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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解放軍廈門警備區水兵大隊部裡面挂着一面獎旗,上書“堅決無畏”四個大字。這四個字訴說了該部隊在解放戰争中的一段光輝曆程。

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一、打到敵軍身後去

1947年初,華中野戰軍第7縱隊奉命改編為華東野戰軍第11縱隊,下轄第31旅和縱隊特務團。

1947年夏,敵軍第一綏靖區司令李默庵命整49師師長王鐵漢為總指揮,調集第105旅、第102旅、第26旅共八個團的兵力,企圖一舉殲滅華東野戰軍第11縱隊主力,占領濱海根據地。

陳丕顯、管文蔚、姬鵬飛等人決定采取“敵進我進”的打法,搶在敵人發動進攻之前,先由縱隊副司令員胡炳雲率第31旅,老虎頭上拍蒼蠅,反過來攻打南通的三餘鎮,通過打擊敵軍側後的辦法,把北上的敵軍再調回去。

1947年7月1日,胡炳雲率領第31旅連續4個晚上強行軍150多公裡,突然隐蔽南下。7月5日晨,第31旅進入如東縣的兵房、南坎和大同等三個鎮一帶,做好了進攻三餘鎮的準備。

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當時,三餘鎮的守軍是一個保安中隊、一個實業中隊和一個“還鄉團”,總共300餘人,由南通縣“模範”區長湯景宗指揮。人數雖然不多,但敵軍在鎮西南構築了兩道獨立土圩,另外還有17個碉堡,防禦工事還是非常堅固的。

7月8日4時,突然下起大雨并伴随狂風,擔任主攻的31旅93團2營4連利用天氣為掩護突然從鎮東發起進攻。在狂風暴雨的掩護下,進攻非常順利。但駐守鎮西南獨立土圩的敵軍憑借工事和碉堡進行頑抗,2營連續三次沖擊均未得手,自己付出較大傷亡。這時,93團團長吳森亞惱火了,下令把82迫擊炮拉上來進行平射,一連摧毀了好幾個碉堡,于是打開了突破口。10時,6連突擊隊乘敵軍碉堡遭迫擊炮平射,火力出現中斷的機會,猛撲進去與敵軍展開激烈的争奪戰。15時,戰鬥結束,敵軍被全殲,敵區長湯景宗被當場擊斃,并繳獲輕機槍10餘挺,擲彈筒2具,長短槍200餘支,俘虜200餘人。

二、反陷敵軍包圍之中

在三餘鎮戰鬥的同時,敵整49師師長王鐵漢也攻入濱海根據地。王鐵漢指揮部隊左右偵察卻沒發現華東野戰軍主力。而這時王鐵漢接到李默庵急令,要他率部馬上回來。這時王鐵漢才意識到自己撲空了,才知道華野11縱已經南下。于是王鐵漢指令第105旅旅部和第314團、第315團,第102旅旅部和第306團,星夜趕至李栟線和掘馬線;又指令第79旅第235團和第237團一個營,搶先堵住小洋口;最後指令一個加強營堅守王家潭。

可以看到王鐵漢迅速做出反應,利用他的兵力優勢布下天羅地網,堵死了華東野戰軍11縱31旅北返道路,将31旅壓迫到黃海和長江之間的啟東、海門三角地帶,企圖包圍殲滅我軍。這時陳毅和粟裕發現31旅的問題,其所在的如東、南通地區,河渠縱橫、道路狹窄,對大部隊行動極為不利。于是陳毅、粟裕馬上下達指令,要胡炳雲火速率部北返。

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根據陳毅、粟裕的指令,胡炳雲趕緊和31旅旅長段煥競、政委劉毓标商量決定:31旅取道北坎附近的長沙,随後沿範公堤外的海灘隐蔽北上,傳回根據地。于是31旅冒着酷暑,急行軍近40公裡,于7月13日傍晚到達長沙。

但是接下來的突圍行動卻非常危險。因為從長沙向北5公裡就是黃海,從海邊再向西6公裡是王家潭。王家潭地勢險要,像一個依托範公堤遏制海灘的巨龍口。堤南是王家潭,有敵軍一個加強營,堤東北是一望無際的海灘。31旅的突圍行動要沿範公堤外海灘西進,必須經過敵軍控制的王家潭。一旦被敵軍發現,側敵行軍的解放軍将背靠大海,毫無還手之力,很可能會被敵軍全部消滅在海灘上。

是以,胡炳雲、段煥競和劉毓标決定,派一支部隊掩護大部隊行動,這個任務落在了91團3營頭上。

三、這個任務可能有去無回

7月13日晚,3營經過急行軍後都已經十分疲勞,部隊的狀态是隻要前面一停下,後面就會躺到在路邊呼呼睡去。正在這時,3營營長楊清接到指令,要他立即去團部受領任務。楊清騎上馬,飛馳到團指揮所,隻見91團團長周建平、政委朱群等正坐在堤外的沙灘上,打着手電圍着地圖在指指點點。

看見楊清來了,周建平指着地圖說:“這下敵人是真把我們堵住了。旅裡決定,全旅都從範公堤外海灘上向西北突圍。部隊能否安全突出去,要靠你們3營去迷惑敵人,把敵人的火力吸引住,不讓敵人發覺我主力從海灘突圍的行動。待全旅通過後,你們能跟上大部隊就跟上;假如被敵人咬住離不開,跟不上部隊,你們就堅持到拂曉前向南撤,回到通海地區打遊擊,找機會再北上傳回東台三倉地區。這次行動,關系到全旅萬把人的安危和整個蘇中的形勢,你們一定要完成好。”

楊清問道:“萬一跟不上部隊,傳回九分區打遊擊,步兵連好辦,但我營的機炮連行動不便,是不是讓團裡帶走?”周建平一聽就把臉虎起來了:“你們全營我都準備不要了,哪裡還顧得上一個機炮連!”這句話一說,楊清立刻明白了形勢的嚴峻和任務的艱巨,馬上保證:“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政委朱群接了一句:“考慮到你們可能要到九分區分散打遊擊,團裡決定,參謀長李幹、副政委趙伯英和你們一起行動。”

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回到營部後楊清下達了作戰指令:由他本人率7連沿範公堤前進,與敵人接觸後,部隊即沖上去搶奪敵一線陣地;9連迅速在堤内展開;7連和9連各配重機槍2挺;82迫擊炮在9連戰鬥隊形之後占領發射陣地;8連為營預備隊,在大堤外側隐蔽待命。接敵後大家要以積極的戰鬥動作,猛烈的火力,作出向敵人進攻的姿态;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敵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住,使敵人誤以為這就是突圍的先頭部隊。目前情況緊急,隻有犧牲少數,才能保全多數。

都是老兵,聽了營長楊清的指令,大家都明白了,這個任務可能有去無回。但所有人異口同聲回答:“堅決完成任務!”

四、激戰

範公堤全長582公裡,是北宋天聖年間修建的。沿範公堤向西北,第一道關卡就是王家潭。7連1排是尖刀排,戰士們都上好刺刀在茫茫夜色中靜悄悄地行進着。突然,尖兵班發現,範公堤上有凸起的黑影。2班長孫建國判斷,這可能是敵軍的工事。

于是孫建國首先猛撲上去,并向後做了個手勢,全班心領神會緊緊跟上。敵軍哨兵喝道:“什麼人?”就聽見一聲喝令:“不準動!動就打死你!”敵軍哨兵膽子也大,不但繼續動,還端起了槍,被孫建國一槍打倒。其他戰士趁勢跟上,端起刺刀向後面的敵軍撲去。激烈的白刃戰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内就結束,十幾名敵軍刺倒在大堤上。其餘的連滾帶爬地逃向王家潭。

7連随即向王家潭發展進攻,9連也同時向王家潭拉開進攻态勢。兩個連的各種火器一起開火,曳光彈像一串串火龍似的噴向敵軍。

王家潭守軍從睡夢中驚醒,匆忙組織抵抗。但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我7連1排占去了陣地。營長楊清馬上指令7連占領陣地,防敵反撲。

沒多久,敵軍開始組織反沖擊,在火力掩護下一大群敵軍從田野慢慢向7連陣地爬來。突然,敵軍躍起向7連陣地發起了沖擊,企圖一鼓而下。讓他們沒想到的是,7連早有準備,見敵軍躍起,戰士們立刻投出手榴彈。随即讓他們更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7連官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直接沖向敵軍。其中戰士陸文高孤身沖入敵群,以一當十與敵人展開白刃搏殺,一人刺倒五個,自己左手、小腹、大腿三處負傷,終于不支倒地壯烈犧牲,犧牲前仍高喊着“拼呀!”敵軍第一次反沖擊在解放軍的刺刀下迅速瓦解。很快,敵軍又組織了第二次反沖擊。但這次7連不拼刺刀了,改用連續火力進行打擊,敵軍反沖擊再次失敗。兩戰兩敗後敵軍喪失戰鬥意志,退回王家潭陣地防禦,不敢再發起反沖擊了。

五、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這一仗,3營隻犧牲11人,另有15人負傷,三個多小時内連續進行了三次激戰,付出的代價極小。而且還順利完成了,吸引敵軍火力,掩護全旅突圍的任務。

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當31旅主力通過王家潭約半小時後。楊清和團參謀長、副政委商量,此時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估計敵人天亮前不敢再出來,可以将部隊撤出來,立即去追趕大部隊,完全可能沖出包圍圈。于是,全營立即出發,從海灘向西北追趕大部隊。14日上午日出時分3營追上了團部,順利歸建。

這一仗前,31旅的情況驚險萬分,可最後的突圍卻有驚無險。

後來被抓獲敵軍俘虜正好有參加了王家潭之戰的。于是就詢問了他們。敵軍俘虜是這麼說的:“那天夜裡吓死我們了,你們來的真猛,一上來就拼刺刀,我們這一下就死傷八十多人。從上面當官的到下面當兵的都吓死了,沒見過這麼猛的解放軍。當官的以為你們要從王家潭打開缺口向北突圍,是以我們就撤回去固守了,哪裡還敢出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發現你們已經從海邊沙灘上突圍出去了,這時我們才敢把屍體拖回去。”

第三元帥說:“敢于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真是一點都沒錯!這一仗本來危機重重,可解放軍上來就拼刺刀,直接把敵軍膽給吓破了。這成為了順利突圍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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