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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在上個世紀,很多老一輩革命家都改過名字,比如彭真。

彭真的原名叫傅懋恭,跟“彭真”這個名字一點關系都沒有,那麼他為什麼要改名叫“彭真”呢?

在1936年之前,彭真一直都是用的原名傅懋恭,還曾經被捕入獄6年,出獄後,為了工作友善,就改名叫“炜實”。

這個“炜實”是什麼意思呢?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他的母親姓魏,“炜”有光明的意思,“實”則是實事求是,寓意用光明照亮前程,用實事求是的态度開展革命工作。

不過,這個“炜實”隻用了一年,到了1937年,他又改名叫“彭真”。

這個“彭真”又是什麼意思呢?也很簡單,因為他的外婆姓彭,“真”則是求真的意思。從此,彭真就以這個名字行世。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彭真1902年生于山西省曲沃縣侯馬鎮,從小家裡很窮,但父母說:“咱家就是吃了不識字的虧,地主把賬本放在咱們眼前,咱們也看不懂,這才讓地主老财欺負,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孩子上學!”

就這樣,彭真上了村裡的私塾,後來又考入了山西省立第一中學。

不過,彭真并沒有走父母希望他走的道路,而是在學校裡經常組織運動,反對校長魏日靖。魏日靖是閻錫山任命的,在學校裡無法無天,經常跟軍警勾結,抓捕進步學生,彭真就聯合了一些膽子大的同學,把魏日靖趕出了學校。

魏日靖跑去向閻錫山告狀,閻錫山大怒,立刻出動軍警,包圍了學校,彭真就和大家一起關上了校門,還組織起了一支自衛軍,對外宣稱:“為了真理不怕死,誰想同歸于盡就進來!”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閻錫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隻好撤了魏日靖,把進步學生都放了。

在山西省立第一中學,彭真還認識了一個人,對他影響很大,就是我黨早期著名的上司人高君宇。在高君宇的影響下,彭真開始了解共産主義,讀了很多共産主義的著作,讓他如醍醐灌頂,激動地說:“我終于知道中國為什麼落後了!必須建立一個新的社會制度,隻有共産主義才能救中國!”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因為彭真在太原“鬧的動靜”太大,上了閻錫山的黑名單,閻錫山還叫嚣說,一定要活捉傅懋恭,我要看看他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彭真在太原呆不下去了,就決定去天津。

天津市東南有五個相鄰的村莊,就是賀家樓、小劉莊、小滑莊、東樓村和西樓城,簡稱五村,五村的農民原本是清朝皇親貴族的佃戶,貴族們派“攬頭”管理五村,層層壓榨,農民們敢怒不敢言。

彭真來到天津後,冒着被反動派抓捕的危險,深入調查後,對農民們說:“攬頭想強奪你們的田地,你們除了憤怒,難道就沒想過通過鬥争來維護自己的權益嗎?農民一盤散沙,隻考慮自己的小利益,這就是反動派能欺負農民的最主要原因!”

不過,要在反動派的地盤組織農民運動,需要有一個幌子,彭真說:“我從小習武,咱們就開個武館,一方面可以打掩護,另一方面也可以讓農民們習武防身。”

在天津的西樓前街,彭真開起了一家國術館,農民們就以學習國術為由,經常來參加彭真組織的鬥争,被反動派視為眼中釘。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到了1929年6月,因叛徒出賣,彭真等人被捕。天津警察局長曾延毅看到“傅懋恭”的名字,大喜過望,說:“這個人一定是山西閻督軍點名要捉拿的赤色頭目!”

曾延毅開始審訊彭真,但彭真始終不承認自己是共産黨員,也不認識什麼閻督軍。曾延毅沒辦法,隻好先把他關進監獄裡。

當時被抓的人都關在一個大房間裡,彭真知道此時千載難逢,就對大家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串供,把一些事都推到那些叛變的人身上,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果然,這招非常有用,那些叛徒們被“供出來”很多罪行,連警察們都不知道誰真誰假了,曾延毅也是越聽越糊塗,氣得拍桌子大罵。

因為實在沒有證據,曾延毅不得不釋放了一批人,但不包括彭真,他知道彭真肯定是條大魚。

彭真被判了九年有期徒刑,是所有“犯人”中刑期最長的,但彭真根本不在乎判多少年,他早在入獄前就對同志們說:“我們的戰場不一定要烽煙四起,暗無天日的監獄也是我們的戰場,拿出必死的決心,為革命鬥争到底!”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彭真在大牢裡多次組織絕食鬥争,曾延毅對他是半點辦法也沒有,隻好把他轉移到了天津陸軍監獄。不過,彭真已經通過秘密管道把監獄裡的情況給組織傳遞了出去,組織立刻在報紙上公開報道,輿論大嘩,給曾延毅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到了1931年,蔣介石取得了中原大戰的勝利,出于穩定形勢的需要,下令特赦一批政治犯,彭真的九年刑期也減為六年。

1935年,彭真“刑滿”出獄,出任我黨的天津市委書記,繼續上司天津的革命活動,讓曾延毅有苦說不出。

1937年,抗日戰争全面爆發後,彭真出任晉察冀分局(也稱北方分局)書記。彭真在晉察冀三年,對黨提出的抗日戰争的戰略方針和政策,進行了創造性的推廣,說:“我們的武器是落後,但打赢日寇也不難,那就是深入發動群衆。我們和群衆不是油和水的關系,而是水和魚的關系。”

彭真還告訴同志們:“統一戰線非常重要,進步地主是我們能在這裡立足的重要保證,不要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極左給我們黨造成的危害還少嗎?即使是反動地主,也有我們可以争取的地方,不要把人一棍子打死。”在彭真的指導下,晉察冀抗日出現了嶄新的局面。

1941年,彭真離開晉察冀,到了延安。在延安,彭真寫出了《關于晉察冀邊區黨的工作和具體政策報告》,得到了毛主席的高度評價。很多人來延安後,毛主席都會給他們推薦兩本書,一本是劉少奇的《論共産黨員的修養》,另一本就是彭真的這份報告。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1948年12月,北平解放前夕,組織決定由彭真出任北京市委書記。當時的北平,已經基本被定為新中國的首都,是以北京市委書記的地位非同小可。

彭真當上北京市委書記後,最高興的是他山西老家的親戚,他在老家有個弟弟,對親戚們說:“這下咱們傅家可算翻身了!我哥當了這麼大的官,以後我們就不愁吃喝了!”

弟弟不經彭真同意就來到北京,開門見山地說:“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不能讓别人占了,你得給我們在北京謀個好差事。”

彭真有些生氣,說:“我當這個官,是給老百姓服務的,不是給傅家人光宗耀祖的。北京是好,但如果所有幹部的親戚都來北京工作,北京能放得下這麼多人嗎?再說,你除了會種地還會幹什麼?來北京吃閑飯嗎?現在農民翻身做主人了,你回家種地,一樣是為人民服務。”

弟弟回到老家後,跟鄉親們說了這些事,大家都很不了解。

後來,彭真的父親去世了,鄉親們都說,老傅窮了一輩子,這下兒子該回來好好操辦操辦了,讓老人走得風風光光的。

但是,彭真因為工作太忙,沒有回來,也沒有寄錢回來,隻是給弟弟寫了封信,說:“新中國不提倡奢靡之風,人不在了,送走就行了,不要大操大辦。再說我也沒錢,窮官一個,攀比之風不可長!”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山西剛剛解放時,還有一些還鄉團和土匪沒有完全肅清,彭真有個弟弟傅懋惠去北京看他,說了這件事,彭真就把自己的一把左輪手槍送給了弟弟,但他嚴令在先:“這把槍隻能對準土匪自衛使用,絕不允許把槍口朝着老百姓!”

傅懋惠倒是聽話,隻留作防身用,平時不會拿出來,但是政府在清剿土匪後,開始從民間收繳槍支,就找到傅懋惠,希望他能配合,把槍交出來,給大家做個示範。

傅懋惠很不樂意,說這把槍我是用來防身用的,平時從不拿出來,不會有什麼危險。

當地上司親自去給他做工作,但傅懋惠仍然不想交,還說這是我哥送給我的,你們如果想收繳,就去找我哥哥吧!

這件事鬧得很大,連彭真也聽說了,就給弟弟寫了一封信,批評他不應該這麼做,說我的官雖然大,但我也要遵紀守法,你們作為我的親人,更應該帶頭遵紀守法,決不允許仗勢欺人!

傅懋惠本來還以為哥哥會為自己做主,但看了這封信後,也被哥哥的高風亮節所感動,很快就把槍交了上去。

彭真被捕入獄六年,出獄後改了兩次名字,原名再也不用了

建國後,彭真因為忙于工作,幾乎沒有回過老家,到了1986年5月,彭真要去河南鄭州視察,路過太原,山西臨汾的書記就特地趕到太原,請他回一趟老家看看。

彭真本來不想回去,但架不住大家太熱情,就答應了,但也跟當地上司“約法三章”,說:“一、不要預先告訴大家說我回去,免得影響大家的工作和生産;二、不要組織人看望我,我是回去探親的,應當我去看望大家;三、我是順路探親,不在侯馬住宿了,當天就走,我想在火車上請親友們吃頓飯,飯錢我出。”

就這樣,彭真在老家簡單停留了一陣,就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彭真晚年離休後,沒有在家裡享清福,而是擔任了延安精神研究會名譽會長、李大钊研究會名譽會長、黃河文化經濟發展研究會名譽會長等職,繼續發揮餘熱。

1997年4月26日,彭真病逝,享年9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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