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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大俠續 一百六十六回 山西燕揚威武當山 大頭鬼救女小柳村

白眉大俠續 一百六十六回 山西燕揚威武當山 大頭鬼救女小柳村

上回書正說到,徐良大戰凹眼神魔喬不明,喬不明别看是大遼著名的老劍客,也不是徐良的對手,睡佛爺八井禅師看喬不明要落敗,飛身跳過來:“阿彌陀佛,徐施主果然武藝高強,貧僧前來領教領教!”

喬不明看睡佛爺要接戰徐良,飛身行跳出圈外:“高僧,徐良不好對付,您多加留神!”

徐良看這個瘦和尚臉上壽斑堆壘,大眼皮耷拉着,臉比驢臉都長,看着其貌不揚。但是徐良心裡清楚,往往其貌不揚的人有驚人的本領。

徐良一拱手:“大師,莫非您也要賜教?”

“阿彌陀佛,賜教可不敢,徐大俠雖然年輕,但是功夫不簡單,貧僧是前來向徐大俠讨教的,還請徐大俠手下留情!”

徐良看人家還挺客氣:“大師,請問您是哪位?”

“貧僧睡佛爺八井!”

徐良聽說他是八井禅師,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八井禅師?這個八井禅師傳說也是在睡夢中得道,睡夢羅漢拳天下一絕。看來今天來的都是大遼國術界的尖子,說不定後面還藏有什麼高人,我得多加謹慎!

“原來是八井禅師,失敬失敬,今天晚輩就讨教讨教高僧的睡夢羅漢拳!”

八井禅師看徐良說出自己成名絕藝,心裡還挺高興:嘿,自己的名氣不小,徐良都知道自己的睡夢羅漢拳。

他心裡高興,臉上帶出來了:“哈哈哈,徐大俠,貧僧的小手段入不了您的法眼,一會兒還請徐大俠指教!”說指教,臉上得意洋洋,明顯對自己的能耐充滿自信。

徐良口稱:“不敢,不敢。”把門戶亮開,這次是武當追雲掌,姜飛雄的看家絕技。

八井禅師也把門戶打開,倆人稍微交換了一下眼神,就鬥在一處。

打上了,徐良發現這個八井禅師果然好功夫,比剛才那倆人高出一大塊,徐良也把能耐發揮到十成十,啪啪啪,倆人一伸手一百回合。

八井禅師也暗自贊歎徐良的本領,這麼年輕,功夫爐火純青,放眼天下,能和自己打到這種程度的不多。看來一時半會還赢不了,這是一場消耗戰。

徐良呢,連打了兩陣,說不累那是假的,他對付的都是什麼人?大遼薩滿教小教主和凹眼神魔,這倆人的能耐在大遼都是拔了尖蓋了冒的,在大遼國術界也是橫着走的人物,那麼容易赢啊?

八井禅師是生力軍,就看他僧袍飛舞,拳拳不空,打出來有開山裂石之力,他這個睡夢羅漢拳,和大宋朝醉八仙拳有曲異同工之處,但是又有不同,醉八仙是似醉不醉,形醉意不醉,腳下站樁猶如釘子一般,始終不倒,拳法虛守實發,逢擊而避,令人着摸不透。

睡夢羅漢拳呢,這是睡功,仿佛一個深睡之人做了一個美好的夢,人沉醉在夢裡,怡人自得。你看八井禅師笑呵呵看着徐良,那個表情仿佛一位慈祥的老僧在看自己心愛的弟子,但是拳風剛烈,威猛如斯,隻要被打上,骨斷筋折。

一百回合五十回合過去,徐良鼻窪鬓角見了汗了,老西兒心說,這個老和尚真難對付,就得用自己的壓箱底的絕藝!

那位說什麼絕藝?前文書咱們說了,徐良在八步趕蟬的基礎上,又研究了一套新招數,叫追命連環腿!輕易不拿出來,現在看八井禅師太難對付,不拿出來赢不了。

就見老西兒打着打着猛然拔地而起,縱起一丈多高,往下一落,這裡面就有文章了,他這個落不是平常的落,而是懷中好像抱個娃娃,左腿伸直,右腿往左腿上一盤,“刷”就往八井禅師的腦袋上落,這一招兒叫鐵拐李倒下天梯。

八井禅師看腿來了,往後一退,退出八尺多遠,徐良看人家躲開了,八步趕蟬就不能用了,老西兒落地之後跟身進步,腿擡起來了,“啪啪”一陣猛踢,裡繃外挂上撩下戳,後掃側踹前蹬橫鏟。當真是起腿如風,落腿如釘,再看徐良就把手背到背後,全憑一口氣,啪啪啪啪,上踢頭,下戳腳,中間鏟腰,把八井禅師全身上下罩在當中!

八井禅師看徐良的腿變幻莫測,兩條腿猶如千萬條腿,霎是厲害。常言說拳打三分,腳踢七分,徐良兩條大仙鶴腿還挺長,睡夢羅漢拳對付不了!隻得左躲右閃,徐良一路猛踢,八井禅師也出了汗了,笑模樣也收起來,徐良看差不多了,左腳尖扣住地面,擡右腿啪啪,使了一招野馬分鬃垛子腿!

這一招和回光返照絕命刀并稱兩大殺招,使出來往往無往而不利。很多人都會,但是不如徐良使的好,徐良“叭”這一腿蹬出來,八井禅師沒躲開,正蹬大腿根上,“啪!”八井禅師倒退了數步,好懸沒來個屁股蹲。

班班庫善和喬不明趕緊上前:“老禅師,您怎麼樣?”

“阿彌陀佛!好厲害的白眉大俠,這麼年輕,功夫如此深湛,看來大宋朝的武林聖主,以後是他的了。”

轉過身又對徐良說:“徐大俠,多謝腳下留情!”

徐良剛才用了三分力,要用十分力,大腿還他蹬折了。

雖然徐良勝了睡佛爺八井禅師,身上的汗也塌透了,老房趕緊跑過來:“幹老兒,覺得怎麼樣。”

徐良看看老房:“書安,不礙事,就是有點累。”能不累嗎?對付的都是什麼人?随便拉出一個,在大遼都是跺一腳顫三顫的人物。

姜飛雄滿意的點點頭:“良子功夫進步的真快,破十靈教他勝了一劍無血柳東平,那柳東平自己和他伸手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被徐良給收拾了,今天又連勝三陣,看來良子的功夫比自己不遑多讓!這徒弟收的增光露臉!”

書中代言,姜道長欣慰的,不是徐良打了幾個勝仗,是徐良年紀輕輕,已經有超越自己的趨勢,姜道長深知,武學想要進步,就要長江水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假如黃鼠狼拉耗子,一代不如一代,那武學就會退步,社會就會退步。隻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社會才有希望,國家才會富強,少年強則中國強嘛。

是以姜道長在東京比武大會上,力主讓年輕一代做武林盟主,老家夥們該退的就退出來,隻有這樣,武林才會昌盛,社會才會向前。

你說都一百多歲了,老占着位置不下來,新人們怎麼有機會進步?

他看徐良确實累了,邁步上前:“良子,非常不錯,為師欣慰,下去休息,剩下的交給為師!”

徐良真累了,下場休息。姜飛雄眼光掃了一眼大遼的諸人:“無量天尊,今天貧道也來獻醜,哪位高人賜教?”

大遼雖然來了十多位,但是有三位都打了敗仗,他們三個都敗了,别人更不敢輕易出戰,現在有能力和姜飛雄一較高下的,隻有薩滿教大教主庫爾德。

庫爾德通過觀看徐良剛才一戰:“徐良是姜飛雄的徒弟,已經如此了得,我和姜老道伸手,怕也夠嗆!但是不打也不行,千裡迢迢從大遼跑到武當山,就是為了出口氣,報當年一敗之仇,要不然這兩年的功夫白下了。”

想到這,庫爾德緩步來到姜飛雄面前:“姜派主,兩年前咱們伸過一次手,那次敗在你的手裡,今天咱們再次較量,你要再把我赢了,我就服你!”

姜飛雄口誦法号:“無量天尊,大教主,您的本領不在貧道之下,當年也是僥幸勝了您一招半式,今天能不能勝,貧道可沒有把握!”

“姜道長,您太客氣了,你們中原人就是謙虛,來來來,咱們廢話少說,趕緊伸手較量!”

姜飛雄看庫爾德躍躍欲試,這兩年不定又練了什麼高明的功夫呢,他不敢托大,把長大的道袍袖口卷了卷,擡胳膊擡腿沒有半點繃挂之處,庫爾德也是如此,帽子摘了,腰帶緊了緊,周身上下緊陳利洛。

倆人都收拾好了,面對面一站,四目相對,庫爾德知道姜飛雄的武當功夫講究後發制人,打仗從來不先動手。是以沒客氣,左手掌力劈華山,劈姜道爺的左肩頭,右手掌平推,打姜道爺的心口,雙掌齊發,快如閃電,“刷刷”!就到了。

姜道爺說了一聲:“來的好!”欻,身子下蹲躲開了雙掌,同時把雙掌十字插花往上托,這招叫力托千鈞,庫爾德看姜道爺出掌看似平緩,實則暗含内勁兒,這給自己托一下,胳膊就得廢。

“刷拉”旁邊一轉,把這一招躲開,倆人各顯其能,戰在一處。

一個是武當派派主,一個是薩滿教教主,倆人一打,棋逢對手,将遇良才,真是上山虎遇到下山虎,雲中龍遇到霧中龍,銅盆遇到鐵磬,針尖對了麥芒。

兩年前在大遼萬國比武大會,倆人比的是兵刃,庫爾德三尖匕首钺對姜道爺三皇劍,結果讓姜道爺把三尖匕首钺給奪過去了。兵刃被硬生生奪走,庫爾德可是頭一次,被引為奇恥大辱,回去之後沒幹别的,紮下頭苦練武藝,能耐比當初可提高了一大塊。他覺得差不多了,邀請了幾位好朋友,帶着小教主班班庫善師徒三人,一行人離開大遼,來到武當山。

他認為,我們這些人别說對付一個姜飛雄,就是掃平武當山都不成問題,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一個徐良把好朋友們全都戰敗,就剩下自己,自己再敗了,全都玩完。按現在新名詞,前裡送人頭,給人家刷經驗值來啦。

是以庫爾德抖擻精神,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在看庫爾德身形轉動,頻頻進攻,當真是拳似流星眼似電,身如蛇形腿如鑽。貓竄狗閃兔滾鷹翻,蟒翻身,龍探爪,猴上樹,虎蹬山……把能耐都使絕了。不愧是薩滿教大教主!比剛才那幾位可強的多。

姜道爺面對強敵,不慌不忙沉着應戰,把武當的功夫發揮到極緻,身法展開,其快如飛,腳下就像踩棉花一樣,身子這個輕就甭提了。庫爾德進攻猶如暴風驟雨,猛烈無比,姜道爺見招拆招,從容應對,把庫爾德的進攻全都化解了。

倆人打到二百回合,庫爾德赢不了姜飛雄,姜道爺武當功夫的威力展現得淋漓盡緻,招數連綿不斷,勢勢相連,行如流水,氣若車輪,仿佛無窮無盡。

庫爾德心裡明白,自己赢是沒希望了,姜老道真他娘的厲害,不服也得服,趁現在還沒敗,見好就收吧。不然真被姜老道打個跟頭,拽個趔趄,面子往哪擱?

想到這,他虛晃一招,跳出圈外:“道長,武當功夫果然精妙,本教主佩服!”

姜飛雄看人家不打了,也把招式收住:“無量天尊,大教主的功夫也是獨步天下,讓我大開眼界,在打幾個回合,貧道非輸不可。”

庫爾德聽姜飛雄給了台階,心裡美:“姜派主過謙,我才是大開眼界,長了見識。”

房書安從後面過來了:“哼,兩位老劍客,太精彩了,我可開眼了。我看你們也别打了,咱們化幹戈為玉帛,庫爾德教主遠道而來,還不請到鶴軒奉茶。”

庫爾德還記得這個大腦袋,他沒鼻子,說話前先拉笛兒,見房書安相讓,大手一揮:“如此,叨擾了。”

不打了,比武就算結束。

老房把庫爾德一行人讓進鶴軒,小老道奉茶,這幫人還真渴了,折騰這麼半天能不渴嘛?

庫爾德一路上山,見武當山山勢巍峨,大殿雄偉,姜飛雄武藝高強,胸懷寬廣,不由起了欽佩之心:“姜道長,本教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道長成全。”

姜飛雄說:“教主請講。”

“我打算在武當山小住幾日,和姜道長讨論武藝,不知道意下如何?”

姜飛雄看庫爾德說的誠懇:“大教主,如此甚好,貧道歡迎之至。您和這幾位的功夫我也是十分欽佩。”

庫爾德這幫人就在武當山住下,一住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衆人天天研讨武藝,每個人都受益匪淺,庫爾德等人通過這半個月,對武當可是了解個透,同時對中華道教的文化欽佩不已,他是薩滿教,雖然教義不同,但是天下宗教是一家,很多道理都是通的。

姜飛雄不僅武藝高強,還博學多才,庫爾德等人是心服口服。

姜飛雄對庫爾德也是非常佩服,庫爾德知識也非常豐富,對一些武功見解非常獨到,也開拓了眼界。倆人越談越投機,半個月處下來竟然成了知音。

半個月後,庫爾德告辭,還有點難舍難分:“姜道長,咱們後會有期,歡迎您到大遼,咱們再研讨武藝。”

姜飛雄說:“大教主,改日一定登門拜訪。”庫爾德領着人走了。

這就是姜飛雄以德服人,用自己淵博的知識,征服了庫爾德,從尋仇變成了好友。

徐良對老師的做法贊歎不已,老師處世之道,自己得多學呀。

徐良向姜飛雄請教南海巡航:“師父啊,南海巡航馬上要開始了,弟子從小見水就眼暈,别人小時候都去河裡遊泳,弟子不行,到河邊就暈,這幾年書安硬拽着我學水,還勉強會幾個狗刨,但是水裡打仗可不行,何況從來沒出過海,茫茫大海,無風三尺浪,弟子想起來就頭蒙。”

姜飛雄微微一笑:“良子,你去南海巡航,維護大宋海防,宣傳大宋文化,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情,至于暈水暈船,這個好解決,我聽聞玉面小達摩白雲瑞有一顆戲龍珠,這個珠子可是寶貝,不僅僅能迷水裡的蛟龍怪獸,還有防止暈船暈水的作用,把它砸碎,研成粉末,用溫水沖服下去,在大海和陸地沒有差別,這一顆珠子可供上千人用。”

徐良房書安聽姜飛雄這麼說,倆人都高興了。

“師父,這龍珠還有這個功效?”

“這顆龍珠在咱們道家古籍裡有記載,它出自南海采蚌人之手,何年何月不可考察,南海的漁民佩戴此珠,海上煙霧迷障不侵,不知什麼時候這寶貝流落到了中原,又落到了鎮九江蓋天籌的手裡,如今你們南海巡航,大部分人沒有出過海,有這個珠子,豈不是天幸?”

徐良心裡托底了,姜飛雄又說:“你們巡航,海外高手如雲,免不了沖突摩擦,甚至一些不懷好意的國家給你們刁難。

但是你們有海外派,南海派衆位老劍客,萬年古佛的師弟寶淨羅漢,乾坤颠倒颠倒乾坤陸天林,南海乞劍尚懷山,鐵觀音彭芝花,銅頭鐵臂無毛怪姜兆會等人都是你的強援,你倆媳婦,石榴花和尚玉蓮,她們倆可是在遼東深海長大,熟悉大海,有她們跟着,關鍵時刻護你平安。

你們還要帶着西洋劍客夏玉奇老劍客,他精通醫道、水性,對各國了如指掌,他就是活地圖。

你也盡快去南海,會合白雲瑞,提前了解南海各國的風土人情,哪國有什麼樣的高人,做到心裡有數。”

徐良聽老師分析,心裡亮堂了。

這就有點待不下去了,又住了幾天,徐良和老房告辭,回轉山西祁縣徐家莊。

這從湖北武當山奔山西祁縣,這路程可不近,二月的天氣,乍暖還寒,從南往北走,更是越走越冷,但是爺倆歸心似箭,打馬揚鞭奔北邊就跑下去了。

各位,您要是從家往外走到外地上班,就覺得非常沉重,這要是回家,就會覺得異常輕快。

徐良和老房也不例外,撒開馬匹,奔山西就下來了,倆人心急嫌馬慢,緊着抽打馬屁股,馬也通人性:“主人哪,你不是嫌我慢嘛,今天我就快着點。”

兩匹馬一揚脖,“淅瀝瀝”一聲嘶鳴,四蹄騰空,風馳電掣一般,“呱呱呱“就跑下來了,徐良和老房就覺得耳後生風,兩旁的樹木不住倒退。

這一着急,把道路還給走錯了,出了湖北應該一路向北,爺倆奔西北跑下去了,等發現走錯了,掉頭又往回走,時間一耽誤,天就過了晌午,爺倆一路狂奔,也餓了,正好前面有個村叫小柳村,爺倆牽着馬進了村,随便找了個包子鋪對付對付,吃飽了好趕路。

倆人要了兩屜包子,拿起來剛要吃,門口有個小女孩,也就是七八歲,髒兮兮的,二月份的天氣,還穿單衣服,腳上更是鞋都沒穿,一雙眼睛叽裡咕噜亂轉,盯着徐良徐良和老房。

老房看這個小女孩盯着自己手裡包子不放:“幹老,八成這個小女孩是餓了,咱們給她幾個包子。”

徐良也是窮苦出身,知道挨餓的滋味:“書安,把這包子給她,如果沒錢,咱們給她幾吊錢,讓她拿回家裡。”

“那幹老,你給她把包子端過去。”

徐良樂了:“書安,你自己發善心。自己怎麼不去?”

老房尴尬的笑笑:“幹老兒,不是孩兒不想去,隻是我這個模樣,又沒鼻子,我怕把人家吓着。”

徐良點點頭:書安别看平時嬉皮笑臉,沒個正形,有時候還愛占個小便宜,但是他的心非常善良,看不了窮苦人家的孩子受苦。但是自己這模樣,比房書安也強不了多少。

正這時候,包子鋪的掌櫃的看見了這個小女孩:“去去去,别處去,别在這裡搗亂!”

老房看包子鋪掌櫃的往外攆這個小女孩,心裡不痛快:“掌櫃的,這個孩子這麼可憐,您幹嘛往外攆她?”

“客爺,您有所不知,她可憐不得。”

“偶?掌櫃的何出此言?”

“二位客爺,我慢慢和您說,這個女娃子姓柳,叫柳芽兒,七歲那年,父母雙亡,鄉裡鄉親的,也不能讓她餓着,到誰家都會給口吃的。可是她呀,可能小時候嬌生慣養,張家烙餅,她嫌硌牙,李家蒸馍,她嫌沒肉。

這挑吃挑喝也就罷了,慢慢的還學會了偷東西,說她兩句,她還頂嘴,慢慢的成了讨人厭。二位客爺,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有兒女,但是這個小女娃,實在是管不了。”

徐良和房書安聞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呀,表面看小女孩可憐,沒想到還有這段緣故。

倆人心想,這得管管,不然長大之後走了邪路這還了得。

房書安端着包子過來了:“想吃嗎?”

“想!”

“想吃可以,有個條件:隻要你能從我手裡把這盤包子搶過來,你就随便吃,我管夠。以後不管你想吃什麼,那怕山珍海味,龍肝鳳髓,我都管夠。”

小女孩兩眼放光:“你說的?可當真?”

“我對天發誓,口不應心,讓我腸穿肚…”

他想說腸穿肚爛,“爛”字還沒說完,這個柳芽兒撲過來,伸手就搶包子,别看小,動作麻利。老房左手端着包子,看柳芽兒兩隻小手抓過來了,“啪!”左手的包子遞到了右手。

柳芽兒搶個空,轉身奔右手包子來了,老房不慌不忙,右手的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左手。柳芽兒幾次都撲空了,她有自己的心眼兒,這時候包子在老房右手,她撲奔右手,突然殺個回馬槍,撲到一半回身奔左手來了。

老房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右手包子沒動,柳芽兒又撲個空:“你會變戲法,戲耍人,不給吃就不給吃,耍人幹什麼?”

老房說:“女娃子,耍人的功夫你想不想學?學會了,你可以戲耍别人,别人還不敢欺負你。”

“想學!”

“想學,你可不夠格,我們就在這吃包子,隻要你想辦法,從我身上偷走一樣東西,我就教你。”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老房故意甩開腮幫子,颠起大槽牙,邊吃邊吧嗒嘴:“香,真香,夥計,除了包子,有什麼肉沒有,可勁兒上。”

“好嘞,小店是包子鋪,牛肉羊肉也有,給您來兩盤。”

時間不大,一盤牛肉,一盤羊肉,端上來了,老房吃的更歡實了。

徐良暗中好笑,這個大腦袋一肚子壞水,他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老房今天要收服這個小女孩。

老房正吃,擡頭看門口,柳芽兒不見了,正在奇怪,突然門口來了一群小孩,大的十來歲,小的五六歲,二話不說,奔老房和徐良就來了,摟腰的摟腰,抱腿的抱腿。

老房明白,這是柳芽兒在搗鬼,她想趁亂取事。哈哈,小滑頭,你還能調理咱老房?

老房喊了一聲:“孩子們,你們上當拉,柳芽兒讓你們過來搗亂,我可告訴你們,我是大頭羅漢降世,在胡鬧,老天爺打雷劈你們,你們聽話,我可以滿足你們每人一個願望。”

老房就是瞎忽悠,神仙哪有大頭羅漢?把孩子們全忽悠住了,全都住了手,有個大點的孩子說:“大頭羅漢,我想要村頭老郭家的風筝。”

“好嘞,”老房掏出十個老錢,指着一個孩子說:“他想要風筝,風筝五文錢,你去給他買回來,剩下的錢是你的。”

這個孩子撒腳如飛去了,不大會回來了,手裡拿着倆風筝,給了那個大孩子一個,自己一個,倆人歡天喜地。剩下的孩子看,都要買,二月的天氣,都愛放風筝,宋朝那會,風筝叫紙鸢。

老房又掏出錢,孩子們一窩蜂跑了。這幫孩子還真是柳芽兒教唆的,她對這幫孩子說:“咱們村來個倆外地人,一個大腦袋,一個白眼眉,你們上去把他們抱住,他們就會給你們買東西。”

這幫孩子信以為真,呼啦全都過來了。沒想到歪打正着,老房還真給他們買了。

這時候老房吃喝不大離了:“幹老,你在此稍後,我去去就回!”

老房轉身出了包子鋪,奔大街來了,柳芽兒暗中跟随,她不傻,知道這個大腦袋不簡單,老房奔了成衣鋪,買了一身孩子的衣襪鞋帽。

買完了,轉身出來和柳芽兒撞了滿懷,柳芽兒一把從老房懷裡拽出一件東西,玲珑剔透是一塊玉佩:“哈哈我偷到了。”

老房慈愛的看看柳芽兒:“孩子,把你偷的東西給成衣鋪掌櫃的,讓掌櫃的看看。”

柳芽兒心中奇怪,把玉佩往掌櫃的面前一遞:“看看這是什麼古怪?”

掌櫃的和顔悅色,也不惱她沒禮貌,把玉佩接過來看看:“孩子,你走了大運,還不過去拜見你義父大人!”

“啊!”柳芽兒愣了,他怎麼成為我義父了?掌櫃的把玉佩往柳芽兒面前一遞,這個玉佩有字:“正午十分,敬告諸神,有人偷玉,不得阻攔,為我義女,今日認親!”

柳芽兒雖然不認字,聽掌櫃的念完,也懂其中的意思,知道又上了老房的當,對老房佩服的五體投地,認這個義父,心服口服。當下趴地上,給老房磕頭:“義父在上,女兒給義父磕頭了。”

老房把她拉起來:“起來吧,既然拜我為父,為父沒什麼見面禮,你把這身衣服換了,遮擋風寒。看把你凍的”

柳芽兒報住老房大腿,大哭不止。

沒爹沒娘,沒人對她這麼好。在她看來,老房有本事,又對她好,她重溫的家庭之愛,這才大哭。

哭罷多時,止住悲聲,老房讓她換了衣服,換了衣服,當下就不一樣了,更顯得精神。

老房謝了成衣鋪掌櫃的,原來老房借人家的筆比玉佩上寫的字。和掌櫃的演出戲。

她帶着柳芽兒來到包子鋪:“幹老,我給您認了個幹孫女,孩子,他就是名滿天下的白眉大俠,為父是細脖大頭鬼房書安!今後你要跟着我們走,我們把你陪養成人。你要随我們走正路,再不可偷雞摸狗。”

柳芽兒說:“有義父在,我再也不幹那些事兒了。”

老房又讓上了一盤羊肉,柳芽兒吃的狼吞虎咽。

老房為什麼收她為義女?一方面老房怕這個孩子沒人管,将來誤入歧途,令一方面,老房也五十了,成婚一年多了,三姑一點動靜沒有,老房心說,自己年紀大了要是沒有一男半女,收個幹女兒也好。

他看柳芽兒聰明伶俐,好好調教,将來前途無量。

書中代言,老房這個女兒收着了,後文書,柳芽兒學得滿身武藝,江湖上人稱玄天仙子。露了大臉,當然也捅了不少婁子,那是後文書暫且不不提。

三個人吃了飯,結了帳,徐良自己一匹馬,老房懷裡摟着柳芽兒,三個打馬是趕奔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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