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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飛行員背後的“柔情時刻”

橙黃的布沙發,一牆壁的書,窗外樹影婆娑,這個季節下雨天居多,風景模糊,房間裡幽暗、安靜,隻隐約聽到鐘表指針擺動的聲音。。。每周的第一天到第四天,中年心理醫生Paul都會在這樣的心理咨詢室裡接待不同卻可稱為“固定”的四位來訪者,每周輪流四次問診,每次30分鐘;四位來訪者是:Laura、Alex、Sophie、Jake和Amy,周五保羅會定期約見自己的督導師Gina。

鐵血飛行員背後的“柔情時刻”

作為一個心理科普者,我将會從學習的視角複述Paul咨詢的過程,以及增添自己的想法、結合身邊更切合的案例進行分析解釋,用案例普及更多的心理學知識。本篇文章是戰後創傷後遺的展示,說是PTSD,但是背後更深的存在這父子關系等家庭關系,咨詢者是位鐵血的伊拉克戰争中的美軍飛行員,第一次咨詢。

一周過去的是如此之快,又是一個甯靜的清晨,Paul辦公室屋外小鳥叽叽喳喳,Paul簡單整理了下屋子,洗了把臉,正好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他知道“難纏”的家夥來了:Alex,前飛行員,高大威猛且自以為是,這是很多軍人的典型特點不是嗎~雖然是第一次來訪,但是冥冥之中,Paul總是對軍人有這種印象,當然這是不對的。

鐵血飛行員背後的“柔情時刻”

Paul打開屋門,簡單寒暄了下,Alex直接走進屋子,果真像個職業軍人一樣,直奔主題說道:咨詢有什麼規則呢?啥規則?Paul擺擺手說這取決于你,Alex笑笑說:的确,一般顧客都是上帝不是嗎?

盡管我這行顧客總是錯的,,哈哈,開個小玩笑,Paul說道。Alex看看牆上的照片,接着說下去,你認識我嗎?接着拍拍沙發上的抱枕做了下去。

Paul說對不起,我應該認出你嗎?面對這樣“自大”的來訪者,引導Alex介紹自己非常關鍵。

Alex回應說道有人說你是最出色的醫生,我認為最出色一定會提前做功課會了解顧客的一切。

Paul反應到,最出色隻是建立在個人主觀基礎之上,但是最出色也可以建立在調查和資料之上不是嗎?Alex反駁到,我來之前其實已經對從認識你的朋友那裡對你做了個小調研,對于“最出色”如此執着,也是兩者的職業習慣有關,軍人隻有最出色才能避免傷亡和損失,力争最到最強第一名,但是咨詢師的職責是引導來訪者放下,反而咨詢師的角色可能會被弱化,帶有強烈企圖心反而會适得其反。

Paul當然知道這些,于是兩個人便不再糾結最出色這個話題,Alex繼續說道:伊斯蘭學校殺人案件你知道嗎?Paul對此并不了解,他解釋道:美軍轟炸了巴格達地區一個伊斯蘭學校,但是海軍陸戰隊給的情報是那裡是敵方的燃料庫,這個學校是個宗教學校,男孩們像蜜蜂采蜜一樣勤奮地學着《古蘭經》,這次轟炸導緻16個孩子死了。記起來了嗎?

“有點印象”Paul說道,“這次任務執行就是我幹的。”

其實不知道怎麼樣,不怕家醜外揚,我認為這次是情報局的失誤,但是我作為那次任務的飛行員,照片挂在原教旨主義網站上被懸賞。将我的砍下就會獲得40個處女并上天堂。

不過這個不是近照,說這Alex拿出照片來看,這是18歲時候去歐洲遊玩時候的照片。你可以拿着看看,他拿出手機讓Paul看上邊的照片并開玩笑說:跟你說話的時候,一堆人正下載下傳這張照片并拿着飛镖扔呢?

鐵血飛行員背後的“柔情時刻”

Paul看了看照片,說你來着尋求什麼幫助呢?

Alex似乎想掌控全局,說道一會兒會說到這些,你現在可能在想:按時什麼感覺,執行任務後看到孩子的實體,你會想這個人是咋想的,我告訴你,我不會看網上,我會直接睡覺,我累極了,不會理會網上的看法,

Paul順道說道:你睡眠怎麼樣?當然回答是肯定的非常好,軍人以執行指令為天職,打擊目标是任務,隻需要知道時間、目标,再預計時間内打擊目标,時間非常短,但是幾乎是百發百中,那次任務也是一樣,這是我的工作,也是軍隊的傳統,我擊中了目标,是以我睡的非常好。Alex有些堅定且驕傲的說道。

Paul說道:多少孩子死于這次任務呢?媒體說是16個,那海軍呢?

海軍什麼也沒有說,為什麼要說呢?跟人數沒有關系,擊中目标就好,我們在海外執行任務的目的也許就是讓你們這些人在屋子裡動些嘴皮就好。

Paul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聽說有孩子死的?

第二天下午看新聞的時候,

那你看到了什麼?有什麼具體的描述?

我沒有很多時間看新聞,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幹。

例如?

航空日志等準備工作也十分重要,所有航行的技術細節都需要被記錄下來,有人分析,一切應該一目撩人,就想我母親趨勢之後,我父親整理母親之前的一切,我問父親這些啥感覺,父親說這回讓人崩潰,你母親留下來太多瑣事,而她也不知道她要離開我們,他就說了這些,不到一年他就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我十分吃驚,過了一輩子感情就這麼沒了。

Paul問道:這讓你有什麼新想法?你把母親的去世和這次任務相對比挺有意思。

Alex說:你真聰明但是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我母親趨勢是目前我受到的最嚴重創傷。那次隻是個任務沒沒有什麼可比之處,現在我回基地處于恢複期。

Paul:那你恢複期有什麼感受?(Paul隻是順從Alex的話題不斷的詢問他的感受以及想法,隻通過感受來判定Alex現在的狀況,他似乎更加肯定Alex表面肯定果敢,但是内心肯定受到這次事件的煎熬,類似于PTSD,他似乎十分在意這件事情)

Alex指着Paul說:别搶在我前面聊天,我很能跑,是以我就跑步,跟朋友一起,這次我向他挑戰說跑個15公裡吧,然後就20公裡,他并不想,然後我自己跑,但是我并不想停下,我很煎熬,我喝光了所有的水,當22公裡時候,我心髒病複發然後死了過去。當時已經沒有心跳和腦活動,但是現在我還在這裡,現在我讓你失望了,你可能問我人死前是否會回想整個人生,但是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Paul倒是并沒有想到這些,因為他一直在被Alex牽着走,這也是來訪者表達的形式,不同性格背景的來訪者會有不同的表達形式,作為咨詢師應該明白以及掌控全場。

鐵血飛行員背後的“柔情時刻”

有很多人都問我這個問題,這簡直是胡扯!Alex生氣說道,沒有人知道我最後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并沒有思考,我意識隻知道是失去知覺,我不知道有多久,我隻記得我是不是勃起了,當時我奶奶說爺爺死掉的時候也是那樣,一個死人的勃起,或許也可以叫“上帝之欲”,如果我這樣了,這就代表我死了。

Paul問道:你恐懼勃起可能是因為丹尼爾(Alex的同性伴侶)在場?

一個死人的勃起和丹尼爾有什麼關系?Alex有些不悅的回答道。

有時候患者對醫生隐瞞一些事情,我們的職責就是找出這部分隐藏的事情。

是以我隐藏的的事情就死害怕我的同志男友?并不是這樣,讓我說出我的想法,我清楚記得失去知覺之前,失去知覺這很有趣。Paul想知道為什麼巨額得有趣?

很有意思,Alex用他爸爸經常說這句話,所有的事情都和得失有關系這句口頭禅,這是否認為這一部分會和父親的這個得失有關系?也就是父子之間的關系。不過Alex并不想說這些,他覺得現在說這些有些早,但是Pual堅持想知道他的想法,他感覺對方在測試他。

的确是的,Alex回答道,從一進門開始就是這樣,他之前做過調查,要跟咨詢師這樣完全陌生的人說我最隐秘的事情,這是有風險的,當測試完之後,他會做出自己的決定。Paul說你期待測出什麼?我們怎麼才能确定我有資格當你的心理醫生?

Alex又跳轉了話題,他說這件事還太早,我想你是位很好的聆聽者,想說些我當時死後被冰凍的事情。

冰凍?是的,當時我沒有了心跳,被冷藏在冷凍庫裡48小時,煎熬的48小時,沒有回想自己過去的人生,但是最清楚的就是非常疲憊,但是回到現實中來就感覺有些解脫。Paul問是不是重新掌握了些什麼東西?例如:強烈的求生意志以及為活下來做出的努力。

鐵血飛行員背後的“柔情時刻”

Alex說道:我從來沒有住過院,似乎是在抱怨自己的身體沒有跟上,但是我的朋友都是運動員,你知道,他們從上帝和父母之中得到了最好的基因才能成為出色的橄榄球遠動員,但是你要明白,我會更優秀,不是每個人在20歲的時候就會被選拔成為飛行員,是以我值得最好的。

Paul說:如果你沒有達到最好的你會失望嗎?

Alex好像不想回答這個話題,問道時間還有多久,我來這隻是想讓你提一個建議,我是否應該回那個伊斯蘭學校看看?朋友覺得這樣做非常有危險,但你也可以看到那張照片是18歲時候的,和我現在根本不像,他們不會認出我曆來。我想你是否可以給出我具體的建議?

Paul說:你想讓我對你回訪這件事負責?生活選中了你成為精英不是選擇你讓你逃避責任,你的任務中由指揮官傳遞指令你執行而已,現在你也想讓我成為你生活的指揮官?我覺得我不夠格,但是我會引導你成為自己的指揮官。

其實,我今晚就要回巴格達去拜訪那所學校。

時間快掉了,Paul總結到:當你跑步的時候我覺得有趣的事情就是事情發生之後你将自己的體能逼到極限,然後想回訪那所學校,你看不出你體能崩潰和這些事情的關系嗎?你沒有看出你有強烈的意願想對自己做的事做出補償嗎?

可能是說道心坎了,Alex想喝杯咖啡,但是時間到了,Paul說:下次再說吧,我認為和你繼續談這件事情會非常重要。

Alex說道:我最好今天給你錢,可能之後就不會見面了。Paul:你今天就要走嗎?

Alex扔下錢然後說不祝我幸運嗎,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這裡,我想這裡有幾條線非常有意思:

1、父子之間的關系,這為“執着”的飛行員顯然被父親影響非常大,得失觀等等。後邊如果咨詢的話可以深挖下去。

2、同性伴侶的關系與父母之間的關系是否有影響以及是否是導緻現在Alex行事風格的重要影響因素,這裡是否有可以化解原諒的可能?

3、如何減輕Alex的負罪感-導緻至少16名孩子死亡的伊斯蘭學校事件,将是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我想回訪并不能根除這種負罪感有可能還會加重,重拾創傷現場并不總是一個有效的化解方式。

OK,明天更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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