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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原著:周秉義“那異國深情一吻”,揭開了他所有的僞裝

作者:卿心君悅
《人世間》原著:周秉義“那異國深情一吻”,揭開了他所有的僞裝

文丨卿心君悅

周秉義與郝冬梅的婚姻,可以用相敬如賓來形容。

兩人從學生時代相識相知,到年近花甲天人永隔。雖然有着明顯的門第之差,卻并沒有影響兩人穩定的婚姻生活,這歸功于周秉義的人生哲學。

《人世間》原著:周秉義“那異國深情一吻”,揭開了他所有的僞裝

周秉義的一生,都活在一個規劃好的框框裡,為了讓自己不超出這個框子,無限地保持生活、工作與婚姻的穩定,他的每一次選擇,每一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權衡利弊之後的結果,就連唯一的一次出格的“豔遇”,似乎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寄人籬下

周秉義是個“上門女婿”。

雖然他不願承認,名義上他也并不算是倒插門,但實際上,他與妻子郝冬梅返城之後,便一直住在嶽母家的兩層小樓裡。

在原著中,郝冬梅的父親早已在那場浩劫中去世,隻留下母親金月姬一個人生活,她享受着副部級的退休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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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嶽母家,周秉義雖不是完全情願,但也是他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

一來,郝家隻有郝冬梅一個孩子,丈夫不在了,郝母自然想要與女兒生活在一起,否則一個人太過孤單。至于郝冬梅,她當然也願意與母親同住,如果周秉義不想與妻子分居,就隻能接受這種安排。

當然,周秉義樂于成全自己的妻子與嶽母,在他看來,這樣有利于婚姻家庭關系的穩定。

二來,住進嶽母家,對周秉義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那時,他在省文化廳工作,正常情況下,機關考慮他的住房問題,但是分房這種福利總是僧多粥少,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盯着分房的名額。

住進嶽母家,周秉義就不必考慮分房的問題,他主動放棄了名額,這更利于作為文化廳分房委員會副主任的他,開展工作以及避免他人的質疑,進而收獲高風亮節的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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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原著中,郝母說的那樣:

“你們住得挺寬敞,我的身體又好,再活一二十年沒問題,不争也罷。不争顯得境界高,組織是會看在眼裡的。”

是以,無論是出于婚姻關系的穩固,還是出于工作與仕途的考慮,在周秉義看來,住進嶽母家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于弊端,主要展現在兩方面。

一方面,住進嶽母家,放棄分房子的名額,意味着他不會擁有自己的房子,沒有房子,就無法與自己的父母生活,改善父母的居住條件。兒子已經成為了省委幹部,父母的生活沒有一絲好轉,一直窩在髒亂差的光字片的土坯房裡,這讓作為長子的他,有些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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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住進嶽母的房子,就意味着“寄人籬下”,他需要思考如何處理與嶽母的關系,這也是他不太情願的另一個原因。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但是對于周秉義而言,工作與婚姻是首要的,父母應該能了解自己的苦衷,至于處理與嶽母的關系,他自有辦法。

讨好

郝冬梅的母親金月姬,在沒見到周秉義之前,心理上是完全抵觸這個女婿的。

原著中,金月姬曾這樣抱怨過女兒的選擇:

“說到底是你不夠堅強。如果夠堅強,能守住擇偶的起碼底線,挺到現在選擇的标準不就又可以高起來了嗎?找個什麼樣家庭的不行?偏往邊邊角角的地方找!光字片那種地方媽是聽說過的,那種地方的普通人家裡能出多麼優秀的青年嗎?”

金月姬瞧不起周秉義的出身,對于女兒的選擇,她失望至極。即便木已成舟,她當時也已經做了拆散兩人的準備,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平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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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為人父母的角度來說,郝母的高要求有她的道理。可是,她卻忽略了,當年周秉義與郝冬梅在一起時,周家的地位是遠高于他們家的,那時郝冬梅還是以自卑過,可是周家的所有人都沒有因為怕牽連,而抵觸郝冬梅。

之後,金月姬見到了傳說中的女婿,雖然不是極為滿意,但也基本可以接受,尤其是她感受到女兒對周秉義的無限愛戀時,她才徹底認下了這個女婿,并同意他們夫婦住進自己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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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義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處境,他需要竭力做個“好女婿”來得到郝母的認可。

于是,他在每天晚飯之後,都會抽出很長一段時間,陪嶽母聊天,凡事盡量順着嶽母說。郝冬梅甚至還抱怨過,周秉義陪她的時間,都沒有陪她媽的時間長。

郝冬梅不了解丈夫的小心翼翼,她曾質問過周秉義,為何屢屢對母親說那些肉麻又奉承的話,在她看來,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對此,周秉義的解釋是:

“我一個女婿,跟随着妻子住在嶽母家。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何況我不是在自己家的屋檐下。如果我是悶葫蘆似的,長期下去你媽必然對我不滿。那麼一來,我别扭了,不開心,必然影響咱倆的感情。識時務者為俊傑,審時度勢,我隻能盡量哄她順心,争取讓她感到由于我這個女婿的存在很開心。”

不得不說,周秉義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如此的冷靜。

他深知高幹嶽母會對自己的出身有所不滿,更明白怎樣才能擷取嶽母的親睐,他就像完成任務一樣,計劃好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付出時間可以換來家庭的和諧,那麼他樂意為之,即便有時,他并不是那麼情願,甚至有虛情假意之嫌,但理智與事實告訴他,這樣做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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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利弊,一直是周秉義的生存之道。或許與他所學的專業哲學有關,他善于辯證地看待生活中的所有問題,什麼事情,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又能面臨怎樣的結果,哪一種選擇更利于自己,他都考慮得十厘清楚。

就像他對郝冬梅說的那樣:

“也是動物的本能,趨利避害嘛!得罪了你媽對我一點好處沒有,博得你媽的好感對我的好處卻大大的。”

在周秉義的讨好與妥協下,他與郝冬梅的夫妻關系,以及與嶽母的關系,一直保持良好的狀态,這正是他所期望的結果。

不過,不久後的一次“豔遇”,差點打破了這種平衡。

豔遇

周秉義有過一次“豔遇”。

那是發生在異國他鄉的一次邂逅。

當時,在嶽母的暗中助力下,調離了文化廳,成為了國營大廠的黨委書記,也是這一次調動,讓他真正走上了從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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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公差出國中,他的項目與計劃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他入鄉随俗地在酒桌上喝到胃潰瘍住院,可是項目的進度還是卡在了一名重要人員那裡。

在他住院期間,與一位叫奧莉娅的内科醫生成為了朋友。奧莉娅喜歡文學,又對中國充滿了好奇,是以兩人聊得十分投緣,後來奧莉娅還邀請周秉義去家中做客。

令周秉義意外的是,奧莉娅的父親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奧莉娅與她父親的幫助下,他的項目順利完成,而奧莉娅對周秉義也産生了别樣的情感,兩人甚至在他回國前那晚的家宴上,當着客人的面深吻良久。

這件事周秉義本想瞞着郝冬梅,但郝冬梅還是在報紙上看到了關于此事的“花邊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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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過如此危機感的郝冬梅,面對郝冬梅的質問,周秉義的回複是:

“你倒是替我想一想,如果辦不成事,我還有臉回廠裡嗎?如果我要辦成那件事,我能拒絕她的熱心幫忙嗎?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希望由我口中說出她對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一點兒真感情都沒動,僅僅是在利用她對不對?可這不是事實,事實是我好比走投無路之人,她的幫助讓整件事起死回生。是以親愛的,我得承認我由于感激是動了真感情的。我如果不承認這一點,反而說幫了我大忙的人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你内心痛快,可我也太卑劣了吧?”

周秉義的話,讓郝冬梅不知所措,更找不到可以站得住的反駁的理由。

她雖心裡不痛快,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周秉義說的是事實,她是個講道理的人,看着丈夫面無懼色,理直氣壯的樣子,她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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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地說,周秉義的“豔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可以了解的。他自己也權衡過其中的利弊,在好處遠大于付出的時候,他當然願意接受這個來自異國女人的情感,并予以了其情感上的回饋。

可是,即便再事出有因,都掩蓋不了在已婚的情況下,與别的女人深吻這件事本身的問題。他用走投無路說服了自己,也做好了說服妻子的準備,甚至他早已想過如何堵住嶽母的嘴,畢竟在他看來,是嶽母執意讓他接手工廠,那麼在一切為了工廠的前提下,嶽母不會過分責難。

看到這裡,我忽然為郝冬梅感到一絲悲哀。明明是丈夫做出了不忠的行為,可是她卻隻能忍氣吞聲地妥協,似乎對方早已站在了“不敗之地”,她的任何質疑,都是一種對丈夫的“侮辱”。這種感受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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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秉義對事情的處理與看待,真是冷靜得可怕。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内,包括感情以及妻子與嶽母的反應。回國之後,他便與奧莉娅斷了聯系,用他的話說,事情已經完美結束,他與她再沒有聯系的必要了。

縱觀周秉義的一生,他似乎是整個《人世間》裡,最“擰巴”的存在。他不像周蓉那樣肆意妄為,随心所欲,更不像周秉昆那樣,掙紮在溫飽線之上。他有學識,有思想,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人生哲學。他的所有選擇,都是基于理性的最優選擇,很少被情感左右,但是又帶有情感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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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郝冬梅的婚姻也是如此。他曾用“琴瑟之好”來形容他們的夫妻關系,一直很和諧,但僅此而已,而這就是他想要的婚姻,不需要轟轟烈烈,也不需要你侬我侬,隻需要穩定、平淡且長久溫馨。

或許這就是《人世間》的魅力,寫盡了不同人别樣的人生,道盡了這世間千萬種的活法。

《人世間》原著:周秉義“那異國深情一吻”,揭開了他所有的僞裝
卿心君悅,一位情感觀察者,Ta說書評人、影評人。用文字溫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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