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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道周被擒,洪承疇派人勸降,黃冷譏:承疇久死矣,此小人冒名耳

黃道周被擒,洪承疇派人勸降,黃冷譏:承疇久死矣,此小人冒名耳

再說黃道周那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朝廷的援助,便不再等了,咬牙率師出閩,邊行軍邊籌糧,曆盡艱辛,終于進抵江西廣信府。

黃道周原是一介儒生,雖說也研讀過一些兵書,并為《廣百将傳》作了注斷,但不過紙上談兵。他所應募來的兵将,也多是他的學生及崇拜者,隻能揮筆寫詩,提槍騎馬實非所長。是以,鄭芝龍說他們是烏合之衆,倒也名副其實。

偏裨施琅十七歲從軍,在軍隊中摸爬滾打多年,頗有将才,因得罪了鄭芝龍,為脫離鄭氏勢力的掌控,随同黃道周出征。現在,看到這種情形,已知事不可為。他向黃道周建議,與其帶領這樣一支兵不兵、民不民的隊伍去送死,不如就地解散,隻留下少數幹練敢戰之輩抄小路進入贛州,單以首席大學士督師的名義就可以節制和調遣南贛、湖廣、廣東、廣西等地總督、巡撫、總兵的兵力了,那時,會師與清軍作戰,赢面豈不更大?

黃道周連連搖頭,遣散了隊伍,老夫不過一個光标司令,就算到了贛州,也會被南贛、湖廣衆官看輕,哪有威信可言?别看這支軍隊隻有三四千人,卻也能撐得起“督兵出閩”的場面。再者說了,這三四千人可是老夫一路費盡多少唇舌才湊拼起來的啊,怎麼可以說散就散呢?

施琅見計不能用,就做了逃兵,偷偷離開了部隊,自尋生路去也。

徽州城破當日,黃道周已經進入了徽州府境,其實與徽州城隻隔一座山。

不過,黃道周一軍沒有當地向導,不認路,在山裡胡鑽亂走,竟越走越遠。以至于徽州城陷落後了七天,也就是十月初一日,黃道周才得知金聲已經被俘。

與金聲會師的計劃已經泡湯,接下來,該怎麼辦?

為了不被清軍一鍋端,黃道周做出了分兵之舉。

黃道周被擒,洪承疇派人勸降,黃冷譏:承疇久死矣,此小人冒名耳

他将隊伍一分為三,其一出撫州,其一出婺源,另一出休甯,作三軍遙相呼應态勢,以轉入江西。

但這一分兵,每支軍隊的兵力單薄可憐,不堪一擊。

十一月,三支隊伍都遭到了清軍的追殺,相繼潰亡。

黃道周隻好收集殘兵退守廣信,大感“孤軍莫救,危疆難支”( 黃道周:《漳浦黃忠端公全集》卷6,《孤軍莫救危疆難支疏》),隻好再一次上疏乞援。

鄭芝龍當然不可能發兵援救。

救援無望,黃道周便死牛當作活馬醫,把救援的希望放在清江西提督金聲桓的身上——金聲桓原先是左良玉的部将,黃道周寫信給他,要他反清歸明。

不用說,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更小,金聲桓現在做清朝的江西提督做得正過瘾,哪能輕易就被你黃老爺子這三言兩語所策反?而且,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初他既已由明降清,又怎麼會突然反清歸明?

黃道周的策反信隻能是泥牛沉海。

罷罷罷!十二月初四日,黃道周铤而走險,師出廣信,拟從徽州婺源(今屬江西省)轉入江西。然而,才到童家坊,忽接到報告,婺源駐紮有大量清軍。

由此,随行多人請求黃道周回守廣信城。

這時,黃道周所部僅餘不過三百人、馬十匹、糧三日,(徐鼒《小腆紀傳》卷23,《黃道周》)退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與清軍硬拼,必敗無疑。

思前想後,黃道周覺得與其這樣退避求生,還不如壯烈一死。

十二月十二日,黃道周破釜沉舟,鼓而北進。

十二月二十四日,進抵婺源,駐兵于距婺源城十裡處的明堂裡。

聽說有明軍來犯,十二月二十五日,清徽甯池太提督張天祿率領甯國總兵胡茂祯、池州總兵于永绶、徽州總兵李仲興、蕪采總兵蔔從善分三路襲至明堂裡。

沒費多大功夫,黃道周部全軍被殲,其本人和從福州同行的門人文官兵部主事趙士超、通判毛志潔、中書蔡雍、賴繼謹,及武官遊擊朱家弟等被俘。

黃道周被擒,洪承疇派人勸降,黃冷譏:承疇久死矣,此小人冒名耳

張天祿在婺源設宴勸降,黃道周将酒席踢飛,痛罵張天祿不已。

和金聲一樣,黃道周被押往南京處決。

臨行,他詩四章,以詩明志,詩雲:“諸子收吾骨,青天知我心。為誰分闆蕩,不忍共浮沉。”(《台灣外記》)

順治三年(1646)二月初二日,押抵南京。

洪承疇又派人來向黃道周勸降,說:“先生毋自苦,我可以保先生不死。”

黃道周冷笑道:“承疇久死矣,松山之敗,先帝痛其死,親自哭祭,焉得尚存?此無籍小人冒名耳!”(溫睿臨《南疆逸史》卷八)。

洪承疇勸降不成,吩咐将黃道周處斬。

三月初五日,黃道周被押經明紫禁城西華門(紫禁城西偏北門,位置在今後宰門街南、解放路東),止步不走,昂然對劊子手說:“此與高皇帝陵寝近,可死矣。”(林登虎:康熙《漳浦縣志》卷之15,《人物志》上《缙紳》,《黃道周》)

這樣,黃道周和門人賴繼謹等悉數被斬于紫禁城西華門。

隆武聞訊,大恸,追贈文明伯,谥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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