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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國時期的金融大觀,刀币、布币、圓錢、蟻鼻錢

引子

春秋戰國時期,有一個關于孟嘗君的小故事。相傳,孟嘗君擁有食客(門客)三千,這給他帶來了一筆很大的開銷,為了養活這些人,孟嘗君就在自己的封地薛城投放貸款,靠着利息來賺取收益。可當時農民貧困,大多還不起錢,為此孟嘗君就派了馮驩前去收債。

《史記》——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錢於薛。歲馀不入,貸錢者多不能與其息,客奉将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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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驩到了薛城後,先收上來了十萬錢,然後他用這筆錢大辦酒宴,招待薛城的百姓。酒宴之上,馮驩和欠款者約定還款的日期,對于那些還不起錢的人,馮驩一律燒毀了他們的借據。事後孟嘗君大怒,問其緣由,馮驩說:“那行還不起錢的人,再怎麼催促他們,該還不起,依舊還不起,如燒掉借據,讓百姓更加愛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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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這件事講述了古人純樸、善良的品質,同時也側面的反映出,金融經濟已經普及到了平常百姓身邊,而這經濟的載體就是錢币。史書中最早出現錢币的記載在周景王時期,那是在春秋末期,而孟嘗君的故事,則發生在戰國的末期。在這短短的幾百年中,借助商賈的推動,金屬錢币得到了飛速的發展。

圓錢

圓錢大約誕生在戰國中期,使用的國家最先應該是兩周(周天子的封地,後期分成了兩部分),随後向四周傳播,秦、趙等國也都使用過圓錢。秦始皇平定六國後,為了加強文化的統一,開始鑄造統一的貨币,因為圓錢節省材料、友善攜帶,自然就成為了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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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直到清朝滅亡,圓錢一直都是中國錢币的主要形象,外圓内方的造型也保持了兩千餘年,甚至發展出了“天圓地方”的說法。但在早期的時候,圓錢中心的孔洞并不是一個正方形,而是和他的外緣一樣,也是圓形的。

這種外圓内圓的形象并不是憑空出現,而是借鑒了當時的玉璧,玉璧的出現可比金屬錢币要早的多,其本身的意義就包含了财富與權利,同時玉璧也可以當做用來交換的物品。在此基礎上,圓錢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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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中間的空洞為什麼從圓形變成了方形?那是因為古代金屬錢币都是鑄造成形,因為模具的不規整,使得圓錢在鑄造出來後,還需要打磨邊緣。為了圖友善,工匠們會把圓錢用木棍緊密的串在一起,隻要稍微有點常識,都會知道方形要比圓形使用的多。

布币

這種錢币的名字中雖然有一個“布”字,但他絕不是用布作為材料,更不是專門來進行布匹交易的錢币。這個名字的由來其實和他的造型有關,古代中國有一種農具,名字叫“镈”,其實就是現今鏟子的原型。古代中國向來以農業為主,将錢币鑄造成鏟子的形狀,也合情合理。因為“镈”和“布”讀音相似,是以才出現了“布币”的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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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币的流通極為廣泛,幾乎包含了戰國所有的國家。早期的布币是完全仿照镈的形狀來制作的,布币的上端是空心的,可以插進一個小木棍,拿在手中,就是一個迷你版的鏟子。後來随着使用量的加大,将布币鑄造成這個樣子實在是過于費事,是以布币有了第二中形态,首端和整體一樣,都是扁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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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更早期的布币出土時,人們發現這些布币非常大,插上木棍後就可以當做農具來用。由此可見,“布币是仿照镈的形狀來鑄造的”這句話并不準确,應該是镈因為自身價值和普及性,逐漸演變成了一種金屬錢币。

刀币

和布币相同,刀币的造型也出至工具,就是我們熟知的刀,刀在春秋戰國時期的作用非常之大,除了用來打仗以外,秋天收割時,分切食物時,全都需要用刀,刀币也就此産生了。相比于布币,刀币因其獨特的造型,和相對較少的數量,是以更具有收藏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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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币的流通并沒有布币那樣廣泛,主要集中在魯國和燕國一帶。其中魯國的刀币體型大,刀尖處全都是尖的,做工精美。燕國的刀币體型相對較小,刀尖的部分是圓的或者方的。就拿齊國的來說,它在代表價值的同時,也證明齊國當時強盛的國力。

蟻鼻錢

蟻鼻錢也叫銅貝,和其他錢币不同,蟻鼻錢的造型不是器物和實用的工具,而是海邊很常見的貝殼,相比于其它金屬錢币,蟻鼻錢的來曆要更古老一些。遠古時期,貝殼作為繁殖的象征,一直是一種很貴重的東西,人們經常将其穿戴在身上,用來當做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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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朝和西周時期,貝殼的價值依舊是非常高,久而久之,貝殼就具有了貨物交換的作用,是以貝币就産生了。但因為貝殼在海邊是一種極易獲得的東西,是以貝币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鑒于這種情況,楚國人便将青銅鑄成貝殼的形狀,以此來解決海邊貝殼太普遍的現象。

其實“蟻鼻錢”的這種叫法後世才出現,當時應該叫做銅貝,因為銅貝表面一般刻有文字,是以有人也管這種錢币叫做“鬼臉錢”。從銅貝的出土位置來看,這種金屬貨币應該隻在當時的楚國流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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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随着金屬貨币流行,戰國時期的工商業得到了飛快的發展,享受奢靡的生活已經不再是王侯們的特權了,不少商人因為手中巨大的财富同樣會受到别人的尊敬,他們被稱為“素封”,意識就是沒有官位和俸祿,但是手中産業和受封邑的人一樣多。

《史記》——今有無秩祿之奉,爵邑之入,而樂與之比者,命曰“素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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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華麗的背後,卻也有糟粕的一面,貨币經濟帶來的好處,并沒有讓所有人都體會到,農民生活依舊食不果腹的同時,還要面對封建統治者那苛刻的稅收。

文獻參考《史記》、《國語》、《貨币文字考》、《财經大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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