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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烈少将身上有一顆保留了16年的子彈,他氣得将子彈擠了出來

祁連山的皚皚白雪之下,埋葬了無數的英雄,也記錄了無數英雄的血與淚。

寒冷的祁連山将陷入昏迷中的王定烈給凍醒了。睜開眼睛的王定烈,入目所見的全是滿目瘡痍和戰友們的屍體,以及散落在四處的器材……

王定烈少将身上有一顆保留了16年的子彈,他氣得将子彈擠了出來

王定烈生于1918年的四川省宣漢縣得勝場的一個農民家庭。1928年入學,1933年參加了紅軍,1935年入團,1936年加入共産黨。

王定烈原本是紅五軍團四十三團的書記員,高台失敗後,部隊合并,他成為了五連二排的一名戰士,在祁連山中石窩附近阻擊敵人的時候左胸中槍,昏迷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隻剩下了他自己,他忍受着劇痛開始向山下爬去,後來找到了兩根棍子,就艱難地拄着向山下而去。在下山的途中,他又碰到了其他的兩位傷員,三人結伴而下,乞讨東行。

三個人好不容易互相攙扶走下了山溝,看到不遠處有一間獨立的小屋,原本以為可以進去找點吃的,躲避風雪。可是等幾個人進去之後,看到的是滿屋子的傷員,大約二三十人,每一個人身上都帶着傷,戰士們也被傷痛、饑餓、疲勞折磨的不成樣子。

王定烈三人這才放下心來,和大家擠在一起睡着了。

就在大家正在熟睡的時候,王定烈突然被“哒,哒,哒……”得槍聲驚醒,睜開眼睛一看,敵人從窗戶伸進來的機槍正在一陣亂掃,接着敵人就闖進了屋子裡面,拿着刀開始砍向了王定烈等人……

王定烈少将身上有一顆保留了16年的子彈,他氣得将子彈擠了出來

戰士們的血,再一次灑滿了祁連山。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定烈再次蘇醒了過來,眼睛被血絲重重糊死,什麼也看不見。他想用手摸一摸,可是渾身劇痛,兩個手臂擡都擡不起來。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王定烈輕輕地呼喊着大家,可是很長時間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傳來。休息了很長時間,他才用手抹去了眼睛裡的血絲,才看見屋子裡的情況。此時的屋子裡一片血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着沒有一個活人。

王定烈心裡傳來了撕心般的疼痛,他挨個爬到每一個戰士的身邊,邊喊邊搖,特别想把他們喊起來,可是他永遠再也喊不起他們了……

天将要到黃昏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王定烈立馬躺下假裝死人。他仔細觀察發現進來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農民,對方好像被滿屋子裡的屠殺場面吓呆了。

王定烈少将身上有一顆保留了16年的子彈,他氣得将子彈擠了出來

“老鄉!”王定烈剛喊了一聲,那個老鄉就吓得沒命地往外跑,還以為見到了鬼。過了一會兒,那個老鄉又慢慢回來了,也許是反應了過來這裡是什麼情況了,想要回來看一看。

看到老鄉再次回來,王定烈對他說:“老鄉,我們是紅軍,你不要害怕!”

“咱們都知道紅軍是好人!”老鄉邊說着還走了過來給王定烈包紮了傷口。

包紮完傷口之後,老鄉戰戰兢兢地說道:“你快走吧,馬家軍還會回來的,他們見了紅軍的人都會全都殺死,真慘啦!造孽啦!你快走吧!”

老鄉一直催促着王定烈早點離開,還給了他一塊餅子和一根棍子,并且給他指明了一條小路。

王定烈拿着老鄉送的餅子,拄着棍子開始上路了,由于王定烈受傷太重,兩三個小時他隻走了兩三百步。

很快,夜幕降臨,氣溫驟降,王定烈被凍得神經發麻,遠處傳來的狼叫聲,讓王定烈特别想着和敵人拼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剩下自己一個人麻木的活着……

王定烈少将身上有一顆保留了16年的子彈,他氣得将子彈擠了出來

後來,王定烈又遇見了3位受傷的戰友,大家遇見之後抱頭痛哭。

四個人互相鼓勵、互相攙扶着前進,餓極了渴極了就嚼草根,喝雪水,走了兩天才終于走出了山區,望着一眼望不盡的平川,他們原本打算隐蔽下來,想等着天黑之後,再拼命越過敵人的封鎖線,一路沿着北山向東。

可是卻沒有想到,剛剛進入黃昏時分,就在他們剛剛下到河灘的時候,就聽到了疾馳而來的馬蹄聲,幾人趕緊分散隐蔽,可是敵人又多又快,幾十道手電光就照了過來。

他們發現了王定烈,将王定烈抓了起來,王定烈想要反抗,就推了敵人一下,可是由于他受傷非常嚴重,不僅沒有推動敵人,反而使得自己的手臂更加的劇烈疼痛。

敵人對待紅軍是非常殘忍的,他們将王定烈在山丹城趕制的大衣和絨衣都剝了下來,用槍口抵住他的後背,叫喊着:“跪下,跪下!”

王定烈死活不跪,一直在激烈反抗着,甯願死,也不會跪在敵人的面前。

敵人連踢帶罵,随着“嘩啦”一聲,敵人的子彈都上膛了。王定烈知道敵人要開槍了,鼓足了勁喊了一聲:“共産黨萬歲!打倒蔣——”“蔣”字還沒有說完,就被敵人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喊聲:“不要開槍,不要開槍,要活的,要活的!”

王定烈幸免于難,卻也被敵人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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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下旬的時候,祁連山的冰雪開始化凍,此時的水才是水最冰冷的時候。敵人押解着紅軍戰士們從冰水中趟過,褲管都很快就變成了冰筒,這種情況下,就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都是難以忍受的,更不要說紅軍戰士們這些傷員了。

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王定烈等人被塞進了一個地窖中,窯口隻能容納一個人上下,可是裡面卻塞了二三十名傷員。吃得更是清可見底的稀麥湯。

後來,敵人更是将包括王定烈在内的100多人押解到了甘州城内的一個騾馬店的院子裡面。

還對戰士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戰士們被夜露日曬了一個多月,幾乎每天都有死去的戰友被擡了出去……

天氣漸暖以後,王定烈的傷口開始化膿、腐爛、發臭,甚至生了蛆,渾身爬滿了虱子,他的手卻抓不到。

王定烈的身體情況非常的差,骨瘦如柴,稍微活動一下身體,就會眼冒金花,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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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定烈的身體情況如何堅持下來的我們不得而知,也許是他心中對延安的期望,對革命的向往火苗一直沒有熄滅,也許還有帶着已經犧牲了的戰友們對革命的期盼活着,這才堅持了下來。

後來,有些老鄉漸漸地來到了院子擺攤,可是紅軍戰士們哪裡有錢可以買吃的,戰友們悄悄向老鄉們要了些鹽水給王定烈洗了洗傷口,又有福音堂醫院送來了點藥品,這才救了王定烈的性命。

慢慢地這裡聚集了300多名紅軍傷員,後來敵人要将他們押往涼州,甘州到涼州步行需要八九天,走不動的紅軍戰士都被敵人殘忍殺害了,走的慢的,卻遭到了敵人的鞭打。

這天,他們抵達了武威城,敵人将他們都聚集在了一個廣場上面,敵人找來了一個叛徒過來勸降。

這個人就是原紅五軍十四師師長兼四十三團團長郭錫山,此時他已經投靠了敵人,當上了所謂的“參議”,穿的是人模狗樣的,操着一口的河南腔過來勸降,說什麼共産主義不适合中國,國民黨怎麼怎麼好,怎樣怎樣可以升官發财,讓大家都到他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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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敵人大失所望的是,即使紅軍戰士們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的,但是300多号人沒有一個有所回應的,大家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毫無反應。

王定烈知道郭錫山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直接用手捂住耳朵不聽他說什麼。

王定烈的腰上有一顆子彈,正好卡着他的腰直不起,王定烈不想在敵人面前躬着腰,更不想在叛徒面前躬着腰,感覺那個樣子非常的丢臉。

王定烈越想越生氣,一怒之下他一咬牙,猛地一挺,疼得他當場就暈倒了過去。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麼一挺,那顆子彈竟然再也不影響他的腰了,他的腰可以直起來了。這顆子彈留在了他的腰上16年,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後才取出來留作紀念。

和王定烈關在一起的戰友們有二三十個人,這麼多人在一間牢房裡面隻能勉強坐下,想躺下卻是不可能的。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也隻有二三十分鐘的放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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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被押往了永登,編入了補充團,他被編入了五連二排四班。王定烈堅持不肯當敵人的兵。他所在的二排長餘嘉斌原先是紅九軍的連長,因傷被俘,悄悄地對他說:“你現在不能走,敵人說是往蘭州送,實際上都去活埋。等你傷好了,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何必硬要現在送死?”(餘嘉斌後來回到了黨的懷抱,參加了抗日戰争,犧牲在魯西南的戰鬥中)

“補充團”隻是敵人用來修路的消耗品,紅軍戰士們每天挖土、背石、打洞和運土,王定烈因為傷口一直沒有好,右手還挂着繃帶,左手也不能動,他每天能幹的隻有給戰友們看帳篷,就連給戰友燒水,都隻能堅持用左手燒一點。

七七事變得消息傳來,戰士們熱血沸騰,想要去前線抗日,馬家軍為了封鎖消息,增加了看守部隊,嚴禁外出。但是工地上面還是出現了抗日的智語口号:

“我們要上抗日前線!”

“歡迎馬步芳抗日!”

“打倒賣國賊!”

“共産黨萬歲!”

是以好幾位戰士被敵人殘忍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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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紅四方面軍總政治部的幹事袁世昌組織了“識字班”,恢複了黨的組織生活。

後來,國民黨甘肅政府根據上面的指令,要求征集壯丁,馬步青将壯丁留了下來,而用紅軍戰士頂替了上去。

王定烈等人在前往武漢的路上經過西安,王定烈等人派代表前往了西安“十八集團西安辦事處”,強烈要求回延安。

經過中共中央和八路軍辦事處與國民黨的交涉,王定烈等人才在經曆了千辛萬苦之後抵達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延安。

回到延安之後,毛澤東、劉少奇、朱德前往探望了他們。

抗日戰争時期,王定烈曆任八路軍343旅戰士、班長、保衛員。1939年出任八路軍東進抗日挺進縱隊,冀魯豫軍區第八分區,1945年南下建立了豫中抗日根據地。1947年8月随劉鄧大軍南下大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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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9月後曾任空軍航空兵23師、18師師長,參加了抗美援朝戰争。此後一直在空軍中任職。1955年授予大校軍銜,1961年晉升為少将軍銜。曆任空軍15航校校長、空軍汕頭指揮所主任、廣州軍區空軍副司令員、濟南軍區空軍副司令員。1975年5月後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參謀長、副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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