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至冬月
每逢冬日時節
除了空調、地暖、下午茶外
“曬太陽”也不失為人生的“小确幸”
本期互動,便與大家分享
禅寺的冬日暖陽
冬日暖陽
““””
“曬太陽”,古人雅稱為“曝日”或“負暄”。
“負暄”的典故出自《列子》,說的是有一位農夫因為沐浴着溫暖的陽光,而感到惬意至極。
自以為他人不知道此中的樂趣,便想向君王分享以換取重賞。(負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獻吾君,将有重賞)
這種簡單的快樂也受到了諸多文人的推崇,如陶淵明在《自祭文》中寫道自己這樣度過一生:
冬曝其日,夏濯其泉
勤靡餘勞,心有常閑
意思是冬天曬曬太陽,夏天在清泉中沐浴,辛勤耕作,不遺餘力,心中總有閑情逸緻。
生出類似感慨的還有宋朝詩人郭印,他認為世間真趣當以在茅檐下曬太陽為最:
茅檐負晨曦,暖入四體舒
怡然得真趣,自謂世所無
詩人白居易也曾在融融的日光下贊歎:
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愛
當寒意被驅散,便有和氣自肌膚間升起,一時血脈潤澤、四體舒暢,如飲瓊漿、熏然欲醉,因而他複又寫道:
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
負暄閉目坐,和氣生肌膚
初似飲醇醪,又如蟄者蘇
外融百骸暢,中适一念無
曠然忘所在,心與虛空俱
被“曬醉”的文人不止白居易一位,還有謝逸與周邦彥。
一者稱:“徐徐晨光熙,稍稍血氣暢,薰然四體和,恍若醉春釀。”;一者寫:“冬曦如村釀,奇溫止須臾。”
在将“日光”比作佳釀之餘,也有人将其比作“棉襖”,想是因為遍照的日光溫暖柔和,可令萬物蒙覆光輝。
如周密把家裡的小閣起名為“獻日軒”,并在四周糊上白油絹。
陽光照射之下,小閣明亮輝耀,有客人便戲稱這是“天下第一棉襖”。
何斯舉也曾記載在正月十餘日的大雨雪後,見到天氣轉晴,鄰裡都出門曬太陽,直呼:“黃綿襖子出矣。”
而與蘇東坡、黃庭堅關系密切的王直方也将能曬太陽的窗戶稱為“大裘軒”。
随着日光的西行,在讀書辦公之餘,靜觀草木的清輝不斷在窗前案上演漾也是一大賞心悅目事,如陸遊便曾如是記錄自己的書齋生活:
萬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曉送流年
縱觀種種負暄之趣
無怪乎古人感歎
“山居之士,負暄而坐
頓覺化日舒長,為人生一快耳”
編輯 | 遠山
攝影 | 曉峰、熙全、光耀、浩子
責編 |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