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十講
為原書每一段話備注标引,給每一個标引詞群集類分;
按照一定規則将大類排序,于是有了全新的《論語》。
第五講仁和智
“仁者”和“智者”是兩類人,但是孔子喜歡把這兩類人放到一起來說。
仁者不一定有智,除非是真仁者;
智者不一定有仁,除非是大智者。
【賢】
14.31 子曰:“不逆詐,不億不信,抑亦先覺者,是賢乎!”
不事後諸葛,不由結果逆推别人是不是存心欺詐。
億,同“臆”,猜測。不去無端猜測别人是不是不講信用。
你不這樣做,也能預先判斷對方的陰謀,那才算是高明。
不事後諸葛亮,也不臆測對方是不是會守信,而是在事前,根據相關資訊,做出準确的判斷,這才是賢明的人!
【智】【言】
15.8 子曰:“可與言而不與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孔子慎言,對說話研究很透徹。
他認為,可以跟人交談而沒有去交談,會錯失;跟不可以交談的人交談,會漏嘴。真正聰明的人既不會犯“失人”的錯誤,也不會犯“失言”的錯誤。
關鍵是對“可”與“不可”的把握,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沒有一定的經曆,沒有相當深刻的思考,是很難做到的。
【仁】
15.9 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成:成全。
孔子惜命,但生命誠可貴,仁義價更高。孔子說有志向有仁德的人不會為了苟活而有損仁義道德,隻會為了成全仁義而毅然獻身。
朱子曰:理當死而求生,則于其心有不安矣,是害其心之德也。當死而死,則心安而德全矣。
15.10 子貢問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賢者,友其士之仁者。”
子貢問為仁之道,即如何做才能符合仁。孔子認為,首先就是和該國的精英,最優秀的大夫,最講仁的士,和他們搞好關系。這就和工匠們要把工作做好,先要把工具準備好是一個道理。
因為子貢不是大夫,僅能稱作“士”,是以對士是“友”,對大夫則是“事”(侍奉)。
到一個國家是如此,到一個機關也是如此。大如國家,小如機關,道理都是相通的。要先把“仁督二脈”(人脈)打通,然後才能善其事。
【智】【仁】
15.33 子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雖得之,必失之。知及之,仁能守之,不莊以莅之,則民不敬。知及之,仁能守之,莊以莅之,動之不以禮,未善也。”
莅:治理。
首先得有智,智不及之,啥也不要說。
智及之,拿到手了,還得用仁守,還得莊以莅之,就是擺出一副莊重的神秘的樣子給老百姓們看,群衆才會敬畏你。
最後還得符合禮的規範,否則也不是盡善盡美,不能善始善終。
15.35 子曰:“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見蹈而死者矣,未見蹈仁而死者也。”
孔子不僅對統治者失望,對老百姓也很失望。他所倡導的仁道,老百姓們避之唯恐不及,甚于躲避水火。
掉到水裡會淹死,跳到火裡會燒死,但是跟仁擁抱是不會死人的呀?孔子不了解。好人難做,好人吃虧,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自古至今皆如此。
人人都願意讓别人當好人,讓别人做仁人,而自己不做。
15.36 子曰:“當仁不讓于師。”
亞裡士多德也說過類似的話,意思是“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當:值。
面對仁義的抉擇,即便是自己的老師也不能相讓。
17.6 子張問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為仁矣。”請問之。曰:“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衆,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
子張問什麼是仁,孔子說能在天下實行五種品德就是仁了。哪五種呢?答以恭敬、寬容、守信、勤敏、慈惠。
“恭”居首,“惠”處末。
恭敬則不緻受到侮辱,寬容就能夠得到衆人擁戴,守信就能使人們信任,勤敏就容易建立功績,慈惠就能夠讓别人聽你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