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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的孫子班布爾善,隻是鳌拜的小跟班,康熙為何偏不放過他?

“狼狽為奸”,相傳,狽的智商遠超狼狐組合,但擁有超一流智商的同時,它在身體上也有着緻命的缺陷,後腿如狼,但前腿堪比柯基,沒有其他狼群成員配合的話,臉受不起那份摩擦,是以無法獨自行動。

班布爾善就屬于“狽”這種角色,鳌拜陣營的文宣先鋒,鳌拜打頭陣,他在後面起哄架秧子、喊口号、出主意。班布爾善的先天劣勢為職位、爵位雙低端,才幹有限的情況下,不劍走偏鋒無法出人頭地,是以他要與狼共舞,而且要頭狼才好,四大輔臣互相傾軋的時候,他上蹿下跳的也沒閑着。

努爾哈赤的孫子班布爾善,順治八年封輔國公,27歲的他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這些都在康熙五年發生改變,由于個人錯誤被革爵,于是奮發圖強玩命巴結鳌拜,并參與策劃了構陷蘇克薩哈,并最終将其置于死地。

努爾哈赤的孫子班布爾善,隻是鳌拜的小跟班,康熙為何偏不放過他?

班布爾善,善謀且為鳌拜排除異己出力不少,這同時也算投名狀,于是成為鳌拜陣營的骨幹力量,雖然不敢與康熙帝直接過招,但是出謀劃策的事大多脫不了關系。

鳌拜的軍功、爵位、身份地位都是班布爾善能夠比拟的,而且鳌拜雖然擅權,但他好歹有順治帝的授權,考慮到對勳臣們的影響,康熙帝可以不殺鳌拜,但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賊子,康熙處理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鳌拜黨羽據查有一百多人,其中骨幹30多人,嫡系7人,班布爾善就是嫡系之一,是以這一根藤上的葫蘆娃們,一個都跑不掉7人全部受死,班布爾善的身份屬于宗室,本來按律可以免死,但康熙帝不準,處絞立即執行。

除了出謀劃策禍亂朝綱以外,在順治帝曆史定位的問題上,班布爾善也處處掣肘康熙帝,即便康熙請示孝莊後,班布爾善做為鳌拜一黨的骨幹,還是不依不饒,順治是康熙的親爹,你這麼抹黑,康熙不可能放過他。

為什麼寫個碑文、修個實錄能要命呢?這是個皇權與複舊大臣趨于白熱化的戰鬥,一場沒有硝煙卻事關皇權穩定性的根本問題。

投桃報李之下,鳌拜安排班布爾善任領侍衛内大臣拜秘書院大學士之職,正一品。

皇權與複舊勢力有着怎樣的沖突呢?

極簡的叙述就是,八和碩貝勒共議國政所沿襲下來的分權制度(或說意識形态),鳌拜當然不是什麼貝勒,他也沒有篡位的野心,但是他要沿襲的是這種有利于自己一方的分權模式,其次就是施行鳌拜重滿排漢“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一貫政策,他覺得漢臣、漢民皆可舍棄,沒有必然讓他們享受權利,瓜分勝利果實。

什麼事都有理論基礎,鳌拜參與這些缺乏正當性,權位再大也是皇族奴才而已,是以鳌拜要借用孝莊為順治帝寫的“遺诏”。

遺诏不是順治帝親筆麼?當然不是,罪己诏倒是不新鮮,問題是沒有挖得那麼深,罵得那麼狠的,簡直就是堯舜禹湯的反面典型。别管是誰草拟的遺诏,這都是令孝莊深以為然的一份遺诏,經過當時的最高上司點頭的官宣作品。

努爾哈赤的孫子班布爾善,隻是鳌拜的小跟班,康熙為何偏不放過他?

康熙六年九月,班布爾善作死的起點,在剛剛親政兩個月後,康熙帝迫不及待的要求編纂《清世祖實錄》并立功德碑一座為他的父親歌功頌德,但這事有個不小的問題,順治帝為了便于統治,同時也是對中原文化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是主動趨向于漢化的,大臣們的翻譯速度都趕不上他看的速度,看書看到真的吐血,每天除去批改公文時間,基本都在看書。

順治帝與多爾衮勢同水火,但他倆在重用漢臣這方面,思路别無二緻,完全一樣的,而鳌拜這群守舊派勢力則還想沿襲關外政策,他們還在固執的認為-漢民就是用來掠奪的,無論是人口還是财物、資源,關外的時候劫掠人口幾乎超過了滿洲自身人口,無數的漢人淪為奴隸免費供其驅使。

鳌拜秉承一種泛權力化定義,他不是宗室覺羅身份,但是他把瓜分勝利果實的資格泛化到滿洲權貴圈,而他就是其中一員,為了兩黃旗的資源,蘇克薩哈都可殺,何況區區漢臣。

是以無論是實錄還是其他一應資料都要定好基調,要讓所有人都明白,順治帝沒有效法努爾哈赤、皇太極的執政風格,這是完全錯誤的,是有礙滿洲權貴利益的,而且皇帝漢化是有違祖制的行為,因為皇太極受偶像完顔雍的影響,曾經告誡過所有進階将領滿洲騎射的重要性和漢化可能帶來的可怕結果。

努爾哈赤的孫子班布爾善,隻是鳌拜的小跟班,康熙為何偏不放過他?

鳌拜的理念有市場麼?當然有,滿洲權貴基本上都這麼想,您想吧,騰出來的位子和資源是誰的?心照不宣,這是鳌拜的想法,何嘗不是所有權貴的想法呢。康熙帝可不敢這麼想,沒有漢臣的輔助,沒有平民基礎,大清江山不久矣,終會搞成砸地鼠活動。

如果百姓還象明末一樣受壓迫,無法存活,他們不會介意和你死磕到底的,是以漢臣的重用是大清統治基礎所在,尤其是南方士紳們,任何一任皇帝都不敢馬虎對待,皇帝隻要緊緊攥住權利即可,至于大臣、勳貴,這麼多年也鬧夠了,權利就是一塊錢,你拿八毛,那我就隻能剩兩毛,你不放手我就隻能打到你放手。

功德碑與遺诏文字上互相抵觸,比如遺诏說順治帝沒有秉承先祖在法紀、用人方面的一貫作風,意思就是滿洲至上,而碑文和實錄中則要抹去這些負面評價,将其定性為各項制度都是秉承先祖的做法,并且都得到了貫徹落實。

再比如,順治“自責”滿洲權貴中很多人沒有得到重用,但碑文則突出了滿漢一體的重要性,抵消了原有的評價,如此種種,簡單了解,可以說是鳌拜一方極力抹黑,康熙帝則一直洗白,勢同水火。

努爾哈赤的孫子班布爾善,隻是鳌拜的小跟班,康熙為何偏不放過他?

碑文是什麼?碑文是順治帝一生的總結,其實也是《清世祖實錄》的總綱,是以鳌拜一方堅決抵制,班布爾善出了個好主意,順治的爹皇太極還沒修實錄呢,順治帝修實錄不合适,是以就算了吧,直接把《清世祖實錄》的任務給終結了,在草稿本已完成的情況下,他私下停了任務和經費,裁撤編纂人員,這是明目張膽的欺君。

這事哪裡瞞得住,本來讓鳌拜在自己頭上蹦來蹦去的就極不舒坦,現在外加一群小鬼難纏,索性新仇舊恨一起算,就在《清世祖實錄》罷停的兩個月後,康熙帝智擒鳌拜,雖然考慮權貴圈影響不好,最終“放過”了鳌拜,但班布爾善是決計逃脫不掉的。

做為鳌拜守舊派最核心成員之一,雖然按照班布爾善的宗室身份依律不必處死,但康熙帝還是“法外開恩”,讓核心成員7人一共處絞,毫不姑息,欺君罔上罪不容誅,何況連順治帝一起捎上欺負,班布爾善死得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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