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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鈞劍在忙些什麼?愛民歌愛生活

郁鈞劍在忙些什麼?愛民歌愛生活
郁鈞劍在忙些什麼?愛民歌愛生活
郁鈞劍在忙些什麼?愛民歌愛生活
郁鈞劍在忙些什麼?愛民歌愛生活

2020年,新冠疫情暴發,讓著名歌唱家郁鈞劍有了更多宅在家的機會,也為熱愛寫作的他提供了許多思考和創作的時間。從2020年1月開始,郁鈞劍耗時一年半,潛心完成了《郁鈞劍·民族唱法問答131例》《郁鈞劍聲樂筆記》(上下冊)《花鄉日記》《桂林拾遺》《置劍梅隅·郁鈞劍格律詩詞選》五本書(六冊)共150萬字的撰寫,并在2021年年底全部出版。

近日在接受北京青年報記者專訪時,郁鈞劍表示,他将自己多年來對藝術的思考、對生活的體察以及詩詞書畫的才情都濃縮在了這幾本書中。

民族唱法的底線是“味道”

“現在‘原汁原味’中國民歌的演唱者越來越少了。”談起目前的中國民族聲樂現狀,郁鈞劍難掩憂慮。2021年前後,郁鈞劍曾在河北某職業藝術學校做過一次公益性歌唱講座。當他問在場的孩子們“什麼是‘原生态唱法’”的時候,竟然無一人知曉。他也曾就民歌方面的問題問過一些00後,多半的孩子都不知道什麼是民歌和民族唱法,這讓郁鈞劍大為震驚。鑒于此,郁鈞劍撰寫了《郁鈞劍·民族唱法問答131例》這本書,詳細介紹了中國民族唱法的起源、發展、現狀和未來,尤其是對民族唱法和美聲唱法做了差別探讨。

“民族唱法和西洋唱法最大的差別實際上是語言的差別,但是我們長期沒有總結這方面的内容。”郁鈞劍一語道出了民族聲樂目前的核心問題。他從歌唱的專業角度進一步解釋說,中國語言中有很多發音在國外的語言當中是沒有的,比如一些西方語言中沒有韻轍等語言狀态的字,如“金色的北京”,“如果用美聲唱法去唱這幾個字,從聲音的角度看是沒有問題的,但這就丢掉了中國語言的韻味和感覺。我們把民族唱法的魂給抽掉了,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長此以往,我們的後代就不知道民族唱法是什麼樣了。”

郁鈞劍認為,“民族唱法”的底線是唱“味道”,要講究中國字特有的咬字與行腔。在中國民歌當中,任何字和詞的色彩都是可以唱出來的,“‘花籃的花兒香’,這個‘香’,用符合中國語言習慣的民族唱法唱出來,聽衆就能感覺到那種香味。同樣,酸甜苦辣也都能唱出那種感同身受的味道。”

在郁鈞劍看來,任何學派都要有兩條底線,一條底線是訓練體系,另一條底線是評判體系。“民族唱法的訓練體系以前有,但後來被美聲唱法颠覆掉了,評判體系就更沒有了。是以必須要厘清民族唱法和美聲唱法的差別在哪裡,我們才能找到文化自信。”

民族唱法“西洋化”後果很嚴重

2016年退休後,郁鈞劍很少登台,而是專注于教學工作。他擔任中國·東盟藝術學院院長,還開設了“郁鈞劍公益教室”、“郁鈞劍民族聲樂進階研修班”等,在各種場合講課。短短五年間,培養出于海洋、張明旭等八位中國音樂最高獎“金鐘獎”民族唱法的金獎得主。

在他看來,歌唱不是一門獨立的藝術,需要不斷學習各種不同的知識,擴大自己的知識面。他也把這種理念融入到教學當中。在課堂上,郁鈞劍常常對學生們講,“歌唱的一半應該屬于文學,一名歌唱家不能隻想着聲音那點事,而是要探究歌曲的背景,以及歌詞、音樂背後傳達的深層意境。”

郁鈞劍認為,中國民歌中有太多瑰寶,那都是中國文化的展現,但現在唱的都少了。“《二月裡來》是冼星海寫的,冼星海是誰?《黃河大合唱》的作者;《花籃的花兒香》是馬可寫的,馬可是寫《白毛女》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是呂其明寫的,呂其明是寫《紅旗頌》的。他們都是大作曲家。上世紀70年代,吳雁澤先生還在舞台上唱《二月裡來》,但現在要在舞台上唱這首歌,觀衆會笑‘怎麼唱這麼‘小’的歌?要唱氣勢磅礴的《再見吧,大别山》。而往往這類‘小歌’能夠更好地表現出方言的味道與地域風情,這也就是民族的韻味。民族唱法西洋化了,富有民族韻味的民歌沒有人唱就沒有人寫。繼續這樣下去,民族唱法的消亡,我們這代人就能看見。”

“著作等身是我的追求”

此次一口氣寫下150萬字,除了《郁鈞劍聲樂筆記》是根據上課内容的速記整理之外,其他均是由郁鈞劍一個字一個字手寫出來的。“我不用電腦,都是手寫。”在郁鈞劍看來,手寫的字是活的,是溫暖、有感情的,而電腦打出來的字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填古詩詞,常常斟酌一個字的好壞。當我要改一個字的時候,在電腦上改了,就沒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手寫的字改掉之後,還能找回來。”

郁鈞劍從1976年開始發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多年來他筆耕不辍,至今出版了21本書,其中既有音樂專著,又有詩集、散文集,還有詩詞書畫作品集等。

如今,他仍保持着每天寫作的習慣。疫情期間,沒法線下上課,同學們組建了一個“歌友群”,大家每天在群裡交流。郁鈞劍每天早晨6點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寫一篇短文,發到群裡和大家交流,于是就有了厚重的《花鄉日記》。此次幾本書同步創作,郁鈞劍更是将大部分時間都交給了寫作,每天4點起床,堅持寫作七八個小時。這幾本書也并不是寫完一本再寫一本,而是幾本同時進行,“我寫作的時候,五本書的書稿都擺在桌子上,寫到卡殼的地方,再換一本書寫,相當于換腦子。”

談到藝術家的修養,郁鈞劍坦言自己受韓美林的啟發很大,“有一次他講到了藝術家的修養問題,就用到了‘著作等身’這個詞,我也朝這個方向追求。”

文/本報記者 田婉婷

攝影/餘世奇 統籌/劉江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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