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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人筆下舊京春節什麼樣?這位德國人寫出“文字版老北京《清明上河圖》”

《太平春市圖》(局部)清 丁觀鵬

外國人筆下舊京春節什麼樣?這位德國人寫出“文字版老北京《清明上河圖》”

貼窗花 何大齊作品

2022年北京冬季奧運會舉辦之時,恰是中國春節期間,五湖四海的各國運動員在奧運盛會中,還可領略中國尤其北京春節的風情風韻,他們對春節的興趣肯定濃烈和盎然,自然而然地對北京春節産生有趣的感悟。春節,中華民族最大的節日,不僅影響了中國人的生活和文化,同時,也引起居京、旅遊的外國人的興趣,無論他們是來自歐美,還是來自亞洲,都表示了對中國春節的關注。古人有關北京春節的作品很多,比如清代丁觀鵬的《太平春市圖》,而外國人也有自己的獨特視角。

北京至少自元代始就是人員往來的繁華之地,有的外國人是前來進貢,有的是經商做買賣,有的是傳播宗教,他們對北京已經很熟悉了,無論是意大利人馬可·波羅的《馬可·波羅遊記》,還是利瑪窦的《中國劄記》都有許多記述,他們的所見所聞,成為了寶貴的曆史資料。

來華的外國人,不管來華的目的有何不同,隻要在北京過春節,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們的著述、書信、遊記等成為了寫真,其中不少作品表現出對北京春節的贊美。這些文字資料從側面表現出中國春節的影響和引人矚目。

春節是歡樂的節日

恩斯特·柯德士在《閑置的皇城》一書中,記述了當時北京春節的熱鬧景象。恩斯特·柯德士是德國人,這本書是文學性強的紀實報道遊記,被譽為“文字版的老北京《清明上河圖》”。他描述老北京的春節,居然完整地記錄了當時的民俗,而且不是生搬硬套和照抄當時的文字,在文中還滲進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在書中的“在北京過中國年”一節中,他寫道:“在中國,一年之中也隻有春節這一段日子,會有這麼多人興高采烈地在街上奔走”。他認為“春節,是全中國人最大型、最莊嚴神聖的節日”。今天,人們很少在春節期間體會到“莊嚴神聖”了,隻當做一個阖家團聚的重要節日,而在清末民初,京城的居民依然保留着節日期間的祭祖、祀神等活動,而這些活動都有“莊嚴神聖”的儀式和含義。

這些節日的祭祀,如今有不少人并不了解。但恩斯特·柯德士從歐洲人的視角對春節的祭祀活動做了诠釋。他寫道:“新年到了,天神即天上的神仙,會攜帶數千随從下凡拜訪人間。天神下凡,給人們帶來幸福、譴責、懲罰、酬勞,它要滿足人們對來年的新信念和希望,并将這種信念和希望送給人們……”他是歐洲人,與我們有不同的價值觀,但對春節的含義也有充分認識。他還記述了當時北京城的歡快景象:“胡同兩邊紙糊的窗戶都亮了起來,家家都傳出歡聲笑語。中國人認為,如果春節裡高興,全年也就會高興,春節期間吃好穿好,全年就會不愁吃穿了。是以,人們都在盡最大的努力,要制造快樂,看到快樂,擁有快樂”。是以“春節期間,所有的四合院裡、大街上、胡同口都會鞭炮聲聲,爆竹隆隆”。

恩斯特·柯德士記述的是抗戰前的老北平,那時,北平有過一段相對安甯、平和的日子,人們并不富裕,但對過春節仍充滿歡樂和希望。他回憶起友人家中:“四合院大門上貼了許多紅色的紙條,上面書寫着針對各種用途的祝福話語”,顯然他寫的是節日的春聯。他見到了“數不清的小紙燈籠照亮着整個院子,燈籠上粘貼着各種不同題材的圖案。每一塊牆面上都貼上寫有‘福’、‘财’等吉祥字樣的菱形紅紙片,意味着幸運、福氣、富裕和發财。”他好像也很了解“踩歲”風俗,認為人們“走在上面會發出一陣陣‘咔嚓咔嚓’爆裂的聲響,這也是帶來幸運和滿足的象征”。踩歲是老北京年俗之一,在近年出版的《說年道節》一類民俗讀物中,多認為是“送舊迎新之際,踩掉、踩碎邪魔外祟和一切不吉利的事”,并且認為祟與歲同音,是“踩去舊歲迎新歲,辭舊迎新年”。而這位德國記者則認為踩歲帶來的‘咔嚓咔嚓’聲響“是帶來幸運和滿足的象征”。他見到的踩歲所踩的不是芝麻稭,而是栗子殼、花生殼和核桃殼,與今天人們所知的踩歲有所不同,但仍然有趣。

恩斯特·柯德士善解人意,對不同文化的中國民俗有包容精神,他在報道北京春節時,對中國的民俗、習慣和表現很了解,他在書中引用了中國友人的話做總結,結束了春節一節。“春節是一年中最大的節日,它代表着新生、複活,代表着春天的來臨。春天裡,日月、陰陽……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有機和諧的整體。春天裡,萬象更新,新的一年、新的一頁以及完全不同于往年的,每個個體的生活也是如此。”

對壓歲錢有不同看法

外國人描述北京春節的腔調并非都是善意,有些人出于無知、偏見、誤解,也有些人有惡意揣測和歧視。美國女攝影記者多蘿西·格雷在其所著《穿過月洞門》中就有明顯的不良傾向。

格雷在1924年前後曾在北京居住,并度過新春佳節,但對北京春節的印象不佳。她覺得“節日的前夕,我感覺到了一種格外的沉重,因為到了年關,所有的賬款都該結清了”。清末時,一些西方人來京居住,學會了不好的做派,吃喝、買東西喜歡賒賬,但到了年底就該結賬,每逢此時此刻,他們會對催賬的店家流露出不滿。書中特别記錄了她家結算牛奶賬的事,似乎隻有白吃白喝最好。在描述春節前結賬習俗時,她可能有所不解:“到了除夕,那些依舊沒有償還債務的人,必須要贖罪——上吊,或是吸食過量的鴉片——那天晚上,債主們會提着一盞明亮的燈籠,四處走動。他們怒氣沖沖地走在巷子裡,用斬釘截鐵的口氣向欠債人要賬。”老北京年代,确實有“提着燈籠齊讨債”街景,但很少有“怒氣沖沖”或“斬釘截鐵”的現象,大多人是和和氣氣的,債主與借債人很客氣,而且一過除夕,雙方即便見面也暫時不會提債務的事,即便如此,也沒有多少賴賬、不認賬的人。顯然,洋人難以知曉老北京局氣、守信習俗。

格雷在書中寫除夕時,還算公允:“除夕的晚上,每家每戶都會舉辦一個隆重的宴會,屆時所有的家庭成員都要出席,哪怕他們千裡迢迢地趕回來,也要齊聚在父母屋檐之下。”她說的是年夜飯。但說到小孩壓歲錢時有些誤解:“小孩子還會有幾個銅闆的壓歲錢,讓他們去賭幾把”,對給小孩壓歲錢的意義,格雷所知甚少,不知從哪兒臆想出來的“讓他們去賭幾把”。

由于對北京春節民俗的誤解和不解,格雷在節日期間并不愉悅:“在這鞭炮的喧嚣聲中,我們久久無法入睡。那之後的許多夜晚,我們都會被一些巨大的聲響驚醒,我們還在納悶兒,難道那真的是過年的爆竹聲嗎?”大年初一的街景也引發格雷的目光:“大年初一,那些一年四季整天開門營業、沒有片刻休息的店鋪,現在也關上了大門,大門上還貼着大紅色對聯,上面用金字寫着‘生死由命,福禍在天’。橫批上的穗子則低垂着,仿佛門簾一樣。”不過她叙述得不夠準确,春聯的字不會是金字,是黑色毛筆字,也不會有“生死由命,福禍在天”這樣的倒黴的、令人不愉快的字句。

外國人筆下舊京春節什麼樣?這位德國人寫出“文字版老北京《清明上河圖》”

除夕包餃子 何大齊作品

外國人筆下舊京春節什麼樣?這位德國人寫出“文字版老北京《清明上河圖》”

叩拜長輩和祖先牌位

外國人筆下舊京春節什麼樣?這位德國人寫出“文字版老北京《清明上河圖》”

琉璃廠廟會的字畫攤

外國人筆下舊京春節什麼樣?這位德國人寫出“文字版老北京《清明上河圖》”

給慈禧太後表演過溜冰的老者 均為赫達·莫裡遜攝影

燈節期間“金吾不禁”

春節,包括元宵節(上元節)給衆多的外國人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俄國人戈爾·彼得羅維奇·科瓦列夫斯基(1811—1886),是沙皇政府派到中國的外交官。他在《窺視紫禁城》一書中,對老北京春節及燈節有由衷的贊美,令人印象深刻。他寫到燈節的熱鬧景象時,有不少溢美之詞:“在歐洲很難找到北京這樣的燈節,也許隻有意大利的狂歡節有點相似。不計其數的燈籠,形形色色,别出心裁。飛禽、走獸、行船、宮殿交相輝映,懸綴在大街小巷,布滿了宅子店鋪的牆壁。燈火通明,猶勝白晝。爆竹巨大的噼啪聲震耳欲聾,湮沒了人群陣陣的驚呼聲。”科瓦列夫斯基記述的可能是前門大街一帶的燈節街景。他在北京的那個年代,來華洋人都住在東交民巷内,從這裡到前門(正陽門)隻有咫尺之遙,他走幾步就到了。燈節期間,前門“金吾不禁”,不關城門,他來去很自由。

老北京元宵節突出一個“鬧”字,故有了“鬧花燈”、“鬧元宵”之說,正如清人範來宋所描述:“轟連爆竹五還遙,到處喧鬧破寂寥。聽去有聲兼有節,鬧來元旦鬧元宵。”科瓦列夫斯基自然不知道“鬧”字的含義,但從街景熱鬧中感悟到了歡樂,能讓自己“舒緩一下心情”,并得出北京的煙花“無與倫比”和“十分便宜”的結論。據考,科瓦列夫斯基在北京過的春節是1850年(道光三十年),那時大清尚體面地屹立在東方,雖不能說是“國泰民安”,但在普天同慶的春節、元宵節時,華夏大地還是很熱鬧的,北京更是如此,是以才有了“不計其數的燈籠,形形色色,别出心裁”的景色。

說到老北京的燈節和燈,英國人哥伯播義在其所著《市井圖景裡的中國人》中,對元宵節的燈更是贊歎不已:“隻有在燈節,人們才能看到最多種多樣的燈籠。這時人們将創意發揮到極緻,設計出千奇百怪的動物形态。你會看到孩子們拿着各式各樣的燈籠:有的是帶輪子的兔子燈,有的是挂在細竿上的魚兒燈,有的是從貝殼裡走出來的綠衣美女燈,有的是比較普通的灰翅蝴蝶燈或綠色蚱蜢燈,還有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吓人的動物燈,看上去有點像老虎。”他還叙述了“走馬燈”,并認為“它的精巧構造值得一提”。他還提到“元宵節在中國是個盛大的節日,家家戶戶無論屋裡屋外都燈火通明,人們經常會借助‘蜈蚣燈’來達到這個效果”。由于年代很久了,北京已見不到“蜈蚣燈”了。

當年,前門外廊房二條是“燈籠一條街”,其主要産品是“宮燈”,至于元宵節小孩子們玩的走馬燈、兔子燈等,多為小孩家長所做。哥伯播義是1848年在浙江甯波傳教,他的《市井圖景裡的中國人》主要記述江浙一帶的景物,但燈節的記述與老北京燈節無異。老北京宮燈制作享譽中華,德國人約翰·拉貝在著名的《拉貝日記》中,也曾記述老北京春節的燈:“中國的燈籠也要比我在歐洲見到的任何一個都漂亮。每年全國的人都要舉行燈籠節。”他所稱的“燈籠節”,即正月十五上元節。

此外,日本人岡田玉山等編的《唐土名勝圖會》對元宵節時老北京的燈節也有所記錄。他們認為燈節“真是聖代娛樂”,“自初春八日到十八日,細剪百繡,其美無法言表。每家樓檐挂着花燈,火光燦爛,像是天上群星相連照耀”。并且提到了當年出現在燈節裡的冰燈“宛如白玉成列,白銀交織,貴賤彙集,無不稱贊”。而今,北京城裡再也見不到冰燈了,他的描述是讓人神往的。

對拜年習俗很感興趣

與歐美人不同,日本人對中國的春節乃至其他節日并不陌生,因受中國文化熏陶和影響,有些中國節他們也視為自己的節日來過。丸山昏迷在《北京》一書中,專門記錄了老北京的春節。丸山昏迷(1895—1924)是學者和記者,民國之初在中國工作多年。有人評價“最早接觸北京的思想家和文化人,實際上是丸山昏迷君”,他曾拜訪過李大钊、周作人,翻譯過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應該說是一位對華友好的人士。在《北京》一書中,他詳細介紹了老北京春節前後的熱鬧場景。他從正月初一介紹到正月十九的“燕九”,除了有市民民俗活動外,還介紹了廟會、燈節等。在介紹臘八粥時,他稱之為“百果粥”,“類似日本的七草粥”。臘月二十三祭竈,他稱之為“竈台祭”,并說“竈神是周禮五祀之一,幾千年來一直流傳至今”。

丸山昏迷筆下的中國春節,與西方人的記述有很大不同,字裡行間表現出中國民俗文化對日本民俗文化的影響之深。他在“桃符”一節中寫道:“在日本,從二十五開始裝飾注連繩和門松,以增加新年氣氛。在中國,松樹一般認為是墓地用樹,不吉利,代之以桃符,又名‘門神’,有守門驅鬼之意。”他對“門神”的解釋和溯源,與中國民俗介紹的一緻。像對聯(楹聯、春聯等),西洋人看着莫名其妙,不知寫些什麼,但有文化的日本人都看得懂,因為他們識漢字。丸山昏迷對節日出現的春聯很有興趣,他不但認為各行各業的春聯“句句貼切”,并“着實讓人感受到中國是名副其實的‘文化之國’”。

北京春節習俗,古風遺存,有古代的風韻,丸山昏迷是很仰慕的。他對京城拜年習俗很欣賞:“拜年時,如果不是很親密的關系,一般不進家裡拜年,而是将賀年用的大紅名片交給那家夥計。即使是關系很好的人,也隻是在會客室上些茶水,備些茶點招待而已。不像日本招呼客人喝屠蘇酒,品嘗美味佳肴。”對北京的廟會,他稱之為“開廟”,介紹得很詳細,并稱“開廟相當于日本的廟會,有每年舉行一次或兩次的,也有每月都舉行的”。在《北京》一書中,他列舉了京城主要廟會的資料,有些廟會如今已無人知曉了,如什麼“撣塵會”、“曝經節”、“曬蟲節”等等,是很有趣的廟會史料。此外,他稱廠甸廟會為“古董市”,并說春節時“能遇到平時很難見的珍品”。

丸山昏迷的《北京》表面上是本旅遊書,其實是學術著作,作者在介紹北京時,時時以日本為參照,從各個角度将北京和日本比較,并對兩種進行了評價。像蜜供,他說“相當于日本給歲德神等神的糕點”等,既有對中國文化正面肯定的部分,也有對其負面加以否定的部分。比如,他對老北京春節時“女子絕對不出家門”,春節休息時“大抵是在喝酒、賭博中度過”,持否定态度。總之,丸山昏迷的《北京》說明作者并不昏迷,他記錄下的老北京春節是有趣的,也是有益的。更重要的是,他與另外其他來華的日本人不同,他既不是軍事間諜,也不是來獵奇的。他确實是搞學問的,體會到了北京文化的博大精深和豐富的積澱,對所描述的事物充滿良好的情感。

宮裡學民間過春節

近年,有人将清宮裡過春節,視為“民俗”了,其實它隻是皇家習俗,與民俗不是一回事。清廷過年的習俗是照抄民間的,并非他們所創造。美國學者羅友枝在其所著的《最後的皇族》一書中指出:清宮過年時“北京許多辭舊迎新的風俗習慣都被宮廷所仿效。皇室在各宮各院到處貼‘福’字,立門神避邪,十二月初八日給神佛供臘八粥,十二月二十三日送竈神,舊年三十和新年初一燃放爆竹以淨化内廷。像北京的普通居民一樣,皇帝也在正月初一吃餃子,正月十五在各祭祀場所獻元宵也表明新春佳節的結束”。羅友枝被譽為“國際清史研究領軍人物”,又是美國亞洲曆史學會會長,他的分析很到位。

清代老北京的春節,與外地不同的是有“跳布紮”,藏族人稱“羌姆”,即俗稱的“打鬼”,這是藏傳佛教的宗教儀式之一,亦是清宮内重要的活動,據《最後的皇族》記載,清廷“一個月花126.7兩銀子支援1516名藏傳佛教僧侶從事宗教活動”。羅友枝列舉了清宮春節期間喇嘛“身穿禮服為蒙古觀衆跳舞”的盛況,及一些“跳布紮”的寺廟,如宏仁寺、恩慕寺、永甯寺等等。

“跳布紮”在老北京時代可謂盛況空前。丸山昏迷在《北京》一書中亦有所記載,他稱“跳布紮”為“送祟”,是“喇嘛的一個儀式”,是“打鬼儀式”,并詳細介紹了全過程。在介紹黃寺、黑寺和雍和宮時,也有此類内容。英國人阿奇博爾德·立德夫人,公認為“對中國産生過影響和作用”的外國人士,曾對百年前反對中國婦女纏足事件有過貢獻。她的《我的北京花園》一書也有記錄正月“打鬼”内容。她主要記述的是旃檀寺。立德夫人指責八國聯軍的暴行,說它們“全力以赴大肆破壞”,并稱“過去每逢中國正月初八這一天”廟裡都有“跳布紮”,在她去時遭到了破壞,“隻有散亂的殘餘之物才告訴我們,過去的旃檀寺有多精美”。旃檀寺又稱宏仁寺,在今天的北海西岸。在叙述過年習俗時,立德夫人譴責了帝國主義的侵略行為。

老北京的春節習俗一代一代被傳承,成為北京文化的一部分。但曆史總會發展變化或推陳出新,昔年的一些風俗習慣可能見不到了,但通過史書或外國人的著作,可以填補一些空白。奧地利學者雷立柏在北京住了二十多年,他在《我的靈都》一書自序中,陳述“外國人應該愛北京的101個理由”,自然少不了春節習俗。在雷立柏的《我的靈都》中,人們可以看到一個多種語境的北京,一個集疊着人類智慧的北京。而外國人記述的北京春節中,我們也會有這種印象,同時也讓我們讀後有溫故知新的感覺。2022年北京冬奧期間來京的外國人,也可能與他們的前輩一樣感悟到北京春節之美。

(原标題:外國人筆下的舊京春節)

來源:北京晚報

作者 張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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