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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頭嶺大捷,地形不适合伏擊,陳赓:可以出其不意,有些險必須冒!

曆史有自己的生命,它就像一個人,既随和又自尊。——餘秋雨

1938年2 月,日軍調集平漢、同蒲、道清線上的日軍三萬餘人,配合津浦路上日軍的進攻,向晉南晉西發動攻勢。敵軍一路由太原南下,一路由東陽關西進,取得長治,鉗擊臨汾。

國民黨正面戰場望風而逃,日軍所向無阻。整個山西戰場,幾十萬國民黨軍隊,丢下廣大國土和人民,棄甲曳兵争相搶渡黃河逃命。

此時,一二九師奉八路軍總部的指令,将各主力團集中,向正太線東段進攻,以鉗制向晉南進攻的日軍。

神頭嶺大捷,地形不适合伏擊,陳赓:可以出其不意,有些險必須冒!

2 月19日,劉伯承召開旅級幹部大會,研究鉗制日軍進攻的方案。“我們是戰術的創造者,我們要打敵人的弱點,倘若敵人并沒有弱點,我們可以給敵人創造弱點!”劉伯承語出驚人。

長生口東邊的井陉有大部敵人,西邊舊關駐有二百多名敵人。我們以少部兵力佯攻舊關,對敵實施包圍,但并不切斷敵人的電話線,讓他們向井陉之敵求援,這樣井陉的敵人就會走出據點,向舊關增援,一旦敵人出據點,我們便給他造成了弱點!”

劉伯承望着陳赓:“怎麼樣,再戰長生口的任務還是交給你們喽!”陳赓敬佩地望着劉師長,作了響亮的回答。

七七二團第二營由葉成煥團長親自率領星夜越嶺翻山,進到長生口的南山上。這裡是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不一會兒,舊關方向傳來了機槍聲、炮聲,這是七六九團的一部開始了對舊關的佯攻。果然,敵人中計了。急忙出動二百餘人乘八輛汽車趕來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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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剛亮,東方才露出魚肚白。呼嘯的北風裹着黃土漫天飛舞。戰士們埋伏在山上,露水打濕了他們的衣服,但沒有入覺得冷,他們手中緊握着槍,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複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燒。腳蹬高筒皮靴的日軍少佐荒井豐吉昂首挺胸,率領敵軍大踏步前進,走近我伏擊圈。七七二團突然發起進攻,五小時的激戰,斃敵少佐荒井豐吉以下一百三十餘人,擊毀汽車五輛,繳獲迫擊炮三門,重機槍兩挺,步槍無數,還捉到一個日軍俘虜。

陳赓沒有被勝利陶醉。戰後,他及時地總結了這次戰鬥的經驗教訓。他說:“未能将敵全部消滅,實為憾事。而且與前幾次伏擊戰相比,傷亡達百餘人,代價大了些,很不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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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戰長生口後,劉伯承來到三八六旅駐地,對陳赓說:“長生口打了勝仗,但我們自己也付出了較大代價,是不合算的。以後打伏擊,要盡量減少傷亡,子彈要打在敵人頭上,刺刀要捅在敵人的肚子上,手榴彈要扔在敵人的屁股上。把黎城裡的鬼子調出來打一頓。陳赓,你來過把瘾要得不?”

“要得,我旅指戰員正愁沒仗打呢!”陳赓爽快他說。

劉伯承此次的想法,是破壞邯長公路日軍的後方補給線。邯長公路橫貫太行山脈,是晉東南到晉西南的交通要道,日軍在沿途各縣均有設防。劉伯承根據日軍一處受襲,他處必援的規律,決心以七六九團對黎城實施了強襲,由三八六旅将潞城被吸引出援之敵消滅于運動之中。

設伏戰場應選在哪裡?陳赓領了任務後一直在思索?他派出兩組便衣偵察人員,偵察黎、潞間敵情、地形及長治日軍的動态。連日來,他對着已劃了不少紅道道、藍道道的地圖,茶飯不思。

“敵人在潞城兵力增至三千多人。”周希漢報告。“嗯,饅頭大了,我們兵力不足,要沒有個好地方。就更不好吃啦!”陳赓說着又将目光凝聚在地圖上。經過思索,他想出了一套作戰方案。

第一次戰前準備會在張部舉行,陳赓與各團幹部共同研究。十幾雙眼睛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盯在地圖上的一個地方——神頭嶺。從地圖上看,神頭嶺位于潞城縣城東北十二公裡處,那裡有一條深溝,公路正從溝底通過,兩旁山勢險峻,既便于隐蔽,又便于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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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整個邯長公路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理想的伏擊地了!”大家齊聲說着,等待着旅長作結論。沒想到,旅長突然問了一句:“師首長已經察看過了,咱們還有誰看過神頭嶺的地形?”

沒有人回答。陳赓笑了。他說:“這不是紙上談兵麼?我看,會先開到這裡,馬上看看地形再說!”

陳赓穿上在長生口繳獲的呢大衣,騎上東洋大馬率領着團長們領先出發。一路上,一向談笑風生的陳赓一反常态,沉默不語,總在沉思着,隻偶爾回頭對大家指明沿途值得注意的地形。來到潞河村附近,陳赓一行下馬,沿公路北面之山梁徒步隐蔽西行,翻過一座山,看到神頭嶺,大家都愣住了:實際地形和軍用地圖上标示的根本不同。公路不在山溝裡,而在山梁上。山梁寬度不過一二百米。路兩邊,地勢比公路略高,但無一隐蔽物。僅有過去國民黨部隊挖的一些工事。山梁西部是僅有十來戶人家的神頭村,再住西就是潞城了。

在這樣的地方打伏擊,一不利于隐蔽,二不易展開,三不利于預備隊運動。“怎麼樣,這一趟沒有白跑吧!陳赓拍拍地圖,打趣說:”畫圖的人大概天生是個懶漢,怕爬坡,從嶺下走過去了。如果我們按圖索骥,把部隊埋伏在下邊,恐怕鬼子從山嶺上過去了,我們還在嶺下傻等哩。這地圖差點壞事,要不得!”

面對眼前的地形,大家都愣住了。“粗枝大葉要害死人的!”陳赓對發愣的衆人說。“靠這種地圖打仗,難怪國民黨屢戰屢敗呢!”七七一團政委說。

陳赓沒有吭聲,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靠公路的那些已被國民黨軍隊廢棄的工事上了。“走,回去研究一下。地形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吃肉,還怕找不到一個殺豬的地方麼!”過了好久,陳赓才揮手說。

回到旅部,天已黑了。大家吃過飯就繼續開會。會議的氣氛很熱烈。大家各有所持,但誰也不再去想神頭嶺了。陳赓一直專心地聽着大家的議論,沒有發言。直到大家議論的高峰過去,他才向大家掃視一下,用洪亮的聲音說:“我看,這一仗還是在神頭嶺打為好!”

“神頭嶺?”大家吃驚地問。“是的,神頭嶺!”陳赓望着正在注視着他的王新亭政委說:“看問題要全面看,不要隻看一面,你說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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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有辯證的觀點!”王新亭點了點頭。大家仍茫然地望着陳赓。陳赓站起來,走到地圖跟前說:“不要一說伏擊就想到深溝陡壁。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可供我們用的深溝陡壁呀?沒有它,仗還是要打的!”

大家知道他要說正文了,都洗耳恭聽。“一般講,神頭嶺打伏擊的确不太理想,然而卻又正是出其不意擊敗敵人的地方。正因為那裡不險要,敵人必然麻痹;那些殘破工事離公路最遠的不過百米,最近的隻有二十來米,敵人來來往往,早已司空見慣。如果我們把部隊隐蔽在工事裡,隐蔽在敵人的鼻子底下,僞裝好,是很難發覺的。山梁狹窄,兵力不易展開,但敵人更難展開!”

說到這,陳赓把手杖在兩張桌上一架,問:“獨木橋上打架,對誰有利呢?”

七七一團團長笑道:“我看是誰先下手誰占便宜!”

“對啊,隻要我們做到突然,勇猛,這不利條件就隻對敵人不利而對我有利了!”陳赓又問七七二團團長葉成煥:“如果把二營放到申家山,能不能在四十分鐘内沖上公路?”

“半小時保證沖到,預備隊運動不成問題?”葉成煥說。大家心裡亮堂了。然而,一股遊絲般的疑問還在飄動。有人問:“這樣是不是有點冒險?”

“要看怎麼說,”王新亭說,“有許多時候,最危 險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他和陳赓好像早有默契。

“打仗,本來就是有點冒險的事嘛!”陳赓說,“有的險冒不得,有的險卻非冒不可。諸葛亮的空城計不也是冒險麼?如果一點險也不冒,他隻好當司馬懿的俘虜,還有什麼戲好看?”

陳赓一席話,說得滿屋人都笑了起來,大家豁然開朗。陳赓接着作了具體部署。以七六九團為左翼部隊,派出一部襲擊黎城,該團主力伏擊涉縣可能來援之敵;三八六旅的三個團為右翼部隊,在神頭嶺三面設伏,準備伏擊潞城方面來援之敵。右翼部隊七七一團在左,七七二團在右,埋伏在路北;補充團設伏于對面,七七一團抽出一支小部隊向潞河村方面遊擊警戒,相機炸毀濁漳河上的大橋,切斷兩岸敵人的聯系;七七二團三營擔任潞城方面的警戒,斷敵歸路。

陳赓部署完畢,轉身問周希漢:“潞城方面敵人有多少?”

“三千多,我們兵力有點不足。”參謀長周希漢答到。

陳赓沉思一會,扭頭說:“葉成煥,你們再抽一個連出來,撤到潞城背後打遊擊去!”葉成煥猛然一驚,但立刻領會了旅長的意圖:這是要把這塊肉切開來吃!他高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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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長聽了陳赓的彙報後,高興他說:“好,下一步就看你們的具體行動了!我等着聽好消息!”

3 月15日,天剛擦黑。部隊就出發了。沿着山間小道,向申家村、神頭村方向走去。補充團大部分兵員是才由遊擊隊和民兵組織起來的,第一次參加這樣大的戰鬥,“初生牛犢不怕虎”,勁頭顯得格外足。他們老早就把紅纓槍磨得又尖又亮,把腳上的鞋帶紮得緊緊的。指揮員又興奮又緊張,每個人都擔心,生怕出什麼漏洞。

陳赓卻表現得很輕松愉快,一會兒跟戰士們拉呱,鼓勵幾句;一會兒又跟王新亭開個玩笑。走着走着,他喊了一聲:“瞎子當心,下坡了!”王新亭是個深度近視眼,看書都要貼在眼邊上。一聽說要下坡,他忙蹲下來摸摸地皮,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唉,你這瘸子……”王新亭下了坡到了平路上,便連連催促陳赓,“快走,快走!”陳赓在南昌起義中左腿三處中彈,幸得牛大夫的精心治療,才保住了雙腿,但從此落下個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他隻好認輸。要過河了,陳赓止步,伸出手杖說:“來,我這瘸子牽你這瞎子!”

部隊走過申家山,月亮爬到山頭上,已接近伏擊區。陳赓傳令不許再說話。部隊悄悄地沿着山崗和峽谷疾進。

陳赓爬上了神頭嶺,先到神頭村裡看了看,又到各團督促部隊進入陣地,檢查僞裝情況。他對補充團給予了特别的關注。“要用最巧妙的辦法,瞞住敵的眼睛!日本鬼子沒什麼了不起,不伯他氣勢洶洶,就怕咱們滿不在乎,驕傲麻痹!”

戰士們一聽,一個個動作特别小心,一點也不敢動工事的舊土,踩倒了的草,又順着風向扶了起來,踩出來的腳印認真地蓋好浮土。

“旅長,離敵人太近,可不要讓敵人踩到腦袋上呀!”一個戰士開玩笑道。

“我看這地方不錯。隻要僞裝得好,敵人踩到頭上也發現不了。不信,到時候你可以開我的鬥争會!”陳赓的話引得大家都笑了。接着他又說道:可是我要問一問,要是僞裝不好,暴露了目标;或者仗打不好,吃不掉敵人,該怎麼辦呢?”

“處分我們!”戰士們說。“處分,處分有什麼用?”陳赓說,“這點子事都辦不好,還當什麼八路軍?回家當老百姓得啦!”戰士們加快了僞裝隐蔽的速度。一切準備就緒。

十六日淩晨三點半。一陣沉悶的轟隆聲,從黎城方向傳來。這是七六九團開始“釣魚”了。天大亮了,黎城方面的槍炮聲越來越清晰。“大概把鬼子的屁股打疼了,他們正在向潞城求援呢!”戰士們心裡想。撥開那剛剛發綠芽的蒿草,向外觀看,四周一片寂靜。看不到一絲絲人迹。神頭村也沒有雞叫的聲音,也不見煙囪冒煙。公路像一塊硬闆似的躺在面前,路面上的灰土,随着晨風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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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部隊互相觀察着對方的陣地,看不出對方一絲破綻。電話鈴響了,傳來了陳赓的話:“注意隐蔽,要沉住氣!敵人來時,要等七七二團打響了再下手!”好不容易熬到九點半。葉成煥又接到陳赓的電話:“潞城敵人上鈎了,共一千五百多人,做好戰鬥準備!”葉成煥把消息告訴了各營營長和教導員,他高興他說:“好啊!來少了不夠吃,來多了吃不下,這一千五百人,正合胃口!”

伏在壕溝裡的戰士們一下緊張起來,抓住武器,可是不準探頭。戰士們摩拳擦掌。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從戰士們的頭上擦過去。

日軍在微子鎮方向露頭了,前邊走的是步兵、騎兵,中間是大車隊,後邊又是步兵和騎兵。日軍先頭部隊走到神頭村,突然停下來。過了很久,才出來三十多個騎兵搜尋隊。搜尋隊突然離開公路,沿着一條羊腸小道,直奔七七二團一營陣地。戰士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敵人沒向腳底下看,隻是用望遠鏡望着申家山,不見動靜,便繼續前進了。後邊的大隊,随後沿着公路跟了上來。

七七二團見日軍部隊進了包圍圈,立刻發出了攻擊的信号。刹那間,平靜的山梁變成噴射岩漿的火山,雨點一般的手榴彈落在了敵人的腳邊;橫飛的彈片,連同滾滾騰空的硝煙和黃塵,彙成了一條憤怒的火龍,把鬼子兵的長隊吞沒了。

日軍這時才知道中計了,隻作絕望的掙紮。一個中尉指揮官,來不及部署隊伍,絕望地叫着:“就在這塊地方,大家一塊死吧!”話音未落,一枚迫擊炮彈落在了他頭上。日軍亂作一團。

“沖呀,殺呀!”戰士們把滿腔的仇恨和怒火,揮向敵人。他們用刺刀、長矛奮勇殺敵。在這“獨木橋”上,紅纓槍大顯威風,許多鬼子還沒有辨清方向,便送掉了性命。敵人的火力根本無法發揮作用。一名戰士用紅纓槍刺死了六個鬼子,胳膊負了傷,他用毛巾勒住傷口,又向敵投了十二顆手榴彈。炊事員和司号員赤手空拳闖入陣地,用石頭砸向敵人,奪了兩支三八大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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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日軍的戰鬥力還是非常強的,雖然到了垂死的地步,仍然拼命掙紮,負隅頑抗。正當兩軍殺得難解難分時,一陣殺聲從天而降。七七二團二營從申家山沖過來了,戰局馬上起了變化,中部的敵人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意外的情況:殘餘的敵人集中到了東西兩頭,東頭的敵人是跑不了的,他們歸路的大橋已被燒掉了。西頭的三百多名敵人卻乘隙占領了神頭村,企圖依據房屋、窯洞,固守待援。補充團二營營長和教導員不待上級指令,便向部隊喊道:“往村裡沖!”

這時,槍聲大作,敵人亂作一團。村裡的敵人拼命往外跑。當鬼子沖進神頭村時,陳赓剛好由申家山下來,來到七七二團指揮所,看到這個情況忙問:“村邊是哪個排?”

“七連一排!”葉煥成說。

“是蒲達義那個排麼?”

“是的!”

陳赓斬釘截鐵他說道:“指令一排,不惜一切代價,把神頭村拿下來!”

一排共二十多個人,在蒲達義排長的率領下,一個猛沖,僅以傷亡五人的代價,把敵人趕出了村,打死打傷幾十個鬼子。敵人還要反撲時,葉成煥團長帶來了八連,鞏固了村中陣地。

日軍集中全部火力從村外向神頭村猛攻。村口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陳赓進到村裡,指令:“快上,把敵人趕到山梁上去!”

一顆炮彈在附近炸開,陳赓的手杖被爆炸的氣浪震落,小草房燃燒起來了。警衛員急得大喊:“旅長,這裡危險!”

陳赓抖了抖身上塵土,取下眼鏡一邊擦一邊說:“你老跟着我幹嘛?快上去,告訴大家,決不能再讓敵人占去一個窯洞、一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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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煥舉起駁殼槍大喊一聲:“沖啊!消滅敵人!”幾面夾攻,雷霆萬鈎,殘餘的敵人全被消滅了。槍聲平息了,公路上到處擺滿了日軍的屍體。

神頭村西邊山坡上,在打倒的敵人、騾馬、辎重之間,擡傷員的,搬勝利品的來去奔忙,熱鬧得像趕集。

此次戰鬥,殲敵近千人,斃敵五百多人,打死騾馬六百餘匹,繳獲長短槍三百多支。這一仗打得幹脆、利落。劉伯承後來在《對目前戰術的考察》一文中贊揚神頭嶺伏擊戰是“吸敵打援”的一個好戰例,并多次引述。就連傲慢的日軍統帥部,也把這一仗列入典型戰例,從中仔細分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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