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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老爺大老爺問題

中國現在人稱父親的父親為“爺”,沒有研究這個稱呼起于何時。《木蘭辭》中說:“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可見那時候“爺”這一稱謂是指父親。據有人考證《木蘭辭》作于南北朝時期,也就是說大陸南北朝時期爺的稱謂還不是指父親的父親。近時有些人稱某些人為“趙爺”、“錢爺”、“孫爺”、“李爺”、“範爺”、“周爺”等等,這稱謂大概是滿清時期的稱謂。《聊齋·夏雪》篇蒲松齡有一段評論:“世風之變也,下者益谄,上者益驕。即康熙四十餘年中,稱謂之不古,甚可笑也。舉人稱“爺”,二十年始;進士稱“老爺”二十年始;司、院稱“大老爺”,二十五年始。昔者大令谒中丞,亦不過“老大人”而止。由此可以看出,稱爺也有一個演變的過程。從魯迅小說《故鄉》中還可以看出,清末佃戶稱主人也稱“老爺”了。

讀《紅樓夢》可以發現,賈府中有“老爺”、“爺”兩個級别,“大老爺”的“大”字隻是排行。賈敬、賈赦、賈政,是當時賈府中輩分最高的,稱為老爺,賈赦是長子,稱為大老爺。這老爺的稱謂,妻子、兒女都如此。除了這三個人,對賈府中的男主人,奴仆們必須稱爺,珍大爺、寶二爺、鍊二爺,就連奴仆們讨厭的賈環,也得稱三爺。唯一例外是寶玉,奴仆們可以直呼其名。這是賈母特許,賈母相信賤稱有利于免災。冷子興不是賈府奴仆,對賈雨村談賈府人物,也稱賈府男主人為爺,可能是因為冷子興是賈府奴仆周瑞的女婿吧。

奴仆稱男主人為“爺”,應該不是中國的傳統。《新唐書。宋璟傳》記載:“是時朝廷以易之(注:張易之、張昌宗兄弟,是武則天男寵)等内寵,不名其官,呼易之五郎,昌宗六郎。鄭為果謂璟曰:公奈何謂五郎為卿?璟曰:以官正當為卿。君非其家奴,何郎之雲?”由此可見,唐朝時代家奴稱男主人為“郎”。宋璟是唐玄宗時的宰相,為人剛正不阿,史稱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