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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上将”裡的“水貨”:論官職排列前茅,論戰績則為零

馬超。劉備用馬超,與其說是沒給機會,倒不如講這才算是找到了正确的打開方式。《三國志彭羕傳》:(馬)超自歸國,常懷憂懼,聞(彭)羕言大驚,默而不答。乃俱表陳其言,遂收(彭)羕于有司。

事實上就是這樣。就算馬超真的想玩什麼幺蛾子,自歸劉備後,其心态大緻如此:“常懷憂懼”——誠惶誠恐,戰戰兢兢。連同僚和他發個牢騷(劉備那傻的、兵油子什麼的),他也像個好學生一樣,一五一十地去檢舉揭發了。

然後是官職。順序如下。214年:左将軍、益州牧劉備。平西将軍馬超。219年:漢中王劉備。左将軍馬超。221年:皇帝劉備。涼州牧馬超。從履曆來看,馬超一直是挺高的。刨開羽飛的第三人。羽飛死後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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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僅僅是虛高而已。打個比方:許靖。劉備一直對他是不齒的。然而法正卻勸到:今天下有虛譽而無其實者,許靖是也......若其不禮,則天下人可戶說,主公賤賢也......宜加珍重,以示親近。

再來看同時期許靖的官職。214年:左将軍長史。219年:太傅。221年:太傅。論級别:左将軍長史确實是文官序列第一。要說實職沒意見,但太傅是啥玩意心裡沒點數嗎?劉備多大歲數了,還要他來教《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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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去看看法正的原話:“虛譽無實”,我們再來講道理,這長史是實職嗎?是以,馬超也一樣,不過一武官版的許靖罷了。

劉備取成都時,官職是左将軍,其部衆官職都不高:如關羽蕩寇、張飛征虜、黃忠讨虜、趙雲翊軍。馬超的“平西”也隻能算是”雜号“。雖然從漢中王勸進表或者武将排序來看,他确實是在趙雲、黃忠的前面。

但從到手的權力來講,和關羽、張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關羽3郡、張飛1郡,馬超呢?“臨沮”,這個地方究竟在哪或許還有争議,但最基本的東西是沒得争的:1個縣。

到了漢中王時期,分封的“前後左右”将軍,以《百官志》為據,1前2後3左4右。以《漢儀》為憑:1左2右3前4後。是以,要麼就是關、黃、馬、張,要麼就是馬、張、關、黃。然而戰績呢?自己來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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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坐鎮荊州、三弟進駐巴西、平推張郃;黃漢升先鋒陷陣,力斬夏侯淵。就算是趙雲,也有分兵定諸縣的操作。馬超呢?214——219年,除了在張飛的節制下,側擊西涼,完全沒有戰績。又或者,根本就沒讓他參與進來。

劉備稱帝後。除開大将軍不授,按漢制,把排行第2的骠騎将軍給了馬超,排行第3的車騎将軍給了張飛。如果這都算重用,那麼馬超為何還要”心懷憂懼“呢?因為馬超也知道,自己很像許靖。

馬超其人。劉備對待馬超,隻給虛職,不給機會,這是對的。但有人說他是個“不忠不孝”之徒,我倒覺得有些偏了。若馬超果真如此,那麼其臨終遺言:”我的至親骨血,皆被曹賊屠戮殆盡,族内200餘口僅剩下馬岱1人。”

“盼望陛下能給他一個好的照應,其他,再無他求。“這樣來看,不會覺得很沖突嗎?而且,若按照《陳志》的邏輯,馬超造反導緻曹操滅他滿門,臨死的時候還要提這事,不覺得有悖情理嗎?

大膽猜測一下——羌人(4分之一羌人血脈),自然不能拿漢家禮儀來評判其言行,也不宜偏信史官和時人的評價。一個從小在西涼長大,又深受羌族擁戴,你要教馬超”仁義禮智信“,他多半會反問你:這是啥?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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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你非要拿”大國擔當“來分析盎格薩魯孫人的思維方式和行為邏輯,最後也隻能是一頭霧水。人從小就是”看着我的眼睛“,以鐵腕擴張與好鬥為名的。而我們”禮儀之邦“的文化在于,韬光隐晦、悶聲發大财。

是自古而有之的借力打力,太極推手一套一套的,而骨子裡有自強不息。你跟咖喱族講自力更生?說底線紅線不能碰,人家從來就是靠絕食耍無賴,争取而來的獨立,照樣跟你在邊境玩蠶食遞進。是以,馬超就是這樣的異族人。

戰場上面兩軍對壘。大家都在考慮排兵列陣、迂回包圍,他還要”陰欲突前捉(曹公)“。然而,一旦”許褚嗔目之,(馬超)乃不敢動。“說明真要遇上了狠角色,植根于血脈中的原始獸性又能讓他察覺到危險。

是以,馬超的勇猛是在遇到劉璋時,會出現”城内皆怖。(劉璋)未及一旬而潰。“的局面。而遇到許褚這樣的,站着不動,轉頭也敢直視回去的。他也會盯一會,然後轉頭就走了,說不定同時帶幾聲哀哼——就像野狗一樣。

“五虎上将”裡的“水貨”:論官職排列前茅,論戰績則為零

覺得有些牽強?再來一段:(超)與備言,常呼其字,羽、飛望其直也,乃大驚,遂不複稱備字。重點來了。次日(馬超)歎曰:”今方知呼人主字,幾為羽、飛所殺也。“

就算是現在的國小生,也知道老闆的名字不能夠直接叫。更何況是等級森嚴的1800年前?唯獨馬超啥都不懂,連直呼劉備的名字也不知道不合适。反應居然是:”天哪,原來老闆的名字是不能随便說的,今天差點被張飛砍了。“

并不是歸附後開始讀了《禮記》,知道自己的”舉動失宜“。而是切身感受到了危險,才知道這麼做不應該。再回想一下“陰欲突之,許褚瞋目之,不敢動。”那麼,這和野獸的生存邏輯又有什麼差別呢?

“五虎上将”裡的“水貨”:論官職排列前茅,論戰績則為零

馬超獲封侯時,冊封全文:“獯鬻慕義,抗飏虓虎。”你自己看看,哪裡是講人的?倒像是佛家講義裡:野生的猛禽,因感慕人的情義而被馴服了一般。

馬超的實力不夠嗎?非也。其戰鬥風格是狂野、熱血、野性的。從統禦度來講,他并不以治為長,而是身先士卒的”豬突“之将。是以,其戰績幾乎都是野戰,碰到遭遇戰也能發揮其特長。

但真實的戰争并不這麼簡單。在遇到攻堅戰、防禦戰、陣地戰時,往往打得磕磕碰碰,效果不佳。與中土諸如諸葛亮、張郃、宣王、于禁等等——講究兵制軍令、将宛機變和善處營陳的代表相比,是不全面的。

馬超真的是無父無家之人嗎?未見得。阖門被殺時,他也捶胸吐血。而其将死,其言亦善。猛如鸠虎的馬孟起,臨終遺願是希望自己的親弟弟能得到照顧。而且從言辭懇切的角度來看,脫離羌地,入川已久的馬超,也算是“歸正反本,明宣朝化”了。

“五虎上将”裡的“水貨”:論官職排列前茅,論戰績則為零

劉備沒有重用馬超嗎?并不是,一個靠野獸本能生存的人,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明白,離廟堂裡的陰謀詭詐、機巧權變,終究還是太遙遠了。

同樣的,馬超也能了解劉備的用意,是以一直好怕怕:彭羕這人是怎麼回事?我跟他很熟嗎?你當我面罵劉備是為啥?算了,還是報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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