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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故作灑脫,杜牧《漢江》

溶溶漾漾白鷗飛,綠淨春深好染衣。南去北來人自老,夕陽長送釣船歸。

杜牧是晚唐時期著名詩人,他出生在官宦世家,祖父是宰相杜佑。杜牧成名很早,奈何仕途坎坷,空有一身本領無處施展。他閑暇時喜歡寫抒情詩,通過描寫清麗景色,抒發時光流逝一事無成的苦悶。

有人說他的詩作,“輕倩秀豔”,仿佛妙齡女子,含情脈脈,欲說還休。不過這首《漢江》有些另類,前兩句描寫漢江春色,後兩句表達出對官場生活的無奈。也許他在反思,當年華老去,到底需要什麼樣的生活。

無可奈何,故作灑脫,杜牧《漢江》

據考證,這首詩寫于開成四年,也就是公元839年。杜牧當時30多歲。在他33歲那年,朝廷征召他為監察禦史,前往洛陽為官。之後他被外放宣州為官一年,朝廷召他入長安擔任史館修撰。就這樣,他從宣州經浔陽轉漢水。一路風塵仆仆,幸好有春色相伴,興之所至寫下了這首《漢江》。

水波蕩漾,說成“溶溶漾漾”,會有一種感覺上的不同。讀疊詞的時候,有一種律動感。并且,運用疊詞可以有一種直覺形象的感覺。看着杜牧的詩句,眼前浮現出一幅動感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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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江水波蕩漾,偶爾掠過幾隻白鷗。已經到了晚春時節,江水碧綠清澈,好像可以染衣服的染料,色彩飽滿純粹。杜牧描寫漢江美景,俯仰天地之間,概括能力極強。他抓住色彩,表現春天的美好。想一下這個畫面,一片碧綠幽深,幾隻白鷗閃過,多麼治愈的景色,讓人忘記煩惱。

當然了,煩惱該來的時候,還會來。杜牧還沒到40歲,就覺得已經開始衰老。他想到了漢江上南來北往的商旅,不知不覺間頭發變得花白,時光默默溜走。他留不住春光,也留不住年華。夕陽西下似乎陪伴捕魚船歸航,誰又能陪伴杜牧直到天荒地老。宦海沉浮,四處奔波,真是他留戀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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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寫完《漢江》的第三年,也就是公元842年。他受到李德裕排斥,外放黃州。李德裕是“李黨”頭目,杜牧和牛僧孺私交很好。當朝中黨争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刻,杜牧成了“犧牲品”。外放為官,固然可以逃過一劫,但也意味着遠離京城,失去升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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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漸漸老去,沒有夕陽,沒有釣船,隻有一個落寞的傷心人,裝出潇灑模樣,在無奈中踟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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