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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屆科舉北方人全部落榜,皇帝大怒:“重考,南方人一個不要”

自明清以來,江浙一帶人才輩出,獨領全國風騷。縱觀近五百年科舉考試情況,江浙兩省狀元占全國的三分之一左右,榜眼探花更是不計其數,江浙文盛,蔚為大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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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朱元璋時期還發生了著名的“南北榜案”,朱元璋發現北方學子竟然全部落榜後龍顔大怒,覺得其中必有存在某種問題或陰謀。最後朱元璋親子閱卷錄取上榜的學子全部是北方人,南方學子一個沒要。其實呢,這裡面根本沒什麼徇私舞弊,當時的南北學子水準确實差異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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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說,江浙富庶,勢必如此。可是,這種說法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卻無法解釋全部問題。經濟水準與文化層次沒有必然聯系,湖北黃岡可謂八山一水半分田,土地貧瘠,交通閉塞,按理說應該是窮鄉僻壤出刁民,但是黃岡曆史上出現衆多鼎鼎大名的人物,例如發明活字印刷術的畢升,寫出了藥學巨著《本草綱目》的李時珍,提開創地質力學理論的地質大師李四光等等。作為湖北經濟最為落後的鄂東大地,何以在楚地文化史上獨占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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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人才輩出,特盛于明清兩代。同樣的地理條件,同樣的氣候因素,同樣的儒家文化傳統,為什麼江浙在漢唐時期沒有出現人才的大爆發呢?這種現象其實和中國的曆史發展規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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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化的源頭在黃河流域,上古夏商周時代,長江以南地區還是文化荒漠,此處居民是孔子之流所謂的批發左衽的野人,縱然江浙有肥沃的土壤和濕潤的氣候,可是因為其智力水準有限,是以其無論是生産力還是文化力都比較落後。到了宋代,尤其是南宋,江浙一帶是京畿重地,但是,其文化名人産出居然不如江西。

終宋一代,江西一省産生了歐陽修、王安石、曾鞏三位大作家,占唐宋八大家之宋代的一半,另一半被四川的蘇氏三父子分享。另外,宋代江西還出現了楊萬裡、黃庭堅、文天祥及儒學大師朱熹等文化名人,狀元及進士數更是一枝獨秀,傲視群芳。而江浙除了陸遊,似無著名顯赫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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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如此?貧窮的地方能出人才,富裕的地方也能默默無聞,毫無生氣。其實,這跟上層社會的流動性有關。這其中,有兩個最重要的時期,一個是兩晉南北對峙,另一個是宋金南北對峙,這是中國曆史上兩個最重要的士人南遷時代。

中國文人自古有華夷之辯、内外之别,尤其是士大夫,子曰士可殺不可辱,誠斯言也。為了這句話,為了追随華夏文明正朔,這些世族不辭險阻,千裡迢迢從中原地區趕赴南方。例如東晉時期主導晉國朝政的王導家族和謝石謝安家族,還有我們熟悉的王羲之王獻之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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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後來宋金對峙時期的李清照、辛棄疾和陸遊等等。這些士人的南遷,極大地改變了南北人口素質結構。從此南方文化氣息越來越濃厚,而北方因為高層讀書人的流失而文化氛圍越來越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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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發現僅僅在南北對峙時期,士大夫才會有規律南遷,而蠻族統一中原時,南遷不明顯,表現為對前朝的繼承與發展,例如元于宋,清于明,皆如此。

此處我們提供了一個獨特視角,從曆史發展的角度分析了當今江浙地區人才輩出群星荟萃的原因。也許,曆史現實的形成,從來不能用單一的經濟學理論來闡釋,而應該采用綜合關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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