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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漢字就是這麼神奇:寫在紙上,天南海北的人都認識,念出聲來,就會南腔北調很多人聽不懂。筆者從内蒙古東部區剛來到呼和浩特的時候,到和林格爾采訪,必須要帶一個翻譯——當地話我一句也聽不懂。直到現在,買東西也不知道是該給人家四塊錢還是十塊錢,一定要比劃出來才明白。

同屬内蒙古,尚且會因為方言鬧笑話,在七八十年前,不同地域的聚在一起,要是手邊沒有紙筆,交流起來更是十分困難。咱們今天的話題,就是聊一聊1959年特赦之前發生在戰犯管理所中因為聽錯方言鬧出的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以為自己要變太監,大喊甯可割掉腦袋也不割掉尾巴——這尾巴就是一個梗,不同地域的人會念出不同音調。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1959年特赦之前,德勝門外功德林路一号那三米高牆圍繞的一百畝建築群裡,住了一百多個互稱“同學”的将軍,那地方就是我們熟知的“戰犯管理所”,原保密局雲南站少将站長、中将遊擊司令沈醉,是1956年才從重慶戰犯管理所轉送到功德林的。

沈醉1956年入學,1960年畢業(第二批特赦),五年的學習生活,給他留下了永久的記憶,這些記憶後來變成了回憶錄《戰犯改造所見聞》。

事實上《戰犯改造所見聞》,記載的并不全是功德林裡發生的事情,這是因為沈醉在進入功德林之前,還在重慶戰犯管理所逍遙了五年多:穿着跟管理者一樣的軍裝,隻是沒有領章帽徽,每頓至少一葷一素兩個菜,雞鴨魚肉一應俱全,還可以走出大門到附近遛彎,以至于附近的人以為這裡是進階教育訓練班——内部名稱是第二監獄,挂的牌子是解放軍官訓練班。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眼看着一車又一車肉食蔬菜拉進去,一群又一群油光門面穿着無領章帽徽的中年胖子溜達出來,也鬧不清“解放/軍官”是是啥意思,很多人就紛紛申請加入,直到看見王陵基也在裡面,大家才打消了念頭。

“解放/軍官”和“解放軍/軍官”是兩個概念,解放戰士和解放軍戰士當然也是不一樣的。王陵基(第七綏靖區司令官,上将)、宋希濂(湘鄂邊區綏靖司令部司令官,黃埔一期,中将)、曽擴情(曾任黃埔軍校政治部秘書,中将)、鐘彬(兵團司令,黃埔一期,中将)、劉進(漢中警備司令,黃埔一期,中将)沈醉、徐遠舉、周養浩,這些上将中将少将,在當時都算解放軍官。

這些解放軍官來自五湖四海,方言口音也是五花八門:王陵基、曽擴情是四川坐地戶,宋希濂是湖南湘鄉人,鐘彬是廣東興甯人,沈醉是湖南湘潭人,徐遠舉是湖北大冶人,周養浩是浙江江山人。這些人湊到一起,說話要是不帶翻譯,那就要鬧出雞同鴨講的笑話。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沈醉在回憶錄中,也記載了很多因為方言誤解而鬧出的笑話,最大的一個笑話,是因為把“尾巴”聽成了“某巴”,原四川憲兵司令以為自己要變太監,吓得好幾天睡不着覺,連見多識廣的沈醉也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最後誤會解釋清楚,管理者氣得啼笑皆非,沈醉用三個字給這出笑話畫上了句号:“我的天!”

沈醉沒有說那位被吓得好幾天睡不着覺的“四川軍閥統治時期當過憲兵司令的老頭”是誰,筆者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他到底是誰。

那個憲兵司令到底是誰并不重要,因為當時被吓壞的不止他一個人,包括沈醉、徐遠舉、周養浩在内的将軍級戰犯們,有一多半都聽岔了。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沈醉在回憶這場笑話的時候,較長的描述了大家聽到上司講話之後的表情:“我記得這位首長講話是下午三四點,講完之後便是開晚飯,那天的晚餐特别豐盛,可是許多人端起碗吃不下,整夜唉聲歎氣睡不好。”

這些人吃不下睡不着,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瞎猜,有人說:“咱們這些人從前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在外面金屋藏嬌,是以要懲戒一下,以免出去以後再胡作非為。”

還有人這樣猜測:“司法部長是女的,她一定是站在女性的立場上,對我們來報複一下。”

更多的人表示不服氣:“我們過去殺了那麼多人,都不要我們償命,可是經曆的女人多了幾個,就要割那話兒來懲罰,太過分了!”

有人公開表示抗議:“要割那東西,就請先割我的腦袋,我甯死也不當太監!”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看到這裡,可能有讀者會比較不高興:你繞來繞去,讓人一頭霧水,咋就不痛痛快快把前因後果寫明白了,那位首長到底說了啥話,能讓這幫将軍級戰犯以為自己要變太監?

這就要請讀者諸君見諒的:沈醉的回憶錄可以寫的東西,筆者不能原文引用,如果寫得太直白,您就看不到這篇文章了。以上都基本都是沈醉回憶錄中的原話,筆者進行了必要的删改。

筆者很為難,是以隻好絞盡腦汁找一些替代名詞,來回顧一下當時的場景:上級首長來給戰犯們做說服,鼓勵他們割掉思想上的尾巴,與過去一刀兩斷,早日改造好了重新做人。

别的話戰犯們不知聽沒聽進去,但是“一刀兩斷割尾巴”大家都聽見了,而且都了解錯了,于是就都慌神兒了。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沈醉在回憶錄中這樣寫道:“那位首長有方言口音,把尾巴的‘尾’字讀成‘以’,但是我們卻錯聽成了‘雞’——如果聽慣了,聲音再不對,也可以了解意思,但是大家都是驚弓之鳥,一聽要大家下定決心忍痛割掉尾巴,當然要吓出一身冷汗,感覺到這種懲罰,是和太史公司馬遷的早已一樣,要受宮刑。”

最後重慶戰犯管理所所長召集所有人開會,問責消息從何而來,那位當過憲兵司令的老頭,還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彙報:“是上星期那位首長來訓話時講的!”

憲兵司令此言一出,所長和管理人員紛紛笑翻,緩了好大一口氣,所長才用大家聽得懂的語言來解釋:“是割掉思想上的尾巴,不是你們了解的那東西,不是讓你們受宮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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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話音剛落,李彌兵團被俘少将高參崔崇征等人就站了起來:“報告所長,我們沒有尾巴,不需要割!”

所長和管理人員再次笑翻,不得不用了兩個小時,才把事情解釋清楚,沈醉等人也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形容詞,指的是要除去反動殘餘思想這個尾巴,而不是真正用刀來割。隻要經過學習,提高思想認識和覺悟,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方法,去掉這些壞思想,就算是割掉了這些尾巴了,我的天!”

割尾(以,級)巴鬧出的笑話的熱鬧勁兒還沒過去,沈醉的冤家朋友周養浩和徐遠舉又鬧出了新的笑話。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當時管理人員找大家輪番談話,談完一個,就讓他去通知下一個,輪到徐遠舉的時候出事了——他談完話之後,站在門口高喊了一聲:“周養浩,快點來,我已搞完了,你快點來搞吧!”

負責談話的幹部拍着桌子怒喝:“徐遠舉,你亂喊什麼?”

徐遠舉還沒認識到問題嚴重性:“我們搞完了,喊他來搞!”

最後驚動了管理所所長,這件事才解釋清楚:這又是方言口音惹的禍,沈醉徐遠舉習慣把做什麼、談什麼都稱為“搞”(好像閩南語也是這麼說),而這個字,在别的地方,還有别的不太好的意思。

沈醉回憶說:要不是當時管理者們都很有涵養很守紀律,徐遠舉當場就得挨揍。

戰犯聽錯方言鬧笑話:徐遠舉差點挨揍,憲兵司令害怕受宮刑變太監

差點挨揍的徐遠舉茫然不知,這個資深特務對方言的了解還是太少了,緊接着他又因為不懂方言犯了第二個錯誤:人家在那釘釘子,他跑去獻殷勤要把自己的錘子借給人家用,又差點挨揍——釘釘子的那位是四川女幹部。

因為方言口音,重慶戰犯管理所的戰犯和管理者之間鬧出了很多誤會,這些誤會在沈醉筆下都成了笑話,這讓生長在内蒙古的筆者也是一頭霧水:尾巴讀成以巴,這我能聽懂,但又怎麼會把尾聽成雞?借給别人錘子,又怎麼會差點挨揍?這樣因為方言口音鬧出的笑話,讀者諸君是否也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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