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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飛新挑戰:解決AI背後隐憂,黃仁勳、蓋茨夫人相繼投資支援

本文來自AI新媒體量子位(QbitAI)

李飛飛新挑戰:解決AI背後隐憂,黃仁勳、蓋茨夫人相繼投資支援
AI将改變世界,誰将改變AI?

這是非營利機構AI4ALL的首頁上,最醒目的一句話。

AI4ALL正式宣布成立,大概要從今年3月3日算起。當天,聯合創始人Olga Russakovsky、李飛飛、Rick Sommer共同在官方部落格上發表文章,講述了這家機構的願景:未來AI的創造者,應該能代表充滿多樣性的一般群眾。

為了達成這個目标,這個機構為教育項目提供支援,想讓高中生中被忽視的群體有機會接觸人工智能領域。

李飛飛新挑戰:解決AI背後隐憂,黃仁勳、蓋茨夫人相繼投資支援

△ 李飛飛(左)和她的學生Olga Russakovsky(右)

而AI4ALL的開端,則可以追溯到Russakovsky發起的斯坦福女生AI夏令營:SAILORS,全稱是斯坦福人工智能實驗室夏季拓展(Stanfor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Laboratory’s Outreach Summer)。

三位聯合創始人中,李飛飛是Russakovsky的導師,也是激勵她發起這個夏令營的人;Sommer是斯坦福基礎教育暑期班項目的主管。

而現在這個非盈利機構迎來了一個新的支援者:梅琳達·蓋茨。

量子位在此插播一句,在蓋茨夫人出手支援之前,NVIDIA創始人黃仁勳和夫人,已經為李飛飛等創立的AI4ALL提供了資金支援。

李飛飛新挑戰:解決AI背後隐憂,黃仁勳、蓋茨夫人相繼投資支援

△ 黃仁勳夫婦

人工智能技術背後有種隐憂:多樣性。太多從業者擁有着同樣的背景。在這一領域的知名科學家李飛飛看來,這種多樣性視角的缺乏甚至帶來了一種危機,她在和梅琳達·蓋茨共同接受采訪時說:

作為一名教育者、女性、有色人種、母親,我非常擔心,AI即将為人類帶來最為巨大的變革,而我們卻缺少整整一代多樣化的技術專家和上司者。

梅琳達·蓋茨也表示贊同:

如果我們不讓女性和有色人種也加入到相關工作中來,讓他們參與實際的工作、開發真正的技術,我們的系統就會有偏見。等到十幾二十年後再想糾正這種偏見,就算到時候還有糾正的希望,也會非常困難。

她們兩個,都是科技領域非常有聲望的女性:李飛飛,是斯坦福人工智能實驗室的教授,也是谷歌雲的人工智能及機器學習首席科學家;梅琳達·蓋茨,或許我們會更習慣稱她為比爾·蓋茨夫人,1980年代早期在杜克大學學習人工智能,又在微軟工作十年後,開始專注于慈善事業。

現在,蓋茨夫人将自己的腦力和資金,都押注到了李飛飛聯合創立的非盈利機構:AI4ALL上。

AI4ALL這個名字,就已經表明了一切。

李飛飛是全球最知名的女性AI專家之一。生于北京,長在四川的李飛飛,16歲随父母移居美國。

去年11月李飛飛加盟Google。在那之前,李飛飛是美國斯坦福大學AI實驗室(SAIL)及視覺實驗室(SVL)的主任。她的主要研究方向為機器學習、計算機視覺、認知計算神經學等。李飛飛也是ImageNet的締造者。

此前接受CNNMoney的采訪時,李飛飛回憶了自己來到美國之後的生活。初到美國的李飛飛全家收入微薄,李飛飛在讀書之餘不得不到處打零工,最苦的時候李飛飛一天隻睡四小時。

然而兩年後高中畢業時,李飛飛得到了普林斯頓大學計算機系的全獎Offer。1999年,李飛飛以最高榮譽從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然後她跑到西藏,研究了一年藏藥。随後回到美國繼續求學。

2005年李飛飛獲得加州理工博士學位。2009年加入斯坦福。2006年,李飛飛獲得微軟學者新星獎以及谷歌研究獎;2009年NSF傑出青年獎;2011年美國斯隆學者獎;2012年雅虎實驗室學者獎;2014年IBM學者獎等榮譽。

多年以來,李飛飛在研究和教育之餘,一直在為推動包括AI在的科學技術領域的平權和普及而奔走呼籲。

近日,科技部落格BackChannel記者Jessi Hempel在斯坦福大學專訪了李飛飛和梅琳達·蓋茨,談及如何提升AI研究對女性的吸引力、為什麼“穿帽衫的漢子”不該成為科技行業的符号、以及在AI領域工作需要哪些條件等等話題。

以下内容編譯自她們的對話實錄:

李飛飛新挑戰:解決AI背後隐憂,黃仁勳、蓋茨夫人相繼投資支援

△ 梅琳達·蓋茨(左)和李飛飛(右)

Hempel: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

梅琳達:如果你對AI感興趣,那你肯定聽說過飛飛的工作。我想見到她,想了解一群在AI領域工作的女性是什麼樣子的,更想弄明白她現在和她帶的博士生在研究什麼。之後,我們就見面了。之後,她就将一群女性聚集在一起學習AI了。

李飛飛:當我聽說梅琳達開始關注AI的時候,我在想,“終于,有一個女性技術專家成了享譽全球的領袖,她現在正在關注AI!”

我以一名教育者和技術專家的身份,在這個領域工作了很多年。作為一名技術專家,我看到了AI和第四次工業革命将如何影響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你看到微軟、谷歌等這些科技公司在用AI做什麼,你會發現這個領域越來越激動人心。

與此同時,作為一名教育者、女性、有色人種、母親,我非常擔心,AI即将為人類帶來最為巨大的變革,而我們卻缺少整整一代多樣化的技術專家和上司者。當我聽說梅琳達開始關注這個問題,她的員工開始聯系我時……你可能不知道,梅琳達,當時我的女兒隻有四個月大,我還在家看孩子。

梅琳達:我也經曆過。

李飛飛:我當時特别開心,馬上安排了和你見面,想和你一吐為快。我告訴我的學生,“你們都是熱情滿滿的技術專家,在做着一件推動科技發展的事情,和梅琳達坦誠交流一下你們的經曆吧。”

李飛飛新挑戰:解決AI背後隐憂,黃仁勳、蓋茨夫人相繼投資支援

△ 李飛飛帶梅琳達·蓋茨參觀斯坦福AI實驗室

梅琳達:那太棒了,我隻想回應飛飛說的一件事情:如果我們不讓女性和有色人種也加入到相關工作中來,讓他們參與實際的工作、開發真正的技術,我們的系統就會有偏見。等到十幾二十年後再想糾正這種偏見,就算到時候還有糾正的希望,也會非常困難。現在正是我們該讓女性和更多樣化的聲音參與進來的時候,對嗎?它會很偉大,會無處不在,它會很了不起。但是我們必須要讓更多人參與進來。

李飛飛:是的,因為AI技術與我們關心的一切都非常貼近,它會攜帶對我們生活非常重要的價值觀——無論倫理、偏見、正義還是途徑。如果參與其中的技術人員不能代表全人類,技術也就不可能代表我們所有人了。

Hempel:在開發的初始階段,我們就已經看到了一些因為沒有包含多樣性聲音而造成的結果,現在再呼籲是不是已經遲了?

梅琳達:我不覺得晚,但需要引起注意的是,AI這輛“車”跑得越來越快了。這就是我和飛飛有興趣探讨将女性工程師引入這個領域的原因之一。

Hempel:飛飛你怎麼看?

李飛飛:當我休完産假,我就一直在深思,自己可以做點什麼來真正幫助到這一代人。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努力方向之一。

實際上,早在三年前,我就跟我的博士生Olga Russakovsky共同發起了一個測試項目:SAILORS,全稱是斯坦福人工智能暑期拓展營。那是一個面向年輕女孩的項目,我們邀請灣區九年級的女生,來AI實驗室中進行兩周的體驗。

我們做SAILORS時主要考慮了兩點,首先,我們認為,向年輕學生展現科技的方式,深刻影響了什麼樣的人會進入這個領域。我自己在矽谷待了10年,我熱愛矽谷,但這裡最主流的聲音是:科技很酷,很極客範兒,科技屬于穿帽衫的男人們。

梅琳達:對!

李飛飛:這幫穿帽衫的家夥确實改變了我們的世界,但他們并不是唯一的技術專家,這也不是激勵人才的唯一方式,特别是對那些有很多機會的年輕女性。她們會想:“我可以做一名病床邊救人的醫生,也可以成為世界上最需要發聲的地區的一名記者。但如果僅僅是因為穿帽衫、看起來很酷的話,我沒必要投身于AI和CS研發。

是以,我們在技術教學中加入了一些人本主義的任務,希望讓這些年輕人找到他們内心真正的渴求。

舉例來說,在SAILORS項目的機器人小組裡,無人車是學生們的一個研究項目,我們會把它放在社會老齡化的情境之下。無人車确實是很酷的技術,但更重要的是,它在老齡化日益加劇的現代社會中将發揮巨大作用。

Hempel:你們是如何決定瞄準九年級學生的?

李飛飛: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檢視過去的資料。我們意識到大約在高中階段的早期,學生就開始考慮自己的大學專業。他們自問:我是誰;我可以對這個世界産生什麼影響?

這個計劃非常受歡迎而且很成功。我們看到了非常出色的年輕女性。唯一的問題是,這個計劃還不夠大。是以我開始想,真應該在全美國推廣起來。是以我們開始和梅琳達合作。我們管這個組織叫AI4All。我得說,現在仍然非常低調。

梅琳達,還有NVIDIA創始人黃仁勳,給予了我們種子資金。AI4ALL緻力于推廣SAILORS模式,也就是把帶有人道主義使命的AI教育,帶給不同的學生、校園和公司。

Hempel:你們已經開始了麼?

李飛飛:我們3月份已經正式啟動。五所大學正跟我們合作,分别是伯克利、卡内基梅隆、普林斯頓、波士頓以及西蒙弗雷澤。他們會推行具有各自特色的SAILORS内容,會為不同的當地社群量身定制。例如,伯克利大學更偏重機器人内容,以及更關注低收入學生群體。普林斯頓大學更關注種族多樣性,因為紐澤西州有一個強大的非裔美國人社群。

Hempel:推動這樣的一件事,主要的困難是什麼?

李飛飛:風格迥異的AI技術領袖本來就很少。而且,他們正忙于創業或者賺錢。而這種教育是長期的,且吃力不讨好。

Hempel:梅琳達,你資助了很多類似機構,有什麼建議給到AI4All麼?

梅琳達:飛飛正在招募執行理事(相當于CEO或者總裁),非常幸運的是,她有不少頗具實力的候選人。我們也在讨論這個執行理事,到底需要怎樣的能力。因為有些時候,比爾和我會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在我們自己或者其他機構中,你覺得自己知道需要怎樣的管理者。但是如果他們不善于吸引、招募、留住群組建一個組織,那是不能成功的。

Hempel:梅琳達,去年秋天我們交流的時候你就曾提出過一個暢想,希望能找到合理利用資源的方式,來幫助女性在科技領域獲得成功。是以這次的AI4ALL是你的第一次嘗試麼?是否後續我們還會看到更多?

梅琳達:确實如此。自上次交流之後我們就加大了對Girls Who Code 組織的資金支援,因為我們相信這是除SAILOR之外,另一個可以對多樣性的發展起到促進作用的項目。

同樣我們也在關注工作領域多樣性問題,也會做一些這方面的投資。Iris Bohnet是一位哈佛著名的行為經濟學家,緻力于研究如何增加整體系統的多樣性。她發現并解決了女性難以在管弦樂隊中擔任首席這一難題。

在試驗中,為增加女性小提琴表演者在樂團試演中的成功率,她在表演者和評委中間增加了幕布,使得評委很難分辨表演者的性别,是以,女性表演者的成功機率有了一定的提升。但是由于評委仍能從腳步聲中對表演者的性别進行猜測,導緻提升并不明顯。而在對這一問題進行修正之後,女性演奏者成為樂團首席的機率有了顯著的提升。

同樣在計算機程式設計中,我們發現專家對男性以及女性所寫的代碼有明顯的偏向性,這是一種固有偏見。然而在匿名程式設計的前提下,女性程式員可以和男性做的同樣出色。據我所知,有一位年輕人以此為目的成立了一家創業公司,你可以匿名送出你所編寫的程式,而在另一端有7位資深的程式員将對所送出的程式進行評估。

最後我想提一下我投資的另一個項目NCWIT (女性和資訊技術國家中心)。他們設計的課程,吸引了更多第一次接觸計算機的女學生。

Hempel:已經有很多女性和有色人種在從事這一領域的工作了。如何讓他們所做的工作更多地為人關注?

李飛飛:巧了……我不久前剛剛告訴媒體,麻煩他們多找AI技術專家進行采訪——畢竟要聯系他們,不過是打個電話的事啊。如果在尋找這些人的過程中需要幫助,可以找我這樣的人啊。我非常樂意給你們提供一份背景各異的AI技術專家的名單。我認為他們的聲音需要被聽到。

梅琳達:另一件我希望告訴讀者們的事情是:這是一個十分激動人心的領域。AI将會改變如此多的事情,不應該害怕它的到來。而應該更聰明的看待AI。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去更多地了解、學習AI,可以學着去成為這個行業的一部分。找個能為你解釋這些東西的人,如果你真的感興趣,應該投入其中并找人教你。

Hempel:我很高興你們能這麼說。因為有些時候我們可能會覺得,你們大概不得不把培養興趣的期望寄托在那些九年級的學生們身上了,因為對于我們這些步入職業生涯中期的人來說,(學習AI這件事)已經太晚了。

梅琳達:有時候當你聽到一個大牛出來談論AI相關問題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哦好吧,隻有他能搞定這些事情”。其實不然,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其中。

李飛飛:我們的文化總是傾向将某一小部分人稱為“天才”,然後剩下的“凡人”們就隻是想着,“畢竟我們不是天才”。這是不對的。如果某個人有着非常棒的生物學背景,他或她就可以在AI和醫療保健領域做出貢獻。AI囊括許多方面,它無處不在;它不是那種巨大的、吓人的未來科幻。AI現在就在我們身邊。(完)

本文作者:允中 問耕

原文釋出時間: 2017-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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