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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未來

作者:冷眸cx330

時間發生在初一下學期,我因自身原因轉學到母校。因為沒有轉學經驗,來母校報到遲了半天。

那是開學的下午,天氣晴朗,臨到母校時,我在校門口外一家米粉店斜對面上台階時遇到了他,擡眼是四目相對,石榴樹下的他騎在機車上,此時我們距離兩米開外。

不知道看了多久,冥冥中似曾相識,每向前一步看一眼,直到從他身旁穿過還不忘回頭。也想上前詢問他從何而來,人喚何名,最後敗給了自己的羞澀,隻得欲言又止。

到校報到時在教室裡又見到了他,我在暗暗猜測:該不會我們是同一個班的吧。很快他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

回家的路上我将所見訴給堂妹聽,她告訴我,我說的該不會是李旭吧。我心想李旭,是那個六年級一班的李旭嗎?那個傳聞中小混混的李旭?

六年級時,我在二班,他在一班。此時的我已經不是三好學生,與男生除了吵架就是打架,與女生從不說話,獨來獨往。成績直線下降,果真印了那句話:一個人變壞很容易,要變好很難。一個人變壞可以是一瞬間的事,要變好需要花很多時間。

有一天我吃了午飯回教室時,隔壁班一片躁動,一片狼藉。教室外圍了很多人,有六個女孩子站在水龍頭池上,三個是我們班的,其餘人她們的名字有所耳聞,起初隻見吳爽,周揚曼将手搭在楊爽的肩上,拍了拍她,嘴裡嘀咕着什麼,神情恍惚,再看楊爽已然是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而後又是我們班的朱廣娟,陳娟娟,段婧諾,她們先是重複一遍,接着三人将她圍了起來,逗她開心。我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一個女孩子流露出此等模樣,也同時羨慕着她有那麼多關心她的人,隻是她好像并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有那個人群中的男孩子,任誰都無法安慰好她,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像極了一句廣告詞:感覺身體被掏空。

我不是一個八卦的人,隻是看到楊爽有些心疼。某一方面我們很相似,就是傷心的模樣。由此及彼,我想上去安慰她,想讓她知道這世界還有很多和她一樣的人,隻是她的苦好歹能說出口,她的情緒能表達出來,我的連說都說不出來,某一方面來說,她其實幸福多了。

我心疼她,其實也是在心疼我自己,因為相似,是以相知。因為自己已然如此,便不願看到此番景象。我好奇那是怎樣的一個男孩子,能讓一個女孩子為之心碎,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又為何獨獨為他斷腸?

隻見人群中嘈雜不堪,他們的嘴裡都絮絮叨叨,我隐約聽到一字半句,拼湊一起我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看的男孩子名叫李旭。這天李旭左手一拳砸碎了窗玻璃,手不出意料的受了傷,玻璃刺了進去,鮮血直流。玻璃碎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她聽到消息着急的從樓下跑了上來,險些摔倒,又焦急的籌錢給他買藥買紗布,心疼的跑去給他包紮,一邊手抖着一邊流着淚,他不為所動,拒絕了她的幫助。

她是一個倔強的人,他也是,她喜歡他,他不喜歡她,她的倔強終究輸給了對他的喜歡。她傷心難過喝了酒,聽聞酒能解愁,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是以才有了我看到她臉紅紅的,眼圈紅紅的,眼睛含淚的站在水池上。

我本對這些情愛之事不感興趣,對男的也是厭惡排斥。我心疼她傷心斷腸模樣,同時也氣惱她沒有出息,為一個男孩子要死要活。也不由得讓我心生好奇,他究竟有何魅力讓她如此這般?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名字,見過也沒什麼印象,隻奈何記性太好,是以見過也不會忘。我總想着,要我遇這男子,絕不會被他吸引,我要他為我而來,讓他也嘗嘗傷心斷腸的滋味。

初一下學期的生活開始了,上學第一天我便見到了他,我被班主任安排位置就坐在他右邊前面一桌。可能是出于對新同學的好奇,他總盯着我看,(别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也好奇,好奇他真的是傳聞中的李旭?好奇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會看他,不過我僞裝的比較好,我很少看,隻是免不了有時對上眼)看就看吧,還用手撐着腦袋明目張膽的盯着我,還傻笑傻笑的,真是讓人不适。

因為跟我堂妹一個班,我堂妹以前跟他又是同學,是以我更加确定他就是那個李旭。真是緣分啊,沒想到我倆居然還能同班,同班就算了,座位位置都那麼近,我居然還被他吸引住了。真是該死!不過我可沒輸,是他喜歡的我,還表過白,還送我東西,保護過我,真是奇特啊!想想就好玩!哈哈哈哈!

可能他以前的事迹令我印象深刻吧,對他印象不是很好,本來對男生就排斥的我,對他更是避而遠之。他好像看了出來似的,他呀,整天在我面前一副吊兒郎當,放蕩不羁,花花公子的模樣,不是挑逗這個女的,就是逗那個女的,關鍵是他逗的女的好像還挺享受,每次都笑呵呵的,和他打情罵俏的,甚至還有女的自動送上門讓他逗的。真是搞不懂他有什麼好,這些女的是沒見過男的是吧,大無語!大概他也覺得沒意思,都是這種貨色,很快又将目标鎖定了我,嘴裡吃着棒棒糖,邊挑眉邊抖腳的盯着我看,奸笑奸笑的。我呢,隻作沒看到不理會罷了,或是把自己包裹起來,心裡默念他看不到我。我可不想成為他的獵物,也不想和他玩,成為衆矢之的,畢竟他桃花那麼多。

在我以為他很快就會不感興趣時,一轉頭他還是盯着我,好吧,随便你,我不尴尬就是你尴尬!他好像知道我并不想和他扯上關系,是以他逗遍了我們班的女的,甚至别個班的,就是不逗我。我心想那就太好了,正合我意!隻是他雖不逗我,可還是老盯着我看,這還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為一個女的這番模樣。

我總有種錯覺,他不會喜歡我吧,不過我想不可能吧,他若喜歡我,為何從不表白。他若喜歡我,也不會還跟别的女的暧昧了。可能就是好奇吧,因為從未見過我這種貨色!

有一次課間操擾亂了我的思緒,事情是這樣的,課間操結束後我快速回到教室,看到桌上有條漂亮的手鍊,那手鍊是紅線,紅線上有三個似陶瓷材質白色的小貓,那小貓上有刻字——處女座。我正念出他便進來了,他一臉認真的問我:“喜歡嗎?”我一直以來都喜歡首飾,不曾變過,好看的自然是喜歡,隻是我以為他應該不是對我說的,因為我們就沒有說過話的先例。他又說了一遍:“别想了,我問的就是你,你喜歡嗎?”好像不說話有點不禮貌,雖然我不想和他有交集,我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這是你的嗎?”他微微點頭說道:“嗯,當然是我的!你喜歡的話送給你!”我驚呆了,這還是我認識的李旭嗎?說話那麼溫柔,他是在和我說話?他為啥要送我呀?我愣了一會兒趕緊邊溜回座位邊低下頭結巴的背對他說道:“謝謝!…不用了,那是你的東西!”他繼續說道:“那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要了!”回到座位心久久不能平靜,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好好跟男生說話,也是第一次跟他說話。我想這麼好看要扔掉真是可惜了,自己戴着不挺好嘛,還有為什麼要逼我選擇啊,你不要就不要吧,吓不到我!我才不會心軟的,還有幹嘛要對我說那些話,幹嘛要送我啊,還問我喜不喜歡,真的是很讨厭!你到底要做什麼啊?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這點伎倆就想騙到我,沒那麼容易,你肯定不止對我這樣吧,畢竟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這樣的真心不敢奢求!

話說回來,他好像也沒那麼壞,就算壞也沒壞我頭上。我幹嘛對他那麼大敵意啊,就因為知道那點事迹,就因為他換女朋友勤快,就因為他不學無術?這看來有些不理智,人豈是一個好壞能描述得清楚的。更何況他對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他對我确實很好啊,我也應該重新好好認識一下他,不應該因為壞而忘記好,也不應該因好而忘記壞,何況他從未對我壞過。想想我雖排斥異性,可我不該扼殺善良,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更不該因為性别不同而無動于衷。是以李旭,我們好好認識一下吧!

想想真是有趣,與你雖不曾多言語,但我們有種莫名的默契。你上課啊老不好好聽,不是剪指甲就是玩手指,我在想這不都是女生的玩意兒嗎?你倒是有些特别,成功吸引了我的興趣,我在想這手上有啥?有什麼好玩的?除此之外你上課經常吃零食,最多的是糖,還總給我扔一顆,還開玩笑的說:“放心,沒有毒了!”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我自然是不會要的,更何況你是男孩子。不過奇怪的是我居然接了,真是該死!那不能無緣無故接受别人東西,于是啊,我也買了糖,上課也給你扔了一顆。每次一到這種環節,我們都不說話,面面相觑,一個敢扔,一個敢接。這仿佛成了習慣,往後你隻要有糖都會給我,我有糖也總扔給你,每次啊我要扔糖給你你就好像提前預知了一樣準備着,隻是有時扔得不準,你沒接到,我總想着再給你扔一顆,那顆就算了,你啊,愣是要找到拾起,為此有幾次差點被老師看到。你拾到總愛朝我笑笑點點頭,挑下眉。這可是别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我想這樣也挺好的,隻有相知,不言語,不親近,但卻有默契。

有些人啊,表面若無其事,情緒早就走了兩公裡。說的就是我了,倒也不算讨好型人格,但是内心戲确實多。你還記得嗎?有一天彭曼上我們班大鬧,站在教室門口叫嚣着讓我出去,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來臨。我早料到會有今日,隻是不知道竟是這種形式,我拽着手裡的電線正準備出去,你讓李四把門窗關上,讓我不要出去!彭曼不依不饒的依舊鬧着,你看不下去開了窗對她大吼一聲:“彭曼,滾!再鬧對你不客氣!”彭曼也呆了,對你說道:“李旭,你讓她出來!我有話跟她說!你不要幫她!”你也不認輸,繼續說道:“有話對我說,有什麼朝我來!”說完又讓李四把窗子鎖上了。不光彭曼呆了,我也呆了,他居然在幫我,且幫我不惜對彭曼兇,這是為什麼呀?難道是出于同情看不慣,那不會,你不是這樣的,也沒這個先例。且聽聞你跟彭曼在一起過,後來分了她又認你為哥,你們關系很好,她也常來班裡找你。那就更說不通了,你為何非親非故幫我,且不怕與她鬧掰?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我是一個不喜歡惹事的人,同時又是一個不怕事的人。我怎麼可能讓你幫我,怎麼可能拖累你,我自然是要自己去解決的。你還是不要出面的好,以免為難。你看我決心已定,又對李四說道:“打開門,讓她出去吧!”李四猶豫不決,你又說道:“我說話你聽不到嗎?開門,讓她出去!”這是我見過你最兇的樣子,你臉色沉重,好像要吃人。我起身要走,你又語氣溫和的對我說:“出去小心點!”我點頭示意快速的出去了,彭曼見狀說道:“你終于出來了!聽聞你要打我妹是吧?”原來是為這事找我,我當何事呢?想必是李秋燕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功勞。一邊跟我說彭曼以為我要打她妹要打我,一邊又跟彭曼說我看她妹不爽,要打她妹。

果然這流言傳多了當事人都信了。想來真是好笑,我還什麼都沒說沒做倒變成十惡不赦了。我笑了笑回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打你妹了?你妹是誰我都不知道。”她也詫異,發覺不對勁說道:“我妹周含春啊,我認的妹妹,難道你不打她?”有點腦子好不好,我若是要打怎還會讓你知道,誰不知道你彭曼勢力那麼大,有哥哥姐姐罩着,長的漂亮有不少男朋友,這不是自讨苦吃嗎?我縱是從小就打架,打架厲害,也被我們班男生叫過大哥,雙拳也難敵四手啊,何況那麼多手?這彭曼呀,長的倒是漂亮,就是腦子不太好,智商不太夠,被人當槍使而不自知,還與那李秋燕交好呢,還以為人是真心待她。

我回道:“哦,她呀,我承認是有點沖突,是因為那天去小賣部買炸串,她不太禮貌,仗勢欺人,欺負别人,我有些看不慣,我說讓她注意點,強勢之人又何曾不是弱勢群體,既然是,更應該審視自己,而不是如此這般,實不應該,下次再如此,我就讓她嘗嘗從前的滋味。并未說過要打她。”說這話時我嬌姐正從旁邊走過,我又禮貌打了招呼。彭曼開始慌忙說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打她呢,剛才那個是你姐?”我說:“對啊,堂姐!”她說:“你不會要叫你姐打我吧?”我白眼說道:“你不犯我,我又豈會找事?你若無事,我先走了。對了,下次,搞清楚再來鬧!别被人耍得團團轉!”

就在這事不久,我們班又轉來新同學,由于我太腦他,是以我自作主張把桌子搬到了女生最後一排,就坐在後門,也是在李旭旁邊,在他左邊一桌後面。大概是隻有男的懂男的吧,新同學喜歡我,他可能覺得好玩,也跟着胡鬧。上課有時候坐久了有點酸痛,我就想站着,誰曾想他也陪我站着,我坐下他也坐下,還讓别人不許這樣,真是霸道!于是我們班的女孩子就起哄,總以為我倆有故事,我生氣的就不理他。他倒好,我不理他,他理我。

有天進教室他和男同學打鬧不小心撞了我手一下,我生氣的踢了他一腳,那一腳直接踢到下巴,我意識到踢得有點大勁了,就趕快溜回座位上。他也是很生氣的一直坐座位上大喘氣,但是他沒罵我和打我,隻是大力的敲桌子。聽着聽着我趴在桌子上默不作聲的哭了,不是被他吓到,而是好委屈啊,明明他撞了我,啊啊啊,太惡心了,我一想到就不舒服,我就不停的打我的手,恨不得把所有東西打掉。我是為了自保才踢的他,我又不是故意的,不過好像踢的大力了些,他好像真的生氣了,好可怕哦,第一次見他這樣。我是不是做錯了?我要不要給他道個歉啊?哭了一會兒,我一邊委屈一邊生氣一邊愧疚的說:“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撞我,對不起了,要打要罵悉聽尊便,不過不能罵爹媽哦!打人不打臉!大不了我讓你踢回來就是了嘛,不過你也要跟我道歉!哼!”

他呢,前面看我打手還哭,就更生氣了,不過聽到我道歉雖然還是很生氣,不過他也沒怪我,後來他還溫柔的對我說:“沒事了,我可不打女孩子,你别太自責了,我也不知道撞你你會這麼大反應。我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這人啊,嘴上跟我說不打女孩子,結果他居然背着我打了我堂妹,這我怎麼能忍?有天放學打掃衛生完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他,他和李克福,還有他妹妹站在河道旁邊的橋上,走到他們旁邊時,他妹妹問我:“你好,請問你們班一個姓唐的走了嗎?”我回道:“不知道诶,應該走了吧。”她說:“哦,沒事了,謝謝你啊,你走吧。”我心想我們班不就一個姓唐的嗎?問她走了沒,難不成是有什麼事嗎?我問道:“怎麼了呢?”這時李克福和李旭妹妹準備說什麼,卻被李旭拉過去了,他們小聲談論着什麼,緊接着他們三個過來了,李旭對我說:“沒事了,你快回去吧,再不走天黑了喲,路上注意安全!”李克福也附和道:“是啊,芮雪,你快回去吧,真的沒事,我們就問問。”我說道:“那好吧。”

雖然他們說沒事,可我總覺得有事,于是一步幾回頭,直到離了他們的視線,可我還是惴惴不安,一路都走得很慢。後來我看見妹妹走來了,才知道我的猜測果然沒錯,真是來打架的!隻見堂妹被打的很慘,她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看着很沒精神。

我心想他為什麼要打我妹呢?難道是那天課間我妹言語沖撞了他,惹怒了他,說起來好像就是最近的事,他那天臉色确實不好看,我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我讓妹妹住嘴,可還是惹了他嗎?後來我還訓斥了我妹,說她怎麼說話沒分寸。都提醒她了,她還說。可我也惹了他好多次了,他怎麼都不對我動手呢?

抱着好奇,我寫信問了他,他沒說緣由,卻問我誰是我妹?我說:“唐糖,堂妹。從小到大的堂妹。”原來他不知道是我妹,也難怪。我不依不撓的問他幹嘛打我妹?他卻說:“我就打了咋滴,不爽來打我!”真是讓我為難,我怎麼可能打他,但是又不得不為我妹做主。就這樣鬧了一出,那天啊,他還以為我要打他,說讓我多叫點人,于是,他也叫了人,但是沒打起來,就離譜!聽我妹說,他沒打她,打她的是那兩個女的。其實如果他打我妹也能了解,畢竟他脾氣那麼暴躁,我妹确實欠揍,那嘴欠不是一兩回了,是該有個人教訓她,不然總是不長教訓。

後來我們關系越來越好了,他知道我不喜歡他老是逗女孩子,是以啊,當我面他一般不逗,沒多久,他就寫情書跟我告白了,他可真俗,也真是言簡意赅,就一句:“周芮雪,做我女朋友!”我以為他開玩笑的,便沒有回應。後來才知道他對我就沒怎麼開過玩笑,對我和别人總是不一樣。

他總是讓我印象深刻,就連不上學了也是。那是上學的時候最後一次見他,我快到教室的時候,他冷不丁蹿了過來笑嘻嘻的伸開手對我說:“别忘了輸給我的瓜子喲!”我正想說我啥時候欠你瓜子了?他就一溜煙跑了。

莫非是昨夜之事,昨夜小伴的母親去世了,我去吃酒席,坐在門外凳子上的我看到了門内喝的醉醺醺的他,起初他沒看見我,後來看見了我卻總盯着我,明明在喝酒都不專心,很快他便不喝了,又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後來我們準備找人打牌,他又過來了,此時身上沒有了很大的酒味。他說他也要玩,他呀,打牌可賴了,為了讓我輸他瓜子,還叫人給他準備一副沒用過的牌,來個偷天換日。然後我就一直輸,要給他剝瓜子,李秋燕生氣的拿瓜子扔了他一臉,兩人便打鬧了起來,我就靜靜的看着他倆表演。

過後他坐在闆凳上和我聊天,我問他:“你為何不去上學啊?”本來六一還準備看你表演呢,結果都沒看着,人也沒見着。他擡了擡右腳對我說:“你看我這樣能去嗎?”我在想原來如此啊,他腳怎麼傷的呀,看起來好嚴重哦。話到嘴邊隻說了一句:“哦。”他有些生氣的湊近我說:“哦,你就隻會說哦嗎?就不能關心一下我?哼!不能說點安慰我的話嗎?”他湊近,我就開始往後退,我心想他桃花那麼多,哪裡需要我安慰啊?再說我有那麼重要嗎?

初二下學期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老師說,他辍學了。再見他,是在一個天氣陰冷的日子,我上學走新公路到二媽家附近時,有輛車一直朝我按喇叭,我心想我也沒擋路啊,這路面這麼寬,按的吵死了,我正想回頭看,本來想好好理論一番,誰曾想竟是他,他騎在機車上,按喇叭是為了跟我打招呼,引起我的注意,從旁穿過時他放慢了速度,俯身溫柔的跟我說了一聲:“快點吧,小心遲到哦!”一時間竟語塞。是他,竟是他,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他開走一段後回頭看了一下我,點點頭又走了,再也不見身影。

不禁讓我想起初見他時,他也是這樣騎在機車上,在石榴樹下,我們四目相對,一見如故。離去了竟也是這場面,雖然天氣陰冷,但又是個盛夏。一次奔向我,一次奔向未來。

盛夏·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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