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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與海。

作者:泥濘路上一株草

第1章老人和孩子

他是個老人,獨自駕了條小船,在灣流(灣流:指墨西哥灣暖流,向東穿過美國佛羅裡達州南端和古巴之間的佛羅裡達海峽,沿着北美東海岸向東北流動。這股暖流溫度比兩旁的海水高10~20攝氏度,最寬處達50英裡,呈深藍色,非常壯觀,為魚類群集的地方。本書主人公為古巴首都哈瓦那附近小海港的漁夫,經常駛進灣流捕魚)裡捕魚。他已經出海八十四天了,連一條魚都沒有逮到。

前四十天,還有個男孩子跟着他,當他的幫手,可是一連四十天,他們天天空着手回來,孩子的父母就說,這老頭真是晦氣極了,倒黴透頂,别再和他一起出海了。孩子聽從他父母的吩咐,上了另外一條船。說來也奇怪,孩子離開老人後的第一個星期就捕到了3條好魚。

看見老人每天回來時船總是空空的,孩子的心也空空的,感覺很難受。是以,他常下岸去幫幫老人的忙,不是幫他搬回那堆挺沉的釣線,就是幫他扛走桅杆和船帆。老頭的船帆用面粉袋打了些更新檔,卸下後收卷起來,看上去活像是一面标志着永遠失敗的旗子。

老人瘦骨嶙峋,脖頸上有些深深的皺紋,臉上留着良性皮膚惡性良性腫瘤引起的褐色斑塊,那是常年暴露在熱帶洋面上的反射光下造成的。褐斑從他臉的兩側一直蔓延下去。他的雙手因為常常拽住釣線把大魚往上拉,镌刻着很深的傷疤。不過,沒有一處傷疤是新的,每個傷疤都像無雨的沙漠裡風化了的沙土一樣古老(由于長期捕魚,在海面上,陽光不斷反射,強烈的紫外線會引起皮膚病變。對外貌的描寫非常細緻)。除了一雙眼睛,他渾身上下都顯得很蒼老。那雙眼睛卻像海水一般藍澈,閃着樂觀而且永不服輸的光芒。

“聖地亞哥,”他們從泊船的地方爬上岸時,孩子熱切地對他說,“我又可以陪你出海了,我家已經掙了些錢。”

老人教會了孩子捕魚,孩子很愛他。

“不,”老人說,“你在一條幸運的船上,你可要跟他們呆下去呀。”

“可是你應該還記得吧,有一回你有八十七天都沒有捕到魚,可後來,一連三個星期,我們每天都捕到了大魚。”

“我記得,”老人說,“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懷疑我不行才離開的。”

“是我爸叫我走的,我還是個孩子,不得不聽他的(孩子因為父母的原因不能陪老人,但是他從心裡是想和老人在一起)。”

“我明白,”老人說,“這很正常。”

“我爸他不大有信心。”

“是啊,”老人說,“不過我們有,是吧?”

“是的。”孩子說,“我在露台飯館請你喝杯啤酒,然後我們再把這些東西拿回家去,好嗎?”

“那敢情好,”老人說,“兩個漁夫一起喝一杯,正是打漁人的交情。”

老人與孩子走進露台飯店。露台飯店裡聚集了不少漁夫,他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喝着廉價的啤酒,大聲談論着各種話題。老人八十四天沒有捕到魚的事幾乎整個海港的漁夫都知道,他們都認為老人準是“倒了血黴”,也就是說,倒黴到了極點。是以一看到老人,不少漁夫就跟他開起了玩笑。

“聖地亞哥,看來這次你又要打破紀錄了!”

“還沒有啊,他最久的一次是八十七天都沒捕到一條魚,紀錄保持者還是他。”

“哈哈哈,不愧是‘冠軍’聖地亞哥啊。”

“隻不過是捕不到魚的冠軍。”

這些漁夫你一句我一句地嘲笑着老人。但老人沒有生氣,隻是尴尬地笑了笑,便和孩子坐了下來。另外一些上了年紀的漁夫看着老人滄桑的臉,心裡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都為他感到難受。不過他們并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斯文地談起海流(海流:又稱洋流,是海水因熱輻射、蒸發、降水、冷縮等而形成密度不同的水團,再加上風應力、地轉偏向力、引潮力等作用而大規模相對穩定的流動,它是海水的普遍運動形式之一),談起他們把釣索送到海面下有多深,談起一連的好天氣及他們的見聞。

那天收獲頗豐的漁夫都已回來,把大馬林魚(大馬林魚:正規名稱是“青槍魚”,魚綱旗魚科的大型海洋魚類。體延長,側扁,體長通常可達3米,有着顆粒狀的牙齒,它是熱帶和亞熱帶大洋性上層水域的魚類,性兇猛,遊泳靈活,肉食性)剖開,整片兒排在兩塊木闆上,闆的兩頭各有一人擡着,踉踉跄跄朝魚庫走去。漁夫在魚庫那兒等待冷凍車過來,把魚運往哈瓦那市場。那些捕到鲨魚的人已經把魚運到海灣另一頭的鲨魚加工廠裡去了,在那裡他們把鲨魚吊在滑輪上,取下魚肝,割去魚鳍,剝掉魚皮,把魚肉切成一條條的準備腌起來。

一刮東風,一股魚腥味就會從鲨魚加工廠裡飄出來,飄過海港吹到這裡。但今天風向轉為往北吹,後來風又漸漸地停了,是以隻有一絲淡淡的腥味。露台上,陽光還是很溫暖的,老人和孩子聞着淡淡的魚腥味,喝着啤酒,很是惬意。

“聖地亞哥。”孩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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