的餘波尚未平靜,國民黨就因林義雄被滅門案而聲譽掃地,後續更有陳文成、劉宜良等案相繼發生。

一旦對民進黨再下重手,來自各方的壓力隻會更大。

林義雄被滅門案通稱“林宅血案”,林義雄是“美麗島事件”的策劃和帶領人之一。

當時他正被捕坐監,家中寡母遊阿妹和雙胞胎女兒卻被人殺死,長女身中六刀僥幸逃生。

此案被廣泛認為出自國民黨保守派手筆,蔣經國雖然多次否認,但也沒有哪個部門真正把案情調查清楚、給出一個足以服人的說法。

默許雖然是默許了,但當時尚未解嚴,國民黨當局仍然是不願承認民進黨的:在一些媒體新聞中需要提到這個新黨派,往往會寫成“民X黨”或者“X進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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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登台

即使沒能獲得國民黨的正式承認,民進黨仍然組建起十八人小組,并于同年11月10日舉行其第一次黨員代表大會,讨論确定黨章與黨綱,并出曾為美麗島事件作辯護的律師江鵬堅為首任黨主席。

由黨外運動各團體整合而成的民進黨,至此真正以一個政黨的面目介入台灣政壇,在“立法委員”與“國大代表”中争奪席位,同時繼續呼籲國民黨解除戒嚴。

次年,蔣經國宣布解除戒嚴令,解除報禁黨禁,民進黨的支援率持續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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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蔣經國急病身亡,當天晚上時任“副總統”的李登輝就宣誓就任,坐上了新一任“總統”的位置。

在後世人們眼中的李登輝,有一個“藍皮綠骨兩面人”的評價。

所謂藍,指的是以國民黨為首的泛藍陣營,而綠,則是民進黨為首的泛綠陣營。

藍綠兩色,被用來指代這兩大政治聯盟和派别。

有了這樣的李登輝執掌大權,大量在戒嚴時期流亡海外的“台獨”分子開始紛紛返台,其中不少人與民進黨聯起手來,或是幹脆陸續加入民進黨、以民進黨人身份參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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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水扁、呂秀蓮等人也在這一時期頻頻活動,俨然成為新晉的政治明星。

陳水扁以“美麗島事件”辯護為契機步入政壇,善于利用自身農家的身份煽動地域對立,從中獲利達成目的。

在多年當選“議員”和“立委”之後,更于1994年以民進黨競選人身份首次拿下台北市長一席的執政權。

而呂秀蓮則自“美麗島事件”入獄以來很快借“保外就醫”的名頭跑路,第二次返台便不遺餘力地炒作推動“台灣加入聯合國”,鼓吹“獨立主權”。

為了搞大這一倡議的影響力,呂秀蓮主導在島内造輿論、到美國租廣告,抓緊各種聯合國紀念日大搞活動博眼球,甚至還策劃出“衆籌”捐錢尋求聯合國承認的鬧劇。

這兩人後來長期被民進黨綁定宣傳,稱之為“水蓮配”,一度用來與國民黨推出的“連宋配”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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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政黨輪替”

早期的民進黨因為其強烈的分離主義色彩與抗争氛圍,雖然也拉到了大批支援,但同時也催生了台灣社會對其執政能力不看好不放心的情緒。

為了選票為了上位,民進黨逐漸把自己改造成溫情主義者,表面上淡化激進色彩,實際上仍做着各種分離主義的小動作。

1995年,“台灣曼德拉”施明德擔任民進黨主席後,積極主張聯合和解、化解長期對立,以解除外界對民進黨“執政”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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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擔任主席的許信良則曾經提出“大膽西進”的主張,這标志着當時在民進黨内部,對于自身的路線也存在不同想法。

1996年台灣地區首次“直選”,民進黨推出“台獨”精神領袖彭明敏參選,由于内外多重原因不敵國民黨候選人李登輝。雖然如此,民進黨在地方上的勢力依然不容小觑。

在次年的台灣縣市長選舉中,民進黨拿下了整個台灣地區12個縣市的“執政權”,席次和執政人口均首次超越國民黨,這也成為民進黨“以地方包圍中央”選舉路線的成型契機。

1998年,在廣受外界看好、有望連任的台北市長陳水扁敗于國民黨馬英九後,民進黨内的四大派系運作了一場公開的電視辯論,最終将“大膽西進”與“強本漸進”妥協成了“強本西進”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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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民進黨為2000年選舉而大幅修改自身基本政策,以“台灣前途決議文”宣揚台灣是個民主的“國家”。

恰逢國民黨宋楚瑜因興票案而支援率大跌,加上民進黨操盤以及李遠哲“相信改革的力量”宣揚支援,最終陳水扁以2.5%的差距勝選。

自此,民進黨在成立14年後成功擊敗國民黨,于2000年實作了首次“政黨輪替”,走上前台成為“執政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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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的民進黨

此後,民進黨被視為台灣最大學土派政黨,與國民黨的彼此競争攻讦、你方唱罷我登場也成為台灣政壇常态。

2000年至2008年間,民進黨為“執政黨”,2008年至2016年期間馬英九上台,國民黨重回“執政黨”,之後就又由民進黨蔡英文上台。

梳理民進黨的誕生起源不難發現,雖然同為一個黨派,但其源流實際上來自各有主張的“黨外人士”,是以民進黨内部派系林立,互相攻擊扯後腿的事情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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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建時期的民進黨以旗幟刊物為差別,分為“美麗島系”、“新潮流系”等派系。

後經多年勢力消長局面變化,又催生出“新系”、“英系”、“正國會”、“蘇系”等等,部分派系還存在“套娃”情況,彼此争鬥也愈演愈烈。

早在2010年,曾任民進黨主席的施明德就曝過料,聲稱陳水扁、蘇貞昌、謝長廷等人均為“抓耙仔”,意謂“美麗島辯護律師群體”實際上是國民黨的卧底,目标是為了鏟除異己,堪稱“政壇無間道”。

今年陳水扁也曾經對民進黨提名的台北參選人陳時中“開炮”,稱他在防疫行動中抗擊不力,“踏着屍體進軍台北市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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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水扁很快就通過辦公室進行解釋,聲稱陳時中會是繼他之後第二位民進黨市長。

除此之外,諸如陳水扁弊案、接二連三的前民進黨高層“退黨潮”,也都讓人對民進黨的整體印象低回不前。

香港《大公報》日前就曾發表評論,評價台灣局勢“魔長道消,群邪亂舞”,認為民進黨想方設法“救扁”,不惜通過修法來洗白陳水扁的“公務機要費”污點,這是對法制的嚴重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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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挂牌成立台灣地區“數位發展部門”,則又一次因為其豢養網軍、投入多達217億新台币預算的舉動而引發争議。

有人認為民進黨自己在野時推崇所謂“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如今為了打壓不同意見者,不惜浪費納稅人的錢。

也有人認為這筆錢花得完全無謂,不如拿來改善勞保、健保。

各方的吵嚷折射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預算的正當性并不足以說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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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根據台灣“中時新聞網”的報道,随着台島年底“九合一”選舉即将到來,民進黨各方人士也早早開始動作。

這次選舉的過程和結局被廣泛認為與2024直選關系極深,雖然民進黨前“民代”郭正亮表示即使選上了,也“會是台灣有史以來最辛苦的上司人”,但這也并不妨礙大家依然對此趨之若鹜。

畢竟對于民進黨而言,拉票和當選早已超越其他訴求,被擺在了追求的第一位。

呂秀蓮發表“心理退黨宣言”時痛斥民進黨“喪失黨魂”,固然有内讧失敗的因素,其中或許也有幾分真實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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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綠營網軍将走上台面?民進黨成立“數位發展部門”争議多;台海網;2022-08-29

“立法機構”是民進黨開的?;華夏經緯網;2022-08-26

陳水扁批陳時中“踏着近萬具屍體參選”;深圳衛視直新聞;2022-08-28

支援“台獨”的政黨團體——民主進步黨;華夏經緯網;2021-07-26

《曆史照片的曆史問題》;文彙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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