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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姐弟戀5

作者:不凡輪船3

29

第二天,他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又失聯了。

「分手吧。膩了。」

簡簡單單五個字,把兩個月的感情歸結為,膩了。

然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後來聽他去做明星了,封閉訓練,是以聯系不上了。

他的處分也下來了。

留校察看。

關于這一段感情,我瘋狂過,痛苦過,無助過……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作我對實驗室和寝室之間那條路的極緻眷戀。

想不通了,就一個人來回往返在那條路上,一個人,什麼都不說,插着耳機,不想聽到任何聲音。

感覺頭頂被觸摸,我會停下來,猛然轉頭,以為一轉頭就能看見他。

但是,現實是,我取下頭頂上飄來的樹葉,緊緊拽在手心。

最後把這些樹葉都做成了書簽。

每一片書簽,都代表我轉頭想找他的樣子。

後來這樣的書簽,收集得越來越少,我猛然發現,我好像,漸漸忘了他了。

那天下午,我抱着一整本書簽,在寝室哭到不能自已,我終于見到他了。

在電視上。

他的男團出道了,他站在最中間,還是那樣耀眼。

我一定是太想他,才會抱着一個出道視訊看了好幾十次。

再後來,他上熱搜了。

熱搜上,廣大網友,熱情地叫他國民弟弟。

我看着評論,越來越生氣。

我好像吃醋了。

可是,我仔細想想,好像我并沒有資格,我和他分手了,我有什麼資格?

我生氣地關掉手機去擠地鐵。

我一轉頭,又看到他了。

隻不過這一次,他被貼在列車上。

一不小心,我又被人群擠進他的懷裡。

這一刻,他離我好近,可是,又好遠。

我發着呆,在他身邊待到錯過地鐵站,我才意識到,他真的火了,而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我後來換了導師,做了新的項目,還拿到了獎,順利畢業了。

而程俊,因為心理疾病,退學了。

因為是本碩博連讀,他連碩士學位都沒拿到,最後隻拿了個大學學位。

我導師,年事已高,因為這件事,丢失了一個大項目,脾氣越來越暴躁,聽說,研究所學生都開始反抗了。

然而這些好像很重要,又好像不重要了。

我就像是聽着别人的故事,心裡除了感慨,沒有任何情緒了。

最後畢業,我去了夏添公司的城市。

我承認,我存有一點點不滅的私心,但又很明确地知道,不可能了。

是以也沒有去做過什麼。

就這樣隔着螢幕,看看他,感覺跟他在一個城市,仰望同一片星空,也算是對自己小小的滿足。

周五,公司通知我,換張銀行卡發工資。

我去翻我的包包,發現了以前的好幾張銀行卡,為了不重複,我去銀行登出銀行卡。

當櫃台工作員問我:「卡裡的錢是否轉到新卡?」

我有點懵。

那張卡是在學校接收獎學金的卡。

我當時跟夏添談戀愛,把上面的幾千塊獎學金都打給他了。

應該早就沒錢了,最多也就幾塊錢吧。

「轉卡裡吧。」我随口一說。

「好。」從業人員處理完,給我一張清單,簽

字。

我直接簽完字,目光停留在單子上的資料。

「這個是餘額?」

「是的。」

「20萬?」我的笑容停止了,「弄錯了吧?」

「沒弄錯……上面就是這麼多。從業人員有些不耐煩。

「我沒那麼多錢,真的……」我不想到時候弄錯了又來跑一趟。

「都跟你說了,上面金額就是那麼多,我們不會出這麼大的失誤。還有你自己卡上有多少,你不知道嗎?」

「這張卡,我很久沒用了,沒人給我打錢,怎麼可能有20萬。」

我也無語了。

我媽也不可能給我打這麼多啊,我媽平時給我打個幾千。

從業人員直接也無語了。

「等一下,我給你查賬單。

她查了一會兒,來了一句:「這不就是嗎?」

說完,她将一個銀行流水給我。

每個月都是0,隻有一個月,有一筆轉賬20萬的記錄。

我看着交易記錄,也是摸不着頭腦。

然而,從業人員已經沒了耐心。

讓我自己下去看,按了下一位的号碼。

我坐在銀行大廳,用力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誰給我轉賬。

最後,目光落在轉賬日期上:「2021/01/0924:00。」

心裡咯噔一下。

這日期,我忘不了。

就是最後一次見夏添的晚上。

我怎麼可能忘記?

那晚過後,他就從我生命裡徹底消失了。

這個錢,難道是……他給我轉的?

是以,那天晚上,他早就想好了分手。

等我轉身回寝室,就給我轉賬,轉完賬,第二天就說分手,然後徹底消失?

分手還給分手費,他真夠絕的。

我回到了家,整個人又開始悶悶不樂。

我想不通,兩個月,我和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他就這麼走了,不給我任何解釋,任憑我有多難受,有多崩潰,他也從不過問。

到最後,還用錢來侮辱我?

我覺得自己真可笑。

30

我在家躺了一個周末。

本來已經釋懷的事,突然又怎麼都釋懷不了了。

我又去翻微網誌,逛超話,了解他的每個動态。

越是了解,越是覺得煩。

周一上班,辦公室聚在一起讨論娛樂八卦。

聽到夏添的名字,我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塌房了,徹底塌房了。」

「國民弟弟竟然是校園混混。」

聽到這兒,我深吸一口氣。

雖然夏添不好的傳聞很多,可是,過了那麼久,聽到這樣的傳聞,我還是忍不住想替他澄清。

「那些八卦都是亂寫的,不可全信。我以前跟他一個學校,他很多傳聞都是假的。」

「一個學校?校友?」

「天啊!」

辦公室開始沸騰起來。

一群人湊到我身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那他把一個博士打了,打到患了嚴重的心理疾病,這事你也知道?」

「是啊,那個博士還退學了,隻拿了個大學學位。」

「太慘了。」

我!!!!!

我震驚到說不出話。

這事怎麼傳出來了,還傳成這樣?

「這不是事實。」我說。

「網上都把他打的人的名字,專業,都扒出來了,還不是事實?」

「人不可貌相,網絡是有記憶的。」

「現在的失德藝人,不配做藝人。」

「這樣的人隻會帶壞小朋友。」

「他應該翻不了身了,到現在網上都炸了,他公司一個回應都沒有。

......

我聽得雲裡霧裡,趕緊拿出手機一看,果然網上這事已經醞釀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網上全是「夏添,滾出娛樂圈!的消息。

我不知道那件事怎麼會傳出來。

更沒想到竟然對他的事業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我受不了,去他評論區回複,這不是事實。

結果,一分鐘就被回複幾百條。

「腦殘粉。」

「這麼擁護你們家主子。」

「怎麼這麼擁護他,你也想被打了,打到退學的那種。」

沒有一個人想聽我說話,除了謾罵,就是諷刺。

我頂不住了,直接退出賬号。

上班一天,整個人腦子都嗡嗡的。

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那聲音……是他媽媽。

我有些驚訝。

「能見個面嗎?」她開門見山。

我不知道她哪來的我的号碼。

但我預感應該是與網絡上發酵的事件有關。

「好。」

我去咖啡廳赴約。

很久沒見過夏添,我緊張得在家裡換了十幾件衣服,最後去的時候,卻隻有他媽媽一群人。

唯獨沒有他。

「你是唐蜜吧。」他媽媽看起來黑眼圈很重。

看來因為這件事,熬了不少夜。

「阿姨,你好。」我顫巍巍坐下。

「是這樣,網上的事你也看見了吧。」

「看到了。」

「夏添因為這件事,被網曝,情緒很不好,狀态很差,作為父母我非常擔心他的狀态,那件事,你作為當事人應該很清楚事實是怎麼樣。那件事的發生也是因為你,他為了替你出頭,一時沖動才去打人。」

「他……還好嗎?」聽到他不好,我的心都揪起來了。

「在家裡休養,因為跟拍的太多,他不友善出來見你,希望你了解。」

「我了解。」我趕緊說,「阿姨,隻要能幫到他,我願意配合。」

……」她媽媽大概是沒料到我這麼爽快,顯然愣了一秒。

「這位是律師,這位是公關部從業人員。她頓了一下,「其實,我們隻是希望你幫助他将那件事還原,這樣事情才有轉機。」

「要……怎麼還原?」我愣在那兒。

我是願意幫夏添的,隻是,我還是有點怕的。

不是怕說不清事實,而是怕,全網吃瓜狂歡,沒人聽進去我說的,反而對我也進行網絡暴力。

「唐小姐,你好,據我們了解的情況是,夏先生當時和你是戀愛關系,而你告訴了他你在學校裡遇到了變态,那個變态跟蹤你,對你做出不軌行為,甚至拍攝了大量不宜公開的照片,夏先生出于對你的保護,去打了那個變态,而那個變态就是退學的那位博士。律師慢條斯理地跟我理清整件事。

我卻聽懵了。

「照片?什麼照片?」我從來不知道。

「你的生活照片,睡覺,走路,吃飯,甚

至……上廁所的照片。」他媽媽解釋道,「夏添當時去找了那個程俊,并且對程俊錄了音,掌握了他就是那個給你發短信的變态的證據,但是程俊告訴他,他有你的各種照片,夏添舉報他,他就把照片在網上公開,是以夏添沒有去舉報他,隻是把他打了一頓,甚至在警察做筆錄的時候,也故意隐藏了這件事。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很震驚,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照片,還是各種不雅的照片。

我不敢想象那些照片,在網上公開後,我該怎麼活下去。

我也不知道他為了保護我,甯願被打,甯願被程俊威脅,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時夏添哭着打電話,求我,求我幫幫他,讓我保他,讓我給你換導師,我罵他傻,自身難保了還想着你,我兒子20年來第一次求我,竟然是為了你。

「我答應了,條件是,他進娛樂圈,和你分手,是他提出的,他也明白,進了娛樂圈,怎麼可能還和你有牽扯。其實是怕連累你,被網暴吧。」

他媽媽說到這兒,歎了一口氣。

「阿姨,分手我不怪他。是我連累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行。」我突然就想通了。

何必糾結于他到底愛不愛我,為什麼分手不給我一個解釋。

他明明嘴上說着不愛,卻又事事都是想保護

我。

我不能那麼自私。

「阿姨先謝謝你,他這一次如果不由你出面,很難挽回,他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我知道。」

「這邊商量的是,公關部會拟寫一篇小作文,也就是整個事情的起因結果,按照事實發出來就行,這邊律師團隊會處理網上那些造謠,也會就此事去報警。」

「你先别着急答應,你要考慮下自己能接受在網上把此事公開後,對你生活造成的影響嗎?」

「我知道,可是我是素人,大不了我換個地方生活。」我咬咬牙,還是堅持。

他媽媽盯着我,好幾秒感激得說不出話,最後隻是說了一句:「好孩子。」

後來在包廂,公關部開始拟寫小作文,有細節的地方就跟我說求證。

31

晚上8點,小作文寫好了,在我同意下,由夏添的工作室賬号,隐藏我的姓名代發。

發出去那一瞬間,我坐在那裡,冷汗直冒。

想象着撲面而來的評論,我還是害怕得不敢去看。

結果發出去不到3秒,就有無數的評論,然後再重新整理,就被删了。

「怎麼回事?」他媽媽問從業人員。

「文章被人删了。」從業人員也很懵。

下一秒電話就過來了。

我看着他媽媽手機上來電顯示:「兒子」。

我驚了一秒。

「喂。」他媽媽接通了電話。

「誰讓你發那些東西!」他在電話裡咆哮。

「是你删的?」他媽媽反應過來,「那是唯一的辦法了,兒子,你聽媽的。」

「不許發,你敢再發,我立馬發微網誌退出娛樂圈。」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很生氣。

「你!」他媽媽也氣得夠嗆。

「她在?把電話給她。」

聽到他在電話裡提到我,我更緊張了。

他媽媽猶豫一會兒,還是把電話給我了。

時隔一年半,我終于聯系上他,我竟然不知道以什麼作為開場白。

「不想跟我說話?」那邊先出聲。

聽到他的聲音,陌生又熟悉。

輕松得仿佛我們從未分開過。

「沒有。我心中的千言萬語,現在卻一句都想不起。

「你電話多少?」他問我。

「……」我愣了一下,道,「我沒變。」

「……」這下換他沉默了。

說完我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一年半了,他早就删了我,哪裡還有我的号碼。

「187……」我開始自己報數字。

「我記得。」他聲音變得溫柔。

他一句,我記得,弄得我突然想哭。

「我沒想到你沒換。」他在電話裡輕笑,

「乖,别去聽我媽的,我在錄音棚,晚一點給你電話。」

「那件事,不用擔心我,别傻裡傻氣的。」

到了此時,我除了說一個好字,說不出其他話,我怕我一說,就止不住想哭。

「我……」他停頓了一秒,「算了,晚點再說,挂了,你快回去。」

挂了電話,他好像是又給他媽媽電話了。

因為他媽媽最後歎着氣還是送我走了。

小作文也沒再發。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走的時候他媽媽對我說。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我覺得有點尴尬,沒有幫上忙。

「你就别推了,不把你安全送到家,那個臭小子又要找我鬧。」

我……

我沒辦法推辭,最後坐她的車回了家。

下車的時候,他媽媽看着我,欲言又止。

「夏添是過得挺苦的,這一年半我沒見他笑過,哎……我常常想我讓他出人頭地是不是我錯了。」她歎着氣說。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尴尬地笑了笑。

32

回到家裡,我把手機捏在手裡,時不時就看一下螢幕,就怕錯過他的電話。

等到12點,他終于還是來電話了。

「在等我?」他笑着問。

「嗯。」我如實回答。

他又笑了:「當别人這樣問的時候,你該說沒有,傻,你這樣不是被别人拿捏了?」

「可是我就是在等你。」

……」他沉默了,歎口了一口氣,「等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我又不在乎你是什麼人。」我小聲嘀咕一

句。

「你還是那樣。」他輕笑。

「什麼樣?」

[直接到就怕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你這樣不行,出去要被騙啊,姐姐。」

「是以,你才騙我,受了威脅也不跟我說?」我反問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不是我騙你,流言太傷人,明明你是受害人,公開後,大家卻會對你進行攻擊,網絡會對你進行二次傷害,我不想這樣。」

他停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希望你,永遠是那個,單純的,無憂無慮的小仙女。」

聽到這兒,我眼淚又止不住掉了下來。

一開口才發現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呢,現在網絡上受着各種流言暴力,我就不心疼嗎?」

他愣住了。

「我是男人,被罵兩句怎麼了?過一段時間。他們罵夠了,平靜了,才能冷靜下來思考,能認清事實也好,不能也罷,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退出娛樂圈而已,反正我也不喜歡這兒。」

「你……不怕嗎?」我問他。

不怕被流言的千軍萬馬淹沒。

「怕啊,但我更怕你……」他不說了,「怎麼又哭了啊,真是服了你。」

「我沒哭。」我盡量讓聲音恢複正常一點。

他沉默了好久,又問我:「你在A市?」

「嗯。」我老實回答。

「為什麼來這裡,該不會是為了我吧?」他又開始笑。

「說是,你會反感嗎?!我問他。

他會怕我糾纏他嗎?

會反感分手後還來他的城市嗎?

「反感倒不會……」他笑着說,「我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想去找你。」

我被他這話弄得大腦一片空白。

「那……你還是别來,待會兒被拍了……」

「我控制得了嗎?定位發給我。」

「啊……」

「快點啊姐姐。」

「太晚了……」

「我就看你一眼。」

「夏添……」

「你不發給我,我今晚會瘋。」

.....

後來我還是把定位發給他了。

等到1點,他來了。

我其實内心有些忐忑,我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一切都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給他開門後,就看到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朝着我笑,他的第一句話是:「老朋友見面,不讓我進去嗎?」

「你突然跑過來,你不擔心被拍嗎?」我趕緊讓他進門,關上門。

「還偷拍,你沒看見網友都讓我滾出娛樂圈,我都快失業了。」

我沉默了。

他失業也是因為我。

「對不起。」

「對不起?關你什麼事?」他笑着問,「如果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還不如想想怎樣努力賺錢。」

「賺錢?!又要賠違約金嗎?

他好慘。

「對啊,賺錢包養我。

他靠近我,伸手摸了摸我眼睛的位置,低聲道:「哭過了?」

「沒。」

「真不省心啊。」他直接把我攬過去,「考慮一下啊,要不要包養我?姐姐。」

我……我怎麼回答。

他怎麼突然……

沒等我想好怎麼回答,他來了一句:「三秒鐘你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了。」

說完,低頭就吻住了我。

後來的時态有些不受控制。

親到我腦子發懵的時候,他問我:「我可以留下來嗎?為姐姐着了魔,再也不想走了。

我被他蠱惑,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關了燈。

33

早上醒來,他還在睡。

我要去上班了,剛一走,熟睡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拉住我的手。

「姐姐去哪兒?」

他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像是帶了點哭腔。

他就是這樣,每次弄得都像是我把他狠狠欺負了,一副人見猶憐的模樣。

「我得去上班。」我看了一眼手機,真的再不走來不及了,「你再睡一會兒。」

「不能請假嗎?」他可憐兮兮地望着我。

「不能臨時請假,我下午請假吧,回來陪你……如果你還在的話。」

說完我就覺得有些羞恥。

其實,我都不懂昨晚到底算什麼。

即使他說了一萬次,「我愛你。」

但是并沒有提出複合之類的。

男人床上說的我愛你,又能代表什麼呢?

我和他之間存在的鴻溝也不是一句愛就能解決的。

「那我一直睡着等你。」

啊這……

「你還是睡夠了就起床吧,一直睡,不頭暈嗎?」

「不起,起來我怕這又是夢。」

我的心猛地動了一下。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那行,我待會兒給你點外賣,你記得起來拿。」

「嗯。」他乖乖點頭。

嗐,這角色似乎反了。

我來不及了,火急火燎地去上班了。

剛坐下,同僚又開始八卦。

「聽說了嗎?」

「什麼?」

「昨天夏添工作室發的小作文,秒删了。」

「……」我緊張地摁着滑鼠,裝作滿不關心。實則慌得一比。

「秒删了,但是被很多網友截圖了。」

「是啊,沒想到那個博士竟然是變态。」

「夏添簡直就是正義使者,為了那個女生才去大打出手。」

「而且他為了保護女生一直沒有說出實情,被網暴也不說。」

「他太帥了,這種變态,就應該打死,送他去吃牢飯。」

「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吧,也太幸福了。」

「天啊,羨慕死了,這是什麼神仙劇情。」

*...*.

大家又在噼裡啪啦讨論個不停。

風向轉得之快,歎為觀止。

我其實還是緊張,我真怕自己被扒出來就是那個女生。

「那麼快,都能被截圖?我笑容有些僵硬插了一句。

「你永遠可以相信網友的手速。

行……吧。

「不過這都不是最牛的。」

「那個夏添真的就是男朋友教科書操作,網上截圖都被删掉了,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他還發了一條微網誌。」

「啊?發了什麼?」我昨天因為等夏添,都沒登入微網誌。

「别煩她,什麼事沖我來!」

「太man了。」

「太愛了。」

「我死了。」

聽到這兒,我的手心都出汗了,趕緊登入上微網誌,發現他真的發了那條微網誌。

那條微網誌下面一片好評。

看到好評,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34

中午我給夏添點了外賣。

他好像還在睡覺。

回去的路上,我買了菜,想給他做一點好吃的。

結果提着菜剛到樓下,就看見他戴着墨鏡,黑口罩,站在樓下等我。

起來了?

「你怎麼下來了?你不怕被發現嗎?」我把他推進電梯。

「下樓扔個垃圾,被鎖外面了。」他笑着看我。

「啊……我忘記給你留把鑰匙了。」我的失誤。

「是的,都怪你。」他小聲責備我。

我一上樓,就去找了備用鑰匙給他。

他毫不客氣地把它放進自己口袋,又來抱着我。

「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她家的鑰匙,什麼意思啊,姐姐。」

「怕你被鎖外面。」還能有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得很不正經。

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想了一秒,智商猛然占領高地。

「夏添,你說你被鎖外面了,還能把自己全副武裝呢,口罩,帽子,眼鏡,一個不少?」

「哈哈,現在才知道,騙你呢,笨。」他笑得前俯後仰。

「你騙我鑰匙幹嗎?」我真是無語。

還有這樣的。

「能幹嗎,鑰匙這東西,隻能給一個男人哦。姐姐,不要帶别的人回來,我随時回來。」

「你……你就為了這個?」我真是哭笑不得。

「不可以?」他反問我,「我現在是姐姐的人了,姐姐不能欺負我。」

想到昨晚……

他不欺負我都好了。

我真的懷疑他有雙重人格,他怎麼說得出這些話。

仔細想一下,他的确說得出口。

在學校,不過是親了他,他都死皮賴臉、衣服被我糟蹋了的樣子。

「我不欺負你,你是我什麼人啊?管得這麼寬?」我沒好氣來了一句。

這句話,很奏效,他立馬炸毛。

一雙眼盯着我,黑着臉:「男人!什麼人。」

「……」他這麼兇,我懶得回答他。

「你不會……還有其他的人吧?」

「你猜啊。」

我知道他又開始醋意大發了。

怎麼過了那麼久,他還是沒變?

就好像,我們從未分開過。

我突然就不想問他原因了。

他在,一切就很好了。

[我猜?!小朋友黑着臉,氣急了,最後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半推在沙發上,「我才不猜,我要讓你隻喊我的名字。」

「大白天,你……」我推着他,「我要去做飯,你讓開。」

「待會兒再做。」他霸道得不管不顧地吻住我。

後來,我哪有力氣做飯,晚飯又是外賣解決

的。

我躺在他懷裡,想起銀行卡的事:「那20萬是你給我轉的嗎?」

他身子僵了一下:「嗯。」

「你什麼意思?!還真是他,「分手費?

「對不起。」他親吻我。

「分手就分手,你怎麼會覺得我會要你的錢?!這才是我想不通的。

「我知道你不會要,可是我想給。」他望着我。

「那是我掙得所有的錢,我知道我的夢想沒辦法實作了,我的前途也沒了,我拿着錢還有什麼用?我就想……想你過得好一點。」

「你怎麼會覺得,你一句話都不說,留下20萬,我就能過得好一點?」我反問他。

……」他不說話了,「對不起。」

「你走之後我長久地失眠,一遍又一遍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每次都是好不容易想通了,一瞬間,又想不通了,夏添,你那樣做真的很自私。」

想到那一陣的痛苦與迷茫,我都感到恐懼。

我就像是在大海中突然被抛下的那一個,抓不到方向。

「你以為我就好過嗎?」他苦笑,「我沒錢沒事業,說不定還要被開除,我用什麼去愛你,用嘴嗎?

「還是說後半輩子,我就真的靠你養了,我還是男人嗎?

「長痛不如短痛,我如果跟你解釋,跟你拉扯不清,你覺得我面對你又怎麼能不動搖?

「你明知道,你隻需要勾勾手指,我就會心

軟。

「我不能害了你。」

我愣在那裡。

是以眼前的這個男孩,連最後分手也保留着對我的溫柔嗎?

凡事都以我為先……

一瞬間,我覺得什麼都釋懷了。

「那現在呢?為什麼要來找我?我那麼好騙,不怕我被你騙了?」

「想通了。」他笑了笑,在我額頭輕輕一吻,「與其以後被别人騙,還不如我把你騙了,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還真把我當傻子了?

他突然湊近我,在我耳邊,輕輕道:「最主要的是,爺最近存了點小錢。」

我???

「賺的錢我都沒用,自己用沒意思,還是看姐姐用比較有意思。」他笑着說。

「誰要用你的錢。」我真是無語。

怎麼成了他包養我了。

他沒皮沒臉地湊過來:「你用用嘛,姐姐,嗯,求你。」

我… ..

真是賤啊,沒見過還要求着别人用他錢的。

「你自己留着吧,說不定哪天賠違約金了。」我沒好氣地來了一句。

「姐姐什麼意思,想讓我退圈嗎?」他笑着問。

「我沒有,我哪有。」冤枉。

「你就有,你想讓我退圈,跟你結婚嗎?我可以考慮考慮。」

我?

「你别考慮了。你别同意。」

「考慮好了。」他笑着說,「我同意了。

「夏添!」他怎麼這麼沒正行啊。

「嗯,别喊夏添,喊老公。」

「你正經點!」哪有他這樣的人。

「不喊是吧,下次……你喊的時候,我要錄下來作為證據。」

「你……」他怎麼這麼沒皮沒臉啊。

夏添的這次危機總算過去了。

我和他又談起了戀愛。

隻是,這個戀愛有些艱難。

他很忙,比以前還忙。

我都是在家裡等他。

情人節那天,下了好大的雪。

他說他要回來,我就在家等了他一晚上。

結果,他說他腳受傷了,讓我下去接他。

這人……怎麼把腳弄傷了。

我火急火燎地跑下樓,卻看見他在堆雪人。

「你不是腳受傷了,你還堆什麼雪人?」我過去扶着他。

一走近,發現他堆了兩個雪人,一男一女。

「就想堆,你陪我堆一會兒。」他拉着我。

「這麼冷……」

「求你……」

「行。」

我還是拿他沒辦法。

他堆好了,又蹲在那兒寫字。

我湊過去去看。

還沒反應過來,他笑着說:「姐姐,那個雪人頭上有個髒東西,你幫我摳掉。」

我真是服了,我隻好去幫他看雪人頭頂的髒東西,摳了半天,摳出來一個-一戒指。

我驚呆了。

「嫁給我好嗎?」他拿着樹棍在地上寫了一

我一愣。

什麼意思?

「姐姐,該你寫了。」他笑着把棍子遞給我,

我大腦一片空白了,不知道做何反應。

「去年的情人節,也下了好大的雪,我也堆了兩個雪人,我當時就想,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和你見面,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堆兩個雪人。

「可是,我堆了半天的雪人,第二天起來,雪人被掃走了,寫的字也化了。

「就好像我們之間曾經那麼炙熱的感情,最後,還是互相遺忘。

「可是,今年情人節我又找到你了,又下了好大的雪,我拍攝的時候就在想你,想着這雪一定不要停,賣戒指的店千萬不要關,一定要等到我下班來找你。

「上天,好像這一次對我有很大的優待,下班了,雪沒有停,路上還有一個沒關的店門。」

他說着,紅着眼看我。

取下那戒指,套我手上:「買得太急,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不合适再換。」

「夏添。」我感動地看着他的動作。

「嗯,姐姐。」他溫柔地與我對視。

我用套上戒指的手拿着木棍,在他那句旁邊寫着:「我願意,我愛你。

再擡頭去看他,發現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才知道他哭了。

「你哭了?」我問他。

「沒有。」他傲嬌地别開臉,最終還是忍不住朝我看,「你好煩。」

說完,他伸手扣住我的腦袋直接親了下來。

那晚的雪真的好大。

我希望它不要停。

這樣,我和他一不小心就走到了白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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