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誼和
題記：我在記錄中尋找那走過的曆史，我在曆史中反思那走過的路。紀念我的生活，紀念那些曾經使我心動的時刻，曾經留下永恒“紀念”的日子。
語言可能幼稚，但這是生活的真實寫照。
住在小院時養的葡萄，成為生活美好的回憶！
那是1992年，自己住到學校西北角的一個小院，雖然隻有兩間房的院子，算是有了自己獨立的生活空間。為了綠化小院，從學校退休職工李老師的葡萄園中要了一顆“巨峰”，種到院子的東牆下，開始了關于葡萄的許多故事。
A、葡萄一歲
第一年自己并不知道如何養葡萄，雖然期盼多少能結果，但隻有十幾厘米的葡萄苗，第一年隻長了藤蔓。後來根據一本《家庭花譜》上的盆栽葡萄種說明，對照葡萄藤蔓進行管理才知道，到下一年的芽才是花芽，才會結葡萄。後來就有了到明年怎樣管的想法，到後年怎樣管的想法，不知不覺中進行了葡萄的種植規劃。在近三十多平米的院子中用鋼絲拉起網格架，并計劃明年的枝條按什麼方向長，後年則從上年的枝中抽出的芽再按什麼方向長，提前安排留出未來二年、三年的空間，目的是讓葡萄的枝條有規律性地去生長。後來好多的同僚到我的院子中參觀，說我管理的葡萄像部隊的士兵行軍禮一樣，統一向左、統一向右。到1994年時，初步形成了規劃時的格局。将前後幾年關于葡萄的記錄整理一下，也是非常有意思的。
B、葡萄三歲
小院的葡萄三年了。去年一共結了三穗，如此的清楚是恰好一人一穗，可沒到收獲，五歲的孩子已全吃了。今年的産量有七、八十斤吧！在小四合院落的東牆根居中，一株老藤分三個方向。北向與屋檐相接，南向到大門頂上，如涼棚。西南向直沖南面小屋的西角。今年的收成是喜人的，葡萄是人見人愛，學校的顔大夫看到後說，像是維持秩序的警察。各個主枝都長滿了，數目難以承受，按“種植手冊”的說明，在二百多穗中減去了一多半。
冬季的上肥，春季的紮架，夏季的整理，又來到今秋的收獲了。足有七、八十斤重的葡萄，挂滿了小院的一半的空間。在院東牆中位置，向大門口伸的是兩個主幹的棚架，一根粗壯的木條立柱支援着架杆，每隔30—40公分的橫梁布置的井井有條。向北在屋窗子上方斜架着鐵絲，拴在牆上牢固的鐵絲扣上。主蔓爬到頂從另一側折回來，密密的葉子和挂數第一的葡萄擋住了視窗。
今年葡萄豐收了！耳邊常響起歌曲“吐魯番的葡萄熟了”。
C、葡萄四歲
到1995年，葡萄已長到第四年了。院裡已開始結果的葡萄，平添了幾分的忙碌。而汗水灑下多少？可以說一粒的果實，十粒的汗珠，從臉下汩汩滾下，從背上彙成小河。你要計劃好提早三四日的打頭，才能提早三四日的開花，才能提早三四日的座果。而鄰居們的開花時則碰上了大風大雨，整穗的花序全都夭折、萎蔫，枯死于枝間，枉費一年的希望。我的葡萄的莖也是粗壯的，有規律的分枝和布局，使人看到了規範化管理的樣闆，他們說如同排隊的學生。青青的果實已很誘人，且在全校的葡萄中成了冠軍。
到7月份葡萄熟了。一年的紮架，二年的布局，換得去年的滿園，今年則創造了245穗的記錄。邁進門檻，十分的自豪和惬意，而外人帶着十分的羨慕的敬意。關鍵一點是環境的惬意，帶來許多心理的豐收，四年了才結這麼多果。今年的葡萄熟了，看到葡萄挂滿枝頭的心情非常愉快，每當回家走進院門常想起歌曲“吐魯番的葡萄熟了”。
D、葡萄五歲
小院葡萄已是第五年了，4月裡和煦的陽光，創造了明媚的春天，溫暖的空氣，暖育萬物的複蘇。悄然的不知不覺中，院中的葡萄已綻開了新芽，且全校第一個已長成4厘米的葉芽。整個冬季的沉默暴發了，整個冬季的蕭條暗淡了。嫩綠的新芽，透露出強盛的生機，迎來了又一個春天。
到6月初，已大約計算出今年葡萄的産量要過500斤，無疑是創造了一株葡萄的生命奇迹，是最輝煌的一年。雖然我不喜歡吃葡萄，但我養得最好。對于葡萄的1800天的管理，讓自己成了葡萄管理方面的“專家”。每天的抹芽、打須、綁縛、掐尖、留穗、打頭，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細緻、繁瑣。早上妻子孩子還沒起床，自己就已開始站在橙子上進行管理工作。每天葡萄都會有新枝芽産生，每天都須清理。雖然過程是非常辛苦的，可收獲時是非常高興，創造了學校葡萄結果的紀錄。惹得學校的好多小孩，隻要幼稚園一放學就跑到我家來吃葡萄。長的太多了，表弟和孩子兩個人摘了一大箱去市場買給了水果小販。
一株葡萄的管理會帶給你很多啟示，無論什麼事情，隻要去幹，一定會幹好的。對于任何工作要長計劃、短安排。如果再上升一點理論的話就是有目的、有計劃、系統性的完成一項任務。這也許正是用研究的态度做工作，要制訂長遠的目标，并按計劃一步步去執行。
後來我們大家都住新樓房了，當時的小院也沒有了。直到現在好多人還會回憶起那個小院的葡萄來，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吐魯番的葡萄熟了”！
（圖檔源自網絡）
【作者簡介】張誼和，原山東省實驗中學進階教師。在《當代教育科學》等發表研究成果三十餘篇；負責編著有《國學初步》、《實驗與探索》年鑒、《遊學天下》等50餘部，《山東省實驗中學》校報86期。著有《學校教育研究踐悟》（山東美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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