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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原著:冬梅媽臨終前的遺願,暴露了她對周家的真正态度

作者:戀上糖果甜

周秉義能娶到郝冬梅,在郝家看來,是周秉義高攀了。

周秉義出身“光字片”,那裡代表着貧窮和落後,在當地有“好女不嫁光字片”的說法,沒想到郝省長的女兒,卻意外成了“光字片”的兒媳。

郝冬梅的婚事,父母沒來得及插手,因為郝冬梅嫁給周秉義的時候,郝家還沒有“平反”。

《人世間》原著:冬梅媽臨終前的遺願,暴露了她對周家的真正态度

老兩口出獄後,恢複了身份,很是遺憾女兒自作主張,随便就嫁了人。

郝省長有“官架子”,周秉義隻得小心應對。

周家隻有兩間房,要住一大家子人,周秉義無奈要住在嶽父家的小洋樓裡,寄人籬下的滋味,很不好受。

旁人都羨慕周秉昆,哥哥成了省長女婿,以為周秉昆能沾上很大的光,沒想到周秉昆其實連郝家的門都沒登過。

周秉義囑咐過弟弟周秉昆,不要給郝省長一家添麻煩,周秉昆很識趣,有事甯可去求外人,也不願意攀這門權貴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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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和郝家結成了親家,雙方父母卻連個面都沒見過,郝家高高在上的姿态,讓周秉義和父親心裡都很不舒服。

郝冬梅努力想做個好兒媳,她認真地調和着婆家和娘家的關系,結果卻越弄越糟糕,不僅在婆家尴尬,在娘家也寒了母親金月姬的心。

善良的郝冬梅,深愛着周秉義,郝家落難的時候,是周秉義不離不棄,陪伴和支撐她走下去的;如今郝家發達了,卻對周家人置之不理,郝冬梅覺得父母的做法,太不近人情。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要想平等相處,談何容易,周秉義一句話說得很對:傲慢不是他們的錯,是雙方地位和差距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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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義曾經托郝冬梅求過郝省長一次,是為了蔡曉光讀大學的事,蔡曉光是周秉義妹妹周蓉的好友,幫過周家很多忙。

郝省長二話不說,就幫忙辦成了事。

周秉義和蔡曉光覺得再難的事,郝省長一個電話就解決了,但郝省長還是因為這件事,責怪了女婿周秉義。

郝省長對周秉義沒有好臉色,金月姬也認為周秉義随便為一個八竿子遠的關系,就動用省長的權力,是徇私枉法,走後門,不正之風。

周秉義在嶽父母面前,小心伺候了很久,老兩口才終于又對他有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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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郝省長真的有那麼清廉嗎?

儲物間裡放滿了各式禮品,有各種精緻的糕點和酒水;手下的一個官員,私生活出了問題,郝省長敲打了幾句,就把事情壓了下去。

端茶倒水的周秉義,無意聽到了郝省長和那個官員的談話,郝省長卻讓他把聽到的事情爛在肚子裡,還說要給有能力的人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能因為一點錯誤,就一棒子打死。

郝省長對官員的大度,和對周家的刻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周秉義并沒有覺得嶽父做得有問題,而是虛心請教,觀摩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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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義是要走幹部之路的人,當然要提前适應官場裡的“行為準則”,在嶽父母家裡住久了,周秉義也有了改變。

周秉義變得圓滑,有眼色,這也是為什麼,周秉昆兩次和周秉義起沖突的一大原因。

周秉昆是一名普通的勞工,沒讀過大學,周蓉說他“頭腦簡單”;周秉昆是個實誠人,肚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看不慣周秉義的“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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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義一路從軍工廠的黨委書記,做到了市委書記,後來又調到了中紀委,靠的不僅僅是個人能力,嶽母金月姬的提點,同樣至關重要。

但金月姬願意把周秉義當兒子,卻至死沒去見過親家,《人世間》原著裡提到,金月姬借口說“光字片”不好進車,自己身體又多病,推脫了和周秉義父母的見面。

周秉義能夠俘獲嶽母的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金月姬當初聽說女兒嫁了個“光字片”的男人,氣得她想讓女兒離婚。

郝冬梅由于身體有問題,無法生育,即便如此,金月姬也仍然想讓女兒離婚再嫁,可見金月姬對周秉義的家庭有多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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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周秉義本人後,金月姬沒了脾氣,見周秉義一表人才,品行端正,金月姬又說“沒想到光字片還能有這樣的人才”。

周秉義謙卑有禮,很會讨金月姬的歡心,由于他和嶽母親近,父親周志剛還頗有意見,說周秉義分不清“媽”和“丈母娘”的差別。

周志剛對郝家有意見,覺得親家瞧不起平民百姓,周志剛從未主動要求過和親家見面,更沒有求過郝家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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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昆也從未去過郝家,周家一大家子人,金月姬隻見過周蓉和女兒玥玥,還是金月姬主動要求,叫玥玥去家裡住的。

郝冬梅和周秉義一生無兒無女,金月姬讨厭熱鬧,起初不覺得小倆口沒有孩子是遺憾,但年紀越大,金月姬就越渴望人世間的煙火氣。

金月姬的一生起起落落,到了晚年,她開始檢討自己的過往,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臨終前的一個遺願,暴露了她對周家的真正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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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姬病重,知道自己過不了這一關了,省市上司來醫院看望她,她“厚着臉皮”,向黨提了一個“完全屬于她個人的要求”,《人世間》原著裡寫道:

“于是,冬梅媽媽就說到了秉昆的事。她說那是人民内部沖突,不是敵我沖突。起訴人已經死亡,家屬也不再追訴。周秉昆服刑期間表現不錯,否則不會兩次減刑。現在,能不能再提前一點兒釋放他呢?早一年是一年啊!普通老百姓人家的男人入獄服刑十多年,就等于天塌了。”

周秉昆因為“故意傷人”,被判刑15年,周秉昆的事,金月姬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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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周秉昆和鄭娟結為夫妻,鄭娟是懷着孩子嫁給的周秉昆,那個孩子是駱士賓強暴鄭娟有的,周秉昆答應了會對這個兒子視如己出,結果做起來并不容易。

一想到兒子周楠是鄭娟受欺辱的“惡果”,周秉昆就格外痛恨駱士賓,周秉昆很怕周楠長得像駱士賓,“尖嘴猴腮,一臉猴相”。

好在周楠遺傳了母親鄭娟的美貌,長得端正好看,并且,周楠還優秀又懂事,周秉昆這才放下心來。

駱士賓的出現,打破了周秉昆一家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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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士賓因為“投機倒把”入過獄,在裡面被人傷了“命根子”,再沒有生育的可能了,駱士賓出來後傍上了有錢有權人的大腿,趕上了下海的浪潮,事業做得很成功,有了很多錢。

“無後”,成了駱士賓的遺憾,于是他想到了當年自己對鄭娟做的醜事,又跑回來和周秉昆搶兒子。

駱士賓用金錢收買了周楠,周楠沒經得住誘惑,認下了這個生父,并且答應了駱士賓,接受他的安排,去國外留學。

周秉昆找不到兒子,便來找駱士賓,兩人争執過程中,雙雙墜樓,駱士賓成了植物人,周秉昆沒受什麼傷,卻被判了15年。

周楠知道了生父和養父的差距,決定此生隻認周秉昆一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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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周秉昆入獄,金月姬沒有劃清和周家的界限,而是多次走動關系,讓監獄那邊照顧周秉昆,周秉昆是以在獄中沒有受什麼罪。

周秉昆直到出獄,也不知道關心他的人是誰。

還是蔡曉光聽醫院裡的護士講起這件事,轉告給了周秉昆,周秉昆才知道金月姬一直記着他的事。

金月姬臨終前,講到了和周家的關系,她說如果不是因為“文革”,兩家根本不會結親,可既然郝冬梅和周秉義結了婚,感情深厚,就沒有拆散他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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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姬向省市上司,承認了她對這門窮親家的嫌棄和抵觸,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想彌補對周家的歉意和愧疚,《人世間》原著裡寫道:

“怕親家經常因為這樣那樣的煩人事求到自己,她從沒登過親家的門,親家公親家母生前,她也從沒見過他們。至于女婿的弟弟,她同樣從沒見過。現在自己也快死了,她忽然很想盡一點兒親戚的能力,證明自己還是有人情味兒的。”
“如果是幹部家與幹部家成了親家,哪有不權力互用的呢?還不是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我家的事就是你家的事,互相利用心安理得嗎?她說,别以為她不清楚現在的官場風氣,她清楚得很。正因為清楚,是以她不認為自己對組織提出一點點個人要求有什麼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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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金月姬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由于說話太多,上氣不接下氣,眼角流下了眼淚。

交代完遺願沒多久,金月姬就去世了,郝冬梅和周秉義,都沒對周秉昆說起金月姬暗中幫他減刑的事。

郝冬梅很會照顧人的情緒,總是替别人着想,見周秉昆的時候,郝冬梅特意摘掉了手臂上的黑紗,周秉昆連金月姬去世的事,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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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曉光告訴周秉昆,金月姬幫他說了不少好話,他這十幾年的牢獄生活才沒那麼難熬,還少讓他待了一年。

周秉昆卻覺得,就為了讓他早出來一年,老人沒必要這樣,還不如在自己父母活着的時候,她能主動來見見,這比幫他減刑,他更感激。

兒子周聰說:“爸,你這話更不對了,不公平。據我所知,爺爺在親家關系上也從沒有一點兒主動。”

周聰的話,很客觀,周家和郝家不走動,不是一家的問題,而是兩邊父母,都放不下自己的架子,才造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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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曉光對周秉昆說:“她能為你那樣意義重大,證明她臨終前,還是打心眼裡承認你們周家是她的親戚了。”

周秉昆也終于放下了芥蒂,特意去了金月姬的墳上祭奠。

金月姬臨終前的“認親”,也讓周秉昆反思了自己。

郝冬梅對周秉昆好,周秉昆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事實上,不是所有嫂子,都能十幾年堅持去探望坐牢的小叔子。

還有周秉昆的小舅子,那個在寺廟裡出家了的鄭光明,周秉昆甚至都忘了還有這樣一門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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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昆受金月姬的感動,特意去看了鄭光明,這種親戚之間的真情和善意,值得傳承下來。

金月姬以前的确有些瞧不上周家,怕周家這種窮親戚,會拖她的後腿,覺得兩家階級不同,相處起來太麻煩;但臨終前她才明白,做人,最重要的不是錢和權,而是那點“人情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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