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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郭曉帆:夢回南河

夢回南河

文/郭曉帆

在我心裡,珍藏許多家鄉的美麗記憶,舊城改造,我的家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找不到早年的痕迹,但當我望見水靈靈的荷花時,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家鄉的南河。我們村前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小河,叫南河。

至于為什麼叫南河,我也不清楚。這條小河長約二三公裡,一直通向附近的村子。那裡記載着我童年的回憶,是我和小夥伴們成長的樂園。每到夏天,波光粼粼,水面清涼,還飄着陣陣荷花香,我和小夥伴們在河邊玩耍,捉魚抓蝦,捉蜻蜓逗青蛙,把荷葉頂在頭上當遮陽傘,把折的紙船放進水裡,比賽誰的船飄的遠,玩得不亦樂乎,常常忘了回家吃飯的時間,直至大人在河岸大聲叫喚。個個嘟嘟着小嘴,慢慢吞吞走到大人前面,當然,小鳳的母親手裡是捏着一根大約一米的竹竿,一邊吆喝一邊象趕鴨子似的把她和弟弟趕回家。我們一個個幸災樂禍地學着她娘的樣子大笑,一個土坷垃飛過來,立馬吓得一溜煙滾蛋。

二大娘家住在南河岸邊,她常常搬個小馬紮,神态嚴肅的坐在一棵榆樹下,一邊拉着千層底,一邊看我們玩耍。她性格潑辣直爽,就是很難看見她有笑臉。因為她老是陰沉着一張臉,我們都有幾分畏懼,不過大家早習以為常,我們開心我們的,都裝着沒看見。有一次,我和小麗兩個,折了許多紙船在放,我從小對畫畫好像有得天獨厚的靈性,非常有創意的畫了許多小人在紙船上面,大娘嬸嬸姑姑們都誇我心靈手巧,唯獨二大娘兇巴巴的望着我不吱聲。每次我和小麗來放紙船,她都會兇巴巴的說一句:“小妮子家天天來河邊瘋,放紙船不吉利,長大找不到老婆家,找到也被外頭的人(菏澤有些地方對丈夫的稱呼)打。”每次我們都紅着臉離開了。當然嘴裡嘀嘀咕咕小聲回她“你才被外頭的打!”不過話說回來,二大娘确實是個好人。一次大雨,河水漲了許多,我沿着河邊走,險些滑進河裡,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上岸,還把她閨女的衣服給我換上,在她家吃飽喝足送回家,那一次我看到了她的笑容,她笑起來真好看!

夏天,南河更是讓我們流連忘返,亭亭玉立的荷花在碧波蕩漾的荷葉中間舞動腰肢,美麗的紅蜻蜓飛來飛去,河水清粼粼的,美的讓人陶醉,蓮子姐姐每次望着荷花都會大聲朗讀:“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聽的遍多了,我們也會了,有時候也跟着念,當然不知道啥意思,完全是鹦鹉學舌。她是小夥伴裡面最有學問的,是以我們看到她都是崇拜的小眼神,特别服氣她。

真正讓我們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是我三姑,她是俺村的女秀才,天天非常用功的學習,好些男孩都沒她學習好,她是俺村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她常常一個人獨自坐在南河邊的柳樹下讀書,非常入迷,從來不和任何人玩,也不湊熱鬧,耳朵裡常常塞一團棉花。每天下午她放學後就搬着一個小闆凳坐在柳樹下忘情地讀書,直到夕陽西下,餘輝灑在河面上,家裡人喊才回去吃飯。每當我們一個一個貪玩的家夥因為可憐巴巴的分數挨批,大人們都會說,“你看看你三姑從來不貪玩!”全體拿她當榜樣修理我們。是以一放假,一個一個都被強行摁在桌子旁邊寫作業、背書。不知是受了三姑的影響,還是大人逼出來的,我們胡同裡的女孩子個個考上了中專或者大學,而且畢業後都有了正式工作,難怪蓮嬸子嚷嚷着要在南河邊蓋房子,說這裡風水好。說來也奇怪,住的離南河近的幾戶人家,出來好幾個大學生。

多年以來傳為美談。當然南河記載的也有不好的事情,有一年夏天村裡有兩個男孩下河遊泳,聽說是水性不好,被卷進漩渦溺水身亡。從此我們被父母看的很緊,誰也不敢去南河玩了。南河四周變得靜悄悄地..............物換星移,家鄉變遷,小村的初始模樣早已無影無蹤,高樓大廈林立,如今看到的都是洋氣的城市模樣。南河早已墊平,想再次站在河畔欣賞美景,是不可能的了!但我回憶起那段童年時光,還是會想起南河。

昨日,我又夢見了我的南河,夢裡,一望無垠的碧荷在微風裡舞動,如波浪般此起彼伏。荷花散發着陣陣清香,被風傳到很遠。可愛的紅蜻蜓在荷面上盤旋、停留、追逐!……

最美還是家鄉景,揮之不去南河水。魂牽夢繞的地方,在心海裡好好珍藏,經過歲月沉澱,幻化成詩,在文字間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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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郭曉帆:夢回南河

郭曉帆,

曾用筆名素心、帆影,山東菏澤市人,現為菏澤市牡丹區南苑國小老師,山東省散文協會會員、菏澤市書法家協會會員,牡丹區詩詞協會會員,牡丹區作家協會會員、牡丹區教育系統優秀通訊員。作品散見《山東教育》《職工天地》《山東詩歌》《齊魯文學》《現代詩美學》《南北作家》等刊,及中國詩歌網、紅袖文學、春風十萬裡文學、古今詩詞天地、風雅頌文學館、桃李文化傳媒、華人文學等微刊。詩觀:詩意人生,美麗從經營幸福開始。

編輯:馬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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