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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和男友分手我傷心買醉,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身邊躺個帥弟弟

作者:每天讀點故事
故事:和男友分手我傷心買醉,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身邊躺個帥弟弟

本故事已由作者:喝酒不吃菜,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睡了自己閨蜜的兒子會被打死嗎?

我快速用手機在百度上打出這個問題,手心裡都是汗,指尖還有些微微顫抖。

覺得自己完犢子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今兒淩晨不知幾點,突然醒來,我習慣地摸索去開床頭燈。

約莫是睡前喝了太多酒,我宿醉,頭疼得十分嚴重。

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燈的開關。

突然,黑暗中,一隻手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摁在了開關上。

我:“!!!”

毛骨悚然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恐懼。

我,甯貓貓,一個三十歲、獨居、單身、老阿姨。淩晨時分,房間裡突然多了一隻手!

“鬼啊,啊啊啊啊……”

在我驚恐的尖叫聲中,我看清楚了手的主人。

一個俊美到讓老阿姨尖叫的年輕小鮮肉。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鎖骨性感,全身上下都是行走的荷爾蒙氣息。

當時,這小鮮肉盤腿坐在我的床前,無辜的大眼看着我,說:“貓貓姐,是我。”

我也是酒還沒有醒,又吓得不輕,下意識問:“你誰,是人是鬼?”

然後他用更無辜的眼神看着我,說:“貓貓姐,你五個小時前纏着我的時候,不是感受過我的體溫了嗎?”

然後,他偏了偏頭,給我展示了他脖子上的印記,又在我的目瞪狗呆中,側身給我看了看他背上的抓痕。

我:“……”

2

我完了。

待我徹底看清楚小鮮肉是誰後,這是我腦海裡唯一的念頭。

因為這小鮮肉正是我閨蜜兼老闆的唯一寶貝兒子:林長歌。

和男友分手我傷心買醉,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身邊躺個帥弟弟

而我之是以會睡了林長歌,全怨我前男友那個賤人!

一個星期前,我在公司的晨會上例行公事聽手下那班人做季度總結。

結果,總結做了一半,我好友睿文瘋狂發資訊給我。

等我聽完報告,好家夥。

近三十條她的資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資訊裡的重點——我男朋友齊敏劈腿。

睿文發我的資訊裡,有幾張照片,正是齊敏親着一個漂亮小姑娘的額頭,小姑娘看上去還有些面熟。

往下翻,睿文還怕我健忘,不記得這小姑娘,重新給我做了介紹。

“江氏集團千金江澄澄。”

“就是不久前酒會上觊觎你男朋友的那個姑娘。”

末了,約莫是我一直沒回她資訊,睿文頗有些不确定了。

“貓貓,喵一聲,你們是……分手了?”

我分他奶奶個錘子的手。

我在開會前,還特麼收到了齊敏的早安資訊。

我回了電話給睿文,問:“你在哪裡見到齊敏跟江小姐的?”

睿文說:“甯雲路,江氏集團門口,齊敏應該是送江小姐去公司的,他的車也停在門口。”

睿文那天是剛好公司跟江氏有合作要談,去了江氏。

我深吸了無數口氣也壓不下心中的怒火。

于是,直接将睿文發給我的圖檔轉發給了齊敏,問:“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齊敏很久都沒有回我的資訊,而當天我還很忙,空不出時間去找他算賬。

一直等到下班。

齊敏來找我,約我在我們公司樓下的餐廳一起吃飯。

結果,我以為他要解釋他跟江小姐的事兒。

他倒是真解釋了,開口卻險些讓我将盤子扣在了他的頭上。

他說:“貓貓,我愛的人是你,我跟澄澄隻是各取所需。我們兩家現在有合作,長輩希望我們聯姻。我跟澄澄說好了,我們就假結婚,婚後各自不幹涉對方,也不發生關系。”

我:“……你的意思是讓我做小三?”

我的三觀都碎裂了。

然而,我碎裂的三觀還沒有撿起來,他又說:“怎麼能說是小三呢,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是公共場合需要避一下嫌而已。”

而已……

我而已他娘的錘子。

我終于沒忍住,将手裡的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你給我滾,老娘這輩子都不會做小三的。”

潑完他水,我頭也沒回出了餐廳,他還在後面繼續說:“貓貓,這分手可是你說的。你别後悔,又來糾纏我。”

出門時,我看見了江澄澄,她朝我揚起一個笑。

我終于知道了,齊敏來,就是故意逼我說分手的。

翌日,甯城各大新聞頭條都是我潑他水的照片,标題大寫加粗寫着:林氏總裁甯貓貓與齊氏少爺疑似感情不和,分手了。

我四年前跟齊敏在一起時,甯城各大新聞頭條就炸過一次了。

齊敏在遇見我之前,是個标準的花花公子,富二代。

女友一大堆。

當時我們在一起時,媒體就差公開開賭局,賭我倆好不過三個月。

但是,齊敏跟我在一起後,卻讓各大媒體跌破了眼鏡,破天荒收起了他的花花心腸,再沒有出過任何花邊新聞。

時過四年,倒是讓媒體朋友看成這熱鬧了。

在媒體朋友看熱鬧的時候,我還得考慮會不會因為那杯水将公司的形象給潑沒了。

于是,齊敏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将他那番碎人三觀的言論,全發出去了。

還隔空問候了一下他的新女友江澄澄,讓她看好了自己的男朋友,小心頭頂能放羊。

媒體朋友們倒是會搞事,就着我當反面教材,幾家自媒體的頭條改成了:千萬别信浪子會回頭,女總裁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洋洋灑灑幾萬字剖析我跟齊敏這四年的過往。

我特麼……

我心力交瘁。

要說我對齊敏沒有感情,我自己都不信。

當年,我尚不是林氏的總裁,隻是林氏一個進階打雜工時,遇上齊敏的。

那時,林氏與他家有合作。他作為齊氏少爺負責那檔合作,而我剛好是林氏那檔合作的負責人。

便是這樣認識的。

他與我同歲,但約莫是他自幼便在自家公司混,而我因為是個私生女。

雖然我母親死後,我父親将我接回家了,但我父親的生意從來輪不到我插手,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甚至不讓我進自家的公司。

是以,齊敏比那時候剛畢業沒多久的我,老道很多。

我其實不太知道,他當時到底看上了我哪點,從跟他家合作起,他就一直在教我東西,對我也是處處容忍,甚至為了我收了四年的心。

後來他倒是跟我說過:“看你這麼拼命工作的樣子,很讓人心疼,就想疼你一輩子。”

但知根知底的人,戳人心窩子也是一戳一個準。

他知道,我因為我母親的緣故,最是容忍不得做小三,是以,他逼我分手便這麼狠。

連讓我去糾纏跟挽回的餘地都不給。

3

一般來說,遇上失戀這種倒黴事,最難受的都不是當事人,而是當事人的好友。

因為要陪着喝酒。

是以,我将我的好閨蜜睿文一個電話叫了出來。

我們倆在一間清吧,把酒痛罵。

準确地說,是她看我邊喝邊罵的。

我在清吧裡叭叭叭。

“老娘四年的情深全他娘喂了狗了。”

“以後誰跟老娘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老娘扇他幾個大嘴巴!”

“齊敏那狗東西怎麼能這麼狠呢,他說一句分手,我難道還能不同意嗎?為什麼要這麼戳我的傷疤?”

“……”

我越喝越氣,越氣越喝。

漸漸喝多了。

人開始不太清醒。

正在此時,我接了個電話。

正是林長歌的。

林長歌今年剛剛畢業,畢業後,我老闆就将他丢給了我。

她将林長歌丢給我的時候說:“兒子終于長大了,是時候給他一個霸總的身份了。”

但霸總顯然還沒有适應他的新身份,他一點也不霸總地說,他懷念以前高中學校門口的宵夜,甯城暫時又隻有我一個熟人,問我能不能陪他去?

我:“?”

對,霸總的高中是在甯城讀的。

我的老闆當年離婚,來甯城創業,順手将她兒子一起給拎過來了。

我當時剛好大學畢業,也是一腔熱血,在她公司剛成立的時候,一頭陪她紮進了創業大軍。

這一幹就幹了七八年。

現在公司是越做越大,分公司越開越多,事業蒸蒸日上。她也已經離開甯城,回了雲城那邊了。

但是,她最初來甯城的時候,我們一起熬了好幾年。

她那幾年時常忙得沒空管兒子,就将兒子丢給了我。

從開家長會到輔導作業,到周末帶兒子放松,再到防止兒子戀愛,讓我提前感受到了當媽的辛苦。

她的兒子還叛逆,逃課上網,打架戀愛,樣樣不落。

險些磨滅了我對生活的希望。

好不容易她兒子順利高中畢業,考上大學,滾離甯城,讓我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

結果,這才過去了四年,她又将兒子丢給我。

她兒子還在我被生活欺騙的時候,讓我陪他去懷念從前。

懷念我以前被他折磨的艱辛?

懷念你妹啊懷念。

于是,我借着酒意将霸總罵了一頓,告訴他:“姑奶奶現在心情很差,你特麼别再給我打電話。”

睿文看了眼我,約莫以為那電話是齊敏打過來的,見我喝多了,怕我罵的時候吐字不清晰,從我手裡接過了電話。

開免提,上演了一段字正腔圓的經典國罵。

我阻止她都沒得及。

等她歇氣時,電話那邊弱弱地傳來了一句話:“睿文姐,我是林長歌,貓貓姐是不是喝多了,我去接她。”

睿文愣了三秒,她自是認識林長歌的。是以,報了清吧的名字。

然後,給她老公打電話,“老公,趕緊來接我,我社死了。”

她老公跟林長歌幾乎是同時到達清吧的。

那倆沒什麼人性的狗男女,在确定林長歌就是霸總後,揮揮手,将醉得差不多的我丢給林長歌後,揚長而去。

我被林長歌送回了家。

回家後,我還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加上酒精作祟,最後,終于把自己給氣哭了。

林長歌在我坐在沙發上抽噎的時候,倏忽蹲下身,捧住了我的臉,說:“貓貓姐,你别哭啊。”

這兒子,呸,霸總氣了我三年,終于不氣我了,還會安慰我了。

我心甚慰。

我抹了把眼角,“姐沒哭,你回去吧。”

林長歌從茶幾上抽了張紙,替我把臉上的淚擦了。

隻是,他擦着擦着,怎麼就親上了我的眼角?!

我是喝多了,喝出幻覺了嗎?!

4

我承認我慫。

特别慫。

我可以在聽完齊敏的那番話後,一鼓作氣跟他分手。但我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竟然因為醉酒,睡了林長歌這件事。

是以,天一亮,我趁着林長歌刷牙洗臉之際,偷跑了。

敲開了睿文的家門,手機關機,将自己藏在了她家。

睿文十分無語地看我,“貓貓,你躲得過和尚躲不過廟啊,你周一還是要去公司的,不如現在就面對。”

我電鑽式搖頭,“讓我冷靜一天。”

我特麼将我老闆兼閨蜜的兒子給睡了!

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後果隻有一個,我的愛情黃了,事業也要黃了!

然,我最終沒有冷靜到一天,傍晚,我将手機開機了,我有點擔心林長歌。

以前關心他關心成習慣了,我有些擔心他沒有好好吃飯,他胃不好。

上高中那會兒,他跟我老闆怄氣,時常不吃飯。

會胃痛。

我有一次去接他的時候,他面色慘白,最後還是被我送去醫院的。

結果,我手機剛開機,我老闆電話打過來了。

我心道,完犢子了。

果然,剛接了電話,那頭傳來她中氣十足的河東獅吼,“甯貓貓,你是人在甯城,嫖到失聯嗎?!”

真的,就算你的閨蜜是你的老闆,隻要不是工作上的事,她開口一定不會太正經。

我說:“老闆……”

她聲音更大了,“老闆你個大頭鬼,你跟長歌的手機都關機是怎麼回事?”

“長歌發微信讓我将戶口本郵寄過去,又是怎麼回事?他人才去了甯城一個月,要戶口本幹嘛?”

我:“!”

“他是不是戀愛了,想閃婚。哪個妖精勾了我兒子的魂,你幫我查清楚,看我不殺回甯城剝了那妖精的皮。”

我真的完犢子了。

我忙撥了林長歌的電話,關機。

我滿心忐忑地回家了。

林長歌正坐在我家沙發上用我的電腦玩消消樂。

“你幹嘛将手機關機?你媽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我問。

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沒電了,你家裡的充電器跟我手機型号不比對。”

我有些牙疼,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問他,你怎麼不回去?

問他,你要戶口本幹嘛?

問他,你跟哪個妖精戀愛了?

還是跟他說昨晚的事就是一時沖動,大家都不要當真……

最後,我問:“你……吃飯了沒有?”

他摸了把肚子,“沒。”

“想吃什麼?”

他濕漉漉的眼神看着我,“想吃你……”

“做的菜,什麼都行。”

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這崽子現在越來越難搞定了!

我近乎心虛地逃去了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裡就一袋雞翅,幾個雞蛋,幾罐肥宅快樂水了。

“做可樂雞翅,再煎幾個蛋,行不?這周沒買菜。”

他起身跟來了廚房,站在廚房門口,“行。”

聽他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有些不敢回頭。

他的影子重疊在我的影子上,我頓覺有威壓。

這崽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叛逆時,可以被我從網吧拎出來罵一頓,揍一拳的臭小子了,他現在高我一個半的頭。

我拎不動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要跟他怎麼說,隻好不尴不尬地回了個“好”字。

一時,空氣裡都飄着尴尬的味道。

我隻期望他趕緊坐回客廳去玩他的手機。

他卻跟人長在了廚房門口似的,視線一直盯着我。

我淘米,煮飯,解凍完雞翅,他還杵在門口。

我暗暗深吸了口氣,甩了把手裡的水,回頭,正要讓他不要杵在門口時,他看着我的眼睛問:“思考了一天,想清楚了嗎?”

我回頭時的勇氣立馬消失殆盡。

又轉回了身。

對,我早上從家裡逃出去,是因為這崽子說要對我負責,要跟我結婚!

……

“昨晚我們都喝多了,”吃飯時,我終于鼓足了勇氣,說:“長歌,昨晚的事兒,忘了吧。”

他咬着一塊雞翅,“昨晚是你喝多了,我沒喝,我一滴酒都沒有沾,我清醒的。”

“你現在單身,還想結婚了。”林長歌慢挑斯文地說:“剛好,我也單身,今年二十二,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紀了,也想結婚了。”

我恨不得時光倒流,去把昨晚的自己給殺了。

我昨晚喝多了,哭地稀裡嘩啦說:“齊敏那個王八蛋,我都打算跟他結婚了,他這時候逼我分手,我找誰結婚去。”

林長歌又道:“你看着我長大的,對我再了解不過了。是以,我們也再适合不過了。”

适合個毛線。

先不說他媽媽會不會真的殺回甯城來剝了我的皮。

主要是我比他大七歲半!

我這些年一直将他當兒子在照看!

我當年跟他媽媽一起創業的時候,叫他媽媽一聲姐,我還強迫過他叫我小姨!

我瘋了才會讓這麼鬼畜的事發生!

我說:“你别在這個時候給我添亂,逼我離職,我現在要是離職了,就是人到中年,一無所有。”

林長歌:“……”

林長歌見我态度堅決,沒跟我硬掰這個問題,隻說他可以等。

但他的等,不是幹等,而是邊追邊等。

早上早早出現在我家樓下,接我去公司,晚上不論多晚,都要将我送回家。

我在公司見到他,我都覺得良心痛。

我拒絕。

他掏出電話,“你要是不讓我送你回家,接你上班,我就跟我媽說我們的事。”

老娘那三年養兒子的心血終究是錯付了!

在我暗暗罵了林長歌幾天後,齊敏那邊跟江澄澄高調宣布,要訂婚了。

而齊敏跟我分手都還隻有十天。

那些見鬼的媒體又開始炸了,花式遛狗似的,将齊敏跟江澄澄恩愛出入的照片一頓亂發。

甚至有媒體朋友隔空詢問齊敏,會不會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這是有多看熱鬧不嫌事大!

然後,那倆腦子不知道是不是抽了,竟然真的給我發了請柬!

是以,我不找他們麻煩,他倆也要上趕着來惡心我?

5

我一向覺得分手撕逼是件很難堪的事。

捂好自己的傷口,時間會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是以,哪怕跟齊敏分手後,我痛得心肝脾肺腎都要裂開了,也還是跟以前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哭都選一個無人的角落自己哭。

堅決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但不代表我真的好惹。

睿文聽着我的這句“不好惹”,默默給我翻了白眼,說:“貓貓,眼下所有人都等着看你像個棄婦似的,去訂婚宴上哭呢!”

這事兒真有先例,我以前剛跟齊敏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前女友,就堵着我們倆哭過。

睿文又說:“趕緊找個男朋友,去他倆的訂婚宴上秀一把,别到時候真讓人看了笑話。”

我現在上哪裡去找一個新男朋友,我這四年,全耗在齊敏身上了。

所有的桃花全被我自己給掐死在搖籃裡了。

睿文朝我暧昧地眨巴眨巴眼,“林長歌啊,年輕,人帥,多金。”

我瘋了嗎?

我現在躲林長歌都來不及,要是媒體再一搞事,我老闆肯定會知道,我跟她兒子已經不單純了。

我再次電鑽式搖頭。

然,從睿文那裡回來的時候,我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林長歌的臉。

我倏忽想起這段時間來,林長歌對我的照顧。

我以前總将他當成小孩來看。

習慣照顧他。

但現在,他開始照顧我了。

早上,我的辦公室有他買來的早餐,下班不論多晚,他都等在我辦公室門口。下雨天幫我帶傘,前幾天,我經期,痛經,他親自做的紅糖姜水。

邊在廚房搗鼓還邊頗委屈地逼逼:“為什麼沒有懷孕,懷孕我們就能奉子成婚了,戶口本我都拿到了。你要是現在不喜歡我,我們也可以先婚後愛的啊。”

我假裝沒聽到他的逼逼。

但我不得不承認,那些個瞬間,其實也很誘人,很動心啊。

晚間回到自己家裡,又見林長歌端端正正坐在我家客廳裡。

約莫也是看了媒體那些暗戳戳的惡意言論,開口便說:“去參加訂婚宴缺男伴吧。”

一臉的毛遂自薦。

我倏忽有些心虛。

正要跟他說道,他又掏出他的手機,翻到他媽的電話,意思很明顯,你要是不帶我,我就給我媽打電話,告訴她我們關系已經不單純了。

動心個球!

我終于沒忍住,上手削了他一頓。

狗崽子,威脅起我來,還沒完沒了了。

這晚,狗崽子打死也不肯回去,非要窩在我家。

我夜裡驚醒起床,開門,客廳的燈還沒關,就見他一米八八的大長個,委委屈屈縮着沙發上。聽得我的開門聲,他立時一個驚醒,爬了起來。

“貓貓姐。”

夜裡人靜心靜,更容易看清楚他的情緒。

他好看的眸子都寫着擔憂。

我一愣,他這是……怕我被齊敏訂婚的消息給打擊到半夜哭?

我突然覺得心口有些脹,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問:“怎麼不去客房睡?”

他揉了把眼,“玩遊戲玩到睡着了。”

屁的玩遊戲,現下小年輕喜歡的遊戲他都不玩。

我說:“去睡吧,姐沒事。”

将他趕去了客房,我卻一夜無眠。

這崽子……

此後幾天,我将雜七雜八的念頭全部屏蔽,安心工作。

有一晚,加了一會兒班,卻沒有等到狗崽子等我下班,還頗有些不習慣。

一時嘴賤,問助理:“長歌呢?”

助理說:“林總約了齊氏少爺談合作,半個小時前走了。”

齊敏?

林家跟齊家一直有合作。

感情不在了,合作還是要繼續的。

我好奇心害死貓,也有些擔心那狗崽子被齊敏忽悠,問了助理他們約在了哪裡,便跟過去了。

卻在去的半路收到了齊敏的資訊。

是一段音頻。

我點開,傳出來的卻是林長歌的聲音。

“你錯過貓貓姐那麼好的女人,這輩子都找不到比她更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跟貓貓姐分手?”

前面很酷,後面卻帶着點卑微。

我讓司機将車險些開成了飛車,到時,齊敏也還是已經走了。

林長歌一個人落寞地站在門口,晚秋的風吹起他額間的碎發,他嘴唇抿得很緊。

我喉嚨突然有些緊,低聲罵:“傻子。”

齊敏這般逼我分手,定然是權衡好了,跟江家合作更重要。

江澄澄江家千金的身份比我這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更适合他齊太太的位置。

這傻子卻為了我這麼卑微。

某一刻,我好像在心裡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司機問:“甯總,下車嗎?”

我又看了眼林長歌,他已經上車。

我說:“回家。”

6

這事兒我沒有跟林長歌說過,當不知道。

隻是每每見到他,總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個有些落寞的表情。

轉眼,便是齊敏跟江澄澄的訂婚宴。

最終,我還是帶上了林長歌一起去的。

畢竟我好像除了他,暫時也找不到其他适合的人了。

當然,我找了個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倆狗男女的訂婚宴上,全是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既然注定要做霸總的,剛好去結交結交。

唉,我可是為了這兒子操碎了心!

睿文聽着我欲蓋彌彰的話,呵呵一笑:“你可真是個好‘母親’!”

我不跟她計較。

入了場,我專注給林長歌介紹各位有頭有臉的人物認識,就當是一場來蹭吃蹭喝的晚宴。

然,架不住那倆狗男女一定要來晃瞎我的眼。

江澄澄挽着齊敏的手,笑得跟個一百多斤的傻子一樣走到我面前,我看着兩人親密無間的動作,覺得心口一陣窒息。

江澄澄舉杯說:“我還以為甯姐姐忙得抽不開身,不來了呢。”

我能不來嗎?林氏跟這兩位的公司都還有合作呢。

我擡頭去看齊敏的表情,齊敏面上閃過一絲不快跟訝異。

雖然我跟齊敏分手了,但好歹我們在一起四年,他的表情我還是看得懂的。

哦豁,看來,這訂婚宴原本是沒打算邀請我的,乃是江澄澄背着他邀請了我。

約莫是因為前段時間我隔空放話,讓她小心自己頭上能放羊,是以,故意邀請我來,打我的臉的。

我就說,齊敏那狗東西怎麼可能給自己找麻煩。

他最是厭惡分手後糾纏不清,不然,他不會選擇用這麼一個下作的方式逼我分手。

林長歌去找他,他将錄音發給我,也是希望我不要再糾纏。

我笑容得體地舉杯,指尖卻沒忍住,有些輕微的顫抖。

林長歌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在我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奪過我手裡的酒杯,輕聲道:“還不确定呢,别喝。”

我回頭看他,一臉迷茫。

什麼還不确定?

卻見他故意摟上了我的腰,一臉暧昧道:“你說呢?”

實話,我不懂。

但是,齊敏好像秒懂了,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林長歌沖着他倆一笑,說:“不好意思,二位,我們最近在備孕,不适合喝酒。”

我恨不得去捂林長歌的嘴,眼下很多記者呢,崽啊。

出了這門,我跟你就一起完蛋了,一準一起被你媽剝皮。

而江澄澄來跟我炫耀的目的好像不但沒有達到,還起了反作用。因為林長歌給我一波打擊後,又給齊敏來了一劑猛的。

林長歌看着江澄澄說:“江小姐,你一路搶了那麼多别人的男朋友,終于有一次跟别人的男朋友修成了正果,也是不容易,恭喜你啊。”

崽啊,雖然你幫我報仇,是很爽,但是,咱跟這倆還有生意合作呢!

我正要去捂林長歌的嘴,齊敏卻幫江澄澄說話了。

他将矛頭直指向了我,說:“貓貓,跟我分手後,你就将就成這樣了?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弟弟也能看上了。他才多大?你了解他嗎?現在的年輕人都圖個新鮮而已,可别到時候被甩了。”

真的,總有些人,在無數個瞬間,會讓你想放棄做個遵矩守法的三好公民。

幹點違法的事。

我撸起袖子,臉都不想要了,就要跟他幹架。

林長歌出手卻比我更快,他一拳頭甩在了齊敏的臉上,“我跟貓貓認識七年多了,我知道她讨厭春天。因為甯城的春天總是下雨,她不喜歡帶傘;我知道她喜歡去她以前大學門口的小攤位撸串,因為攤位的老闆娘跟她媽媽有幾分相似;我知道她每到經期,就會痛經,有時候會痛到床都下不了;我知道她喜歡吃香菜,但是不吃蔥跟蒜。”

我愣住了,這崽子為什麼對我了解的這麼清楚?

林長歌又一拳甩在齊敏的臉上,“而貓貓最恨的,就是别人戳她痛點。你覺得我們互相了解嗎?”

眼看着林長歌的拳頭又掄起來了,我忙一把抓住他的手。

崽啊,我甩他兩巴掌,不用進局子,你這力道,再揍下去,你媽可能得從雲城飛過來保釋我們倆了。

關于我們四個又為甯城的娛樂新聞增添了料的事兒,我已經顧不上了。

忙在齊敏叫保安之前,将林長歌護在了自己身後,沖齊敏道:“祝二位百年好合,精神損失費跟醫藥費你到時候給個數。我就當祝你新婚快樂的紅包了,結婚的時候,就不用再給我發請帖了。”

說完,我拽着林長歌就走了。

江澄澄在身後的叫嚣聲,我當沒聽見。

拽着林長歌一路回了家。

回到家,林長歌一副“我做錯了事,任由你罵”的模樣,低着頭坐在我面前。

我幾欲開口,但沒想好怎麼說。

我以前罵他的時候,很順口的,可是今天愣是沒找到罵點。

過了好久。

“對不起……”

“好了,回去吧……”

我們倆這話是同時響起的。

他立馬不道歉了,打斷我趕他走的話,“貓貓,我是真的在追你。”

“我們也是真的彼此了解,你看,你所有的喜好,我全都知道的。”

我可能被他的話帶偏了,我問:“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又用濕漉漉的眼神看我,“我麻煩了你三年,也喜歡了你三年,不,喜歡你七年多了。你明明知道的,我跟你告白過的。”

我嚅嗫:“……那不過是你不懂事的一句玩笑話罷了。”

林長歌确實跟我表白過。

在他高中畢業的時候。

那個夏天,我老闆忙着分公司的成立,我被提為甯城這邊的總負責人。

我倆都忙得沒空陪他畢業旅行,回來的那天,是我去接的他。

人來人往的機場,他背着包,朝我跑來,一身臭汗抱住了我。

“貓貓姐,”他在我耳邊道:“我喜歡你。”

我當時沒悟出他的意思,隻當他是見到我接他,順口一句歡喜的感歎。

于是,毫無誠意地回他,“嗯,我也喜歡你。”

他聽出了我敷衍的意思,放開我,看着我鄭重地又重新說了一遍,“貓貓姐,我不是在跟你撒嬌,我是在跟你表白。我同學帶着女朋友一起去旅行的,我在西藏滿腦子都在想,如果你在身邊就好了。”

我當時表情應該空白了有三秒。

然後,鄭重地回他,“長歌,别鬧了,回去了。”

他聽出我拒絕的意思,固執要一個原因。

我想了想,說:“你今年十八,我二十六,我已經被家裡催婚了,你還算早戀。你覺得可能嗎?”

他依舊固執,“為什麼不可能?”

我反問他,“我現在想結婚,你能跟我去領證嗎?”

他沉默了很久,沒再追問。

這些年,他在雲城那邊上大學,偶爾暑假也會過來甯城一趟,也會來找我玩幾天。

但此後,我們都再也沒有說過這個話題。

我也從沒将他這告白放在心上過,隻當他一句玩笑話。

“貓貓,你現在說一句,你想結婚,我就能立馬去跟你領證了。”

林長歌說:“我跟自己說,若是我到了法定結婚年紀,你結婚了,我就放棄,重新去喜歡别人。可是,你在我到了法定結婚年紀的時候,又單身了,我就不能再放棄了。”

我擡頭看着一臉認真的他,不得不承認,林長歌現在就是站在我面前,什麼都不做,我看着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四年前,這崽子的告白,我當一句玩笑話。

四年後,這崽子的告白,終于在我心裡掀起了驚濤巨浪。

午夜夢回時,我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又為什麼會是我?

7

關于林長歌在齊敏跟江澄澄的訂婚宴上打人的事,最終媒體沒報道出來。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樣的醜聞,江家跟齊家鐵定是要壓的。

但我對齊敏四年的感情,也在這一刻徹底畫上了句号。

可我依舊沒答應林長歌,這他娘的太鬼畜了。

我雖心動,卻有些接受無能。

我甚至打算離個職,逃離一段時間。

然,正是我下定決心離職時,睿文再次用資訊炸我的手機。

上次是因為齊敏劈腿的事,這次卻是為了林長歌。

“你家兒子在買醉,你不來看看嗎?再不來,他就要被别的姑娘撿屍了。”

然後,發了個定位給我。

是在城西的酒吧。

我懷疑睿文就是他娘的閑得慌,是以,到處幫我捉奸?

我趕到時,林長歌已經喝倒了,是跟他以前的同學一起喝的。

那幾個同學我也熟,畢竟當年在網吧找他時,沒少跟他那幾個同學打照面。

他的同學還算清醒,見到我叫道。

約莫是我當年揍林長歌時給他們留下了心理陰影,他叫我時,嗓子裡還能聽出一絲恐慌來。

我淡然地走過去,拍了拍林長歌的臉,沒醒。

我委實抱不動他一個一米八八的大男生,于是,讓他那班同學将他架去我的車上。

也是嘴賤,我順口問了句:“你們今天怎麼喝這麼多?”

幾人集體沉默了。

面上都寫着“我們有事隐瞞”。

最終,一個同學開口了:“長歌他心情不好,就約上我們一起喝酒了。”

我直覺這同學接下來的話我不太想聽,但我沒來及打斷他,就聽他叭叭叭一堆話蹦了出來。

他說,“貓貓姐,你跟齊敏分手後,他去求過齊敏不要跟你分手。又幫你調查江澄澄,就是想讓齊敏認清現實,回頭跟你在一起。他在齊敏的訂婚宴上,說那些話……是真的喜歡你啊,不是魯莽。”

我将他送回家。

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倏忽心裡一陣柔軟。

前幾天,我不想繼續跟林長歌掰扯他要追我的事,我便幹脆将他罵了一頓,我說:“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魯莽,我們跟他們兩家都還有合作呢!”

他當時沒說話,隻是沉默。,也沒再繼續跟我糾纏他要追我的事。

眼下,我腦子約莫是抽了,對着醉死的他說:“要不,我們就試試吧。”

誰料,我這話剛說完,剛才還醉死的他,突然就掀開了眼皮,雖然眸子依舊帶着醉酒後的紅,但聲音卻是絲毫沒有醉意了。

“那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娘的,狗崽子跟我裝醉呢!

我看着他炙熱的眼睛,想起他因為擔憂我,而貓在我家沙發上,想起他為了我去求了齊敏,想起……

當年那個需要被我照顧的狗崽子,終于是長大了。

好一會兒,我最終嘴角抽了抽,“好,不反悔。”

去他的七年多的歲月隔閡。

所愛隔山河,山河亦可平。

我,甯貓貓,還年輕!

還可以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林長歌朝着我撲過來,激動喊:“貓貓,我愛你。”

結果,因為醉得厲害,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生生将我給撲倒了。

8

接到我老闆的電話,是在我跟林長歌确定關系後的第三個月。

隻有一句話:“下周三跟長歌一起過來雲城一趟。”

呃……宣誓的時候,内心澎拜,覺得自己還年輕,為了愛情沒有什麼是不能跨越的。

但真正接到我老闆電話的時候,我又慫成了一條狗。

我給睿文發資訊,問,“睿文,我要是泡了你的兒子,還要跟你兒子結婚,你會打斷我的腿嗎?”

睿文:“???”

睿文:“我會将你送上法庭,老娘的兒子才三歲,你個禽獸!”

林長歌見我“病急亂投醫”,忍俊不禁,“貓貓,我媽不會為難我們的。你跟她相處了那麼多年,你還不了解她嗎?”

呸,我就是了解她才害怕好麼。

那是個殺伐果斷的女強人啊!

林長歌見我沒有被安慰到,終于霸總了一次,“貓貓,萬事有我。”

在我忐忑不安中,時間還是走到了下周三。

上飛機前,林長歌見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認真說:“貓貓,要不我們先把結婚證領了,先斬後奏。”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還先斬後奏,要真這麼幹了,他媽會打爆我們倆的狗頭。

上了飛機,林長歌握着我的手,又說:“其實,我是真覺得我們應該先領證再回家。我怕你到時候立場不堅定,我害怕你跑。”

我看着他俊美的側臉,在心裡歎了口氣,淪陷了,淪陷了。

我反握住他的手,“不會跑的。”

你喜歡了我七年多,雖然我沒有在你最初喜歡我的時候,也喜歡着你。但是,我會在喜歡上你之後,勇敢地面對一切困難。

江邊别墅。

我老闆一身西裝,氣氛跟商談沒有絲毫差別。

“甯貓貓,跟我來書房一趟。”

聲音冷淡,面無表情,省掉寒暄,氣場兩米八。

我見到她又有些慫了。

林長歌将我護在身後,“媽,是我一定要娶貓貓的,是我先告白的,是我先喜歡上貓貓的,是我……”

“你閉嘴。”

林長歌一定要跟着我一起去書房,我老闆看了眼我,那意思我懂。

我轉頭跟林長歌說:“你在這裡等我,别鬧,乖。”

關上書房的門。

她坐在幾案前,我坐在沙發上。

“甯貓貓,你想過嗎?他連世界都還沒有看過,怎麼會甘心跟你成家?你這些年越活越回去了嗎?小朋友的喜歡能持續多久?”

“你今年三十歲,還能跟他耗幾年,三年,五年?三十五歲就是高齡産婦了,萬一你們到時候分手,你連孩子都生不了了。”

“你打算用他一時的甜言蜜語,賭自己的一輩子嗎?”

我老闆果然是我老闆,開口就是現實問題。

刀刀緻命。

讓我直接想舉白旗投降。

良久。

我看着她,執着道:“我想過了。”

這些問題我都想過了。

“但是,我還是喜歡上他了。你知道的,我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老闆愣了一下。

她應該是想起了我陪她一起創業的那些年。

那時候,其他公司開了更高的價挖我,說她的公司才起步,前途怎麼樣,誰知道呢?

因着我能力出色,我爸也叫我回去過自己的公司。

但我都拒絕了,我堅定地跟着她。

她也知道這些事。

後來公司步入正軌,她問我,為什麼不去更好的公司。

我們的關系私下裡真的是閨蜜,我半玩笑半認真地說,因為你給了我一張餅,讓我熱血不涼。

“你想用以前的恩情……”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告訴你,我喜歡長歌。是以,我認準的事,認準的人,我不會放棄的。”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我良久。

見我态度堅決。

最終,從抽屜裡抽出了一份檔案,“把這個簽了,你休假吧。”

是以,電視劇裡,媽媽甩出五百萬讓姑娘離開自己兒子的戲碼發生在我身上了?

我果然連事業也要黃了。

我弱弱說:“老闆,這劇情有點俗套了。”

“老闆你個大頭鬼,改口叫媽。”

在我說完那句話後,我老闆白了我一眼,暴躁地說。

我怯怯看她,“那你叫我簽什麼,休假不是開除我?”

她将檔案遞了過來,是甯城那邊公司的股份贈與合同。

我有些懵逼。

她說:“原本就是送你的新婚賀禮,這下好了,肥水又流回自家了,都不用心疼了。趕緊休假把婚禮辦了,去度蜜月。”

我依舊有些懵逼。

她看着我的懵逼臉:“你别告訴我,我把戶口本給長歌郵寄過去幾個月了,你們到現在還沒有領證。”

我呆鵝式搖頭,“沒有。”

“廢……”

我老闆說,她總得知道,自己的兒媳婦也能為了自己的兒子做到,雖千萬人,吾往矣。

不然,就自己兒子一個人傻的為了媳婦力排衆議,哪怕要跟家裡斷絕關系也在所不惜,也太像個傻子了。

至此,我才知道。

林長歌當初跟她要戶口本的時候,就已經将我的事情跟她說了。

“長歌喜歡你,我也早該知道的,他上高中那會兒,我偶爾得空去處理他的破事,他還一臉失落。旁敲側擊地問我,‘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我那時候沒深想,現在想來,他是問我,為什麼去的不是你。”

我老闆又說:“上了大學後,第一個暑假去甯城,得知你戀愛了,回來一個人醉了好幾次。但是我忙,保姆跟我說,我也沒追問過,他為什麼醉酒。隻以為他是談了女朋友,跟女朋友鬧别扭。”

“他畢業後,在家消沉了兩個月,說想去甯城的公司,我還想着,也好,他以前最聽你的話。”

“長歌說,這輩子就認定你了。也行,你自己帶大的人,歸你,沒毛病。”

從書房出來,林長歌一臉緊張兮兮地看着我們。

他媽又白了一眼他,“廢,趕緊把證領了。追了這麼多年才追到手,到時候又跑了,看你找誰哭去。”

我看見他緊繃的肩線放松了下來,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好。”

9

跟林長歌領證的前一周,恰逢五一小長假。

他很多以前的高中同學回來甯城。

熱熱鬧鬧一班子人撺掇着,要給他舉辦一個最後的單身派對。

他想帶着我一起,我笑他:“都是最後一個單身派對了,帶上我就無趣了不。”

剛好我也約了睿文一起去美容院。

睿文那狗女人見我滿面春光,得了什麼啟示似的,跟我插科打诨:“啧啧,我突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我兒子馬上也要上學了,我是時候幫他物色一個老婆了。這樣,将來他叛逆,輔導作業這種能氣到我心髒病都犯的事,就有人接手了!”

跟睿文從美容院出來,剛好順道将林長歌接回家。

他今晚注定是要喝酒的,不能開車。

他們一班子人依舊約在城西的酒吧。

我到時,他們剛好差不多散場。

進去卻讓我蹙了眉,林長歌約的人還有他的早戀小女友!

我對那小姑娘不可謂不印象深刻,生的漂亮是其次,主要是當年,她也是被我拎着狠狠教育了一番早戀的危害的。

那小姑娘當年還一腔孤勇地跟我對峙。

在我說了一堆危害後,死死牽着林長歌的手,跟我說:“我們不會影響學習的,我們會互相監督,一起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

後來,他們好像沒撐過一個月,就分手了。

具體原因我也沒問過。

眼下,那小姑娘坐在林長歌對面,朝着林長歌舉杯,笑地一臉歡快,林長歌笑着跟她碰杯。

我心裡突然就很不舒服。

腦海莫名就浮現出了“舊情複燃”四個字。

尤其是那小姑娘在見到我時,下意識還縮了縮脖子,才叫我:“貓貓姐。”

就讓我更不舒服了。

但我并沒有說什麼,笑着跟他們告别,帶林長歌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認認真真重新思考我老闆的話。

——他連世界都還沒有看過,怎麼會甘心跟你成家?

——小朋友的喜歡能維持多久?

我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回家後,林長歌約莫是跟同學們玩得開心,一直在叭叭叭。

我心裡陰暗的私以為是,他見到了早戀小姑娘,是以心情好。

在他跟我叭叭叭了一堆,沒有得到我熱情回應時,他終于後知後覺覺察到我情緒不對。

擡頭問我:“貓貓,你今晚不高興?”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但我真有些不确定了,好久,我說:“要不,我們推遲領證,你再看看世界。”

他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為什麼?”

我其實不太能藏事,藏情緒,是以,在他連着追問了幾遍後,我終于還是說了。

他聽完,卻長長舒了口氣。

然後,他說:“貓貓,她不是我的早戀女朋友。”

“……哈?”

林長歌的神色有些支支吾吾,支支吾吾裡還有些不好意思,最後,心一橫說:“她是我當年找來演戲的,故意刺激你的。”

我目瞪狗呆:“啊?這是什麼騷操作?”

尾聲

這是什麼騷操作呢?

約莫得從林長歌十五歲那年說起。

那年,他父母離婚,他跟着母親來了甯城。

他父母離婚的原因有些可笑,他父親嫌棄他母親隻會做個家庭主婦,不能幫襯他的事業。

是以,離婚後,他母親拿上錢帶着他離開了雲城,立志要做個女強人。

然後,開始創辦自己的公司,開始忙得腳不沾地。

将他丢給了自己的助理,甯貓貓。

那時的甯貓貓也才剛剛大學畢業,還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其實脾氣不太好。小暴脾氣上來,能直接上手削人。

而林長歌當時因為父母離婚,也有些懷疑人生,十分叛逆。

這麼兩個人放在一起,注定是要麼以暴制暴,要麼其中一個人妥協。

兩人初次見面是甯貓貓送林長歌去新學校報到。

那次,兩人便鬧了些不愉快。林長歌因為母親自從來了甯城就沒怎麼管過自己,加上現在連新生報道都讓别人送,心裡或多或少有點怨氣。

是以,全程沒給過甯貓貓好臉色。

甯貓貓看出來了,睨了他一眼:“小鬼,我也不樂意帶你的。再擺譜,姐将你丢這裡,你自己去。”

那時,林長歌對甯貓貓的印象是:這姐姐有點拽。

後來……呸,他年輕了,這姐姐哪裡是拽,這姐姐脾氣暴起來,能揍人。

這是他用血與淚的教訓得出來的結論。

因着他那時的叛逆,成天逃課沉迷網遊,終于驚動了家長,家長來的就是甯貓貓。

最初幾次,隻是說他幾句。

有一次,因為他又逃課上網,還玩到半夜都沒回家。

甯貓貓半夜一家網吧一家網吧的找過來,最終在學校門口一條小巷子的黑網吧找到了正在玩遊戲的他。

甯貓貓強制關了他的電腦,将他從網吧拎了出去。

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林長歌,你若想陷在沼澤裡,沒人能救你的。不就是父母離個婚,值得你賠上自己的人生嗎?人,生而獨立。”

林長歌那天是真生母親的氣了,那天是他的生日,他母親卻出差去了。出差還連句生日快樂的資訊都沒有。

而以前,他母親從來不會忘記他生日的。

他也是氣得有些過頭,紅着眼跟甯貓貓吼,甯貓貓知道原因後,“哈”了一聲,想起了自己那一腳,頓時有些心虛。

但心虛不過三秒,說:“老人家說,孩子生日一頓打,今兒這一腳就當姐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神特麼生日禮物。

但那晚,甯貓貓将他接回了自己家,還半夜給他買了個生日蛋糕回來。

且此後,但凡什麼重要的節假日或者他母親出差不在甯城的日子,甯貓貓都會将他接去自己家。

他假裝一臉不樂意,最後又屁颠屁颠跟着甯貓貓去她家。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甯貓貓的,大抵是高一那個暑假。

那時,他跟甯貓貓的關系已經很好了。

甯貓貓有空就帶着他去浪。

逢人就介紹,這是我侄兒子。林長歌牙疼地抗議,甯貓貓當沒聽到他的抗議。

他氣急,将甯貓貓怼在牆上,站直了身體,“你現在穿高跟鞋都比我矮了,鬼的侄兒子。”

低頭去看甯貓貓,才發現,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甯貓貓的呼吸都落在自己的臉上了。

他倏忽一陣心跳加速。

抓着甯貓貓肩膀的手心越來越燙。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喜歡跟着甯貓貓,或許是因為,自己其實喜歡甯貓貓。

此後,他有意遠離了甯貓貓一段時間。

這太他娘鬼畜了,甯貓貓比自己大七歲多,自己怎麼可能喜歡她。

一定是錯覺。

可遠離了甯貓貓三個月,他腦海全是甯貓貓的樣子,笑時,怒時,罵人時。

他終于不得不承認,就算這事很鬼畜,但确實發生了。

可他每次去找甯貓貓,甯貓貓看他的眼神,都跟看弟弟一樣,有時候,還特麼跟看兒子似的。

連上次,他将甯貓貓怼牆上,那麼近的距離,甯貓貓還笑着拍了拍他的臉說:“行行行,知道了,不是侄兒子,是弟弟。”

找上那個小姑娘故意在甯貓貓面前演戲,就是想看看甯貓貓知道後會不會有一絲絲的醋味。

結果,甯貓貓抓着他跟那個小姑娘上了一個下午的思想教育課。

完全是站在家長的角度來說的。

林長歌倒是沒有心理陰影,隻覺得很頹很無力,好像他在甯貓貓那裡永遠也隻能占一個小輩的身份。

但是那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被甯貓貓放了後,說:“林長歌,是朋友以後這種事兒再也不要找我了,你家貓貓姐剛才說得我差點懷疑人生,原地自閉。”

而甯貓貓在他送完那個姑娘回去後,對他說:“長歌,等考上大學再戀愛,姐一定不說你,行不?”

可明明是甯貓貓自己說,讓他考上大學就可以戀愛的,結果,甯貓貓拒絕了他的告白。

他好像永遠也追不上甯貓貓的腳步。

他不能戀愛的時候,甯貓貓可以戀愛了。

他能戀愛了,甯貓貓考慮的卻是結婚了。

而等他終于到了法定結婚年紀,甯貓貓已經是别人的女朋友好多年了,準備要結婚了。

他這麼多年,想過放棄的,想過重新喜歡别人的。

可是,沒有一次成功過。

大學不是沒有姑娘跟他告白過,不論身家,就他那張臉,也夠好多姑娘前赴後繼了。

但是,他看着那些姑娘的臉,腦海裡想起的總是甯貓貓。

那時他就想,等他看着甯貓貓結婚了,他就徹底死心。

可他卻看着甯貓貓分手了。

上天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又将希望送到了他面前。

他定然是不能再錯過的。

甯貓貓聽着他的剖白,問:“那那時候為什麼還要蠢蠢地去求齊敏?”

林長歌垂下眸子,“你不是一直不同意跟我在一起,我喜歡你,但也更希望你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甯貓貓眨巴眨巴眼,壓下漫上眼眶的水霧,心道:完犢子了,萬劫不複了。

須臾,她在林長歌的唇上親了一口,鄭重說:“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

剛說完,林長歌愣了一下,将她打橫抱起,走向了卧室。

甯貓貓“哇哇”亂叫。

“長歌,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原标題:《霸總養成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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