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墨客
編輯 | 墨客論史
1998年，在山東的一個小村莊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未成年人在死後，不能舉辦葬禮。
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入祖籍的人，也不能入祖墳。
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已經持續了很多年的時間。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卻有一個16歲的少女。
将這個規定徹底打破。
這個少女是誰？她到底有什麼能力？為何會因為她，打破了塵封多年的規定？
這一切還是要從4年前開始說起。
女孩名叫春玲，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中出生。
但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在她剛剛懂事後，她的父親就因病去世，一時間，家裡沒有了任何的收入來源。
是以，她便決定，跟着母親和弟弟，一起來到了山東一個村莊生活。
對于她跟着母親來到山東生活，這也是因為母親改嫁到了山東。
雖然這個時候她才11歲，但是她非常的懂事。
在來到這裡的路上，她就想過很多的事情。
比如說見到繼父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自己會不會挨打，弟弟會不會受欺負，母親的生活又是什麼樣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人類對于未知的事情，多多少少會帶有一點恐懼的心理。
是以，春玲自然也會帶着這樣的心理，來面對自己的繼父。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一路上所想的東西。
最後來到繼父家時，全部都沒有“實作”。
這讓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看着眼前這個憨厚老實的繼父，春玲頓時感覺内心溫暖了很多。
後來經過母親介紹後，春林便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繼父了。
繼父是做木匠的，不過，他的父母已經70歲高齡了。
下面還有4個在讀書的孩子。
來到這個家庭後，繼父便知道春玲之前因為家庭的原因，導緻辍學了。
是以，他二話不說，直接出錢供她讀書。
這一舉動，讓春玲記在了心裡。
她也知道，繼父家裡的情況到底有多麼的困難。
也清楚地知道繼父對自己有多麼多麼的好。
乖巧懂事的她便知道，這個人雖然是繼父，但是跟親生父親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她便在學業之外，經常幫助家裡做各種各樣的農活，非常勤快。
不僅僅是跟家裡的繼父關系好，她跟哥哥們的相處也十分友好。
幾個哥哥也特别疼愛這個小妹妹，是以他們還給她起了一個非常可愛的綽号——鈴铛。
因為她每次跟哥哥們玩耍的時候，都開心得像個小鈴铛一樣。
雖然生活辛苦，但是一家人也其樂融融的，過着每一天。
但就在這一天，意外卻不經意的到來了。
1995年的一天，繼父在工地上正在工作。
突然一個失足，從樓上摔了下來。
後來經過工友們的合力幫助下，将他送到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一系列救治後，脫離了生命危險。
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卻落下了一個終身殘疾的情況。
這下子，家裡的支柱瞬間崩塌。
不僅家裡還有兩個老人需要照顧，在繼父的下面還有3個兒子，1個女兒。
母親的力量非常的小，沒有辦法養活這一大家的人。
是以，作為家裡的頂梁柱，繼父倒了，家庭瞬間陷入了一片灰暗。
不過就在這時，家裡的三個哥哥站了出來。
他們下定決心，辍學後去打工，養活一大家的人。
但現實是，這幾個哥哥馬上就要面臨聯考。
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上，若是選擇辍學的話，之前的努力不僅僅是白費了，家裡的錢也都打了水漂。
對于這個情況，家裡的人都在極力地進行争執。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弱小的聲音漏了出來：
“我......我辍學吧，哥哥們繼續讀書。”
這是鈴铛的聲音，她決定選擇犧牲自己，來為這個家庭做一些貢獻。
望着她那堅毅的表情，繼父内心非常痛苦。
他沒有想到，原本這個孩子的命就已經很苦了。
現在自己又成為了一個負擔，他實在是對不起這個孩子。
但是鈴铛是真的将這個家看成是自己的家了，是以她便說道：
“沒關系的，因為有您在，是以才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如今咱家有困難了，我願意站出來解決困難，不僅僅是為了您，也是為了我自己。”
但是讓鈴铛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自己打算要全力維護的家庭，竟然再次出現了意外——母親離家出走了。
母親臨走的時候，便說要帶着鈴铛一起離開。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鈴铛已經将這個家完全當成自己的家了。
既然自己下定決心，要支撐起這個家，那自己肯定是不會走的。
甚至她還想勸自己的母親，留下來跟她一起支撐起來。
但是母親是經曆過獨自持家的苦的，自然知道，将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
是以，她在丈夫受傷3個月後，便帶着鈴铛的弟弟離開了家。
母親的走讓鈴铛非常失望，情緒也變得低落了起來。
在外面上學的三個哥哥也心情不安，害怕這個小妹妹抛棄他們，也離開這個家。
就連村裡的人也都經常勸她說：
“小姑娘，你自己一個人承擔不起來一個家庭的，你趕緊離開吧。”
但是鈴铛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敬佩不已：
“父親，娘走了，這是她沒有良心，但是我不會走，我肯定會跟你們一起共渡難關，是以您放心養傷吧。”
對于這句話，當時有很多人都以為，她隻是說說而已，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是做到了。
鈴铛不僅僅是攬下了家裡所有的活，還為了繼父的身體，四處奔波。
然而事情的變化，卻讓她再一次感覺到崩潰。
1996年夏天，繼父的病突然加重。
看着病床上的父親，鈴铛決定，帶他去濟南看病。
但在那個年代，交通工具并不是非常發達。
而且她所居住的地方，距離市裡還有80公裡的距離。
這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非常難以抉擇的道路。
但是繼父的身體已經刻不容緩，于是鈴铛一咬牙，決定用闆車拉着繼父去醫院。
80公裡的距離，鈴铛用了兩天一夜。
手腳上都已經磨出血泡，甚至肩膀上也被繩索磨得血肉模糊。
不過最終，繼父還是成功地接受治療，住進了醫院裡面。
在鈴铛的照料下，繼父的病有些好轉。
而對于她的故事，醫院的醫生們也非常的感動。
在繼父治療期間，醫生們能多幫忙，就多幫忙。
後來等繼父的身體有了好轉之後，醫院就安排人将其送回了家。
這個時候，正是麥收季節。
爺爺奶奶因為已經年邁，不能下地幹活，哥哥們又都在外面上學。
是以這地裡的活，全部都放在了鈴铛的身上。
村民們看到鈴铛如此辛苦，便組織起來全村的人去幫忙。
在大家的幫助下，這次艱難的“收麥行動”，終于結束，也換來了鈴铛一家人的糧食。
然而事情的發展仍然不如意，随着時間的推移，聯考結束，到了看分數的這一天。
大哥的成績出來了，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
看到大哥的成績，鈴铛的内心非常激動。
似乎自己這麼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而這些辛苦也有了出處。
但是在一旁的二哥心裡卻有了很大的落差，因為他并沒有考到任何一所理想的學校。
鈴铛看得出二哥心情低落，于是便鼓勵道：
“沒關系的，我們還有複讀，我相信你肯定可以考過的。”
有了妹妹的加油打氣，二哥也決定，選擇複讀，争取要考到一所理想的大學。
雖然這件事情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兩個哥哥的學費成了她的負擔。
家裡雖然有幾畝田，但也隻是剛剛好能夠維持家用。
并不能給提供給哥哥們學費，這讓鈴铛的内心非常着急。
有一天，着急的鈴铛在外面走着，她想看看有沒有臨時工，能夠讓自己給哥哥們攢下來一部分的學費。
就在這時，一輛醫院的抽血車映入她的眼簾。
對啊，自己可以賣血換錢啊。
有了這個想法，她便倆到了抽血車前，準備要抽血賣錢。
然而，醫生看到她這麼小的，還沒有達到能夠抽血的年齡，是以并不同意她抽血，這讓小鈴铛心急的不行。
沒有辦法，小鈴铛隻好暫時離開這裡。
後來她等了一段時間後再次來到抽血車面前。
這一次，她機靈的謊報了自己的年齡，抽取了200cc的血液，換取了400塊的營養費。
但是這400塊對于大哥的學費來說，仍然是杯水車薪。
沒有辦法，她決定再抽一次血，但這一次，血站的醫生立即認出了鈴铛，并當即表示不給她抽血。
鈴铛非常着急，便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醫生得知後，内心不忍，最後還是象征性的抽了一點點的血液。
然後自掏腰包，給鈴铛700塊營養費。
當這1100塊錢給到了大哥的手裡時，大哥内心也是十分疑惑。
但看到了鈴铛煞白的臉色，和胳膊上的針孔時。
他瞬間明白了，妹妹是去做了什麼。
所有人看到她的樣子，都市感覺心疼和悔恨。
沉悶的氣氛維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突然，爺爺猛然一拍桌子說道：
“我決定要将我的棺材本賣掉，換成錢，鈴铛為了咱們家，做了這麼多的貢獻，甚至連命都不要了，我還留着那棺材幹嘛？”
是以，在一家人的努力下，大哥的學費終于湊齊。
但是鈴铛内心的巨石還是沒有辦法落下。
因為現在隻是解決了大哥上學的問題，家裡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錢。
沒有辦法，鈴铛隻好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跟着别人種農作物，她非常聰明，什麼掙錢就種什麼。
雖然改善了一點生活，但是意外，就在這一天降臨。
1998年，三哥看到妹妹在家裡獨自一個人承擔家務，内心不忍，決定要辍學幫助妹妹。
但這一天，正是部隊報名的好時候，而三哥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想要去軍校的想法。
此時要是辍學的話，不僅僅部隊進不去，連軍校都進不去了。
于是，在鈴铛的勸說下，三哥去了部隊。
但是在部隊裡面，花錢不比在學校少。
鈴铛為了給哥哥籌錢，再一次将想法放在了賣血上。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一天突然發生了意外。
由于常年高強度勞作，再加上營養不良等因素。
抽完血之後，她出現了精神恍惚的現象。
就在準備去郵局彙錢時，發生了一場嚴重的車禍，當場去世。
這件事情讓家裡人知道後，悲痛不覺。
爺爺是以卧病在床，繼父也出現幾次昏厥。
哥哥們知道後，也哭昏了過去，後來才從外地趕了回來。
家裡人都到齊了，想要給鈴铛辦葬禮。
但是按照當地人的習俗來看，鈴铛是未成年，又沒有入祖籍，不能舉辦。
可鈴铛平時的一舉一動，村民們都是看在了眼裡的。
他們自然是知道，鈴铛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一個孩子為家庭做的。
就在衆人犯難時，村裡的長輩便開口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以前沒有，那就破了這先河。”
這一句話重重的敲在所有人的心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決定，就這麼辦。
于是，繼父便讓三個哥哥披麻戴孝，擡棺入葬。
鈴铛也正式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她僅僅16歲的年紀。
但是她為了這個家的付出，遠遠要高于她這個年紀所承擔的。
最重要的是，她對哥哥們的照顧，就如同母親一樣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