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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天下第一州牧,反過董廢過帝,可為何被稱為三國時的第一慫人

他是天下第一州牧,反過董廢過帝,可為何被稱為三國時的第一慫人

在東漢末年或三國初期,若論膽小者非漢少帝劉辯和冀州牧韓馥莫屬。

公元189年,大将軍何進被宦官張讓、段珪等人謀殺,袁紹等人以此為由,率兵入宮一舉殺死二千多名宦官。張讓、段珪等幾名漏網分子見勢不妙,遂劫持漢少帝劉辯和其弟陳留王劉協跑到了黃河渡口小平津。一路之上,劉辯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沒完沒了。就在一行人準備登船渡河之時,恰巧撞上了奉何大将軍之命前來京城助陣的并州軍閥董卓。見到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董卓和一群虎狼之師,劉辯更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當即就吓得哇哇大哭,泣不成聲,全無一點皇帝的樣子。倒是他身旁的弟弟,年僅九歲的劉協表現得卻像個長者、帝王,一邊安慰哥哥,一邊義正嚴詞地喝斥着董卓。此時的劉辯年僅十五,尚屬少年,突遭劫難,哭幾聲,嚎幾下,也算正常,情有可原。可是我們這位将要登場的主角韓馥,卻是個标準的成年人,年富力強,割據一方,且兵強馬壯,實力雄厚。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相貌堂堂一身腱子肉的大丈夫,在董卓和袁紹面前卻表現得像個孫子。隻聞董卓其名,就吓得屁滾尿流,隻因自己的下屬袁紹做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動作,就吓得自殺而亡,毫不含糊地把天下第一膽小鬼的帽子戴到了自己的腦殼上。

他是天下第一州牧,反過董廢過帝,可為何被稱為三國時的第一慫人

韓馥,字文節,颍川郡(今河南禹州)人。韓馥自小就是個正宗的書蟲,書讀了很多,十幾年下來,除了半肚子的之乎者也外,還裝了半肚子的雄心壯志。有此肚腹,仕途自然很順,一路順風順水,沒怎麼費勁就登上了禦史中丞的高位。後經人推薦,韓馥又得了個肥缺,被攫取相位的董卓任命為冀州牧。當時天下分為十三州,冀州轄下郡、國九,縣一百,包括今天的河北中部和南部、山東西部、河南北部等廣闊的地域,GDP更是名列各州之首,絕對的一方大員、實力派。幾乎與此同時,名聲頗大的袁紹僅被董卓封為渤海郡太守,妥妥地成了韓馥的下屬。

就在韓馥信心滿滿,摩拳擦掌,準備大展宏圖之時,大權獨攬的董卓卻搶先露出了侉相,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張旗鼓地開始了一系列敗漢的操作。他先是擅自廢立,而後又迫害忠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以緻人神共憤,就連董卓所任命的一批關東官員也看不下去,紛紛扯起了反董的大旗,這其中就有韓馥和袁紹。因袁紹有誅滅宦官之功,再加曾在董卓面前舞過刀,以及其“四世三公”的家世地位,是以官位不高的袁紹竟被反董聯軍一舉推為首領。韓馥見自己的下屬袁紹,一夜間竟成了自己的上級,心中醋意頓生——既羨慕嫉妒恨,又害怕袁紹實力坐大轉過頭來對付自己。是以,韓馥經常派自己的親信,把守在袁紹的門口,明面上是為了保護袁紹,實則是為了嚴密監視和控制袁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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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東郡太守橋瑁假做皇後的诏書,發文給各個州郡,号召大家前來勤王。韓馥接到“紅頭檔案”後,一時拿捏不準,遂召集部屬商讨應對之策。韓馥當衆問道:“如今我們應當助袁氏呢?還是助董氏呢?”韓馥手下的助理劉子惠聽後,毫不客氣地嗆白道:“興兵是為國,說什麼袁氏、董氏!”韓馥當即被怼了個大紅臉。後來迫于形勢,韓馥遂寫信給袁紹,表示支援他起兵讨董。看來在下屬的心目中,韓馥也不過是個挂名的老大。

韓馥雖口頭上表示支援,但卻心懷鬼胎,仍不忘頻頻施以小動作,如以減扣軍糧、散布小道消息等動搖袁軍軍心。

公元190年正月,關東(潼關以東)十八路諸侯,經反複讨價還價終于打成協定,決定一起興兵讨伐董卓。老大袁紹自号車騎将軍,與河内太守王匡屯河内,韓馥留邺,供給軍糧。其他各位諸侯也各就各位。上述諸侯各有軍隊數萬。而當時的冀州則“民殷人盛,兵糧優足”,實力為各軍之首。

董卓見關東盟軍人數衆多,聲勢浩大,擔心被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将洛陽焚毀,然後挾持獻帝與群臣,驅趕百姓遷都長安。

他是天下第一州牧,反過董廢過帝,可為何被稱為三國時的第一慫人

可是此時的各路諸侯卻各懷鬼胎,隻顧儲存實力,誰也不肯當出頭鳥。他們整日裡相聚于一起喝酒“撸串K歌”,悠哉悠哉。隻有曹操和孫堅兩個愣頭青帶着少量的兵馬以卵擊石。因實力相差懸殊,曹操兵敗。心灰意冷的曹操,索性跑路,回了老家,而關東衆将在糧盡肉光後,也作鳥獸散,一場鬧劇不了了之。韓馥也腳下抹油,帶兵溜回了冀州。這算是韓馥一生中屈指可數的一件“壯舉”。

讨董卓不成,韓馥、袁紹二人感覺面上無光,遂又心生一計,并于公元191年與關東諸将合議,欲廢掉獻帝,擁立劉氏宗室根正苗紅的幽州牧——劉虞為帝。韓、袁派人前去曹操處征求意見,豈料竟被曹操啪啪打臉。韓馥、袁紹心有不甘,又寫信給袁術,希冀袁術點贊,可是野心家袁術也大搖其頭。

雖遭衆人的強烈反對,但韓、袁二人仍霸王硬上弓,執意派遣前任樂浪郡太守張岐等帶着他們制作的超級皇冠,直接扣到了劉虞的頭上。劉虞心裡明白,這是想把自己置于火爐之上,而韓、袁等則欲趁機火中取栗。覺悟到這一層,劉虞遂厲聲呵斥張岐等人,并将皇冠原封送還。見此,韓、袁二人又退而求其次,請求劉虞主持尚書事務,代表皇帝封爵任官,可劉虞仍不接受,并打算逃入匈奴以拒。見劉虞死活不上鈎,韓、袁二人這才不得不作罷。這可看作是韓馥一生中的第二件“壯舉”,隻是這一“壯舉”壯得不太道地。

就在韓馥忙于“國家大事”之時,突然後院起火。公元191年八月,韓馥的部将曲義反叛,韓馥與曲義交戰,結果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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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紹則趁機與曲義交結。袁紹的謀士逢紀也不失時機地來了一腳神助攻:“冀州無疑是塊肥肉,但韓馥卻昏庸不堪,可暗中約公孫瓒率軍南下相逼,韓馥必恐。主公可派一能言善辯之士向韓馥陳以利害,并借機取而代之。”

袁紹心動,遂寫信于公孫瓒。公孫瓒早就對冀州觊觎良久,一拍即合,很快便打着讨伐董卓的旗号,直接率兵而來。袁紹竊喜,當即派外甥高幹與荀谌出馬,前去詐唬,威逼利誘韓馥交權。在袁紹不斷加碼的詐唬下,韓馥頓時就像個斷了頭的井繩——慫了。韓馥手下的長史耿武、别駕闵純、騎都尉沮授實在看不下去,極力勸阻:“袁紹二流子一個,看起來張牙舞爪,其實是虛張聲勢,根本翻不起大的波浪。我們隻要穩住陣腳,以靜制動,晾他幾天,不出一月他就會偃旗息鼓,登門讨饒。”奈何已吓破了膽的韓馥,卻像個扶不起來的豬腸子,任憑沮授等人苦口婆心磨破嘴皮反複地打針充血,愣是充不起來。

聽說韓馥準備認慫交權,韓馥的從事趙浮、程渙等特意從外地率領一萬精兵飛速趕回,強烈要求與袁紹決一死戰,可是此時已被吓傻了的韓馥仍未聽從。第二天,韓馥就乖乖地讓出官位,并派其子給袁紹送去了印绶。

袁紹接管冀州後,煞有介事地甩給了韓馥一頂草帽——一個榮譽性的職務奮武将軍。

他是天下第一州牧,反過董廢過帝,可為何被稱為三國時的第一慫人

彼時袁紹手下有個中級軍官朱漢。這貨原先曾在韓馥手下任過事,因一件小事被韓馥打過闆子。這朱漢早就懷恨在心,今見韓馥失勢,便想借機出口惡氣,順便迎合袁紹。一天,朱漢擅自帶領着一百餘人包圍了韓馥的住所,而後,又親自扛着大刀沖進了韓馥室内。韓馥一見,拔腿就跑,連蹦帶跳逃上了二樓,并關緊了室門。無奈中,朱漢隻好将韓馥的大兒子逮住,并打斷其雙腳。

袁紹得知後,立即逮捕朱漢,并将其當場咔嚓。可是韓馥仍憂心忡忡,後怕不已,強烈要求離開冀州。正中下懷的袁紹當即滿口答應。當天,韓馥就投奔了陳留太守張邈。

一月後,袁紹派了一名使者前去張邈處公幹,談完正事,使者又在張邈身邊咬了一陣耳朵。韓馥當時恰好在座,見此,遂惶惑不安,一心認定袁張二人是在暗暗地算計自己。稍坐片刻,坐立不安的韓馥起身走進便所,直接用書刀結果了自己。

韓馥本是個名士,水準不謂不高,地位不謂不重,手下也不乏智囊和精兵強将,人财物一樣不少,具備事業成功的所有條件和資源,可謂摸到了一手好牌。可為何到頭來,竟落得個自殺而亡的下場?

說到底,乃格局太小使然。由此可見,決定一個人命運和前途的,除了才和财外,更關鍵的則是格局,正所謂格局決定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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