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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舞廳所在東北漠河,除了吸引國人關注,為何大批歐美人也來?

作者:文津社
漠河舞廳所在東北漠河,除了吸引國人關注,為何大批歐美人也來?

近期,抖音音樂人柳爽在去年創作的歌曲——《漠河舞廳》,突然走紅。其實這是一首緻哀歌曲,《漠河舞廳》創作靈感來自一位獨舞老人,其創作歌曲的背景是1987年發生于大興安嶺的“五·六”特大森林火災。

在創作歌曲時,任何人都沒想到

一個小小的地下舞廳,突然間就火遍全國

漠河舞廳所在東北漠河,除了吸引國人關注,為何大批歐美人也來?

提到漠河,人們對它的印象莫過于教科書中談及的中國最北端。其實,這也是漠河官方對外宣傳的一張名片,主要在各大媒體平台上一搜“漠河”,撲面而來的都是帶“北”的内容。

“漠河位于中國最北部”,或許大多數國人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對此也沒有什麼直覺上的概念,其主要原因就是不了解其中的空間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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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作為中國東北部一個完整且又相對獨立的自然地理區域,東三省的國人在向其他地域的人若稱呼自己為遼甯/黑龍江/吉林或其他城市人的話,被聽者或許會愣住片刻,可若你稱呼自己為東北人的,他們往往會在投以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其實就是東北地區容易給外人一種“鐵闆一塊”般團結的感覺,再加上東北三省的各省會彼此離得都比較近,故其他地域的人很容易錯誤的認為東北很小。實際上,東北不是大了,而是非常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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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東北三省并不是東北的全部,其實内蒙古東四盟市也是東北的不可分割的一份子,而位于中國正北方、内蒙古自治區中部的錫林郭勒盟有時也被劃入東北地區。

而中國最北端的漠河,正是展現東北地域之大的最好政局。而位于黑龍江省北部的漠河,其實從漠河去一趟東北最南端的的大連,幾乎與從石家莊駕車到深圳的距離,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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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已成為縣級市的漠河,而其的上級行政機關并不是地級市,而是(大興安嶺地區)。看到這裡,也許你會奇怪這地區竟也是中國行政機關?其實在如今的中國,除了大興安嶺地區這個特殊的行政機關外,還有中國面積最大的兩個省級行政單元—西藏自治區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了。

雖然漠河中國北極的稱呼廣泛存在于教科書上,可實際上,外人對漠河的了解隻限于教科書上。其實就以漠河的名片而言,大多數國人并不知道這個“中國最北端”的具體情況,就連“找北”(尋找中國最北),也是一個難度頗高的“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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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實在一百多年前的清末時期,寒冷的漠河在一夜之間,就吸引來了大批歐美人關注,他們不遠萬裡的遠渡重洋,來到了這個曾經隸屬于流放罪人的甯古塔地區。甚至當時俄羅斯人還在此建立了一個“非法國家”,其相關遺址依然儲存至今。

你以為漠河鎮就是中國最北嗎?不不不,這裡隻是中國最北的縣級行政區中心。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教科書上是如何定義中國最北的嗎?教科書上寫的是:“大陸最北端位于約53°N漠河以北黑龍江主航道中心線上”,而這個位置便是距離漠河市東北149公裡處的烏蘇裡淺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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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蘇裡淺灘得名于清朝在此設立的烏蘇裡卡倫(相當于邊防哨站),是以該地也叫“卡倫小鎮”。在這裡,可以看到一切與“中國北極”有關的最正宗景觀,中國陸地最北的界樁(中國最北地理坐标點)、中國最北的水域、“中國最北點”大石碑、中國最北的地圖等,一覽無餘。另外,在烏蘇裡淺灘隔壁的龍江第一灣,也是一個景色優美的好去處。這裡在清代時,也是鄂倫春居民重要的狩獵場所。這裡才是真正的中國最北點!

鄂倫春人在這個區域狩獵生活了兩百年後,一位鄂倫春老獵人在今金溝林場的胭脂溝(此地也被稱為老金溝)附近區域葬馬掘穴時,偶然發現了發現許多金苗,據稱當時老獵人河底随手撈起一把河沙,就能發現數量可觀的金砂。

意圖染指東北數百年之久的俄羅斯,最終在雅克薩之戰二百餘年後,将魔爪伸向了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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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溝挖坑葬馬發現黃金後,突如其來的大豐收令其錯愕,于是他将此事告知俄國小金礦主謝列德金,該金礦主随即派采礦工程師帶一些勞工前往試采。這一試采不要緊,挖出來的金子喜壞了衆人。

其實,此處有黃金在當地而言早已不是什麼秘聞。早在1860年時,就有俄國人偷偷越界在大陸漠河地區盜采金砂。可由于當時清代仍在此地留守大量軍隊,緻使俄國人無法大批偷越邊境。也正是由于此種原因,俄國人始終沒有發現大型金礦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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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美國西部淘金熱一樣,無意中發現巨量金砂的消息在周邊地區傳開了,大批采金者蜂擁而至,到第二年初,采金者很快增加到了5000~7000人。

這些人成分構成複雜,俄人占比最高,其構成也同樣複雜,除了礦工、逃犯、西伯利亞手工業者外,還有哥薩克、退休官吏、商人。第二高占比族群是華人(包括漢、滿、蒙等),畢竟這裡是他們的世居土地。除此之外,這裡還有北韓人、猶太人、德國人、法國人、波蘭人、美國人和來自其他美洲國家的各類冒險家。

中國的北極小鎮,一時間變成了全球冒險家的樂園。由于成員複雜,特别是集中了很多逃犯和冒險家,金礦内秩序混亂,紛争、盜竊和各種暴力事件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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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紛争一直是小規模沖突還好,但是1884年12月的一天,一名廚師被人用大錘殘忍地掄死,直接在礦中引起了人們的巨大恐慌。

事情發生後,金礦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召開會議,最終經過6天讨論,決定推選一人負責維持礦中的秩序和紀律,并賦予其熱勒圖加金礦礦長的名号,這個人當然就是謝列德金。

在新當選礦長的建議和直接參與下,當地成立了新的機構。由此,遠東地區一個帶有殖民氣息的新微型“國家”就這樣誕生了,其名叫“熱勒(爾)圖加采金業共和國”,因音譯的問題,熱勒圖加有時也被譯為“什都喀(哈、克)”、“極而(爾)圖加”等詞其得名的熱勒圖加河是黑龍江的上遊,但具體是黑龍江的第幾級支流以及位置在何處,因文獻記載原因,多有争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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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建國”之後,國家體制的正常運轉就開始了。當月,住民大會除了選舉出最高首領“長老”外,還按冬舍數分區,各區選區長兩名輔助“長老”。

黃金礦工們也被分為數百個工作組,每組十人至十五人不等,1884年至1885年組數“達七百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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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勒圖加共和國”麻雀雖小,這裡甚至還建立了自己的“三權分立”。“立法機關”為公議會,制定法規,行使立法、決議之權;“行政機關”為辦事處,負責施行公議會決策;“司法機關”為裁判所,其刑罰分為杖、絞二等,其中長老、區長犯罪,則要免職後交予裁判所處治。

至于金礦内人們的衣食供給,起初主要來自沿邊俄屯城鎮,但随着盜挖人數的增加,海蘭泡、貝加爾、伊爾庫茨克、尼布楚、赤塔等地的商人或住民也紛紛來此販賣糧食和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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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像海參崴等地一樣,“該國”同樣是以一座叫“百萬”的街為中心,建築為歐式風格,繁盛時期沿街有面包店、酒店、旅館、澡堂、遊戲場、動物園、樂隊等店鋪。娛樂場所也甚至多達“百五十家”,且多為寬敞的木造洋房。

主街道兩旁則是礦工支木結構的避寒冬舍,街道中央為“長有十一窗戶”的金礦政廳,建築物前面還有一吊鐘,兩側有鐵炮兩門,右側為茅屋教堂,配以風琴頌禱,左側為倉庫,其下有火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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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漠河地區天寒地凍,擷取維生素的機會不多,壞血病在礦地頗為流行,是以金礦也建有醫院,設有病房、診察室、藥房、廚房。

礦區對道路的設計也有一定講究,“每十裡必有一更棚,步兵二人守之,馬兵二人巡于途”;此外,路旁大樹上還釘有指路木牌。

雖然“該國”的興起與沙俄政府本身毫無關系,但因“該國”人口主體為俄人,沙俄政府對其贊賞有加,将其定性為沙俄越過黑龍江向中國擴張的第一個據點,未來也将準備像其它已吞并的“國家”一樣,伺機合并。同時,沙俄也将這裡譽為“阿穆爾的加利福尼亞”,意思是與美國加州相媲美的“前進”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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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期,因左宗棠剛剛收複了新疆故土還不到十年,外加中法戰争中,法國雖然在越南戰場和閩台海戰取得了一定勝利,但在陸戰中始終未能吞并廣西,清法兩軍相持在鎮南關。清朝對于列強的強烈反抗,令西方世界恐慌,“黃禍論”再度在西方世界輿論占有市場。

在這一背景下,歐美人士對“熱勒圖加共和國”的評價也頗有趣味,諸多歐洲報刊刊文稱,“這是又一種新共和制度在野蠻血腥的遠東地區第一次奇妙試驗”,一些評論界人士也對這裡采取的“類三權分立”的民主制度大加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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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實際上,随着越來越多的人在這裡聚集,礦工無業可就的現象也日益加劇,外加本身的殖民屬性,這些“優越”制度就從未實施過。“熱勒圖加共和國”在清朝地盤建國的消息其實在一開始朝廷并不知悉,但是後來越鬧越大,這事就變得世人皆知了。

鑒于中俄伊犁交涉剛剛完成,中法戰争還在持續,清政府為避免多線作戰,決定通過交涉和平方式解決俄人開采漠河黃金的問題。就此,清政府制定了通過交涉和武力驅逐的總方針,一方面盡量通過交涉,使沙俄收回過江俄人,另一方面整頓軍備,丢掉幻想,準備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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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年,黑龍江副都統命人到漠河入山調查,警告俄國人,不得越界,傳回江左。然而俄方拒絕回撤,稱采金俄人是通過合法通關手續進入大清領土的。

談判不成,黑龍江将軍又命人到漠河山中搜查,以便搜尋更多證據。這次搜尋,竟在當地發現有俄人4000餘名,大大超出了朝廷的預計。于是在大緻了解漠河金礦的情況後,清政府與布拉戈維申斯克(海蘭泡)的俄地方長官進行了多次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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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足的證據面前,沙俄自知理虧,因當時歐洲形勢,也不想再開辟又一戰場。于是到了1885年6月,沙俄阿穆爾總督被迫釋出通告,令俄人撤回江北,但暗中仍鼓動俄人滞留,伺機吞并。

黑龍江将軍文緒在得知這一情況後,立即派人去漠河監察俄人撤回的情況,同時也調兵遣将率領人馬前往漠河,預備了另一套方案,如若交涉不成,則趁勢以武力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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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份,清朝官員與俄方辦理金礦事務所委員會面,雙方查明撤出俄人400餘名,又逐出華人1000名,但仍有1300名俄人和800名華人未出山。

清廷責令剩餘人必須出山,然而俄方委員宣稱,“大陸好人都已出山,現有多名匪人外加你國人滞留;因這裡非沙俄領土,大陸無法進兵強制驅逐。”沙俄的侵略意圖,緻使這次驅逐并不徹底,後來采金人再一次彙聚,繼續開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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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下旬轉機到來,沙俄阿穆爾總督從赤塔傳回海蘭泡之時曾在依戈那申山岸逗留,清朝官員得知這個消息,立即到此與其交涉。然而總督的說辭和上一個委員相似,甚至還認為清朝無法剿滅這幫土匪,便順水推舟地明确表示了允許清朝政府以武力驅逐非法逗留漠河的俄人。

清朝于是再一次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與俄使聯系,讓其規勸俄人出山,盡量不傷人,另一方面,繼續調兵遣将。這一次,盤踞深山的俄人看清了局勢,紛紛出山,逃回俄國,随即清朝官兵也将熱勒圖加的所有房屋和地窖全部焚毀,這是阿穆爾總督始料未及的。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歐洲評論界譴責清廷,表示其非常血腥與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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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清朝在毀滅“熱勒圖加共和國”之後,同前幾次雅克薩之戰一樣,并未在當地駐兵留守,導緻後來又有一些俄人回到這裡,再次“複國”。

這些俄匪也有一定的戰鬥力,清軍多次小規模清剿成效不大,不得已迅速增兵分三路進剿,共俘獲俄人343人,押解出山,交還沙俄。

至此,存在了一年多時間的“熱勒圖加共和國”終于滅亡了,清朝也在熱勒圖加正式建立了漠河官辦金礦——也就是今天漠河市的胭脂溝。

這個非法國家被消滅後,沙俄仍舊惦記着這片土地,小股金匪也在不斷騷擾。朝廷為應對被動局面,于1887年将李金镛調任于此,開展漠河官辦金礦的籌建工作。1888年10月,李金镛抵達漠河創辦漠河金礦,礦務局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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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李金镛終因操勞過度而積勞成疾,在漠河金礦與世長辭。為了紀念興利實邊的“金聖”,當地人便在老金溝建立了李金镛祠堂。

今天,紀念李金镛的祠堂與對面觀音山相望,一道守望着老金溝這片傳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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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在雅克薩之戰時曾經發揮重要保障作用的“奏捷之路”,也在李金镛的主持下重新開辟成為“黃金之路”,并将此驿站驿道向西拓進到老溝、洛古河,最後到八道卡(内蒙古境内),增加了8站,至此達到33個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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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的故事到這裡就完了嗎?其實并沒有,“漠河火起來了”本身也是一個故事。

在進入網際網路快消時代的今天,生活節奏變得越來越快。随着城鎮化的發展,以及人口越來越往大城市聚集。小地方的存在感越來越低,宛如一個個小透明被遺忘在時代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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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對小城市的“虹吸效應”,在資訊領域同樣存在。

好在,通過以抖音為代表的短視訊平台,小地方的聲音不會被淹沒。他們以自己的方式,通過抖音,向外界傳遞着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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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漠河遇上了《漠河舞廳》的風頭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通過抖音了解漠河。這一切也引起了當地旅遊部門的關注,官方出馬,最為緻命。漠河市文體廣電和旅遊局抓住了這個推廣漠河文旅的好時機,通過抖音平台向全國網友推介漠河。

在此之前,丁真通過抖音上的微笑讓更多人認識了理塘;火爆全網的#山東曹縣666,用一個熱梗讓曹縣破圈;這次,一曲《漠河舞廳》又讓人們認識了邊境小城漠河……抖音等短視訊平台,為一些有旅遊資源但知名度較低的縣級、鄉鎮級地區帶來了社會知名度,促進了當地旅遊發展。而文旅産業,将會是這些深藏在深處的寶藏地區走向更富裕未來的一條很好的道路。除此之外,還能通過短視訊平台推廣自己家鄉的特産,如向雲南一樣,通過電商強大的物流業将大量的堅果運送全球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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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小地方都值得被看見,每一個小地方都值得被挖掘,這是網際網路創造社會價值的重要展現。如果沒有移動網際網路,沒有電商,沒有發達的物流業,沒有短視訊,沒有抖音,這些寶藏城市或許永遠都不會得到大多數人的注意,而他們的産品也幾乎沒法銷售出去。

更多的漠河風景,值得去探尋,它們所缺的:

隻是一個在全國人民面前展示自己風采的機會

一個持續輸出自己故事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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