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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安碰到西路軍小戰士,徐總拍着他肩膀說:向東走算是走對了

談清林回到延安後,在總部通訊連當通信員。他到北門外窯洞去送信,碰到一位瘦瘦高高的首長。首長聽他是四川口音,看他個子不高,顯然年紀很小,就問他過去是哪個部隊的?

談清林告訴首長自己以前在西路軍。聽說西路軍,首長連忙給他搬了個凳子讓他坐下,又倒了杯茶遞給他。談清林看着首長和自己穿着一樣的衣服,臉上挂着和藹慈祥的笑容,也就不再拘束膽怯,坐了下來。

在延安碰到西路軍小戰士,徐總拍着他肩膀說:向東走算是走對了

“真巧,我也是西路軍回來的。”首長親切的說。

談清林一下子像是見了老朋友一樣,把一路上的坎坷不平、颠沛流離,一股腦的說給了首長聽。瘦高的首長始終慈愛的看着他,聽他訴說。

“你可知道西路軍的總指揮是誰?”首長笑盈盈的問他。

“徐向前!”談清林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你認識嗎?”

“見過面,記不清了!”

這時,首長像逗孩子玩似的笑了笑說:“你看我像不像?”

“啊!”談清林猛地站了起來,一下就看清了,“真是您!”

“是啊,我就是徐向前!”

談清林有些後悔,不該把自己的苦說那麼多。徐總也站起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向東走,這條路算是走對了!”

或許,徐總既是說給面前的小戰士,也是說給自己,說給浴血奮戰的西路軍将士們!但向東走,不是一條坦途,而是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17歲的西路軍戰士談清林的生死東返之路

西路軍敗退祁連山,年僅17歲的談清林是紅三十軍後勤機關的一名戰士。被敵人沖散後,談清林和另外三個戰友一起走出了祁連山,他們知道紅軍主力在陝北延安,可是延安怎麼走?誰也不知道。

他們覺得朝着東走,會走到延安。于是白天看太陽升起确認方向後躲在草窩裡、山溝裡藏身,晚上沒人的時候趕路。

路上又碰到三三兩兩的失散紅軍,隊伍一下子有了二三十人。在穿越張掖至西甯的公路時,遭到了馬家軍騎兵。談清林因為傷口沒好走的慢落在了後面,敵人襲擊時,他藏在了一個石頭後面,逃過了一劫。

在延安碰到西路軍小戰士,徐總拍着他肩膀說:向東走算是走對了

其他人被抓的抓、失散的失散,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四周空無一人,無依無靠,談清林不由的哭了起來。哭沒什麼用,他趁着天黑摸過了公路,一個人向東走去。

在路上,談清林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鬼,是新劇團的小演員。這個活潑愛唱愛跳的小鬼,現在瘦得皮包骨,兩眼凹的很深,拄着一根木棍呆呆的站在那裡望着談清林。

談清林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問了句:“小兄弟,你上哪去?”

小鬼一聽到四川口音,猛地一頭紮進談清林的懷裡大哭起來,談清林帶上小鬼一起往東走去。

蒼涼荒蕪的河西走廊上,一個17歲的小紅軍戰士拉着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步履蹒跚的向東逃命,這是一個刺痛人心的畫面。

倆人走到甘泉子附近的時候,碰到馬家軍的關卡,因為是四川口音,被捕了。兩個沒有社會閱曆的孩子不敢走深山小路,也可能沒想到大路都有敵人的哨兵。

談清林被編入補充團押到永登一帶去修路,而小鬼被關押在涼州,兩人從此分開了。談清林因為年紀小沒力氣,擡不動大石頭,經常受到監工的毒打,身上的傷疤就沒有好過。

到了9月分,一個河南籍30多歲的難友看他年紀小可憐,帶着他和其他四個人趁夜逃了出來。為了縮小目标,大家決定獨自分散逃跑。

在延安碰到西路軍小戰士,徐總拍着他肩膀說:向東走算是走對了

談清林一個人從永登走到了蘭州城,但被黃河擋住了。黃河鐵橋上有敵人重哨看守,沒辦法,他隻好留在橋北尋找機會。

談清林每天到附近一個小飯店買兩碗稀飯吃,飯店老闆是個小老頭,看他九月底了還穿着單衣單褲,天天隻吃稀飯,猜出了他的身份。

老頭哄騙涉世不深的談清林,跟着自己的一個朋友過了鐵橋,又把他安排從蘭州發往西安的卡車上。談清林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但聽說可以去西安就跟着走了。在他看來,西安是往東走,離延安就近了。

就這樣,談清林稀裡糊塗的坐上了前往西安的卡車,而這輛卡車直接開到了八路軍西安辦事處門口。但談清林不相信辦事處就是紅軍的地方,給他的帽子他也不敢帶。

一位幹部找他談話,告訴他八路軍就是過去的紅軍。。。談清林心裡一下子放松了。在八路軍西安辦事處的幫助下,談清林回到了延安。

談清林後來一直在想那個飯店的老頭和他的朋友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其實就是黨在地下工作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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