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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3.3億美元,烏克蘭銷毀千餘枚核彈,如今後悔不疊:被美國賣了

作者:陶陶讀曆史
1991年蘇聯解體後,世界上“憑空”多出了兩個核大國,一個是俄羅斯,另一個則是烏克蘭。
為3.3億美元,烏克蘭銷毀千餘枚核彈,如今後悔不疊:被美國賣了

作為蘇聯最重要的加盟共和國之一,烏克蘭境内曾經部署了大量核彈。蘇聯解體之時,烏克蘭繼承了多達1500餘枚核彈,其中包括176枚洲際飛彈(可攜帶1240枚核彈頭)、42架戰略轟炸機(攜帶336枚核彈頭)以及數百件戰術核武器。是以烏克蘭在世界上繼美國和蘇聯之後,成為了第三大核大國。

一、烏克蘭不願銷毀核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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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獨立之時,烏克蘭國力貧弱,然而其龐大的武器庫卻依然能讓美國和俄羅斯如鲠在喉。

在俄羅斯看來,周邊若多出個核大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放心。而在美國看來,蘇聯的核武器必須由一個統一的權威實體來控制,決不能分散。否則一旦讓恐怖分子或者敵對國家買去,後果不堪設想。

是以打從一開始,美國就和俄羅斯達成一緻。

1991年,美國與俄羅斯簽訂協定:烏克蘭、白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境内的核武器将要在20世紀末之前全部銷毀。

1992年7月,烏克蘭宣布本國将把境内數百枚戰術核武器運往俄羅斯銷毀。而戰略核武器則于1994年運往俄羅斯銷毀。

大話容易說,兌現卻很難。核武器作為大國重器、國家安全的定海神針,又豈能如此輕易地拱手讓人,進而自廢武功?

在獨立之初,烏克蘭為了博得世界列強的支援,曾經多次聲明,烏克蘭将成為一個無核的中立國家。但在臨門一腳時,烏克蘭人卻退縮了。

烏克蘭議會和軍方一些人士認為,烏克蘭境内的核武器是烏克蘭的财産,其命運應該由烏國自己決定。要麼出售,要麼以物易物,換取烏克蘭所需要的商品,哪能送給他人銷毀呢?

與此同時,一些烏克蘭人擔心自己國家安全沒有保障。事實上,俄羅斯雖然和烏克蘭分道揚镳。但在俄羅斯人眼裡,烏克蘭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國家。

特别是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國勢衰敗,經濟凋敝、民生艱難。在這種背景之下,“大俄羅斯主義”在俄羅斯社會内大行其道。俄羅斯國内極端民族主義思潮泛濫。典型的如 “俄羅斯帝國運動”,他們高喊着 “上帝、沙皇、民族”的口号。

在他們看來,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也是“俄羅斯世界”的一部分,烏克蘭和白俄的獨立是對“羅斯民族”的背叛。烏克蘭在蘇聯建國以前是根本不存在的,是個“人造的國家”,是“大俄羅斯”的一部分。

2008年布加勒斯特北約峰會期間,普京對美國總統小布什說: “你不了解,喬治,烏克蘭甚至不是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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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卡内基中心主任特列甯 (Dmitry Trenin) 認為,1997 年的大協定 ( 《俄烏黑海艦隊協定及友好條約》) 隻表明 “莫斯科承認烏克蘭是一個分離的國家,但并不認為烏是一個外國”, “很多人把烏克蘭看作俄羅斯曆史核心的一部分,烏克蘭獨立隻是中間的一個過渡階段。

在這個背景之下,烏克蘭感到十分沒有安全感,時刻擔心俄國人卷土重來。是以在獨立之初,烏克蘭國内就有人建議,銷毀戰術核武器,保留戰略核武器,手中留有一個“王炸”,就可以讓俄羅斯的擴張主義知難而退。

與此同時,烏克蘭也隐隐覺得,對待俄羅斯和烏克蘭,美國很明顯實在厚此薄彼。蘇聯解體後,美國對于俄羅斯的援助遠遠多于烏克蘭。是以烏克蘭意圖“攜核”自重,以核武器來要挾美國提供更多的援助。

1993年,烏克蘭最高拉達内部,要求保留核武器的議員越來越多。曾有162名議員聯合上書總統和議長,表示烏克蘭應該擁有核武器。

烏克蘭對于銷毀核武器的遲疑,最終讓俄羅斯人徹底慌了。從1993年開始,俄羅斯與烏克蘭的關系就已經極度緊張了。

二、俄羅斯人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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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烏克蘭獨立以來,俄烏兩國就龃龉不斷,例如克裡米亞半島的歸屬、前蘇聯債務、财産以及黑海艦隊的分割,石油、天然氣的供應,獨聯體未來該如何發展,兩國都有着巨大的分歧。

相比于白俄羅斯,烏克蘭是個相當“不聽話的小兄弟”。是以對于烏克蘭,俄羅斯一直戒心重重。

對于烏克蘭人擁有核武器一事,俄羅斯政府感到十分不公平。由于蘇聯解體,烏克蘭一立國就撿了那麼多價值連城的戰略武器。這些本來都是俄羅斯人花了大力氣研制的,烏克蘭人憑什麼空手套白狼呢?

俄羅斯人知道,雖然烏克蘭境内176枚核飛彈的核按鈕仍然掌控在俄羅斯手中。但是解開這些恐怖武器的密碼,也不是什麼特别困難的事。有俄羅斯核專家預計,烏克蘭在一兩年内就将破解這些裝置的技術和密碼。一旦烏克蘭重新設計了發射裝置和程式,再将飛彈對準俄羅斯,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是以俄羅斯不斷向烏克蘭施壓,烏國境内的核武器必須全部運往俄羅斯銷毀,否則就等着斷油、斷氣吧!

烏克蘭擁有世界上最大面積的黑土地,是個有着“面包籃子”之稱的農業大國。然而這個富饒的國家,卻偏偏缺少一個重要資源——能源。如果沒有俄羅斯的石油和天然氣,烏克蘭人根本無法渡過寒冷的冬天。

如果俄羅斯停止供應能源,烏克蘭的工業、交通都将癱瘓,對于當時已經陷入困境的烏克蘭經濟來說,也是雪上加霜。

然而俄羅斯人的施壓,并非決定性的。烏克蘭最終實作“無核化”,少不了美國人的撺掇。

三、美國人的誘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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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5月,剛剛獨立五個月的烏克蘭就對美國進行了大規模的國事通路。其總統卡拉夫丘克從基輔飛往華盛頓,希望能夠得到美國大規模的經濟援助。

然而令克拉夫丘克失望的是,在老布什總統那裡,他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在經濟層面上,美國根本不在意烏克蘭這個國家,但對于其手中的核武器,卻忌憚至極。早在蘇聯時期,這些核武器就讓美國人心驚肉跳。而這176枚核飛彈,其目标也大多指向了美國的各大城市。

若烏克蘭政局崩潰,讓反美勢力獲得了核武器的按鈕,後果誰也承擔不了。再說,美國絕不願意在歐洲又多出個核大國對手。

是以布什政府放出話,烏克蘭保證成為無核國家的諾言兌現以前,它在其他領域與美國的關系就無法建立。

克林頓總統上台後,繼續奉行了布什總統的政策,他宣稱,在烏克蘭準許核協定之前,他絕不願意會見克拉夫丘克總統,至于經濟援助,更是免談。是以一直以來,美國對烏克蘭幾乎毫無投資,經濟援助更是微不足道。

但是到了後來,美國人卻發現,他們的壓力似乎并沒有奏效,反而讓烏克蘭人更加強硬起來。克拉夫丘克宣稱,“我們不願以放棄核武器來赢得掌聲,然後被人忘掉。”

克林頓見狀不妙,于是又擺出了另一幅嘴臉。1993年5月中旬,美國特使斯特羅布·塔爾博特突然通路基輔,他表現出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他表示美國将與烏克蘭“建立夥伴關系”,克林頓政府将認真考慮烏克蘭的安全要求,同時對烏克蘭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援助。

對于烏克蘭人關心的俄烏領土争端問題,塔爾博特更是拍着胸脯保證,美國将作為強有力的調停者進行介入。

後來美國國防部長阿斯平通路烏克蘭,又正式提出一些旨在鼓勵烏克蘭準許核條約的建議。他聲稱美國将幫助烏克蘭解除鄰國俄羅斯的後顧之憂。并且宣布,如果烏克蘭銷毀和武器,美國的補償費将遠超原先許諾的1.75億美元。

現在看來,這些資金并不多,但對于經濟陷入崩潰、停滞的烏克蘭來說,這筆錢真是雪中送炭。

在美國的“安全保障”和“經濟援助”的許諾之下,烏克蘭終于松動了。

四、烏克蘭“自廢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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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烏克蘭來說,人人都豔羨的核武器,其實也是個燙手山芋。首先,這些核武器都是為了世界大戰準備的,基本用于進行“滅世威懾”,而非保衛國土。對于烏克蘭來說,如此多的核武器實在是“威力過剩”。

與此同時,對于“經濟一直崩潰、停滞”(即使現在也是)的烏克蘭來說,176枚戰術核彈、1500枚核彈頭、42架戰略轟炸機的包養、維修費用也是個大問題。無論是經濟上還是技術上,對于烏克蘭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在蘇聯,烏克蘭隻是國防鍊條的一部分,不具備獨立擁有核武器的能力,其中核工業更是陷入了癱瘓狀态。由于俄羅斯不提供所需更換的零部件,使烏克蘭的核武器難以保證在戰備水準上。

如果保留核武器,烏克蘭還需要耗資數百億建立起完整的科研生産體系,顯然國力難以承受。而且烏克蘭也無力獨自拆除已經老化的核武器系統。

是以,烏克蘭最終同意銷毀核武器,但是必須要滿足兩個先決條件,那就是提供安全保障和經濟補償。

1994年1月,克林頓通路烏克蘭和俄羅斯,最終達成了三方協定。美國向烏克蘭提供1.75億美元的專項資金,用于拆毀核武器。并且同意向烏克蘭提供1.55億美元的經濟援助。還準備成立一個“基金會”,幫助烏克蘭企業邁向市場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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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2月5日,美國克林頓,英國梅傑、俄羅斯葉利欽和烏克蘭總統庫奇馬在布達佩斯簽訂協定。烏克蘭将加入《核不擴散條約》,放棄核武器。而

美英俄三國保障烏克蘭的安全:

“尊重烏克蘭的獨立、主權和現有之邊界”“避免對烏克蘭領土完整和政治獨立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脅”,“避免對烏克蘭使用經濟壓力影響其政治”, “如果烏克蘭成為侵略行為的受害者,或成為使用核武器進行侵略威脅的目标,将按照一個非核國家在 《不擴散核武器條約》中的地位,立即尋求聯合國安理會的幫助。”

如今我們再看這份聲明,是不是有啼笑皆非之感呢?

事實上,烏克蘭人也感受到了不妙。總統庫奇馬就曾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他說:

“如果明天俄羅斯進入克裡米亞,沒有人會皺一下眉頭。……沒有人會計劃給予烏克蘭任何擔保。”

非常不幸的是,整整20年後,庫奇馬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雖然有這樣的疑慮,然而烏克蘭依然“熱火朝天”地投入到銷毀核武器的工作中去了。

不得不說,烏克蘭人的效率非常高。到了1996 年 5 月 31 日,最後一批 “SS -24”洲際彈道飛彈從烏克蘭運走。2001 年 10 月 30 日,烏克蘭銷毀了最後一口陸基洲際飛彈發射井,烏克蘭實作了徹底無核化,成為一個無核國家。

對于銷毀核武器,美國人可謂是全盤盯梢,一絲不苟。

核武器被銷毀後,美國人又指令烏克蘭人立即銷毀核武器的載具——戰略轟炸機。

要知道,戰略轟炸機是不折不扣的國之重器,80年代以後研制遠端轟炸機的隻有美國和原蘇聯。直到今天,中國都還沒有哪怕是一架戰略轟炸機。而烏克蘭,卻整整擁有42架,其中包括最為先進的圖—160轟炸機。

然而這些足以讓咱們饞得流口水的轟炸機,最終卻被切割成塊,成了一堆堆廢鐵。

一開始,烏克蘭人試圖将這些轟炸機全部賣掉,而俄羅斯則是這些飛機的最大買主。

從1999年開始,烏克蘭就将8架圖160飛機轉讓給俄國,用以抵償能源債務。2000年8月,俄羅斯和烏克蘭在基輔進行商談,烏克蘭再次願意将圖160和圖95轟炸機用于抵押債務。

然而這次交易,卻激發了美國人反感。美國絕不允許,俄羅斯利用烏克蘭來增強自己的軍事實力。是以,美國惱羞成怒地警告烏克蘭:“你們的舉動将會影響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最終,烏克蘭服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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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2月2日,在美國技術人員的監視下,烏克蘭最後一架圖160轟炸機被切割成五塊。美國人嚴格确定了切割的部分,以防止被截斷的部分被重新組裝。

2002年,美國又迫使烏克蘭銷毀了31架圖22轟炸機以及225枚巡航飛彈。當年5月17日,烏克蘭最後一架戰略轟炸機——圖95也被銷毀。美國軍方代表得意洋洋地看着這架強大的轟炸機被大卸八塊。

最終,美軍代表團将其中帶有号碼的金屬塊運至美國華盛頓的博物館,作為美國“冷戰”勝利的見證。其餘四塊,則作為廢鐵重新回爐。至此以後,烏克蘭所有的轟炸機和戰略武器全部被銷毀。由一個頗具威脅的核大國,成為一個“白闆”國家。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對于銷毀核武器的1.75億美元補償以及1.55億美元經濟援助的承諾,美國選擇了翻臉不認人,幾乎一分錢也沒有到賬。

而在銷毀烏克蘭轟炸機方面,美國更是僅僅隻支付了1500萬美元,還頂不上一架飛機的領頭。在烏、美這筆交易中,誰占便宜誰吃虧,明眼人一看便知。

四、美國人的文字遊戲

時光境遷,到了2014年,俄軍火速出兵,“收複了”克裡米亞半島。烏克蘭根據《布達佩斯備忘錄》,呼籲美國立即履行自己的職責。

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美國人卻不認賬了。美國人辯稱,這隻是一個備忘錄,而非真正的條約,并沒有得到國會的準許。

是以從法理上來說,如何援助受害國是一個各國政府自由選擇的問題。美國從一開始就不想和烏克蘭簽署一個有關棄核的正式法律條約。

美國也從來不想為,烏克蘭這個和自己國家利益八竿子打不着的國家提供安全保障的義務。是以在簽訂協約時,美國人玩了一個文字遊戲。即美國對烏克蘭承諾的是一種 “安全保證” (security assurance),不是 “安全擔保”(security guarantee)。

若是“擔保”,就必須提供“擔保物”,即美國的軍隊以及美國的軍事裝備,在英語裡有運用武力的含義。而“保證”則不同,并不一定需要提供軍事上的支援。

在談判中,美國特别強調,備忘錄中這個對應的英文單詞隻能是 “assurance”。烏克蘭人不知是計,稀裡糊塗地簽署了協定。殊不知早在20年前,美國人就已經将烏克蘭人賣了。

克裡米亞危機後,烏克蘭人後悔不疊,其總統波羅申科說:

“烏克蘭放棄世界第三大的核潛力,以換取安全保障。而現在,烏克蘭被那個承諾給予保障的國家從後面捅了一刀。請允許我提醒你們,20年前,在布達佩斯,俄羅斯和美國、英國、法國一起,鄭重宣布烏克蘭的國界神聖不可侵犯。現實是,我們從俄羅斯得到的卻是戰争,這讓我們國家處于生死存亡的邊緣。”

立足現實,回顧曆史,我們再看烏克蘭“去核”曆程,我們就會自然而然地想到一個問題:烏克蘭去除核武器真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如果烏克蘭還擁有核武器,俄羅斯還敢進攻嗎?美國的所謂“保證”,真的有實際意義嗎?

然而烏克蘭人無暇後悔,如今他們即使想重拾核武器,也沒那麼簡單了。

在這裡,筆者不禁感歎我們老一輩上司人的遠見卓識,明白我們中國為何砸鍋賣鐵也要研究和制造“核武器”。如果沒有核武器,國家就永遠隻能作為籌碼、棋子甚至戰場。打鐵還要自身硬,盲目依靠别的國家,隻會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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