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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方面回顧中國足球近年發展:職業聯賽和國家隊建設遠遠不夠

八大方面回顧中國足球近年發展:職業聯賽和國家隊建設遠遠不夠

記者魯蜜報道2015年3月16日,《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下簡稱《總體方案》)正式公布,從指導思想、基本原則、主要目标等各方面給中國足球指出了明确的發展方向,七年過去了,對照《總體方案》,中國足球到底完成了多少?尤其是職業聯賽和國家隊建設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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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方案》第二大條即是“調整改革中國足球協會”,細化為六條,分别是明确定位和職能、調整組建中國足球協會、優化上司機構、健全内部管理機制、健全協會管理體系、加強黨的上司。

作為改革主體,中國足協積極反應,很快就配合相關部門制定了改革方案,并且付諸實踐。

2015年8月17日,在《總體方案》出台五個月後,經國務院上司同意,國務院足球改革發展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對外公布了《中國足球協會調整改革方案》(下簡稱《足協改革方案》),明确提出,“中國足協與體育總局脫鈎”、“撤銷足球運動管理中心”、“改變中國足協與足球中心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的組織架構”、“中國足協與體育總局脫鈎改革完成後,體育總局不再具體參與足球業務工作”、“足球中心上司班子成員作為國務院體育行政部門代表進入足協工作,免去事業機關職務”、“中國足協不再作為中央預算機關,實行财務公開”、“減少政府體育行政部門代表,增加職業聯賽組織代表、經濟界或法律界的社會人士代表”、“健全轉向委員會”等。

《足協改革方案》印發後,2017年1月,體育總局足管中心正式撤銷,經過一年多的工作,各地方足管中心也紛紛撤銷,“脫鈎”工作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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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脫鈎工作後,中國足協内部機構改革也提上了日程。2018年,經過細化擴編後,中國足協成立了27個部門和3個下屬機關,同時開始進行中層競聘,孫雯、肇俊哲、譚海等專業人士以不同身份進入中國足協工作。不過,2020年5月,中國足協對機構進行了精簡,設立秘書處,内置16個部門。兩年内,随着足協上司的更換,内部機構變化頻繁,對中層幹部和專業技術人才的穩定性也造成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2017年1月17日,在第十屆中國足球協會第三次會員大會上,足協首次對外公開了上一年度财務報告與下一年度财務計劃和預算,此後成為足代會慣例。

中國足協官網顯示,目前下屬會員協會總計50家,其中省級(含4個直轄市和新疆生産建設兵團足協)協會32家,重點城市協會13家,行業協會5家(煤礦體協、火車頭體協、大體協、企業體協和軍體訓練中心)。

2017年6月,體育總局局長助理杜兆才擔任中國足協黨委書記。2019年8月,在第十一屆中國足協會員大會上,對《中國足球協會章程》進行了幾處修改。

應該說,足協改革基本是按照《總體方案》中的相關要求逐漸展開的,并且取得了一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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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方案》将改革完善職業足球俱樂部建設和營運模式放在總體目标和調整改革中國足協之後,顯示了高層的重視程度。原因很簡單,隻有職業俱樂部健康穩定,職業聯賽才能良性生存,兩者又關系到國字号隊伍及整個中國足球大環境的健康。

第一,要促進俱樂部健康穩定發展。2016年1月,中國足協宣布,禁止俱樂部異地搬遷,該政策符合《總體方案》要求,避免俱樂部随投資者變更而在各城市間頻繁遷轉、缺乏穩定依托。

嚴格準入,規範管理職業俱樂部,充分發揮其在職業聯賽中的主體地位和重要作用。在這一點上,中國足協有完整的準入體系,2020年前,各俱樂部基本都能按照要求在規定時間完成準入手續。不過,2020年受疫情影響,在準入上問題頻出,直到四月底五月初,才有了最終的定數。

那一年,三級聯賽有20多個俱樂部未能通過準入,主要是因為欠薪,而且,欠薪是早就存在的,但一些俱樂部居然可以“過關”。問題沒能解決,債務越積越多,去年集中爆發,出現生存危機也就不奇怪了。

第二,《總體方案》提出,“實行政府、企業、個人多元投資,鼓勵俱樂部所在地政府以足球場館等資源投資入股,形成合理的投資來源結構,推動實作俱樂部的地域化,鼓勵具備條件的俱樂部逐漸實作名稱的非企業化。”2021年年初,足協對中性名實行“一刀切”,但在此之前,隻有山東泰山俱樂部完成了股改。其他俱樂部都是在強制改名後才開始行動,但成功者寥寥。目前來看,職業俱樂部股改落地并不順利,企業或個人投資無從談起,各地政府對此熱情也不高,對于俱樂部股改,目前相關主管部門一直沒有出台指導性檔案,未來發展并不樂觀。

第三,《總體方案》對球員薪資及外援名額限制等做了要求,要求加強俱樂部勞動合同管理,嚴查“陰陽合同”、及時糾正欠薪行為等規範。從2018年底開始,中國足協設定了“四大帽”,此後逐年收緊,但欠薪并未得到解決,糾正欠薪行為卻成了難題。遏制欠薪有兩個門檻,一是準入機制;二是球員到足協仲裁。但準入機制執行起來沒那麼嚴格,球員申請的仲裁也無法執行,于是,便有球員去民事法庭起訴的案例。截至上賽季,中超16家俱樂部隻有3家不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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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方案》要求改進完善足球競賽體系和職業聯賽體制,包括加強競賽體系設計,調整組建職業聯賽理事會,完善競賽獎勵制度,維護競賽秩序,加強行業管理,促進國際賽事交流六個方面。

加強競賽體系設計。完善競賽結構,擴大競賽規模,增加競賽種類,建立健全本市青少年足球、社會足球等賽事體系,形成賽制穩定、等級分明、銜接有序、遍及城鄉、惠及全市各類人群的足球競賽格局,是《總體方案》的要求。2021年,體育總局出台了《關于開展全國足球發展重點城市建設工作的指導意見》,進一步提出在加強競賽體系設計方面,要創新賽事運作機制,通過安排專項資金、政府購買服務和提供公共資源等方式,鼓勵支援社會力量辦賽。

調整組建職業聯賽理事會,此前的職業聯賽理事會是中國足協于2012年設立的,而《總體方案》中的“職業聯賽理事會”與之有本質差別,也就是俗稱的“職業聯盟”,具有獨立社團法人資格,在法律地位上是全國性的國家一級社會團體,和中國足協同級。不過,“職業聯盟”在組建過程中幾度停滞,2020年春天時決定在當年年底成立,參與聯賽實際運作,不過,這個“職業聯盟”和當初設計的有些不同,沒有被賦予應有的權力和職責,如今職業聯賽千瘡百孔,俱樂部對職業聯盟的熱情也大打折扣。

關于獎勵制度,足協在2018年底也出台了相關規定,但在早期,依舊有部分俱樂部開出天價保級獎,近些年由于俱樂部出現經濟危機,甚少發放獎金。

最後,在維護競賽秩序和加強行業管理方面,中國足協近年來出台了多項政策和整改措施,針對賽事安全、裁判公平以及嚴查足球行業違紀行為等進行規範。本月2日,體育總局、公安部聯合印發了《關于嚴肅查處賭博、假球等違規違紀違法行為、切實加強行業自律的通知》,進一步加強行業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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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方案》中關于改進足球專業人才培養發展方式,分别為擴充足球運動員成長管道和空間、加強足球專業人才教育訓練、加強足球管理人才教育訓練、設立足球專業學院和學校、做好足球運動員轉崗就業工作。

《總體方案》印發後,中國足協在社會足球發展上做了很多工作,也取得了顯著的成績。從2017年開始,中國足協連續三年獲得亞足聯草根足球激勵獎。2018年1月,中國足協釋出公告,将業餘聯賽更名為中冠聯賽,納入聯賽體系,截至2021賽季,中冠分為四個賽區,共有56支球隊參加,已進入中超序列的武漢三鎮、成都蓉城都打過中冠。

2021年3月,在全國社會足球工作會議上,足協相關負責人針對全運會群衆足球比賽、“我愛足球”中國民間争霸賽、中冠聯賽、五人制賽事、五人制教練員教育訓練、沙灘足球、“夢想中國”社會責任活動等項目,進行了專項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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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改進足球專業人才培養發展方式”,《總體方案》提出“鼓勵足球俱樂部、企業和其他社會力量選派職業球員、青少年球員到足球發達國家接受教育訓練,并力争跻身國外高水準職業聯賽。”

在送球員留洋方面,中國足協和各俱樂部、社會力量一直都在努力,以各種方式将各年齡段球員送去了不同國家,武磊登陸西甲算是一個相對成功的案例,但整體效果無法令人滿意,也沒有達到提升中國足球水準的目的。而且,在“送出去”的過程中,又出現了“轉内銷”這樣的惡劣情況,去歐洲過一水後轉頭回到國内拿高薪,有違初衷,根本沒有達到提升水準的目的。

從去年開始,中國足協啟動了新的留洋計劃,再次輸送男女球員到歐洲俱樂部,目前已經成行的包括加盟瑞士超草蜢的李磊和賈博琰,加盟葡超維澤拉的郭田雨,加盟拜仁的劉邵子洋;女足則有加盟熱刺的唐佳麗,加盟凱爾特人的沈夢雨,效力于歐倫競技的沈夢露等。而按照中國足協的計劃,未來還将把更多球員甚至成建制的送往歐洲。

2017年7月,中國足協面向全球招募足球專業人才,強調了三個特點,“突出專業化”、“突出社會化”、“突出國際化”,2019年上任的足協秘書長的劉奕浸淫體育産業工作多年。在人才管道改革後,的确有不少具備專業背景的技術人才進入中國足協工作,但對于這些人才,很難說足協做到了人盡其才,仍有較大提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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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隊的改革與發展是《總體方案》的重要環節之一,包括精心打造國家隊、完善隊員選拔機制、提高服務保障能力、加強教練團隊建設、統籌國家隊與俱樂部需求等五個方面。

在精心打造國家隊方面,足協及各管理部門加強了組織上司,對國家隊進行國家榮譽感、社會責任感及弘揚中華體育精神等方面的教育。女足國家隊在亞洲杯半決賽和決賽階段遭遇日韓阻擊,但她們頑強拼搏,克服了各種困難,時隔16年重回亞洲之巅,就是最好的證明。男足雖然連續兩屆世界杯未能殺出重圍,不過,相對于更早時候連12強賽(10強賽)都無法進入,還是略有進步的,隻是,未能達到“以優異表現振奮人民群衆信心”的要求。

而在國家隊教練團隊建設上,外界诟病甚多,6次換帥,但無論是世界名帥還是本土教練,都未能提升國家隊水準和成績,也未能形成穩定的技術風格,可以說,回報很低,甚至可以說沒有。

在隊員選拔機制上,每屆國足教練團隊都把技術能力和意志品質當做首要條件,也征召了一些歸化球員,但對于歸化球員的使用和管理,缺乏辦法,未能人盡其才,最近連續兩次都未能如約到位。

在服務保障和經費投入方面,足協做得不錯,各俱樂部也服從大局,全力支援配合國家隊工作。隻是在“完善國家隊同職業聯賽及其他各層級聯賽協調制度,綜合把握國家隊賽事周期和國内賽事安排”上,因為疫情因素,未能執行更科學的方案,導緻聯賽和國家隊層面“雙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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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方案》對足球場地建設管理專門給出了三條指導性意見,分别是“擴大足球場地數量”、“對足球場地建設予以政策扶持”、“提高場地設施營運能力和綜合效益。”這方面做得比較好。

2015年8月,在足球改革發展工作會議上,發改委社會發展司副司長郝福慶表示,拟出台全國足球場地設施建設規劃。

2016年5月,發改委、體育總局、教育部、國務院足球改革發展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聯合印發了《全國足球場地設施建設規劃(2016-2020年)》,提出到2020年,全國足球場地數量超過7萬塊,平均每萬人擁有足球場地達到0.5塊以上,有條件的地區達到0.7塊以上。足球設施的使用率和營運能力有較大提升,經濟社會效益明顯提高。《規劃》還對校園場地開放、公共體育設施開放、其他社會場地開放和場地設施的高效利用給出了相應要求。

2017年6月,住建部釋出了《關于做好足球場地設施布局規劃建設的指導意見》。

2019年7月,發改委、體育總局、國務院足球改革發展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聯合印發《全國社會足球場地設施建設專項行動實施方案(試行)》。11月,發改委又公布了首批21個全國社會足球場地設施建設重點推進城市名單,2020年5月公布了第二批20個城市名單。發改委官方資訊顯示,2020年,發改委安排中央預算内投資12億元,支援41個重點推進城市的80餘個企業建設營運社會足球場地,預計将撬動30多億元社會資金投入,建成1100多塊社會足球場地。7月,發改委、體育總局組織召開視訊工作會議,會議指出,2019年以來,中國社會足球場建設數量增長速度明顯加快,建設任務完成率明顯提升,取得了明顯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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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方案》在完善投入機制中提到各地政府加大财政投入,成立中國足球發展基金會,加大彩票公益金支援力度,加強足球産業開發,加大中國足球協會市場開發力度,建立足球賽事電視轉播權市場競争機制,鼓勵社會力量發展足球。

加大财政投入的對象包括“場地建設、校園足球、青少年足球、女子足球、國家隊建設、教學科研等方面。”2018年2月,教育部體衛藝司司長王登峰表示,過去三年,中央财政投入6個多億元作為校園足球扶持資金,各個省區市層面上,據不完全統計,三年來累計投入200個億元。

2016年12月,中國足球發展基金會成立,涉及的公益項目多達10餘項,涵蓋了青少年足球、農民足球、職工足球、場地建設、圍困幫扶等方面。

彩票公益金多年來一直是中國足球基層賽事的重要支援力量,特别是社會足球和青少年足球發展。财政部資訊顯示,2017年度彩票公益金中,有4億用于足球公益事業。

足球産業發展與職業聯賽品質息息相關。鼎盛時期,中超影響力和受關注度很高,商家趨之若鹜,版權費甚至賣出了“80億”。但近些年商業價值大幅度下滑,2021年,體奧動力和中超公司解約,随後入局的替代者代價隻是3年2.4億。社會資本對足球暫時失去了興趣,職業聯賽欠薪已成普遍現象,大多數投資人無力繼續支撐,股改被迫提上日程,但成功者甚少。

當然,也有好消息,2019年7月,支付寶宣布“十年十億”支援中國女足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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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中國足球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工程,《總體方案》為了加強對足球工作的上司,要求建立足球改革發展部際聯席會議,從2016年起,國務院足球改革發展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就深入到各地進行調研和指導工作。體育總局也按要求加強了對足球改革發展的政策研究和宏觀指導。

正如《總體方案》的總體目标是要改善足球發展的環境和氛圍,理順足球管理體制,制定足球中長期發展規劃,創新中國特色足球管理模式,形成足球事業與足球産業協調發展的格局。青少年足球人口大幅增加,職業聯賽組織和競賽水準達到亞洲一流,國家男足跻身亞洲前列,女足重返世界一流強隊行列。

最後,使得中國足球實作全面發展,足球成為群衆普遍參與的體育運動,全社會形成健康的足球文化;職業聯賽組織和競賽水準進入世界先進行列;積極申辦國際足聯男足世界杯;國家男足國際競争力顯著提升,進入世界強隊行列。這是我們的終極目标,也是所有人對中國足球最美好的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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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一實作這些目标,确實需要各方面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各盡其力、協同配合,共同推動足球改革發展。各地方把足球發展改革納入重要議事議程,如今,職業俱樂部都在按照《總體方案》尋求股權優化改革,力求保障俱樂部穩定健康營運,作為職業聯賽的根基,将職業聯賽重新回到有序發展的階段。而要完成股權優化,需要狠抓落實、整合資源、統籌力量,更需要各級體育行政部門負責支援當地足球協會工作,推動本地區足球發展。

最近一兩年,國内足球輿論環境不是太好,最近一次關于中國足球的輿論風波來自行業内外間的争論,但長期下去,對中國足球來說并非好事。

要營造良好的輿論環境,首先中國足球要做好自己。正如人民網評論這次争論所言,“對于中國男足相關的所有人來說,目前的第一要務,是真正的反思自己如何改變,面對接下來的兩場比賽,拿出什麼态度,改變大家的看法。中國足球的未來不取決于球迷的看法,而取決于‘足球人’如何正确認識中國足球,真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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