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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洞察|國産服裝品牌重新洗牌,行業進入新拐點?

商業洞察|國産服裝品牌重新洗牌,行業進入新拐點?

春天來了,國内一些服裝品牌卻還在各自的寒冬中掙紮。

休閑品牌“潮流前線”的母公司搜于特同時面臨着營運虧損和重整業務兩大高山,其2021年預計虧損超34億元,并且因無法償還債務,2022年2月25日被供應商向法院申請重整,可謂被疫情打擊得體無完膚。

另一家A股上市公司,主營快時尚的拉夏貝爾則早已面臨危機,并愈加嚴厲。截至目前,至少四位債權人向法院遞交了破産申請書,法院一旦受理,拉夏貝爾将進入破産清算程式。同時拉夏貝爾也背負着巨額債務訴訟,以至于旗下大量資産被當機和查封,包括146個銀行賬号和4處不動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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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内将拉夏貝爾的失敗歸咎于快時尚沒落、線下零售冷清、電商營銷缺位等,導緻其經營狀況在疫情爆發後急轉直下。在疫情背景下,企業的決策必須要更加敏銳靈活,快速進行改革和轉型以增強适應性,否則對于那些已經在走下坡路的品牌來說,就再無翻身的餘地了。

相比之下,另外一些國産服裝品牌和企業能做到沒有虧損地存活下來,便算是交出令人滿意的答卷。

從盈利能力來看,江南布衣、地素時尚、太平鳥、森馬等國内服裝上市公司都頂住了疫情的壓力。江南布衣最新釋出的截至2022年12月31日的半年報顯示,期間淨利潤約4.44億元;而地素時尚2021年第三季度淨利潤達5.55億元,同比增長17.09%,預計将取得不錯的年度收益。

此外,森馬服飾2021年度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增長84.39%至14.86億元;太平鳥預計2021年實作歸屬淨利潤為6.6億元左右。

對于這些品牌來說,即便2021年疫情持續波及、競争環境激烈、公衆消費欲降低,但依然獲得了可觀的營收,它們是如何抵消風險并實作進取的?

地素時尚與江南布衣均屬于多品牌的時尚上市集團,以自創品牌或設計師品牌為主,覆寫了多個服裝品類,地素時尚旗下有DAZZLE、d’zzit和RAZZLE等高端品牌,江南布衣旗下有JNBY、設計師男裝品牌速寫、less等設計師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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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均立足于中高端女裝,并以此為基礎孵化出一系列的高端品牌線,主要目标消費者至少處于中産階級以上的水準,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不會因為疫情而降低生活标準,反而有可能進行過度消費以減輕疫情封鎖帶來的心理壓力。

不過,另一部分中産階級以及普通人的消費正趨于保守,服裝方面的開支可能是最優先被砍掉的。大悅城控股釋出的報告顯示,疫情後中産消費觀念更趨于開源節流、未雨綢缪,同時消費者會長期減少部分非生活必需品消費。

這種情況下,地素時尚與江南布衣長期妥善經營的會員體系起到了關鍵作用,在特殊時期依然保持消費粘性和消費者信任,并成為他們進行時尚消費的首選項,這是專屬于高端零售品牌的粉絲經濟紅利。

财報顯示,江南布衣會員所貢獻的零售額占總額的比重保持穩定,達7成左右。截至2021年12月31日,江南布衣擁有會員賬戶數530萬個,其中微信會員賬戶490萬個。此外,2021年有約41萬活躍會員,逾20萬會員的消費額超過5000元,總計約26.4億元,貢獻了超4成的線下零售額。

地素時尚同樣深耕會員體系。2019年地素時尚打通了旗下所有品牌的會員權益,2020年地素時尚将微商城與線下直營會員全面打通,2021年繼續深化SCRM與私域流量建設,逐漸健全消費者和會員标簽。得益于此,公開報道顯示,地素時尚80%以上銷售來自會員,約60%來自VIP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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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時尚零售品牌會員&粉絲經濟的話題都離不開微信生态,對于上述兩個品牌來講,微信平台确實是線上線下互相打通最關鍵的一環。

2019年前後,私域流量、圈層化、會員制等概念自網際網路領域步入時尚品牌的視野,微信訂閱号和小程式成為最佳載體,品牌可以直面消費者傳遞品牌風格和文化,加深互相的聯系,并且具有較低的獲客和營運成本。

服裝銷售傳統的會員積分制被線下門店所限制,乘上SCRM的快車之後,線上線下客戶最後的隔閡被完全擊破,讓時尚品牌可以更加有效率和從容地管理會員需求,統合會員服務。

例如,在疫情期間,江南布衣借此優勢,迅速啟動了直營導購在私域會員端的搭配推薦等臨時方案,保持會員的關注度;同樣,地素時尚借助直播、社群、小程式等新管道直接觸達私域會員,緩和了線下銷售下滑的窘境。

事實上,在私域流量興起之前,線下會員便已經是這些品牌最重要的營收來源,十年如一日的會員積累與設計理念的堅守,再加上如今線上線下SCRM的順利打造,成為疫情之下最大的底牌。

早在2014年江南布衣會員的零售占比已經達到了40.2%,并且逐年攀升,而地素時尚的消費活躍會員人數在2019年便達到約50萬人,可見它們始終在圍繞粉絲經濟與會員管理進行布局,長期運作下,消費者的粘性、忠誠度和複購率都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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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設計風格方面,江南布衣一直都将自身定位為設計師品牌,它也是目前國内最大的設計師品牌集團和其中唯一的上市公司,風格設計和品控都保持一個比較高的水準,同時結合成熟會員體系對于消費者時尚需求的洞悉,使得品牌可以長年保持會員的熱情,達到設計與商業化的平衡。

除了掌控私域流量,不與當代青年審美脫軌,保持設計風格創新也很重要。

在傳統國産休閑品牌中,太平鳥與森馬的轉型算是比較順利,也為二者帶來了豐厚的收益。與江南布衣等品牌相比,它們設計風格的改變更加激進,大膽擁抱了國潮和青年文化等流行元素。

2018年中國李甯登上紐約時裝周,正式打響了國潮出圈的信号,與李甯同台的太平鳥也成為這波浪潮中的佼佼者,此後幾乎每年都在國際時裝周上亮相。

不到4年的時間,太平鳥與鳳凰自行車、喜茶、花花公子、櫻桃小丸子、可口可樂、迪士尼等國内外不同行業的IP或品牌進行聯名,深耕青年文化,成功俘獲了年輕消費者的青睐。2021年4月太平鳥每股股價飙升到53元,是疫情發生前2019年年底的3倍多。不過遺憾的是2021下半年開始,太平鳥由于陷入抄襲醜聞等原因,業績表現不佳,不然2021是有可能首次進入年收“百億俱樂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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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森馬潮流化的進展相對低調,聯名對象主要是明日之後、電競冠軍戰隊FPX、中國火箭試驗隊等貼近大衆的IP,同時也曾登上2020SS米蘭時裝周等。

森馬的營收業績在A股服裝企業中屬于頂尖水準,該公司的總銷售額2021年小幅度增長至154.19億元。事實上,貢獻最大的并不是森馬主品牌,該集團旗下的巴拉巴拉、minette等童裝品牌已經成為現金奶牛,2021年上半年童裝銷售額占總銷售額的61.5%。

童裝的風格創新同樣值得關注,在疫情期間,巴拉巴拉成為首個在上海時裝周KIDSWEAR外場走秀的童裝品牌,它的資源甚至比主品牌森馬還要優異。例如,巴拉巴拉的聯名對象包括JASONWU、CHNEPENG等國際獨立設計師,以及梵高、敦煌、蘇州博物館等藝術和文化IP,其對于童裝的風格、特性有着敏銳的了解與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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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令人擔憂的事實是,國潮已經在2021年開始出現審美疲勞,并走向下坡路。森馬成人服裝業績能否保持正向增長成為謎題,童裝線已經是森馬不可或缺的重要後盾。2021年,巴拉巴拉品牌成為抖音平台母嬰細分行業銷售第一,全年零售額同比近4位數增長,而抖音平台已成為巴拉巴拉的線上第二大管道。

可以觀察到,另一品牌太平鳥2021年也在着手應對國潮熱度趨冷所帶來的挑戰,更深入地探索獨立設計與潮流元素,抛棄舊審美。

例如,PEACEBIRD WOMEN與中國原創設計師品牌SHUSHU/TONG進行了合作;2021年5月太平鳥與中國服裝協會共同搭建“中國當代青年時尚研究中心+太平鳥企業大學”雙平台;此前收購的意大利潮牌COPPOLELLA,于2021年加緊了布局,合作得物等社交電商平台,制造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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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寶大衆的需求取向與審美趨勢并不是一勞永逸的品牌政策,事實上如今年輕人喜新厭舊心理更加誇張,風格也更加多變,國潮也漸漸與國風元素割席,向着新銳國産潮牌轉變。

大衆化的東西很容易被人嗤之以鼻,不必一直“跟風”,“造風”才是國産品牌在疫情後重振業務的最優解。

2022年,以拉夏貝爾、美邦為代表的一批國産品牌逐漸退場,但競争依然白熱化,在國産品牌範圍内,前有李甯、安踏等運動時尚的巨頭,後有bosie、日禾戎美等新興網際網路品牌,雙重壓榨時尚和休閑服裝品牌的生存空間。

在廣告代言、電商管道、營銷手段等方面,品牌之間的差異性是可控的,主要的提升空間在于品牌故事、品牌文化、品牌設計等方面,而這也是中國品牌與國際品牌相比最大的短闆。

除了國風外,國内所有風格幾乎都是源自歐美日韓,四大時裝周統治着全世界的審美,中國自己的設計不但缺少創新,還頻頻踩雷,如江南布衣的童裝事件,太平鳥與森馬的抄襲争議等,在這種狀況之下,常态化的疫情已經不能算是威脅,堅守獨特也好,激進創新也好,核心設計能否真正引領審美即将成為新階段的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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