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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百韬:國軍第一悍将,48歲自殺身亡,獨子被老蔣斥為虎父犬子

熟悉曆史的朋友都知道,國軍中一向有嫡系和雜牌之分,雜牌出身的将領不但升遷慢,也很難擔任要職。但有一個人卻是例外,他雖然是雜牌出身,但卻擔任了國軍重兵集團的司令官,成為陳誠和老蔣的愛将,這個人就是黃百韬。黃百韬既非保定軍校畢業,也不是黃埔出身,更不屬于任何派系。在投奔老蔣之前,他先後跟随過北洋軍閥李純和張宗昌,因為勇敢善戰,從一個普通的傳令兵坐到了師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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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兵敗後黃百韬投靠了老蔣,由于是雜牌出身,是以老蔣對黃百韬并不信任,解除了他的兵權,隻讓他在軍委會當了一個參謀。機緣巧合之下,黃百韬結識了陳誠,陳誠很欣賞他的軍事才能,黃百韬這才得以出任第25軍軍長。當時第25軍是一支新組建的部隊,主要由川軍、東北軍和少量中央軍構成,戰鬥力十分低下。黃百韬上任後,身體力行,對25軍進行了嚴格訓練,使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得到了極大提升。

解放戰争爆發後,第25軍改編為整編第25師,在黃百韬的率領下,25師不論進攻還是防守,都在國軍中名列前茅,一躍成為國軍中最具戰鬥力的部隊之一。蘇北作戰期間,黃百韬率整編25師連克泰縣、高郵、寶應、鹽城、阜甯和沐陽;不久後又被調到膠東作戰,戰績同樣突出,先後攻占了高密、平度、萊陽、福山和煙台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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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編25師是日械裝備,火力遠不及美械裝備的整編11師和整編74師,但黃百韬在進攻方面的表現卻遠勝胡琏,就是和張靈甫相比也絲毫不落下風。同時黃百韬還多次在關鍵時刻給友軍解圍,這在國軍将領中是非常罕見的。孟良崮戰役中,為了給張靈甫解圍,黃百韬拼盡全力,差點就突破了一縱的阻擊陣地,此時四縱28團的一個營恰好從此路過,及時投入了戰鬥,這才把黃百韬給堵住了。

張靈甫兵敗身亡後不久,胡琏和他的整編11師也在南麻陷入了華野的重圍。在解放軍的猛攻下,胡琏岌岌可危。陳誠指令黃百韬緊急增援,他率整編25師星夜急進,突破了華野的阻擊陣地,硬是将胡琏從包圍圈中救了出來。豫東戰役爆發後,黃百韬先是突破華野的阻擊陣地,将歐壽年兵團所屬的整編第72師給救了出來。接着又在帝丘店和華野硬抗了8個晝夜,并最終迫使華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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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兼備,且打仗從不耍滑頭的黃百韬很快赢得了老蔣的信任,為了表彰黃百韬的戰功,老蔣不僅親自給他頒發了一枚青天白日勳章,還提升他為第7兵團司令官,同時還把他的總統府特别通行證編号排在了第17位,比許多黃埔将領還要靠前。老蔣此舉,令黃百韬感激涕零,聲稱:“國家厚我,領袖厚我,唯死而已”。

為了報答老蔣的知遇之恩,黃百韬每戰必争先,從不輕易言退。但這樣一位攻守兼備的國軍悍将卻被劉峙等人給害死了。淮海戰役爆發前,黃百韬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有被華野包圍的危險,多次向劉峙請求撤往徐州,但直到11月4日,劉峙才回電同意撤退。然而正當黃百韬部署撤退事宜時,劉峙卻突然打來了電話,指令第七兵團原地等待海州方向的第44軍,并與該軍一起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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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海州距新安鎮并不算遠,44軍如果強行軍的話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和黃百韬彙合。但劉峙放心不下自己在海州的私鹽生意,竟然事先通知了為自己搞販鹽生意的老闆,這個老闆又把這一消息通知了自己的親朋好友。結果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海州的人都知道44軍要撤了,于是那些商人、土财主和一些達官顯貴紛紛行動起來,拖家帶口向新安鎮奔來,一下子就把道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黃百韬久經戰陣,深知此時在新安鎮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但由于道路被堵,44軍根本無法加快行軍速度,隻能跟着人群往前挪。内心十分郁悶的黃百韬對自己的好友總統府少将參軍李以劻說:“大軍作戰,朝令夕改,正是将帥無才,累死三軍。國事千鈞重,頭顱一抛輕,個人生死本不足惜。但這次是主力決戰,關系存亡,如果我們垮了,就什麼都輸光了,将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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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黃百韬的這個疑問,李以劻顯然是無法回答的,他好言安慰了黃百韬幾句,勸他不要太灰心。直到11月7日,44軍才趕到了新安鎮,黃百韬緊急指令全兵團回撤徐州,但一切都晚了,華野利用劉峙給的這三天寶貴的時間追了上來,将黃百韬包圍在了碾莊圩地區。為了幾家鹽店,劉峙竟然拿軍事機密當兒戲,最終将黃百韬置于了絕境。老蔣用這樣的人當徐州“剿總”總司令,國軍又怎能不敗!

黃百韬被圍後,老蔣心急如焚,急令邱清泉和李彌前往解圍。為了防止邱清泉耍滑頭,老蔣還給他寫了這樣一封親筆信:“黨國存亡,在此一舉,吾弟應發揚黃埔精神,為國家盡忠,為民族盡孝,不惜一切犧牲,将當面敵人擊潰,以解黃兵團之圍。”但邱清泉和李彌為了自保,誰也不肯出力死戰,對老蔣的指令陽奉陰違,打了11天才前進了不足30公裡力,幾乎就是坐看黃百韬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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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百韬深知國軍見死不救的陋習,也清楚自己很難獲得增援。是以他從被圍後就給各軍長下達了“準備獨立作戰,以盡軍人天職”的指令,并聲稱要和我軍一個換一個地打下去。華野對碾莊圩的攻擊,采取四面向中心突擊的戰法,4縱攻擊碾莊圩以北的小牙莊、尤家湖陣地;8縱攻擊碾莊圩以東的大院上、吳莊陣地;9縱攻擊碾莊車站附近的第44軍;6縱和13縱攻擊彭莊、賀台子陣地。

野戰軍指揮部要求連續突擊,速戰速決,3至5天内解決戰鬥。但是突擊一開始,卻發現困難要比想象的大得多,各攻擊部隊都遭到了敵人的死命頑抗,戰鬥進行得極為慘烈。4縱攻擊的小牙莊和尤家湖一帶由敵25軍把守,這個軍是黃百韬的起家部隊,老兵多,戰鬥力強,工事修建的也極為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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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縱官兵打進村子後,遇到猛烈的火力攔截,敵人在村子裡修建了星羅棋布的明堡和暗堡,射擊孔大多貼近地面,我攻擊部隊即使匍匐前進也會遭遇殺傷。此外敵人還将大多數工事築成了夾層,可以從我沖擊部隊的後面進行隐蔽射擊。我攻擊部隊往往發起數次沖擊,才能推進一步,即使占領了一座民房,也會立刻被敵人的燃燒彈點燃。四縱的一個師攻擊了整整八個小時,付出了3000多人的傷亡代價,才攻占了小牙莊和尤家湖。

為了減少正面突擊的傷亡,粟裕指令各部隊開展土工作業,用挖塹壕的方式向敵人靠近,盡量縮短沖擊發起的距離。黃百韬的前沿陣地就這樣被不斷蠶食,外圍的小村莊一個接一個地丢失,我攻擊部隊終于接近了敵人的核心工事。此時敵人的頑抗更加兇猛,每一座房屋都要反複争奪數次才能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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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碾莊圩戰役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黃百韬對64軍軍長劉鎮湘等人說:“我年老了,而且多病,做俘虜我走不動,而且難為情。我犧牲以後,使别人還知道有忠心耿耿的人,或可讓那些醉生夢死的人醒悟過來,黨國或許還有希望。你們還年輕,尚有可為,希望你們突圍出去,再為黨國做點事。”此後,劉鎮湘等人分頭突圍,黃百韬則自殺身亡,時年48歲。黃百韬戰死後,老蔣十分悲痛,追贈他為陸軍二級上将。

黃百韬戰死後,他的夫人柳碧雲帶着兒子黃效先和女兒黃麗珍來到了台灣。老蔣念及黃百韬的戰功,對其子女十分照顧,黃效先被安排進了軍方外事機構工作,待遇十分優厚。由于是家中的獨子,柳碧雲對其十分溺愛,黃效先由此養成了嚣張跋扈的性格,并沾染了不少惡習。不久後因為金錢問題,他槍殺了一個名叫楊士榮的賭棍,很快就被逮捕并被判處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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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兒子一命,柳碧雲四處活動,最後經人指點,她拿着黃百韬的青天白日勳章找到了老蔣和宋美齡,苦苦哀求道:“總統開恩!夫人開恩!救救我兒!先夫黃煥然為國成仁,遺有獨子效先,效先犯下殺人罪行 ,依法當嚴懲。但望總統看在他父親為國捐軀的份上,饒其不死,為黃家留下僅有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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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枚青天白日勳章,老蔣睹物思人,他表情凝重地說:“百韬功勳卓著,可惜家教不嚴,虎父犬子!自古殺人償命,我雖為總統,也不能置于法之上。”柳碧雲聽老蔣這番話明顯是留有餘地的,于是便一再哀求,一個勁地磕頭。老蔣見狀,心有不忍,拿起筆批示道:“念其先父,勳績彪炳,承其嗣續,援予減刑”。黃效先這才由死刑改為無期徒刑,後來劉碧雲又多方活動,将黃效先假釋出獄。經過這番磨難後,黃效先重新做人,成了一名成功的商人,并在上世紀70年代中期移居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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