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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顔文斌:将日本遊客拒之門外,對家人高呼:我帶你們打鬼子去

引言

少将顔文斌:将日本遊客拒之門外,對家人高呼:我帶你們打鬼子去

(顔文斌)

“給我一杆槍,我還能上戰場領你們打鬼子去。”

别墅内,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吃着飯互相交談着,突然老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冒出這樣一句話。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正當衆人不解時,電視裡傳來日本右翼頻頻制造事端的報道,衆人恍然大悟。

頭發花白的老爺子滿臉怒氣地盯着電視,大姐趕忙将聲音調小:“以後看電視小聲點,别讓老爺子聽到‘日本’兩個字!”老爺子名叫顔文斌,1964年被授予少将軍銜。

雖然名字聽起來文質彬彬,但幾十年前,他卻是一名抗日悍将。

從戎一生,他立下赫赫戰功,五次參加敢死隊,十餘次與敵人面對面拼刺刀,他都從未畏懼。

每次戰前動員,他那如雷鳴的吼聲都會讓人虎軀一震:

“怕死的都給我滾蛋!”

“閻王爺還不收我”

少将顔文斌:将日本遊客拒之門外,對家人高呼:我帶你們打鬼子去

顔文斌出生在江西一個貧苦農民家庭,6歲時家鄉鬧瘟疫,一家11口隻有他僥幸活了下來。小小年紀,他便嘗遍各種苦楚,14歲那年,紅軍到村裡招兵,顔文斌聽說這是一支窮人自己的隊伍,便毫不猶豫地放下豬鞭從了軍。

據顔文斌回憶:

“13歲之前我沒有穿過褲子,14歲我用布在腰上圍了一圈就出去當了兵。”

參軍的第二天,顔文斌就上了戰場,部隊給他發了一隻破舊的小馬槍,從未玩過槍的他閉着一隻眼打響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槍,卻差點打中在一旁指揮作戰的連長。

連長性格火暴,舉起棍子就要抽他,被政委攔了下來。沖鋒槍一響,顔文斌一馬當先沖下山,繳獲了三支步槍和一大包衣服,這場伏擊戰也大獲全勝。戰鬥結束後,全連點驗武器,連長走到顔文斌身前,拿起他的槍仔細檢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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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文斌年少時)

一番檢查過後,連長發現槍裡的“頂子鈎”不見了,并一口咬定是顔文斌所偷,他當即下令将顔文斌綁了起來:

“破壞武器,就地槍決!”

冰冷的槍口對準了顔文斌的腦門,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含冤而死的時候,政委飛身趕來,喝止了他:

“住手!不準開槍!”

他一把将顔文斌摟在懷裡:

“這孩子是雇農出身,昨天才參軍,槍還沒摸明白今天就上了戰場,還勇敢的繳獲了三支槍和一大包軍裝,怎麼可能會破壞武器呢!”

連長被降了職,而顔文斌因為作戰勇敢,短短一年就入了黨,還當上了排長。

少将顔文斌:将日本遊客拒之門外,對家人高呼:我帶你們打鬼子去

1934年,我軍包圍了敵湘軍張振漢司令部,但因敵方拼死反抗,我軍遲遲攻不上去。營長急眼了,他立刻組建起一支突擊排,并命顔文斌為突擊排一班班長。營長一聲令下,42名幹部毫不猶豫地沖進敵方陣營。

顔文斌一邊扔着手榴彈一邊舉着大刀沖了上去,他跨越戰壕,一刀穿進了兩個敵人的胸腔,鮮血濺了他一臉。突然,一記手榴彈落在了顔文斌腳下,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挖好了,埋吧!”也不知過了多久,顔文斌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陣說話聲,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拖進了一個大坑中,緊接着,一鍬一鍬的泥土撲面而來。顔文斌意識逐漸清醒,他猛地睜開了雙眼:“不要埋我呀!”

顔文斌猛地坐起身,衆人被吓得不輕,紛紛後撤,顔文斌吐了一口嘴裡的泥土:

“我還沒死呢,你們埋活人呀!”

衆人又驚又喜:

“老天爺,你還活着呢!”

顔文斌玩笑道:“看來閻王爺還不想要我的命呢!”衆人狂喜,趕忙擡着顔文斌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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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陣地後,顔文斌才發覺自己腦門處竟還嵌着一塊彈片,當時沒有醫生,他隻得叫戰地的衛生人員動手。衛生員不敢動手,顔文斌一聲怒斥:

“叫你拔就趕緊拔!”

衛生人員鉚足了勁往外薅,噗嗤一下,彈片拔了出來,鮮血也濺了他一臉。

長征途中,由于國民黨對我軍的圍追堵截,導緻我方損失慘重,一次戰鬥中,我軍被包圍,上級決定成立一支敢死隊,為隊伍沖出一個突破口。顔文斌自告奮勇擔任敢死隊隊長,首長問道:

“敢死隊的任務是為主力部隊殺出一條血路,随時都可能會犧牲的,你不怕死嗎?”

“我這條命是撿來的,多活一天都是福,就算死在戰鬥中我也毫無怨言,而且我家中也就隻剩我一人了,就算犧牲了,我也沒有什麼牽挂。”

首長拍了拍顔文斌的肩膀,頓了頓:

“是條漢子,誰說你沒有家人,部隊就是你的家,戰士們都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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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的話讓顔文斌熱血沸騰,他率領幾十名敢死隊員,首當其沖,一次又一次沖破敵人的防線。作為一員猛将,顔文斌受傷完全就是家常便飯,1935年10月,一次與國民黨的遭遇戰中,顔文斌大腿中槍,他倒在地上無法後撤。

眼看敵人沖了上來,他幹脆躺在地上裝死,一陣腳步聲傳來,顔文斌大氣不敢出。幾個家夥惡狠狠地踹了他幾腳:

“捅他一刀,看看死沒死?”

另一個聲音說道:

“算了,死都死了,捅他幹什麼。”

話畢,幾人從顔文斌身上垮了過去,顔文斌再次死裡逃生。

一條傷腿走長征

戰鬥結束後,顔文斌被帶至紅軍臨時醫院養傷,為了擺脫國民黨的圍剿,紅二、六軍團決定撤出湘鄂川黔根據地,繼續長征。顔文斌傷勢過重,無法跟随部隊進行戰略轉移,便被安置在老鄉家中養傷。

部隊撤離的當晚,一夥土匪洗劫了整個村莊,許多紅軍傷員都慘遭殺害。土匪的大刀架在顔文斌脖子上,他将組織上發給他的一塊銀子和三塊光洋全都交給土匪,再加上老鄉苦苦相求,才保住了這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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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顔文斌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來到村口,從小孤苦無依的他早已把部隊當成了自己的家,看着源源不斷走過去的隊伍,顔文斌有種骨肉相離的感覺。他暗下決心:

他要跟着部隊走,能挪一步是一步,多活一天算一天,哪怕走不動了死在長征路上。

營長勸他安心留下來養傷,但是顔文斌心意已決,他要跟着大部隊,跟着自己的親人們。就這樣,顔文斌拄着一根拐杖跟着逶迤的大部隊緩緩前行,戰友們争着要背他、擡着他前行,他卻斷然拒絕。

部隊行軍速度快,顔文斌艱難地跟着部隊前行,隊伍上的人可憐他,不少人都勸他:

“算了吧老表!不要再跟了!”

但是顔文斌沒有放棄,甚至别人休息的時候他都堅持不懈地繼續往前趕,生怕第二天會落的更遠,拖了部隊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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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了一個多月,一天顔文斌突然感覺腿上的傷口又疼又癢,十分難受,他打開傷口一看,一片白花花的蛆蟲正在他腐爛的傷口上到處亂爬,觸目驚心!

顔文斌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了,但是就算還要一口氣他也要堅定不移地跟着部隊前行。

他向部隊要來一些鹽巴和紗布,每天用一隻鐵茶缸将鹽水煮開,用紗布蘸着鹽水清洗傷口,奇的是,傷口竟然一天天的好轉了起來。後來顔文斌才從一位專家口中得知幸虧蛆蟲吃掉了那些腐肉,否則性命堪憂。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說法在顔文斌身上也算是驗證了。不知走了多久,顔文斌已經不需要拐杖了,而他也順利追上了自己的部隊。隊友們又驚又喜:

“骨頭真硬呢,命真大,到底是趕上隊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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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戰士不僅要面對敵人的追擊,還要承受惡劣的自然環境,受凍挨餓,其艱苦程度難以言表。

連隊合并後,顔文斌擔任連長,後又成為副指導員,一路走下來,他帶領的連隊僅僅剩下22名戰士。天天吃野菜根的戰士們早已餓得是兩眼發黑,他作為幹部還時常将自己的食物讓給隊員們吃。

後來他自知不行了,便将自己的槍支交給攙扶他的兩名戰士:

“你們先走吧,我肚子疼,歇歇再出發!”

兩個戰士哪能看不出來顔文斌的意思,哭着說:

“不行,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顔文斌呵斥一聲:

“胡說八道,你們是革命的種子,将來能抵一百個人用,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顔文斌硬是将兩人趕走,看着二人走遠的身影,顔文斌終于放下心來,昏睡了過去。“老表,起來走哇!”迷迷糊糊中有兩個人将顔文斌攙了起來,顔文斌渾身沒有力氣,連站都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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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顔文斌)

一位首長跳下馬,拿出馬背上僅剩的一碗炒面:“快吃吧!”望着這碗金燦燦的炒面,顔文斌的眼淚嘩嘩地滴落下來:

“不不不,首長,我吃了您吃什麼呀!”“都是階級兄弟,生死應當在一起。”

就着眼淚,顔文斌端着這碗救命的炒面吃了起來。

顔文斌一生都沖在革命的第一線,槍林彈雨中一路鑽出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有十幾處,好幾次重傷但都活了下來。讓顔文斌印象最深的還要數手臂上的一處傷口,當時敵人的手榴彈在他身邊爆炸,彈片一瞬間鑽進了他的右臂,骨折筋斷,整隻手腫的和饅頭一樣。

顔文斌曾回憶到:

“他媽的,當時沒有麻藥,疼死了!”

衛生員将他綁在一棵樹上,硬生生用小刀割開皮肉,這才将彈片撬出,保住了這隻胳膊。

敢死隊的“猛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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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争時期,顔文斌憑着光輝的戰績已先後任晉察冀軍區指導員、連長、營長等職,當然顔文斌也不是屢戰屢勝,對于敗績他也是記憶猶新。

1939年攻打平城山,顔文斌任敢死隊隊長,他腰綁手榴彈,手拿大刀,帶領着百名隊員摸夜進城,一路殺到城西,足足消滅了200多名日軍。

但是後續部隊未能及時跟上,日軍瘋狂反撲後,敢死隊被困在了城内,苦戰了一夜,敢死隊隻剩下了二十多人。清晨,顔文斌一聲令下:

“占領制高點”

,率領着隊員們沖上城牆,日軍一番掃射,顔文斌立刻躺倒在地,日軍沖了上來,全然沒有注意躺在地下的顔文斌。

顔文斌一躍而起,舉起大刀劈死了一個中佐,城牆上他掩護着隊友們逃脫,隊員們一個個逃了出去,而顔文斌卻被敵人的一顆子彈擊個正着,掉落至壕塹内,昏死過去,壓至一堆屍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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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首先打掃了城内戰場,還沒來得及去檢查城外的死屍,顔文斌在一堆屍首下提心吊膽地呆了一天,趁着天黑他又偷偷爬進了一片高粱地呆了一夜。第二天,地下黨的便衣發現了顔文斌,他不敢向其自報身份,隻能任由他們帶着走。

直到他們将其帶至部隊領地的方向,顔文斌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便衣也會心地笑了,稱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一仗,顔文斌打得很是窩囊,直到新中國成立,直到沒有戰争,他仍念念不忘,時常念叨着那些犧牲的戰友們。

幾十年來,顔文斌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戰役數不勝數,平型關戰役、百團大戰、渡江戰役、平津戰役等有名的戰役中都有着他的身影。

解放戰争時期,他又先後擔任了副團長、團長、師參謀長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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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津戰役)

平津戰役中,敵軍的一個師和兩個團壓縮在一棟大樓内,擔任團長的顔文斌率部多次攻克都未能打進去,他向軍部求援。劉震上将親自派一個副師長帶領一個團的兵力支援,并下令由顔文斌全權指揮,拿下此戰。

顔文斌心生奇怪,他隻是一個團長,由他指揮師長好像不太妥當,他立即聯系了劉震上将:

“我一個團長,指揮副師長好像說不過去呀!”“有何說不過去的,你的水準擺在那兒呢,我說你行就行,拿不下此戰軍法處置!”

副師長在一旁說道:

“軍長這樣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你就放心指揮吧!”

顔文斌不再猶豫馬上下達了作戰指令。此戰敵軍全軍覆沒,在顔文斌的帶領下,我軍大獲全勝,不久顔文斌也升為了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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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文斌與家人)

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時任一五師參謀長的顔文斌正預備揮師南下,就接到了軍部通知任命其為一一五師副師長。

填寫檔案時,出生日一欄讓顔文斌犯了難,小小年紀就孤苦無依的他哪裡記得自己的生日。

突然,顔文斌靈機一動:“

首長,我的生日就是今天,和新中國同一天生日!”

首長一樂:“好你個顔文斌,可真會挑選日子,國慶節成了你的生日了,好!那晚上我們一起為你慶賀生日!”顔文斌也傻笑着。

一生鐵骨,愛憎分明不忘本

新中國剛成立不久,抗美援朝戰争就爆發了,顔文斌身先士卒再次投入戰場。某次戰役,顔文斌正督戰,忽然覺得胸悶氣短,一摸胸口,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負了傷。一彈片插進胸腔,卡在肋骨縫内。

兩次開刀,醫生才将彈片取了出來,顔文斌感慨道:

“開刀真遭罪,比負傷都難受!”

從北韓戰場回國後,顔文斌升為副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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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顔文斌)

1955年,顔文斌因任職時間相差10天而未被授銜,直到1964年才晉升少将軍銜。

考慮到顔文斌功績卓越,組織上曾說可以特殊照顧,卻被他一口回絕:

“服從組織安排。”

他不能忘記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友們:

“我爬雪山、過草地、吃苦留血不是為了衣服上的那些星星。”

顔文斌一生鐵骨铮铮、高風亮節,打了一輩子猛仗卻從不懼生死,因為他在乎的不是名号,而是肩上那份對黨和人民的責任。

他經曆過中國人民的苦難,見證過新中國的來之不易,目睹過侵略者對中國的一樁樁暴行,也感受過千萬戰士們在戰場上奮力戰鬥保衛家國的艱辛。

少将顔文斌:将日本遊客拒之門外,對家人高呼:我帶你們打鬼子去

退休後他仍時常重複着一句話:

“太慘了......這個仇我不能忘......”

老将軍不能忘記戰友的死,更不能忘記那些刻在骨子裡的傷痛。晚年一群日本人要來參觀顔文斌所居住的日式别墅,他們曾是這幢别墅的原主人,警衛員當即拒絕:

“不行,我們首長生平最恨日本人!”

衆人都覺得警衛員不懂禮貌,畢竟戰争已過去,兩國早已建交,應該留點情面。顔文斌卻對警衛員予以誇贊:

“我看沒錯,就應該愛憎分明,不能忘本!”

老将軍的愛國情懷讓一衆晚輩都深受震撼,軍人生來為報國!

晚年,顔文斌病倒,住院期間,他時常“呓語”呼喚着他的老戰友們,他拉着護理人員得手,親切地叫着一些他心裡滾瓜爛熟的名字。兒女們聽着顔文斌一遍遍講述着他戰場上的故事,心中感慨萬千。

2014年,顔文斌去世,享年99歲。

看着顔将軍頭、臂、胸、腿全身上下十幾條傷痕,戰場上那個頑強拼搏的身影仿佛又重新浮現在眼前:

“紅二方面軍打的苦啊......條件差裝備差,隻能以血肉之軀與敵拼搏。”“我這個人能吃苦,不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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