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華接受記者采訪時說:自己不想以美貌取悅男人,他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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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詩歌爆火後,有人說她的詩歌是雞湯,有人說她是蕩婦,甚至有人拿她殘疾的身體說事兒,對此,餘秀華霸氣回應,讓人拍手稱快。
01.
1976年,在湖北的一個水塘密布的小村子裡,一名産婦由于倒産,導緻孩子腦癱,生下來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樣,這個孩子就是餘秀華。
坎坷的命運,從此就在這個女孩身上留下了烙印,讓她處處受人歧視。
在貧窮的村子裡,餘秀華的家裡隻有8畝土地,1畝堰塘。而所有的勞動,隻能由父母去做。
父親見女兒經曆了太多痛苦,隻希望女兒能過得平安順遂,快樂多一點,幸福多一點。
在父親眼裡,她是一個倔強又頑強的女孩,她要做的事,你根本無法制止;她不願意做的事,你強迫她她也不會做。
在别人看來,餘秀華是很享福的,被父母養着,不用勞動,隻需要寫寫詩,上上網,無聊的時候就去村裡的小賣部看人下棋,一看好幾個小時。
她從小就被人忽視,在鄰居的嘲諷和冷眼中走過童年。她沒有朋友,沒有人願意理她。
上學後,她更害怕在人前出醜,越是人多,越是有人看她,她就越緊張,甚至會打翻飯盆,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狽。
越是經曆這樣的尴尬,她就越自卑,也會更加努力。
而在現實面前,她還是落敗了。
她隻能用左手寫字,又慢又艱難,即使在電腦上敲字,她也隻能用一個手指。
高中畢業後,19歲的餘秀華嫁人了。
02.
由于自己身體殘疾,她即使對愛情滿懷憧憬,她也不敢奢望有人會愛上自己,能擁有夢中的白馬王子。
經過别人介紹,父母為她找了一個來自四川打工的上門女婿于世平,比她大13歲。
結婚以後,她發現,婚姻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美好。
丈夫脾氣暴躁,總是疑神疑鬼,20年的婚姻,是在打鬥中過來的。
生活似乎突然間揭開了醜惡的一面,她要靠别人的施舍過日子,沒有尊重,沒有疼愛。
她摔倒了,他不但不去扶她,還嘲笑她。
他常年在外打工,每年隻回家一兩次。對于妻子寫詩歌,他說那是她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她的倔強,卻招來更多的毆打,而她卻無力還擊。
面對采訪,丈夫于世平說,我哄她?我咋哄她,我也說不出來好話。
而這樣的婚姻,完全是湊合。沒有尊嚴,沒有感情,隻要對方不嫌棄自己,就已經萬事大吉。
而心靈的隔閡,像一道溝壑,永遠無法逾越。
她說“他揪着我的頭發,把我往牆上磕的時候,小巫不停地搖着尾巴,對于一個不怕疼的人,他無能為力”。
甚至,他讓她去碰瓷兒,完全不顧妻子的生命安危。
他說,女人是豬。
當餘秀華終于能養活自己,想要離婚的時候,于世平說,你出名了,就想丢下老子,沒門兒,你走到哪兒,老子跟到哪兒。
最終她還是給了他15萬,才成功逃離那個家庭,恢複了自由之身。
離婚後,她依舊茫然,不知道命運會把自己往哪個方向推,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餘秀華的生活,從卑微到屈辱,從被嫌棄到挨打,20年的婚姻,她更像生活在囚籠中,從身體,到靈魂,都被桎梏在一個逼仄的空間,沒有反抗的能力,沒有逃走的勇氣。
她的詩歌泥沙俱下,生活更是水火交融,她在泥濘中艱難跋涉,在泥水中匍匐而行。
而她的靈魂是潔白的,她的心是聖潔的,像雲朵一樣,早已脫離了現實的泥濘。
她隻能在自己的詩歌中尋求慰藉,把滿腔柔情與美好化為詩行,在生活中靜靜流淌。
隻有在詩中,她才是女人,才有愛情,才有幸福可言。
03.
在平庸的生活中,因為拿起了筆,才給自己打開一扇心靈的窗,迎來一束照亮自己生活的光亮,讓自己有一個私密的世界,來收藏自己高貴的靈魂。
刻在骨子裡的自卑,心裡流動的美好,終究催生出别樣的情懷。
寂寞的時候,她就書寫自己的所思所想,記錄下生活的瞬間,或悲傷,或歡喜,或難過,或委屈。
她寫愛情:
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兩具身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無非是這花朵虛拟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
她寫環境:
星空裡,喇叭花都閉合了。星空的藍皺褶在一起。暗紅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着,它舉着慢慢爬上來的蝸牛,給它清晰的路徑。我們都喜歡這光,雖然轉瞬即逝,但你還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她寫能遇見的一切。
栀子花開,白城一場浩劫,芬芳成一種災難,那些隐匿的聲音一層層推出來。
她終究憑借一支筆,寫出了讓人蕩氣回腸的詩句,如餘音繞梁,回味無窮。
她像一束穿透黑暗的曙光,像一朵逆世而生的花朵,像一片潔白明媚的雲兒,在苦難的歲月中,倔強地捕捉生命中的美好,用詩歌記錄自己的生活和心中的渴望,在平凡的日子裡,釀造出醇香的甘露,催開豔麗的花朵,撫慰自己孤寂的靈魂。
她在詩歌裡潔白着,芬芳着,沉醉着,也彪悍着。
面對一些人的诋毀,她毫無懼意,她認為心靈雞湯有什麼不好呢?至于腦癱,隻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與詩歌沒有任何關系。
而文人相輕,你也要有資本才行。
你自己寫得不好,憑什麼輕視别人呢?應該是我輕視你,因為你寫得不好。
這些負面的消息雖然會左耳進右耳出,她偶爾還是會有一點傷心,但是也會讓她思考,到底是哪裡寫得不好,怎樣才能改進。
雖然現在有了名氣,她依然會很自卑,會豎起全身的铠甲保護自己。
自卑已經刻在骨頭裡,絕望依然來襲。
04.
餘秀華的内心是坦蕩的、無私的、通透的,她不喜歡被束縛,向往自由的生活,希望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她說,我以疼痛取悅這個人世,當我注意到我身體的時候,它已經老了,無力回天,許多部位交換着疼。
她知道自己誰都指望不上,隻能靠自己去改變命運。
她的要求不高,隻希望有份工作,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一個小地方待着,這樣就很好。
她的“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讓她火遍全國,被衆人熟知。
她又是樂觀的。即使最絕望的事情,忍一忍也會過去,認為把那段時間忍過去就好。
孤獨每個人都會有,它是靈魂深處的一種東西,沒有任何一種途徑可以解決。
她認為孤獨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在孤獨中你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獨處的時間,思考更深層次的東西。
也能讓自己成長,走向更高的層面。
05.
寫愛情詩是一種情緒的發洩,每個人都想要瘋狂的純粹的愛情,而有些願望不可能實作,隻是一種願望和幻想而已。
她說:
愛是一場遠方獨自的焚燒,是用灰燼重塑的自我,是疼到毀滅之時的一聲喊叫,是喊叫之後永恒的沉寂。我以旋轉的方式向你靠近,如激流上的花朵,如花朵下的漩渦。我聽見時間以時間的速度下墜,撞擊轟鳴。
雖然她也怨恨過生活太不公平,而命運終是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歡喜。
因為纖塵不染的靈魂,因為内心的豐盈,因為獨特的追求,也因為她别樣的靈性,讓她與衆不同。
她的《訴衷情,緻李健》再一次刷屏:
到如今我們依舊陌生,且沉湎于此。花木枯敗,又一個不能将息的時節。我靈魂的拳頭依舊散如沙粒,向深夜的宇宙裡飄。而你的沉默卻讓我如此喜歡。我喜歡的是,我們可能交彙卻有意錯過的光,和影。鐵樹知道愛,知道貞潔,知道被世界辜負而啞口無言的高貴。而我依舊蹲在一個無名的星子上,看那些曾經不小心把光投射在我身上的星球,它們有一些已經熄滅,我的手裡卻有它們發光的過程。
對于那些嘲諷和貶損,她從來不客氣,總是咄咄逼人,直擊痛處,沒有一絲手軟。
看她的回複,非常過瘾,能讓人笑一整天,大有一鼓作氣、斬盡殺絕的快意。
對于善意的留言,她展現出自己豪爽的一面:我就是人生至寶啊,怎麼辦?
卻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勢:怕什麼,他們又吵不過我。
就像李健評價的那樣,她在泥土裡生活,在雲端上寫詩。
她始終沒有停下筆,以彩雲追月的速度更新着。
她出版的《月光落在左手上》,剛一出版,就轟動整個詩壇,火爆賣出10萬本。
随後,她又出版了《搖搖晃晃的人間》,《我們愛過又忘記》,散文集《無端歡喜》,以及自傳體小說《且在人間》。
有人勸她換種題材寫,餘秀華說,其實一直想走出來,但是太難了。比方說你開始愛的是一個王者,再接受青銅就很難。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問前程吉兇,但求落幕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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