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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戈爾曼:為什麼我們不那麼有同情心

作者:同心動力管理V視角
丹尼爾·戈爾曼:為什麼我們不那麼有同情心

同情心是對某事(如某人的感情)的覺察與同情感,可以對别人的處境感同身受。實際上,随着工作、生活的節奏加速,忙碌的人們并不能關注除自己以外的人和事。由于關注點存在偏差,這個世界似乎被蒙上了一層冰霜,陌生而冷酷。然而,偶爾停下我們匆忙的腳步,或許能看到另一番風景。

作者:丹尼爾·戈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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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心理學家,不久前有一項非常重要的研究在普林斯頓神學院展開,解釋了為什麼在我們有如此多的機會可以去助人的情況下,我們卻時而幫忙,有時不會。

來自普林斯頓神學院的學生被告知他們将進行一次布道實習,并且配置設定給每人一個布道的主題。一部分學生得到的主題是關于仁慈心善的人的故事:關于一個在路邊,幫助需要幫助的陌生人的故事。

另外的一半學生得到的是随機的聖經故事,他們輪流被告知他們将去另外一棟樓去布道,在他們去那棟樓的途中,他們每個人都經過了一個彎着腰呻吟着的人,顯然此人需要幫助。

問題是:他們停下來幫忙了麼?

1、我們為什麼不去幫忙?

更有意思的問題是:若他們的主題是關于那個仁慈心善的人的故事對他們的行為有影響嗎?結果:一點都沒有影響。

決定了是否會停下來去幫助有需要的陌生人,完全取決于他們自認為的忙碌程度,他們感到自己要遲到了,或者是他們全神貫注于他們所要談的内容。

我想,這就是我們人生的窘境:我們并不總是去幫助他人,因為我們的關注點存在偏差。

腦科學有一新領域:社會神經科學,研究的是人的腦神經元回路,在互動過程中激活及關于來自社會神經科學的同情心的新想法。

這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會去同情對方。新發現的神經元,即鏡像神經元就好像神經無線保真技術一樣,在大腦中激活與對方大腦裡相同的區域。我們會不由自主地與對方“心心相印”。

若是那個人需要幫助,若是他正承受痛苦,我們不由自主地要去幫他。至少這是論點。

可問題是:為什麼我們會不去幫忙呢?我認為這有一個範圍,從完全的專心緻志到注意對方,再到感同身受,最後同情。

簡單的事實是如果我們關注我們自己,像通常一樣一整天都更多的關注自身的話,我們實際上并沒有完全注意到他人,這種對自己和對他人的關注度的差距可能是非常細微。

2、關注自己與關注他人的差別

有一天我在納稅,當我要列出我的捐贈物時,在寫支票給Seva基金會,我留意到我的想法——我的朋友Larry Brilliant一定會因我把錢捐給Seva而感到高興的。

于是我意識到我因給予而獲得的是自我陶醉——我對自己感到滿意,于是我開始想到在喜馬拉雅山脈的人們,他們的白内障将得到醫治,我意識到我從這種自我陶醉變成了無私的快樂,因别人受助而快樂。我想這就是一種動力。

但關注自己與關注他人的差別是我鼓勵咱們大家都去留意的。你可以在約會者中粗略了解此情況。

前陣子我去了一家壽司店無意間聽到了兩位女士在讨論其中一位的兄弟,這位女士說“我弟弟在尋找伴侶方面有困難,是以現在嘗試閃電配對。"

不知你們對閃電配對是否了解?女士們坐在桌邊,男士們依次與她們溝通,有個時鐘和鈴铛,每隔五分鐘,時間到,交流便結束,女士就決定是否将其名片或電郵位址給這位男士以便今後聯絡。

這位女士說,“我弟弟從來就沒得到過名片。我知道原因何在。每當他坐下,他就開始不停地談自己的情況,從不問對方的情況。”

我在《紐約時報》的“周日格調”闆塊做了一些調查,關注一些婚姻背後的故事,因為他們很有意思。

在調查Alice Charney Epstein的婚姻時,她說當她在約會時,她會給對方一個考驗。這個考驗也就是: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要過多久這個男士才會問她一個帶有“你”字的問題。顯然,Epstein先生通過了考驗,是以才有了這篇報道。

這是一個很小的測試,我鼓勵你們也去在派對上嘗試一下。在TED這就有很多很好的機會。

最近《哈佛商業評論》上有篇文章題為《人情時刻》,講述的是如何在工作時與别人真正地接觸。他們稱你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是關掉手機,關閉筆記本,結束白日夢,然後專心地與對方交流。

英語中有個新造的詞彙該詞使用的情景是:與我們交談的人突然掏出手機或接聽來電,然後頃刻間就當我們不存在了。這個詞語就是“pizzled”,是由“puzzled(困惑的)”和“pissedoff(憤怒)”組合而成的。我想這是挺恰當的。

正是我們的同理心把我們和反社會者差別開來。

我姐夫是研究恐懼的專家,他被訓練成為喬叟(英國小說家、詩人,出生于英國倫敦)研究學者,但他出生地是特蘭西瓦尼亞,我想這對他有點影響。

不論如何,在某一點上,我的姐夫下定決心寫一本關于一個連續作案的殺人惡魔的書。書中的這個人多年前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恐慌。他就是聖克魯斯扼殺者。在他被捕之前,他謀殺了他的祖父母,他的母親及在聖他克魯茲分校的五位女生。

是以,我的姐夫去采訪了這位殺人犯。當他見到他時,他意識到這個家夥的确令人恐怖。一方面,他有将近七英尺高。但這還不是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最可怕的是他的智商達到了160,一個絕對的天才。

但是智商和情緒的同理心之間毫無關系,同理心是指感同身受的明白他人的感受。它們是由大腦的不同部分控制的。

是以,一方面,我姐夫鼓起勇氣問了一個他真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即:你怎麼能這麼做?難道你就對受害者沒有一點點的同情嗎?這些都是非常親密的謀殺,他扼死了他們。

這個扼殺者很平淡地回答道:“呃,不的。若我覺得痛苦,我就不會這麼做了。我得不去考慮這點。我得不去考慮這點。”

我覺得這很令人煩擾。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在活動中關注我們自己的話,當有其他人時,我們就不會關注自身。

想象一下購物時的情景,想象一下同情消費的可能性。現在,正如麥克·唐納所指出的,我們所購買及使用的物品都有潛在的後果。我們都是共同盲點的不知情的受害者。

我們沒有注意到,且沒注意到我們沒注意到地毯或椅子織物所放射出來的有毒分子。或者我們不知道這一織物是技術上的或制造業的營養物。它可以被再生使用還是被丢到垃圾堆裡呢?

換句話說,我們疏忽了我們購買和使用的産品所帶來的生态,公共健康及社會經濟公正所帶來的結果在某種意義上,房間本身就是“房中之象”(衆所周知,但被某房忽略不提的問題),但我們卻沒看到。

于是我們便成了受害者,把我們引向它處的體系的受害者。

有本好書,題為《材料:日常用品之隐秘人生》該書談的是諸如T恤衫的幕後故事,還談到棉花的生産地,使用的化肥及其對土壤帶來的後果,比如說,棉花是非常不易織物染色的,大約60%會被随着廢水被洗掉。

流行病學家都深知住在紡織工廠附近的兒童患白血病的幾率很高。

有這麼一家公司,Bennett and Company(一家主做内衣的公司),該公司支援着Polo.com網站。“維多利亞的秘密”公司首席執行官知道這一點,在中國建了一家合資企業,他們的染織工廠能確定廢水在流向地下水之前能被适當的處理。

現在,我們沒有選擇這種道德T恤的能力,而不去選擇其它無德産品機會。那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3、注意到問題是激發同情心的關鍵

嗯,我一直在思考這一點。

在資訊科學界有一種說法:最終每一個人都會了解一切。然而問題是:這有什麼不同麼?80年代,有段時間我在《紐約時報》工作,我寫了一篇文章談到紐約的新問題——大街上無家可歸的人們。

我花了數周的時間與一家為無家人員服務的社會工作機構一起工作。我意識到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大多數都是精神病人,他們無處可去。他們有診斷的結論。

這使我從城市人的恍惚中驚醒,當我們經過一個無家可歸的,一個處在我們視野邊緣的人,我們沒有注意到,我們也就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在那不久後的一天,這是一個周五,工作完後,我正要走下地鐵站。正值下班高峰期上萬人的人流湧下台階。突然,正當我走下梯子時我注意到有一個人倒在一邊沒穿上衣,一動不動,人們從他身上跨過,成百上千的人們從他身上跨過。

因為我的這種“城市人的恍惚”已經減弱,我停下來了解出了什麼問題。

我剛停步,六七個路人也注意到了他。我們發現他是西班牙人,他不說英語,他身無分文,已經在街上遊蕩了數天,饑腸辘辘,最終餓暈了。有人立刻去買了橘子汁,有人拿來了熱狗,有人帶來了警察。不一會兒,這個人就能站起來了。所需要做的僅僅隻是去注意罷了。

是以我還是樂觀的。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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