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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顧城和妻子謝烨之死誰來負責,第三者李英,她何錯之有?

世間有兩件事情最瘋狂——将軍怕死,詩人舍命。

将軍怕死,山河破碎,無人敢擋強梁;

詩人舍命,梨花帶血,浪漫無從談起。

1993年10月8日,顧城在紐西蘭激流島上用斧頭重傷自己的夫妻謝烨之後自缢身亡,結束了他醜陋虛僞的一生,謝烨被人發現倒卧在一條小路上,送到醫院後不治身亡。

一、這一世的谪仙人

顧城的詩一直都是中國當代詩歌越不過去的山峰,他的那些詩是“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顧城代表的朦胧詩派是那個年代萬千少男少女追逐而崇拜的超級明星,很多人都隻是看到了顧城的詩,而不是看到了顧城的人。這就是這場慘劇發生的根本原因——人們愛顧城的詩,卻不怎麼了解顧城是怎麼樣的人。

有人以為顧城就是李白轉世,是那天宮的谪仙人,降落在這世間,隻是為了給這大地裝扮上一些詩意和浪漫,他們不管顧城要不要食得人間煙火,他們隻管顧城的詩裡不能沾染煙火。時間長了,甚至連顧城自己都以為他可以不食煙火。

這樣的谪仙人,

他的故事應該是一個人的詩,像李白一樣,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一樣孤獨才符合他的靈魂和詩。

或許顧城心中也有幾分以為自己便是當世李白,而顧城比李白幸運的是,他生在了一個有火車的年代,他在火車上邂逅了他的妻子謝烨。

顧城用他的詩打動了謝烨,而謝烨用她的一生為顧城擋下了所有俗世的紛雜,因為謝烨在那裡,是以顧城可以放肆的寫詩,可以一直固執的把自己當做國王或者孩子,隻要他願意,隻要謝烨有,他沒有什麼得不到的。

謝烨對于顧城的愛,遠遠超出了一個妻子對丈夫那樣,因為她同時還是顧城的情人、母親、經紀人、女仆、臣民,或者顧城希望她扮演的任何一個角色

。在謝烨這裡,很少有原則和底線,她似乎把呵護好顧城看做她的畢生使命。

二、這一世的孤獨客

這就是謝烨,一個在愛情裡迷失了自我的女人。她的無私奉獻統統成為了顧城肆意淩辱的資本,而顧城所仰仗的也不過就是——

這個叫謝烨的女人,愛他,比一切都重要。

終于有一天,謝烨不堪重負,當她轉身,才發現顧城和他的詩根本是兩個不同的存在,她終于放下了,那麼激流島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她不會再扮演顧城需要的角色。

因為她不再需要顧城,是以顧城所有的仰仗和依靠瞬間崩塌,他不再是激流島的國王,而是太平洋上的乞丐

。他一無所有,是以他要留下謝烨,就算留不下她的人或者心,也要留下她的屍體。

這就是顧城,

一個以愛名義胡作非為的詩人,因為他的詩,他被無限寬容

。人們甯願相信他是天才詩人死于理想破滅,是那上蒼對每個天才的詛咒,讓顧城抑郁症纏身。若這個愛情故事裡隻有顧城和謝烨,那麼或許真是上蒼的作弄,天才終将死于理想的破滅。而激流島上曾經有一個客人,她甚至不把自己當做客人。

這就是李英,是顧城詩作《英兒》的主人公,而這篇詩作是在李英轉身離開激流島後,顧城相思成災寫就的,也是在喝着謝烨倒的咖啡,吃着謝烨做的飯的時候,以極其厭惡的目光認為謝烨已經不再是他的奇迹,盡管他很享受謝烨帶給他的生活的安定祥和,但詩人總是想要更多,這些在他的詩裡叫做新奇。

不過,一般來說,我們都叫這種行為——出軌。顧城不顧謝烨的感受,将李英邀請來了他的王國激流島,他的王國又充實了力量。

隻是李英和謝烨不一樣,李英沒有那麼愛着顧城,她斷然不會為了讨好顧城而任其驅使

。她不會如謝烨那樣扮演顧城需要的任何角色,她就隻能是李英,或許李英在遠處時是愛着顧城的,至少是愛着他的詩和才華。

但走進了,看清了,李英明白了,顧城需要她的,不過是一種變态的權力感,而她需要顧城的,也不過是顧城的名聲,李英很快就看透了顧城這個男人離開了謝烨連一天都活不下去,隻是顧城不知道,他以為自己是謝烨的主宰。

因為愛得本來就不深,是以可以随時轉身。

李英試着用甜蜜羞辱過謝烨,而謝烨無動于衷,李英可能也不知道謝烨是愛得盲目還是麻木,她隻知道她是時候離開了。

顧城謝烨李英照片圖

三、這一世的吞噬者

李英,她不是愛情的背叛者,但她不是一個詩人,至少不是顧城那樣的詩人。而她是這個三人行故事中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她不過是曾經愛上了一個傳奇,一件那個年代幾乎所有少女的共同夢想,然後她看清了顧城,轉身離開,離開那個傳奇的顧城。

李英,隻是清醒,并不是那把殺人的刀。

但顯然在中國這邊古老大地上紅顔禍水的故事,要比暴虐君王更加有市場,于是,和這起激流島命案關系不大的李英就成為了當時口誅筆伐的對象。

就算沒有李英,追求新奇的顧城,也會在某個時刻找到某個新奇的獵物,并且希望他的每個獵物都是謝烨。顧城高傲的以為他是謝烨的世界中心,是謝烨的主宰,而實際上這位主宰的個人生活如果沒有謝烨,連一天都過不下去。

這場慘劇的罪魁禍首當然是虛僞的詩人顧城,是他的自私吞噬了謝烨的生命。幫兇,卻是受害者謝烨,她對愛情的縱容讓她自己無地自容。而李英,不過是個在錯誤的時間出現的錯誤的人。她對于這起慘案的影響大概相當于激流島的樹葉掉下來砸碎了顧城家的窗戶。因為窗戶本來就是碎的。

從前是謝烨對顧城的縱容,現在是人們對詩人顧城的寬容,但我想說的是——

顧城,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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