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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公子訪友歸來,半路救下一名老妪,老妪說:王掌櫃冤枉

這是文章頭部

明朝年間,京城有個商人叫方建成,家财萬貫。方建成娶妻趙氏,兩人生下兩子,大兒子方子昂,二兒子方子謙。

方建成整天早出晚歸,忙着打理生意,兩個兒子的管教全交給妻子趙氏。趙氏對兩個兒子疼愛有加,諸事都随着孩子的心意,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轉眼兩個兒子快到冠禮之年。可是,方子昂整天不務正業,吃喝玩樂。方子謙醉心于聖賢書,整天忙于琴棋書畫。

大兒子爛泥扶不上牆,小兒子無意經商,偌大的家業沒人繼承,這可愁壞了方建成。可是兒大不由爹,性格已經養成,方建成也隻能是望而興歎!

方子謙以文會友,經常去拜訪文人墨客,切磋琴棋書畫。

這一天,方子謙準備去遠方拜訪一個朋友,半路投宿在一家客驿。

入夜,月朗星疏,方子謙信步走到客站的一處涼亭,抽出腰間的玉笛,悠悠地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飄渺,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袅袅。

遠處,一襲白影順着笛聲款款而來,聽得如癡如醉。

“好曲!好曲!”曲罷,白影連聲稱贊,聲音溫柔悅耳,讓人聽着心情愉悅。

方子謙扭頭望去,旁邊赫然多了一個人,

芊芊玉影,一襲白衣,堪與明月争輝。

方子謙一見之下,隻覺得腦中轟然一聲,天旋地轉,口幹舌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公子……公子!”來人看方子謙傻癡癡得盯着自己看,芳心大亂。

方子謙回過神來,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己是舞象之年,看一眼就被白衣女子就勾住心魄,不能自已,真是太失禮!

“失禮!失禮!姑娘也懂笛子?方子謙施禮問道。

“略知之二。”姑娘回禮。

皓月當空,兩人從笛子音律開始,聊到詩詞書畫,彼此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京城

南鑼巷胡同,王家王語嫣。”

惜别在即,姑娘的話語如天籁之音。

方子謙目送王語嫣遠去,久久不願離去。

往常方子謙訪友,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名勝古迹必要遊覽一番,

寄情山水、吟詩作畫。這次因心有牽絆,快馬揚鞭,但往來也半月有餘。

一路無話,快到城門樓子發生一件小事,下文再細說。

到了家,吃口午飯,方子謙就不顧鞍馬勞頓直奔南鑼巷胡同,打聽王家,打聽王語嫣。

誰知道一打聽,方子謙如遭劈頭一盆涼水澆灌。

“王家?半個月前就出事了,王掌櫃被抓進大牢,相依為命的女兒語嫣不知所蹤,下人們也散了。”雜貨鋪掌櫃邊搖頭邊說道。

方子謙不死心,又問了幾個人,都這麼說,這才信了。

方子謙失魂落魄地回家,一頭紮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

二兒子的反常讓母親趙氏疑惑,再三追問,方子謙隻說累就不再多言,并告訴母親自己要休息,晚飯就不吃了。

大兒子方子昂依舊是在外面玩樂,一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回來。

方建成累一天早已睡熟。趙氏每天都等兒子回來才睡,輕聲唠叨着方子昂,又告訴他老二的反常,讓他去探探弟弟遇到什麼事。

“明天我帶弟弟去聽曲。”方子昂嬉皮笑臉地回應母親。

第二天,日上三竿,方子謙被哥哥從床上拉起來,說是都城醉仙樓新來個賣藝女子,曲子能攝人心魄,帶你去散散心。

方子謙滿心不想去,可是兄弟倆一直感情甚好,也不想博哥哥的好意,隻能起床随哥哥同去。

兄弟倆遊遊蕩蕩直奔醉仙樓,訂了個包廂,六菜一湯,邊吃邊聊等着藝妓來吹曲。

方子昂說,新來的藝妓隻吹曲,一身粗衣,白紗蒙面,一根竹笛吹得出神入化,活靈活現,好多有錢的公子哥慕名前來聽曲。

方子謙摸摸自己腰間的玉笛,不由地暗自傷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悠揚的笛聲打斷方子謙的思緒。順着笛聲望去,方子謙不由得一怔。

隻見一個蒙面女子,雖然粗衣打扮,但也沒能遮掩住婀娜的身姿。這身影,與自己腦海裡的王語嫣真得太像了。

曲子順着方子謙的耳朵,一直往下流淌,漸漸滲入渾身的每一個毛孔,直至心髒。

方子謙情不自禁地抽出腰間的玉笛,嗚嗚咽咽地吹了起來。

霎時間,萬籁俱寂,時間如靜止一般,隻有那悠揚的笛聲在一唱一和,互訴衷腸。

曲罷,兩人竟淚流滿面,驚得方子昂一頭霧水。

這藝妓還真是王語嫣。

原來,王家世代開行醫,懸壺救世。王掌櫃中年喪妻,與女兒相依為命,守着藥鋪過日子,日子過得倒也殷實。

王語嫣從小乖巧,酷愛學習琴棋書畫,閑暇之餘還幫爹爹打理藥鋪。

轉眼王語嫣到了及笄之年。前些日子,王語嫣整理藥鋪,被城裡惡霸陸公子路過看到,饞于美色,陸公子欲娶王語嫣為小妾。被王掌櫃一口回絕。

陸公子三十多歲,風流成性,妻妾成群。仗着有個做官的小舅子,成為南城一霸,見美貌少女想着辦法占為己有。

果然,第二天陸公子就帶着打手找上門來。揚言王掌櫃醫死自己家的親戚,定要讨個說法。

陸公子帶着人擡着一個奄奄一息的老頭,旁邊還有一個老妪淚眼婆娑。

老妪前一段時間用獨輪車推着老頭來看病,王掌櫃斷定老頭已病入膏肓,用藥也無濟于事。

老妪跪下苦苦哀求,讓王掌櫃開幾副藥,哪怕能讓老頭多活幾天也好。

王掌櫃心善,便開了幾副養身子的藥,還隻收了成本價。沒想到,老妪竟恩将仇報,血口噴人。

陸公子抓了王掌櫃,但是掘地三尺也沒找到美人,隻好把王掌櫃送監關押,四處打探王語嫣的行蹤。

這多虧王掌櫃機敏謹慎,頭天下午就差人送王語嫣出城投奔親戚。這才有方子謙和王語嫣的偶遇。

王語嫣牽挂父親,半路又傳回京都,喬裝打扮一番,以賣曲為生,想辦法營救爹爹。

說完,王語嫣己泣不成聲。方子謙也陪着落了不少眼淚。

王語嫣一個弱女子,在外面終究不是辦法,方子謙決定帶王語嫣去方家暫住,自己幫忙想辦法。

趙氏見兩個兒子出去聽曲,竟帶個美人回來,很是疑惑。方子謙把詳情細述了一遍。

趙氏本是心善之人,邊流淚邊拉着王語嫣的手說:“孩子,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安心住下來,你爹的事讓子謙兄弟倆幫你想辦法。”

王語嫣又是一陣流淚。

方子昂整天混迹在市井,鬼點子比方子謙多,就花錢雇了幾個“青手”幫着打聽冤枉王掌櫃的老妪。

“青手”們很快回了信,老妪就住在南城外門貧民窟。

方子謙兄弟倆在“青手”們的帶領下直奔老妪家而去。

推開快散架的木門,衆人闖了進去。

“誰呀?”随着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一個老妪顫巍巍地從裡屋走了出來。

方子謙看到老妪不由得一怔。

老妪也看到站到衆人前面的方子謙:“公子,你怎麼來了?

原來,老妪和方子謙有過一面之緣,細說起來,方子謙對老妪有救命之恩。

上文說了,快到城門樓子,發生一件小事。事情是這樣的:

城門外有一片亂葬崗,城裡窮人死後埋葬的地方,上百個墳墓雜亂地擺在這片土地上。

方子謙路過亂葬崗,看見一座孤零零的新墳上,一個老妪趴在那一動不動。

方子謙也不膽怯,拉缰繩下馬奔了過去。老妪一息尚存,應該是悲傷過度暈死過去。方子謙拿出自己的水壺喂了老妪兩口水,老妪就慢慢醒了過來。

等老妪恢複過來,方子謙扶着老妪上了自己的馬,牽着缰繩送她回到南門外城的貧民區,這才急匆匆往家趕。

方子謙沒想到,自己救下的老妪就是自己要找得害人兇手。

方子謙還是耐着性子,說明來意。老妪聽後低頭半晌不語,最後歎了一口氣才哽咽說道:“恩公,我助纣為虐,這些天也是寝食難安。”

老妪夫妻是惡霸陸公子家的佃戶。老妪求王掌櫃被陸公子無意看到,陸公子好奇,多看了幾眼,才發現貌美如花的王語嫣,讓王家平白惹上禍事。

陸公子想納王語嫣為妾被拒,眼珠子一轉,想到一個惡毒的主意。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陸公子對老妪夫婦先是欺騙,說老頭的病可治,隻要聽自己的話,事成之後自己送老頭去大醫館,保證藥到病除。接着又是威脅,不聽自己的話,收回租給老妪夫妻的土地,以後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老妪無路可選,隻能幫助陸公子害人。

可沒想到,奄奄一息的老頭被陸公子利用完,在路上就一命嗚呼,被家丁扔在路上,還是鄉親們幫忙擡回來的。

“如果不是幫陸公子害人,一路上颠簸,也許老伴還能多活些時日,這就是報應啊!”老妪喃喃自語,“這些天,我寝食難安,我願意随你們去為王掌櫃洗刷冤屈,這樣我也心安了。”

有老妪作證,王掌櫃冤情得以昭雪,無罪釋放。

至于陸公子,唉!不痛不癢,花了些銀兩而已。不過,冥冥中自有天意,陸公子經常出入八大胡同,不慎染上花柳病,騷癢無比,久治不愈,後經“高人”指點,去了陽具,淪為閹人。

王掌櫃無罪釋放,方家兄弟功不可沒。王掌櫃備了厚禮,登門酬謝。

方建成夫妻連連開口“不謝!不謝!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旁邊的方子謙和王語嫣相視而笑,羞紅了臉。

這是文章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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