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淩餘》

#2021加油帶頭人#

淩餘由于有着很多特殊的技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普通通的小職員，一躍而起，步步高升，如今已經成為一家外資企業的高管了。他的教科書式晉升之路，成為了公司許多人争相效仿的對象，淩餘試的工作經驗成為了最成功的經驗之一。在淩餘的帶領下确實有不少人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和可觀的收入。可他的晉升之路卻成為了這家外資企業噩夢。淩餘也成了這家跨國大企業的掘墓人。淩餘的晉升之路卻是企業一步步的走向深淵根本，這家企業最後也落得關門大吉的下場不免讓人唏噓。咱們就從淩餘傳奇的發展史說起，從中得到一些啟發，在人員選拔和減少企業管理人員腐敗問題上得到借鑒，在企業家永葆保企業基業長青的問題上但願能起到一點點積極的推動作用。

淩餘經過内部人員介紹，說白了就是作為總經理助理的哥哥淩勵安排人介紹的。至于淩餘與這位哥哥的關系卻鮮為人知。由此關系，淩餘這個才學與人品與傳統教育大相徑庭的人物，輕輕松松的走進了這家外資企業的大門，開啟了他不斷跨越式的升職模式。由于學曆因素淩餘隻能暫時安排在生産線上工作。他剛開始還能認認真真的工作，後面在一次與作為總經理助理的哥哥的深入交談後，他終于有所頓悟，工資收入大多都用來陪上司吃飯、喝酒、唱歌、按摩。他一項特意功能是能夠執着地研究每一個上司的喜好，時間久了他便能記下所有上司的喜好，喜歡吃什麼，脾氣性格，甚至喜歡什麼樣的陪唱和按摩師都拿捏得恰如其分。也深得各級上司的信任和喜歡。

沒有過多久，他的機會終于到了，經常和他在一起吃飯的班長，由于在參加足球比賽的過程中受了傷，暫時需要休假一段時間。淩餘在哥哥淩勵的指導下不失時機地表現了各方面的能力，又買了一些貴重的物品，并放了現金找了他們科長李璞。含蓄地提出了想試試班長職位的想法。李璞心想這淩餘和原班長平時關系看起來不錯，這人還沒走怎麼茶就涼了！對其人品開始懷疑，會不會有一天這麼對我。想到這裡背後突然來了一絲絲涼意。但礙于平時經常在一起玩耍，也沒有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們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最後李璞笑眯眯地說道：“這個問題我再研究研究。”淩餘小心翼翼，低三下四，唯唯諾諾的樣子确實讓李璞有些不自在，也就草草打發淩餘走了。

淩餘感覺這件事情不夠穩妥，必須得到哥哥淩勵的幫助才能成事。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哥哥淩勵。淩勵想這麼一個小小的職位，誰幹都一樣，也有意特别照顧自己這位弟弟。拿起手機當着淩餘的面打電話給李璞。李璞一看是總經理助理的電話，趕緊起身接了。隻聽電話那頭直截了當地說道：“李科長，淩餘送你的那兩瓶酒怎麼樣？”李璞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加上淩餘走後發現酒盒子裡的幾萬現金，還沒有來得及退給淩餘，一時間竟緊張得直冒冷汗。吞吞吐吐的解釋道：淩助理我知道錯了，我這就把酒給淩餘送回去。淩勵笑着說道：“李璞同志，你不要亂想，我就是簡單地問問酒怎麼樣，如果好喝我抽空來你那裡喝上幾杯，你千萬不要有别的想法。”李璞趕緊說道：“淩助理，酒不錯，一直放着，舍不得喝，改天等你有空你一定得來我這裡一起嘗嘗。”淩勵笑着說道：“這個好說，有機會一定，隻是淩餘當班長的事？”李璞趕緊接着解釋：“淩餘說的班長的事情，原來的班長小亮受傷了，但他做得一直很好，也算盡心盡力。”沒等李璞把話說完，淩勵冷笑了一聲說道：“可我聽說你們科包給外協的工作，他拿了不少回扣，難道不是他拿的，我搞錯了？再說了他休假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工作，這段時間他的工作誰幹？總得有人頂起來吧？”李璞聽到這裡想起自己拿走的回扣，立馬說道：“淩助理我明白了，謝謝你的指點，我明天就給人事科打報告，并推薦淩餘當班長。以後還望淩助理多多提攜。”淩勵挂斷電話後，李璞反複念叨淩勵和淩餘的名字，都是姓淩，李璞從中似乎有所頓悟。

自此對淩餘便是既用之又防之。而此後的淩餘對李璞越發的尊敬，依舊是奴顔婢膝，漸成了李璞手底下最聽話的一位班長，時間長了李璞也慢慢地把淩勵給自己造成的壓力，讓他随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淡化了。加之淩勵的壓力，對淩餘也是格外照顧。也不時地出現在淩餘所主導的各種酒局和飯局中。自此淩餘幾乎所有的局都不用自己花錢，主管着手底下的人的評價和更新，每當有局懂事的下屬幾乎都會會主動付款，不出半年不懂事的下屬幾乎被他折騰走了，遇到不開心的直接暴力解決問題。比如有一次來了個女大學生幹得好好的，結果不知什麼地方讓他不滿意硬是在試用期内把人搞走了。李璞了解一些情況，但迫于生計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再想淩勵會為淩餘的事打電話給自己，并做出強勢的舉動，估計二淩的關系不一般，心想公司又不是自己的，不影響到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就讓他折騰去吧！自此淩餘的口頭禅便是“晚上去那裡吃去？”這話問到誰大概都得滴上幾滴血下一點血本。而請他吃飯喝酒泡腳的，評價工資欄一般也不會空着，也有很多人願意請他喝一點，一是為了幹活輕松一點，二是為了拿到一點點的好處作為補償，請客的同時自己本身也能改善改善生活。加上公司每月給的資金，淩餘的手裡可運作的東西自然也多了起來。自此淩餘就開啟了他漫長的“媚上者必欺下”的無憂無慮，翻雲覆雨的生活。對待請過自己吃飯或者送過禮的同僚他睜隻眼閉隻眼，對待不會來事的沒有送過禮請過酒的犯了錯誤他會嚴格地按照公司規定執行，慢慢地淩餘就得了一種病，大家為這種病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選擇性眼瞎”。

由于淩餘的會來事他也懂得财散人聚的道理，身邊常有一群志同道合朋友。也因為他有一個看得見摸不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哥哥淩勵。他和平級的幾個班長的關系也日趨密切，按照他自己所說就是一同嫖過娼的鐵杆兄弟，就連科長李璞一手提拔起來的王通也暗暗地加入了他們花天酒地的行列，真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們暗地裡商量如何架空科長李璞，慢慢讓淩餘接替李璞科長的位置，讓李璞走人，他們商量好如果淩餘當了科長，許王通系長的職位。再加上淩餘有一次喝多了不小心透露了總經理助理是自己哥哥的事情，王通也是熱情高漲，很賣力的為淩餘提出了許多有建設性的意見。王通也步步為營地聯合大家把提拔過他的恩人李璞給架空了，并把他推向了深淵。

一直蒙在鼓裡的李璞還一直沒有看出任何異樣。直到一個叫馮諾的普通勞工受不了淩餘他們不顧公司利益，腐敗成性以及對有能力且認真做事的員工長期的欺壓打擊。想找機會暗地裡找到了李璞反映淩餘、王通等人的所作所為。以便有所改善，能讓公司有一個風清氣正的工作環境，因為馮諾知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公司不好了，自己也别想過得舒服。

終于馮諾得到一個偶然的機會，四下無人，便和李璞閑聊了起來。自然馮諾能向李璞反映情況也是抱有大不了一走了之的決心，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向耿直的他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在長期的學習生活和老師的淳淳教誨下不允許他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苟且地工作。

馮諾說道：李科長我得向你反映一些情況。淩餘和王通他們在工作中，和自己關系好的經常安排加班并且有時候加班單子填上，人卻不在公司，他們幾個人約着喝酒唱歌去了，這樣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為讓人不齒。重要的是他們結黨營私隻要和他們不是同一路人他們都會無情的打壓。比如你想盡辦法解決的工作中出現的問題。你的好的方法解決的欠點功勞都是記在他們自己人頭上。這還不算什麼你越是能幹他們越是打壓你排擠你，甚至能夠組織所有有人處處針對你，讓你的工作無法進行。像我們一樣的普通人，隻能是任勞任怨的工作，拼命的工作，卻連相對公平都得不到，好處永遠輪不到自己還得時不時受他們的窩囊氣。比如說淩餘手下最忠誠的那個吳昕的來公司三年連升了三級還是三年的優秀員工，你看這又剛升了替班，恨不能把所有的功勞都加他身上。他們吃肉其它的湯都輪不到。長期的拉幫結派，打壓排擠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要麼接受他們被他們同化，要麼就隻能被她們排擠被迫離開公司。公司任由我們這些蛀蟲胡作非為，長此以往公司會越來越危險的。”

李璞認真的聽着馮諾的回報，心裡卻一直在想王通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時工作也不錯，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怎麼也被淩餘給收買了？淩餘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難道也是裝的？淩餘提出的吳昕功勞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有理有據，我還以為是個人才。難道都是他們一手炮制的功勞嗎？李璞回答道：“我知道了，這事不能張揚，我會處理的。”馮諾接着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小道消息，他們正準備排擠你，把你架空，把你弄走後淩餘當科長，王通當系長。”說完不等李璞回答馮諾就走了。因為他知道說出這些也沒有打算繼續在公司做了。

李璞聽完馮諾的彙報，如當頭棒喝！忽覺一股寒流從後背往脖頸處竄全身的汗毛也嗖的一下豎了起來。淩餘在意料之中，可王通居然是這樣的人！真讓人始料未及。心想自己在公司這麼多年努力走到今天，雖愛貪小便宜，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依然有些原則，有些事雖然身不由己，但也是竭盡全力維護公司利益。雖然淩餘來公司後自己感覺非常吃力，但還能站在公司的角度竭盡全力去維護公司的發展。但想起馮諾所說的，又感覺非常對不起公司。對不起手底下像馮諾一樣有既有才華又能踏踏實實做事的人。再想想淩餘身後那個雖然位不高但權很重的淩勵！突然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當即私下找到了公司最德高望重另一位科長陳碩，他是一個老共産黨員，還常常因為從來不收任何人的禮物遭到大多數人的笑話。李璞心想這個陳碩雖然平時和自己很少有交集，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确實是一個非常值得信賴的人。李璞向陳碩簡單地說明白自己的想法，想把馮諾調到陳碩的科室加以保護。并打算辭職的想法也告訴了陳碩。李璞安排好把馮諾調到陳碩所在的科室的相關事宜後，就着手寫了辭職報告。

可讓李璞感到意外的是，他辭職報告還沒有寫完，舉報他A錢的信已經交到了總經理的手上。這舉報人卻是他非常信任的王通。淩勵翻譯的時候還帶上了自己的感情色彩添油加醋地解釋了一通。迫于壓力，取消了李璞科長的職務，在淩餘，王通等人的瘋狂打擊和冷嘲熱諷中不久就逼李璞辭職了。李璞從想主動辭職到被逼辭職。這期間李璞沒有做過多的掙紮。甚至連解釋都沒有，愛莫過于心死！最終李璞選擇了淡然地離開了。讓淩餘和王通感到遺憾的是，他們還想着有許多大招還沒用上，對手李璞就繳械投了，他們茶餘飯後常懷有有些不盡興而帶來的失落感。而也因為李璞辭職後之後淩餘管理才能，組織能力和上司力等各方面的突出貢獻，不久之後他也順理成章的提拔為科長。而系長一職在一段時間的運作後，擔任的卻不是王通，而是淩餘的心腹吳昕。這也是王通到最後累死在工作崗位上都想不通的事。在淩餘的眼裡賣過主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這也是曆長河裡大多數人的共識。而不久王通卻成了那個賣主求榮卻求而不得的公司裡經久不衰的經典笑資。而在長期的排擠中降級為普通勞工。而他又沒有老科長李璞那決然離開的勇氣和擔當。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王通活脫脫一個作繭自縛，報應不爽的真實案例。後期聽說李璞換了一件同行企業混的風生水起，王通想想自己當初的行為也不好意思再聯系李璞還一家公司了。這自然也是後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不說也罷！

自從成為科長後，進口材料可貪、外包可貪、增加裝置可貪、改造環境可貪。材料購買方面找廠家要樣品要選品質最好的價格最高的，後期進貨就改成高仿的，品質湊合的價格一樣的。這些東西外形幾乎看不出來，不真正使用的人感覺和原産品沒有什麼差別。可用這些材料制造出來的産品卻有着天壤之别。他們就從這天壤之别中謀取暴利，樂此不疲。公司的物品普遍高于市場價這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還有手下成百上千的人可以壓榨，僅僅依靠優秀員工選拔、人員晉升和評價工資上每年獲得的好處都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他們科有一個潛規則想更新不送禮不行，要當上司不送現金不行。想當優秀員工沒有酒肉不行。更新的，優秀的、想當上司的這些人，其實層層壓榨後所剩無幾，這也導緻好多員工選擇不争不搶不努力的局面。甚至有的不善交際隻努力工作的還故意推辭那些他們應得的更新加薪。因為他們也看明白了，他們承受不起得到後所要承擔的淩餘他們長時間的壓榨所帶來的苦楚。為了研究怎麼對付公司不聽自己話的人，淩餘還把公司規章制度背得爛熟于胸。自己人犯了錯誤罵一通，安排他吃一頓飯就不了了之。不是自己人平時也不聽話的，特别是平時有自己獨立的見解和主張的這部分人，規章制度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哪些規章制度就成了淩餘他們排除異己的有力的武器，還不失時機地把這部分員工犯的小錯擴大化。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把小事擴大化以便上報公司處理哪些他認為不是自己人的人。他們應用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淩餘把科裡整頓得唯命是從之後，大學室内不會迎合他的或不懂得巧妙送禮的也就是淩餘常挂在嘴邊的“不會來事”的也走得差不多了。留下幾個也是老實巴交隻知道像牛一樣埋頭苦幹的人，這些人十幾年甚至是二十年沒有升過一級工資，也成為了後期淩餘安排許多閑職，養着許多閑人的勞動力基礎保障。和淩餘關系好的盡量不幹活拿高工資，他讓班長系長都從不參與工作，後期甚至連替班都不用幹活了。他們找個安靜的角落裡玩遊戲，或者弄幾個文玩核桃或者珠子，整體把玩，悠哉悠哉的閑逛，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羨煞旁人。都是無利不起早，淩餘之流是無利不工作。撈不到好處的事懶洋洋地像個幽靈遊蕩在公司。遇到有利可圖的事就來了精神，一副積極上進的樣子讓人分不清他們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利益。為了保障他們能夠安全的在公司混日子，他們還組織了大量人員建立群上司路線彙報群，及時避開上級上司存在的地方，群裡收到上司來的資訊，便整裝上陣，排查安全隐患、确認工作、甚至全心全意地投入一線工作崗位。一線員工隻要看見他們認真工作了起來，不出半小時必然有大上司巡查到此。看到大上司的背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他們便能及時地卸下僞裝掏出手機或者文玩回到了日常的工作狀态。看見上司那表現得淋漓盡緻的工作狀态和平時玩遊戲玩珠子的狀态判若兩人。用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陽奉陰違，結黨營私等等都沒有辦法形容他們之時，剩下最好的就隻有兩個字“蛀蟲”了。

閑來沒事，淩餘突然想起李璞臨走前調離大學室的馮諾。聽說馮諾在陳碩的帶領下由于工作業績突出和踏踏實實的工作作風，被提拔為班長了。這一點讓淩餘感到很不爽！這個曾經不太聽話，能力強卻不會來事的人居然能夠當班長，這讓李璞有有些不明白。是以當李璞聽到馮諾當了班長的這消息時突然感覺到耳根一熱，渾身上下起來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這可是上一任科長李璞臨走前唯一保護的人，雖沒有任何證據可是關系肯定不一般。李璞連被擠兌走都沒有任何怨言，卻做了調離馮諾這一件最為微不足道的小事。雖然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但其中的緣由不免讓人懷疑。自此隻要與馮諾有工作交集就會調侃馮諾幾句。不久在陳碩組織的足球比賽中，來淩餘科裡拿報名名單時，淩餘抓住機會問道：“馮諾，你在你們科幹得怎麼樣？不行就回咱們科來，給你安排比這個更輕松工資更高的工作。”馮諾笑着說道：幹得很好，不用，謝謝！”最終淩餘還是好奇地忍不住問道：“以前因為A錢被公司趕走的李璞是你什麼人？”馮諾冷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麼關系，是我以前的科長而已，至于A錢嘛，那不是你以前經常低頭哈腰伺候，盡心盡力輔佐的上司嗎？如果他真的A錢了，淩科長你有沒有撈到一些好處啊？”馮諾眼神裡有些堅定，也沒有給淩餘好臉色。淩餘一時間盡然被馮諾怼得不知如何是好。當着自己科的好多人，這是他上任科長以來受到的最嚴重的一次挑釁。自此淩餘内心居然有些怕馮諾了，有時聊天聊得熱火朝天，看見馮諾居然也收斂了不少。真是浩然正氣貫長虹，一切奸邪之氣遇到都得避開一些。據說一個心存正氣的人是不怕鬼的，或許理應如此。

淩餘自感在馮諾身上撈不到便宜，便在與陳碩聊天時不失時機地馮諾的不好，性格不好，脾氣暴躁，和同僚關系不睦等等，還列舉了一些以前在我們科怎麼怎麼樣的一系列自以為是的故事貶低馮諾。目的是想讓陳碩不再重用馮諾。還說陳碩用人有問題，在淩餘看來放着好好的本地人不用，偏偏重用一個外地人這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用人原則。淩餘的意思是提拔一個外地人，以後不在這裡工作了，就白白培養了一場，結果什麼好處都撈不到。培養本地人就算以後退休有機會大家還能聚一起聊聊天什麼的。淩餘說了一堆大道理，待淩餘說完，陳碩微笑着說出自己的用人标準道：“我用人就一個原則，踏踏實實做事，會竭盡全力把工作做好的人。重用這樣的人不會給自己惹事，對公司培養和發展人才也有幫助。”陳碩也不失時機地提點淩餘道：“培養踏實能幹的人，自己省心，也不會損害公司的利益，試想如果公司發展不好了，咱們的發展也就無從談起。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對吧？”淩餘沒有回答，很無趣地找個理由去一個安靜的角落玩遊戲去了。

其實陳碩說的話難免有些多餘，對于淩餘這個上國中時因為搗亂，沒有等到畢業，看在九年義務教育的份上給他發了個畢業證的人來說。有些話有些道理他是一輩子不可能明白的。就算明白也收斂不了他作威作福，花天酒地，一切向錢看的本質。在他的世界裡自己的口袋鼓起來才是硬道理，别的都是浮雲。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他的一句名言：“什麼都是浮雲，有錢才是王道。”

有了來路不明的錢财後，淩餘後來又把嗜賭成性的舊業給重操了起來，隻是以前是輸的一敗塗地，而現在的他居然是鳥槍換炮，鮮有敗績了。這一天加班忍不住賭瘾的他，在工作中就開始組局。說是賭瘾其實是前一天晚上有一個别的科室的“不知死活”的家夥沒有給他面子，直接殺他個片甲不留，手裡的近萬元輸得精光。賭徒的眼睛永遠都是紅的，這天加班淩餘到公司打卡後，又約上那小夥和科裡幾個關系好的心腹小弟去職工宿舍他們專門布置好炸金花的房屋裡賭去了。淩餘他們興緻勃勃地約好要好好收拾昨天赢錢的小夥子，誰拿到好牌就往死你弄他，想辦法把昨天輸給他的錢連本帶利都讓他吐出來。話說這有權就是好，公司加着班掙着錢，同時還能搞上娛樂節目。要是再赢錢那就是絕對的雙赢了。無奈這小夥子也不好對付，有牌時就跟，沒有牌時看一眼就扔了。可淩餘每次遇到他就像殺紅了眼的母牛一樣瘋狂的上錢，可大多都是以淩餘的失敗而告終。輸的耐不住就臨時改規矩，他手底下的幾個自然不敢說什麼，可改了幾次規矩後小孩子就不樂意了！淩餘大發雷霆，張嘴就罵，小夥子不是他手底下的員工，自然也不慣着他。居然敢和他争執了起來，淩餘的下屬自然不站在公理的一邊幫着他說話。淩餘看着給他撐腰壯膽的人多，居然霸道地賞了小夥子一巴掌。小夥子也不示弱，一拳打在他門牙上。淩餘嘴皮上破了，感覺牙齒也疼的厲害。其它人趕緊拉上小夥子，淩餘對他來了幾個耳光，小夥子從人群的縫隙中一腳把淩餘踹飛，爬在地上，剛才牙疼的地方又磕碰了一下，自己在混亂中也清晰聽到有一小塊的牙齒飛了出去打在牆上的聲音。淩餘用手一摸，确認一下确定是自己的牙齒飛了一塊。淩餘從沒有受過如此的侮辱，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氣沖沖的說道：“她媽的，把老子的牙齒都打掉了。沖上上了就是狠狠的揍着小夥子。這時小夥子感覺不好，這狀态也許要被打殘。小夥子靈機一動說道：“你們這樣玩誰都别想好過，我報警，大不了被公司開除一起玩玩。願賭服輸，玩不起就不要來這裡丢人。”

淩餘聽說報警，和被公司開除的事，加上今天加班沒有在公司。淩餘高舉在半空的拳頭突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定住了。心想今天在這小子身上撈不着好，以後慢慢找機會收拾他。淩餘問道：“那你打傷了我怎麼辦？”“怎麼辦？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辦？誰先動的手？老子最煩人打我的臉，你想怎麼樣都奉陪到底。”小夥子怒氣沖沖的吼道。平靜了一下小夥子接着說道：“大不了都讓公司開除，我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也太欺負人了。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她媽的不要約我。”這下子大家都放開手，淩餘也老實了許多。開始心平氣和的商量，商定了各醫各的了事。最後大家一緻決定，今天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能宣揚出去，大家還約了一起吃了一個飯，這次淩餘強調在座的就自己官大這一次必須自己付飯錢，這次破天荒的确實是淩餘掏的錢。這樣一方面堵住手下兄弟們的口，另一方面安撫小夥子情緒，把事态控制下去。吃飯時淩餘不敢吃辣的，吃了嘴疼得厲害！即使疼得厲害，也不好意思叫出聲來。隻是一臉痛苦的表情像是吃了驢糞蛋似的。一個人膨脹得太厲害了難免是要受到一些挫折的。淩餘換個角度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小夥身上受到的打擊都能夠在公司裡找回來。甚至是加倍的找回來。漸漸也覺得公司很溫暖越來越像是自己家開的了，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淩餘自己家的公司他肯定是絕不允許像自己一樣的蛀蟲存在的。

本以為淩餘的牙齒會永遠的失去了一小塊！可沒過多久就發現淩餘的牙齒又長出來了，他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摸摸地找醫生給補上了。因為有人問他牙齒怎麼了？自己常常是尴尬地解釋說是喝醉了之後不小心摔的。可每次解釋完淩餘都會莫名的難受。受不了大家一次次地在他傷口上撒鹽，就盡快把小夥子打飛的牙齒給補了起來。自此他也長了記性，明白了除了自己科裡的下屬，其他人一般不會慣着他的臭毛病。自從他長了記性，以後玩牌再也不叫那一個小夥子了。他心裡也強化了一個道理雖然自己是公司上司但是除了自己科室裡的人，别人是從來都不會把他當回事的。赢錢的樂趣很能誘惑人，開了第一次加班玩牌的先例以後，牌瘾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安排加班就早上去盡快去安排一兩個小時的工作任務，經常玩牌的幾個人盡快幹完，就悄悄回宿舍打牌去了。第二天看考勤表卻依舊是八個小時。後來加班的時候大上司不來，淩餘他們居然敢在公司裡找個小屋玩起了牌。或許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從古至今有權力的地方就有貪腐，監管不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還根本整治不了。

打牌王通和淩餘幾乎每場必到，在淩餘的授意下，科裡有要更新、想獲得好處或者想加班的都會偶爾被約來打牌。約來的人也很懂事毫無例外都會故意輸一些給上司。慢慢地打牌就成為了淩餘他們科室的一種文化。後來的淩餘不無驕傲地說：“就算是帶着大家打牌，都能夠把一個大科室緊緊的團結在一起。”至于是迫于他的淫威還是真正的團結暫時就不去理論它，反正看上去是其樂融融的。淩餘偶爾也假惺惺地請大家吃飯，說是請也沒有毛病，說是假惺惺的也沒有錯，因為他每次的發票大多會交給公司報帳，或者是發給科裡的費用。要是淩餘那一天高興，自己掏錢也是有的。有一次全科替班以上上司聚餐，喝高興了去唱歌，王通給他安排了一個非常标緻的陪唱，這女的陪得很是讓他滿意，他居然顯擺上了，每人給安排了一個陪唱的，一下子花出去好幾千，加上包房費用和酒水花了一萬多元。他還單獨給陪他的小姐一千六百元小費。而這個女的也陪他做了好幾次運動。也成為了他的靈魂伴侶。自此他有了經驗經常教訓王通他們給小費就得大方一點。他也常用這招獲得了許多女子短暫的芳心。他們都有不成文的規矩，隻要聚餐必有活動，或打牌、或唱歌、或洗腳按摩。按照淩餘所說那就是“必須瘋狂才叫人生。”

而另一邊的馮諾，深入調查，現場研究一個個解決問題的方法，在工作中遇到的問題他都努力鑽研，總能拿出一系列的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始終信奉解決問題的方法都在工作現場，他也在不斷解決産品生産過程中的欠點讓産品更有品質。可很多次把方案傳到淩餘的科室幾乎都會不了了之。因為淩餘他們科室制作的物件在原材料和制作标準方面都因為A錢或者疏于管理等原因一直得不到解決。陳碩多次向部長反應情況，淩餘他們認真了幾天，可過一段時間又回到原來的狀态。因為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得換好的材料，而如果換好的材料淩餘就沒有好處可撈，淩餘整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整改方案把事情簡單化。實在不行就找人從别的科室弄一些合格的把自己的殘次品給換上。淩餘利用這個辦法合格率居然長期傲居第一名。是以還取得了不少公司的獎勵。獎狀，獎金和評級都不斷往上長。他的成績也獲得了公司的一緻認可。還有的科室組織人到淩餘他們科裡學習。淩餘事先強調有人來科室學習，任何工作都必須嚴格按照公司作業指導票操作，不按操作規程辦事的必須嚴懲。這時他的各級上司都非常上心，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5S也做得非常标準，還一度位列世界各廠的前列，各地分工廠都紛紛組織學習。後期是有參觀必選淩餘他們科室。淩餘在各方面都表現很出色。能拿到台面上來的他都做得很優秀，表面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一次次的評價和參觀淩餘也給公司一次次的長了臉。是以加班不受控制，玩牌、唱歌、捏腳公司更不可能管。越大的跨國企業越是不差錢，也是能夠養許多閑人的，就有時間做好各方面的表面工作，加之公司内查A錢曆史上就沒有過。淩餘也就大膽放心地讓自己的錢包鼓起來，公司内展開的各項工作也做得漂漂亮亮的。正如淩餘自己所說“無論是誰來都挑不出毛病。”他确實也做到了，前途一片光明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真是幹事的不如會來事的這話一點都不假。

就這樣淩餘手下籠絡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吃喝客。對于别的科室采取拉攏，滲透、逐漸分化加打壓的手段。淩餘身邊聚集了一群結黨營私，拉幫結派、損公肥私的一個有組織、有計劃、有着共同利益的那麼一群人。淩餘在一個偶然的和律師朋友閑聊的過程中得知了公司的加班費算法不對，公司加班基數一直沒有漲過，按照法定的标準計算一個小時相差幾十元。對于在公司加班日積月累的大多數人來說這都一筆可觀的收入。淩餘一合計自己的也不少。就為這事專門找了王通，把合法的計算方法和公司的計算方法在王通面前示範了一遍又一遍。兩人眼裡都放着光，他們大概算了一下自己的差額和自己加班的時長，加上公休加班的打牌的時長，每人應補的差額就在幾十萬之多。淩餘眉飛色舞地吩咐王通說道：“這件事你去辦，找人去請律師告公司。可以給予狀告公司的人适當的幫助。但是不能在大學室找人，去其他科找個靠譜的人。咱們暗地裡全力協助他做好這件事。從今天起盡量安排和咱們親近的人多加班但是不能張揚。其他科的隻能通知咱們自己人還必須是信得過的人盡量多加班即可，嚴格要求他們做好保密工作，自己撈到好處就是了，千萬不能張揚出去，傳到上司耳朵裡大家都沒得賺。”王通連連點頭答應，便去安排這項利好的工作。

王通找到了一個值得信賴快退休并且愛占便宜不吃虧的老頭。并且真情流露的把整個加班差額和老頭算得清清楚楚。按照王通的計算方法，老頭一算，不得了這一下自己得補上五十多萬的差額，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看到老人眼睛亮了，王通不失時機地說道：“你看你這再過一年多就退休了，你現在不努力等退休後你這筆錢誰會賠償你啊！不如趁現在找找相關部門，趕緊把這件事情搞定。”老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猶豫了一下說道：“相關部門的時間和咱們工作時間一緻，沒有時間去折騰啊！”王通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我和你們科長打個招呼，你去人事科把這件事情講清楚看公司怎麼回複。沒有效果你就每天來打卡之後就直接去找相關部門亂這一件事情，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成了，做成了你就是咱們公司的英雄，大家都會感激你。你就按照正常上班走，如果公司找你麻煩，你就說去找相關部門解決加班費差額的問題。我想人事科也不能說什麼。”王通當即給了老頭六千元現金，說道：“這點錢你就拿着辦這件事情用，中途有什麼問題告訴我，我這邊幫你想辦法。”老頭高高興興地應了這事。王通私下找了老頭的科長說明了情況，并把厲害關系說得透徹，這位科長知道如果事成自己也能增加幾十萬的收入，況且自己工資基數高，同樣的加班時間都比普通員工高差不多一倍。他自然也應允了，也暗地裡加入了全力支援老頭的維權行動的行列。上級找這位科長了解情況，這科長也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這老頭要維權自己想管也管不了，況且人家立馬就退休了什麼都不怕，自己是想盡辦法都勸不動。平時他還和老頭故意吵架以正清白。暗地裡卻私自為老頭報帳一些費用。自此老頭就在各方勢力的支援下下開啟了他漫長的維權行動。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老頭在長達一年半的時間裡終于起訴成功并獲得了幾十萬的差額補償。拿到結果後王通單獨悄悄找了老頭，并請老頭吃了一頓大餐，并代表支援他的人們給了一個紅包以做恭喜。酒至半酣王通才講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傳播開去，并讓老頭給後期公司組織維權的大夥，在維權過程中給大夥指點一二。老頭收了紅包，并在當晚就建立了三個群，組織了一千多人進行維權。可在這份維權名單裡淩餘這個始作俑者的影子都找不到，就連王通也不在其中。老頭把維權的經過在群裡做了宣傳，第二天整個公司都炸開了鍋，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蜂擁而至。因為這關系到每個人的切身利益，在公司時間長的最少也有十幾萬的差額補償。大家都激動異常，在淩餘和王通等人的暗地慫恿下準備集體罷工要求賠償加班差額。

接連好幾天都有好幾百人集體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和公司大門口示威，要求公司就加班差額的問題盡快給個說法。鬧得沸沸揚揚的場面根本控制不了，吓得總經理都不敢踏進公司大門一步。在總經理實在沒有辦法讓勞工上崗免得事态擴大的嚴峻形勢下。告訴淩勵看誰能夠力挽狂瀾把事态控制下去，總經理承諾賠償差額是肯定賠償的，隻是需要給公司一個月時間拿出具體方案。這時淩勵及時推薦了淩餘，總經理把淩餘叫到住所的臨時辦公室談話。總經理要求他盡快想辦法把事态平息下去。要求勞工們上崗工作，賠償的事公司會盡快出台具體的方案。淩餘向總經理保證一定完成任務，并把自己的政策做了詳細說明。淩餘回到公司第一時間就利用始作俑者的身份及時設法穩住鬧事局面，要求王通通知相關人員回崗位工作，等待公司出具體方案，并保證會有讓大家滿意的解決方案。好幾個上司都在這件事上或多或少的得到淩餘的幫助，引導大家及時多加班，淩餘代表總經理出面給了說法也給了淩餘面子，做了個順水人情。也嚴格要求大學室人員及時回到工作崗位參加工作。淩餘也深深地知道都鬧到這種程度了，賠錢是早晚的，肯定了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在做過多的糾纏。勞工回崗工作也才能讓公司有時間和精力商量出具體的解決方案。還好的是本來就是他一手醞釀并策劃的，大家都聽他的各自回去認真工作去了。自此以後好幾個科的科長也開始死心塌地的團結在淩餘周圍。按照大家的說法來公司就是為了掙錢的，能掙到錢比什麼都強。加上淩餘的提前告知，他們一直以來都在拼命加班，這段時間來也積攢了不少差額。大家都活得很通透，都認為在公司玩有錢，在家玩沒有錢，誰會放過這種加班的機會呢？加上這次賠錢應該是闆上釘釘的事。在各級閑職上司們的共同努力下，淩餘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把事态控制住了。之後淩餘及時向總經理彙報并親自去接總經理回公司組織工作。如此的辦事效率，又讓總經理的心理又高看了淩餘幾分。加上平時淩勵不失時機地誇淩餘的才能。經此一役總經理也就信以為真認為他的工作能力是非常強的了。淩餘這次重大的立功表現和他良好的表演天賦終于獲得了總經理的絕對的信任。

事後公司用建廠初期購買的職工宿舍樓做抵押貸出兩億元，作為這次補償款。公司人事科在律師團隊的協助下把所有員工的加班差額都依法補齊了。淩餘和他親近的人自然是這次賠償最大的赢家。幾十萬的差額補償款放在銀行卡裡，又取得了總經理的信任，淩餘達到了他蓄謀已久的理所當然的雙赢的目的。這次補償讓人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在最少都有兩萬多元差額補償的情況下，淩餘他們科居然有一個幹了近二十年沒有拿到一分錢補償的那麼一個老實巴交的人。這事一時間傳開了去，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留意了這個人，這個神奇的存在。後來大家發現這個人在淩餘他們科幹着最累的活，并且在規定時間内做不完要扣錢的，加班自然沒有他的份，而且長期評價C（公司的一種靠班長對下屬工作的評價的制度，分為A、B、C三級，A獎勵，B不獎不罰，C罰錢。評價後上報科長審批）這個人不會來事，也不愛說話，說話有些結巴，大家都叫他小結巴。并且他說話直來直去，最重要的是他不懂得如何讨好上司，自然就給他分到一個沒人關注的角落，讓他像牛一樣的工作。長期以來他因為已經習慣而麻木，也因麻木而隻管低頭幹活。有人問他為什麼沒有一分錢加班補償？他苦澀地抿嘴，歎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公司、遲、遲早要玩完！”接着又長歎一一聲，埋頭苦幹去了。這個人的存在傳到了公司高層耳朵裡，确實也讓公司高層管理者感到震驚，這人居然為公司拼命努力工作，而在二十年的時間裡居然沒有升過一級。後來公司看不下去了統計了一次十年以上沒有升過級的員工統一讓考試給升一級工資。而這一批人居然有六百多人。高層自然明白這一現象的發生源于在于公司基層管理者連基本的相對公平都做不到。而這一資料僅僅是在職的員工。哪些被迫離職的甚至更優秀的人才的流失更難以計數。看來流失率逐漸攀升，還留不住新人這一現象給公司的發展帶來的阻力不小。而決策者知道卻又在各自的利益驅使下當下所有的改善，而長期的積弊讓所有的改善都隻能停留在表面功夫，好多政策要落地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在多方努力下淩餘獲得了一次去本國工廠學習鍍晶的機會。在翻譯的帶領下淩餘給總公司本地相關的，說得上話的人都送了貴重的禮物。在淩勵的暗示下還特意給很可能來公司接任總經理的一個本國的系長送了一對玉镯，給他三個孩子每人一萬元的紅包。這個系長也想在淩餘的嘴裡了解了一些公司的情況，和淩餘交談自然也就是他很樂意的一件事情。這次他們相談甚歡，給彼此都留下了一個好印象。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可在淩餘準備回國做學習彙報說明的時候卻遇到了困難。那就難在學習彙報的示範文檔淩餘一竅不通。這次來總公司學習的海外工廠的上司都是大學生，大家都很順利的總結完做好相關資料準備彙報工作了。淩餘卻什麼都沒有做出來，腦子裡依然一片空白。就連打幾個字都有些吃力。淩餘很熱情地邀請大家吃飯，席間就讓他們幫忙做一些資料。可這幾個大學生都不是那麼好收買的，心想這麼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居然也來這裡學習。加上見大上司都是單獨行動，平時幹事不咋滴，活脫脫一個奸詐僞善的面孔，讓大家都很反感，也沒有給他任何面子，離席的時候大家AA制付了款，其他人都去買禮物準備送給家人或朋友去了。這事沒有人幫他這事整得他非常的煎熬。最後不得不很丢人地發了資料回國内讓朋友幫忙簡單做了一份材料濫竽充數。他的彙報和别人的彙報一對比，自然有着天壤之别。最後他是紅着臉不知所雲地把學習彙報給總結完的。淩餘強大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自此淩餘開始自卑了起來，而他的自卑唯一的表現形式就是回國後在他手底下工作的大學生竟沒有一個過得舒服的。對于陳碩這樣的大學生科長和馮諾這樣不在自己手底下工作的大學生。他越發的恨得咬牙切齒。也因不在大學室一時間收拾不了他們而隻能化為内心的憤恨。而那個曾經幫助他勇奪李璞科長職位的吳昕，被他弄成普通作業者幹最累的工作，最終累死在工作崗位上。為此事公司還賠償了死者家屬八十萬元。事後淩餘和王通商量找出一個替死鬼，讓公司直接撤銷管理職位。恰巧接下來換總經理，這事就算翻篇了，後期也沒有人提這事，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地平息了這件人命關天的大事。

去本國工廠鍍金的淩餘回來之後更是混的風生水起，好幾個科長都唯淩餘之命是從。因為有人放出了消息，淩餘可能即将升職為副總經理。除了陳碩為首的兩三個認真工作不吃他這一套的科長外。其餘的都在盡可能的和淩餘搞好關系，以便以後能夠更好的展開工作和撈取更多的好處。現任總經理任期一到任，不出所料地換成了淩餘送了玉镯和紅包提前交好的那位系長。新任總經理上任不到半年的時間，淩餘由于各方面表現突出就破格晉升為副總經理。這一職位已經是公司晉升的最高職位了。因為總經理都是派遣本國人來擔任的這一點不會有例外。淩餘全面研究了總經理的喜好，淩餘知道總經理喜好踢足球，不大喜歡踢足球的他專門請了教練苦苦練習。還不時地送總經理一些值錢的物件，按照淩餘的說法總經理也是來這裡掙錢的，自然掙到的錢越多越好。

全方位讨好現任總經理的淩餘，加上有副總的實權在手。淩餘也敢大膽的私相授受，買賣職位了。要想升官發财就得花錢漸成了公司的升官邏輯和職場潛規則。不說别的一個毫無實權的替班吵到了三萬多元，這隻是當上替班的價格，以後的逢年過節還得往上孝敬上司。系長科長就更不用說了更多的要花錢競聘上位。但淩餘還是有原則的，隻要是學曆高的一概不用，送多少錢都不用。一時間管理層的冗繁，替班及以上人員都不用勞動，就這樣公司花高工資養着許多閑人。能夠清閑無所事事而拿高工資，這也是大家争相花錢購買職權上位的動力之一，當然也有其他因素。獲得的工資待遇和成就感也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影響。導緻很多無才無德的人上位也産生了許多意想不到驚喜。其間就有這麼一個桃色事件，有一個班長看上了手下的一個有夫之婦，就敢大膽到直接要求女方陪自己做運動才能安排她加班。這是在加班費狂長之後，這個花錢買了班長的人或許是用這種方式屢試不爽産生了高傲自大的情緒。這次遇到這個不喜歡錢的居然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為了達到目的就是一直不安排這個女的加班。有幹不完的活就把加班機會留給那些和他親近的人。這樣僵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目的是逼這女的就範。這女的在長期的教育環境中，雖然也缺錢但他深深懂得了這樣可恥的行為自己是始終做不出來的。在這位班長的再三騷擾之下，這女的把這位班長的發的騷擾資訊作為證據，找到工會主席并說明情況要求嚴肅這個班長。工會主席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便實事求是地立即向總經理彙報這一情況。總經理得知後因為覺得丢人不願擴大影響，直接秘密對這位班長進行了開除處理。淩餘還想護犢子，畢竟在這班長身上撈到了不少好處。但在他對總經理憤怒及氣憤的情緒之下，隻好明哲保身，悄悄作罷。

值得一提的是，加班補償後，加班費增長了不少，公司為節約成本減輕負擔，開始控制加班，淩餘就帶領一批上司開始運作讓上司層多加班。他想出一個絕妙的計謀，讓職工每個班分為兩批，輪流來加班，這周一半職工來，上司也來，下周另一半職工來，上司繼續來。這樣上司就可以每周都來，普通職工一月來兩次，上司每月來四次。而普通職工加一個公休所得的收入還不足上司的一半。而淩餘還把玩撲克牌的業務也直接帶到公司來了，官越大送錢的人就越多，淩餘他依然是從來沒有輸過。而唯一赢過他并敲打過他的那人小夥子早早的就被他弄走了。漸漸地淩餘之流就成了和尚打傘———無發無天。大多數人都敢怒不敢言，淩餘的膨脹導緻的嚣張跋扈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此時的公司風氣也開始壞到了極緻。

淩餘這回有了實力，回過頭來，以前沒有能力和機會收拾的人，現在終于有機會收拾了。明裡暗裡的給陳碩所在的科室使絆，發給陳碩他們科的材料總是很少，打着節約成本的目的，逼着陳碩他們減少材料的訂購，陳碩他們科生産材料及其匮乏，甚至勞動保護用品都是非常嚴格，有些物品壞了甚至都沒有辦法及時更換。而别的科室那是相當充沛，還有的實在用不完直接被管理者偷偷拿回家的。可以說每家都有幾件公司的物件。馮諾也多次向陳碩反映問題，特别強調的廢氣排放處理的添加劑經常嚴重短缺，造成空氣品質不達标這個問題很嚴重性。陳碩多次主動找淩餘反映問題。淩餘一副盛氣淩人的表情說道：“這種添加劑價格貴，環保局這邊也不會天天來查，按照以往的經驗，就算來查，到時給意思意思就能蒙混過關了。按照标準添加就行，實在不行就少加一點，杜絕沒有必要的浪費。”陳碩說道：“淩總目前的關鍵是嚴重短缺，達不到排污标準影響空氣品質。保護環境這不是咱們一個大公司該有的社會責任嘛！出了問題這樣的責任誰擔當得起？”淩餘不耐煩地加以回絕，甩下一句“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就揚長而去了。據理力争的陳碩最後還是胳膊拗不過大腿。這件事情陳碩隻能無奈的就此作罷。

之後陳碩等不遭淩餘待見的人就隻能艱難地維系着公司的生産工作。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年左右。這天早晨中央環保局來到公司突襲檢查工作。公司兩個兩個廢氣處理裝置洗淨塔，王通科室的洗淨塔添加物充足檢查時達标了，隻有陳碩上司的科室的這一個洗淨塔由于添加劑不足差零點五才達标。這一次淩餘怎麼解釋都沒有任何意義，沒有達标就是沒有達标差一絲一毫都不行。中央環保局也根據規定直接開出了一百萬元的罰單，并要求總經理親自去交罰款，這是公司建廠以來的最大的一次恥辱。問題的關鍵是淩餘為了為難陳碩不給配足添加劑，而讓整個公司為他這一不負責任的行為買單。自此之後公司風氣長期以來的積弊逐漸顯現在桌面上來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拿到陽光下暴曬。 這事也成為了公司發展史上的一個轉折點。

都說久走夜路必闖鬼，這一年全世界爆發了一場規模巨大的疫情。居家隔離兩月後為了盡快複工複産，公司員工傳回公司後要求隔離14日方可參加工作。公司按照要求對員工進行了隔離，可隔離沒有幾天淩餘他們就耐不住了。開始組織整天聚衆打牌，他喜歡也是因為他一如既往的沒有輸過。打上幾天，淩餘還是忍受不了限制，就約了以前和他一起鬼混的女人來職工宿舍做運動。吵得旁邊一個剛畢業就來公司工作還不到半年的小夥子不得安甯。這小夥對公司的企業文化也非常認同，在每日必讀裡有這麼一條是“提醒身邊同僚的不安全行為”他也不清楚淩餘就是公司裡地位高、權勢重的副總經理。直接開門見山地去找淩餘提醒道：“疫情這麼嚴重你如此行為嚴重影響了大家的防疫安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這種把公司同僚置于危險之中而不顧，簡直是無恥至極。”惱羞成怒的淩餘開口就罵了起來，并拿起刀子準備動手。這小夥那裡肯服軟，沒有回罵淩餘就理直氣壯地做了辯論，因為他傻傻的相信世間自有公道，正義總是會站在公理的一方。小夥想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不講理的人。憑借自己體校畢業練就的一身傲骨，輕輕松松地就把淩餘手上的刀卸了下來，還動手狂打了淩餘。兩人就開始扭打了起來。受了傷的淩餘在氣急敗壞中像一隻瘋狗一樣抓狂，再加上拉架的淩餘手下人多勢衆的人群在混亂之中小夥也挨了幾下。淩餘在衆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非常生氣以小夥私闖民宅的理由報了警。淩餘裝病讓女的帶他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了。警察協商調解的時候，淩餘裝作自己傷得很重，要求賠償醫療費誤工費等。小夥以影響自身安全，公司理念等要求和住所不是民宅而是公司員工宿舍為由提出抗議。警察看淩餘一副無賴的樣子，對小夥子說：“他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看不出來嗎？以後長點記性，盡量遠離垃圾人。你說的這些那是公司管理規定的事情，我們無權幹涉，也管不着，這個問題你應該找公司由公司出面自行解決。”最後小夥考慮到自己還年輕不值得為這麼一個貨在檔案裡留下案底，在看看淩餘一副無賴的嘴臉，隻得硬着頭皮賠了錢，息事甯人。

說賠償誤工費，可第二天拿到錢的淩餘就開開心心地回公司上班了。在打架鬥毆這塊，混混出生的淩餘對這一套輕車熟路，小夥自然不是淩餘對手。交由公司處理那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就淩餘現在的地位誰能撼動得了他。事後小夥才知道淩餘在公司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可如此深居高位的淩餘在公司卻處處不能做好帶頭作用，嚴格要求自己，反而有如此和身份地位不相比對的行徑。這個對公司非常失望的小夥不久就主動辭職了。臨走前小夥走到總經理門口吼道：“一個堂堂百餘年的跨國企業，居然容得下這樣的敗類胡作非為，這樣的公司遲早要完蛋。”總經理看着小夥憤怒的表情，别看總經理不是本國人但對本國語言還是比較精通的。他也聽懂了小夥憤怒的話語，旁邊的翻譯淩勵卻是為了保護淩餘不敢翻譯，知道怎麼翻譯嘴上卻遲遲說不出來。總經理再強調了一遍，淩勵還是沒有及時翻譯。總經理憤怒地把小夥和淩餘上交的資料往淩勵頭上一扔。加上前不久總經理讓人事科調查清楚了淩勵和淩餘是堂兄弟關系。總經理憤怒不已，當即辭去了淩勵的職位。總經理氣得臉上發紫，可是就算發紫也解決不了問題！重用不該用的人終究會害人害己，淩勵灰溜溜地收拾東西黯然傷神地離開了公司。

經過接二連三的折騰，總經理才想起了前任總經理的意見！上任總經理在交接工作時特意交代說：“淩餘這個人表面工作做得不錯，但我總覺得有些問題，但具體什麼問題我還沒有來得及調查清楚。淩餘這人如果手邊沒有合适的人可用但不能大用。陳碩這個人經過長期觀察，踏實能幹，且人品絕對沒有問題如有機會可重用。”總經理想想真是如此，但此時後悔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心想淩餘從送玉镯和紅包到現在一步步走來，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淩餘心機之重真是讓人不可捉摸。在疫情之下還能作出如此荒唐的行為，真是可恥之極。總經理随即找來了陳碩交談了之後，陳碩實實在在的把現實中的問題和盤托出供總經理參考。總經理有意提拔他做副總。陳碩實話實說道：“經理非常感謝您對我的信任，但如果是你剛上任的時候提拔為做副總經理，我會毫不猶豫地欣然領命并且竭盡全力地做好工作。可如今的局面我已經改變不什麼了。公司上下在巨大的利益的驅動下，幾乎是唯淩餘之命是從，目前大勢已去，公司的風氣已經被淩餘之流折騰得相當混亂了。就算我欣然領命大大小小的上司也不會聽我的，我也是孤掌難鳴。”總經理說道：“如今有困難了才重用你，是我的不是。但公司發展不好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你不要擔心阻力，希望你能擔起此番重任，我竭力配合你做好整頓工作。如今的局勢隻能是上上下下徹徹底底的變革後才能扭轉局面。”陳碩沉思了良久并把洗淨塔被罰款一百萬的事詳細向總經理做了彙報。總經理這才更深地了解了當下生死悠關的現實狀況。也下定了整改的決心，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用人和管理不當把公司給折騰完了。這樣實在是沒有顔面回國交代。總經理再三請求陳碩臨危授命。陳碩沉思了良久才慢慢回答道：“經理你好，這事情有些突然，我事先沒有心理準備，你給我一天時間考慮一下後天給你回話。”總經理說道：“陳科長我的建議你認真思考一下，越快越好，希望你能協助我一起改變當下困頓的局面。”

陳碩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做官的人，别說做官就是賺錢也是取之有道。自上任以來從沒有A錢腐化過，甚至連心腹馮諾從老家帶來的土特産也沒有收取過。在工作中做科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拿取過除工資以外的任何一份收入。還經常去現場實實在在的去解決工作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在他的管理下他們科室也是現在渾濁的狂流下的一股清流。

此時的馮諾在陳碩的精心培養下，已經成長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系長了。在有些關鍵問題上見解還非常獨到，陳碩也知道馮諾經常思考如何改變公司現狀的辦法。有基層長期的工作經驗的他也能更深刻認識到公司存在的問題，也能思考出好的解決方案供自己參考。真是重用了小人會害你一輩子，淩勵幫助淩餘就是前車之鑒。重用德才兼備的人會不時的幫助你成就自己。陳碩是一個善于發現和培養的人。他一直在默默的深耕，好在這些年有些非常優秀的人，在淩餘的再三折騰下，找到自己都會盡量幫助他們留了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隻能是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真正走到一起。所謂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别看陳碩的科室有時候會為一件事情解決方案掙得面紅耳赤，但最終都能找出最優的方式解決問題。之後大家都能夠平等相待和睦共處。

由于總經理的建議陳碩還沒有最終答應，事情沒有确定之前也不友善讓太多人知道。陳碩就找了馮諾商量一下看看馮諾的看法。陳碩把情況和馮諾一說，馮諾高興地說道：“陳科長，這是一件好事，雖然以後會面臨很多困難，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對公司好的事咱們不去擔起這份責任，讓公司變回正确的軌道上來，那就是一件對不起觀衆的事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去努力了就不會有遺憾。”陳碩歎息道：“可公司已經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了！已久到了當真理想站出來說話，惡狼就撲了上來的地步。你我之輩又能改變什麼呢！就算是能改變一些，能夠讓公司發展起來成就昔日的輝煌嗎？馮諾不可能了，我們回不去了！”話語之中陳碩一臉的惋惜和哀愁。陳碩在公司三十多年，深深地知道，公司的現狀是人力不能挽回的了。人才的流失，能者下庸者上。好多越是努力的人越是受排擠打壓的案例一幕幕浮現在陳碩的腦際。可回頭一想，應該給馮諾這樣的年輕人一個鍛煉的機會。如果遇到困難就選擇退縮也不能是一個合格的上司者該幹的事，更不可能是一個好的共産黨員應該做的事。就當是為了擷取經驗，教育後輩自己也應該帶着年輕人努力一把，應該培養一批優秀的人才。因為未來是屬于年輕人的。想到這裡陳碩的眼睛裡突然有了光，堅定地對馮諾說道：“我們努力好好幹上一把，也不枉費公司用心栽培咱們一場。”看着精神煥發的陳碩，馮諾堅定地說道：“科長太好了，我一定竭盡全力地協助你，也不枉你對我的知遇之恩。”陳碩哈哈大笑着說道：“講道知遇之恩你得感謝你的老上司，臨了還不忘保護好你，把你這塊寶玉留給我。淩餘當副總這幾年你跟着我也被他們折騰得夠嗆，還好咱們都挺過來了。聽說李璞他後來混的不錯，還邀請你去他那邊工作。你怎麼留下來了？”馮諾笑着說道：“我不認同的是淩餘他們的管理，對于公司的根本制度和文化我是非常認同的。”接着深情地說道：“有科長你一路的栽培，我成長也是很快的。這輩子也就跟定你了，在你身上我能學到很多做人做事的原則和道理。”沉默片刻的陳碩嚴肅地說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怎麼去做，如何才能做好才是我們真正應該考慮的事情。你這邊想想給我一份材料讓我參考參考。回頭一并向總經理彙報了。”

這也是馮諾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馮諾對一直以來的經驗教訓整理疏通了一下。做出了以下總結。首先：解決淩餘極其同夥，最好辭退，但以淩餘的為人和目前的實力，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面對淩餘不僅僅是他個人，而是他身後一大群的利益共同體，太急了會引起大規模的反抗，導緻局面不可控。因為馮諾對淩餘還是非常了解的，可以說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其次，現有員工中挑選一批優秀的人，做好上司儲備，在人事大規模調整後確定有人能夠頂上，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替班和班長這種基層管理者由選舉産生，任期不超過三年，任期後擇優選擇是否留用，不作為和作風不正者去職或将為普通員工。但留用者必須調科或者換班，避免權力長時間集中帶來的利益集團不好管理。選舉是因為基層更了解基層。選出的人能夠團結普通員工共同達目标和長期保證工作第一原則。換班是因為長時間管理一個班容易使管理者濫用職權謀私，也因公司不正之風對普通職工的傷害最大影響最深。基層團結上進能夠更好地團結一切力量完成公司目标管理體系。再次：保證品質，包括購買原材料的品質和生産産品的品質。杜絕吃回扣，購買殘次品充好等現象的發生。做到公平公正處理職工的切身利益，建立長期有效的監督舉報體系，并做好舉報者的保密工作，做到敢于舉報，有舉必查，有責必究。最後：一切解決問題的關鍵都源于工作現場。上司必須參與勞動，革除冗繁的管理人員配置，讓沒事可做長期不做事情還領高工資的管理人員進行查處。

馮諾整理好了材料交給了陳碩。陳碩在此基礎上做了更改和補充，并做了詳盡的工作計劃，便答應了總經理的要求。不久任命陳碩為副總經理的任命書就由人事科發出并在公司通知了裡貼了出來。

陳碩任命副總經理職位這件事上在發出通知前沒有任何人知道。當淩餘看到通知時知道這次是完了。讓淩餘感到震驚的是這位讓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陳碩當了副總經理接替了自己的位置，看來這次公司是要對自己動手是勢在必行了。想起了自己這麼多年的A錢腐化行為，哪一件都能讓自己過得不輕松，開始有些後悔了。不甘任人擺布的他盡快組織王通商量對策，最後一緻認為要曲線反抗，讓陳碩他們開展不了工作，沒有辦法做下去，組織自己人消極怠工。王通并積極聯系組織勞工罷工抗議。對于淩餘馮諾對陳碩提出了兩條建議，一方面把淩餘親信有能力可以大用的拉攏，沒有努力的分化處置，漸漸把他淩餘架空，讓他漸失實權沒有興風作浪的能力。另一方面，以淩餘為首的根深蒂固的利益小團體，把他留在公司始終是一個禍害，為了減少開除淩餘帶來的高額經濟損失，找外面的獵聘公司挖走他。這一招雖然有些損但對付淩餘這種非常之人必須用非常手段。

王通科室的班長根據選舉産生，王通的親信漸失了優勢。在後來一次非常嚴格的管理者績效考核中，王通科室倒數第一。按照規定把王通降級為系長。馮諾做平級調動成了王通上司。王通找淩餘訴苦，淩餘暗示王通找總經理溝通。橫行霸道慣了的王通什麼想不到的事情都能幹出來。他整天就跑到總經理辦公室理論憑什麼給他降級。總經理不搭理他他也天天準時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對面。他還專門找了一根凳子坐在那裡。王通的凳子和他本人成了公司一道奇葩的風景線。不說别的王通敢整天坐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把玩手串準點上下班，就憑這一點他是很有膽量和魄力的。也讓大多數懦弱的人肅然起敬。總經理知道這是扭轉局勢最關鍵的一步。總經理沉住氣整整讓他折騰了三個月，給陳碩和馮諾争取改革的時間。王通還暗地裡他還組織了許多人抵觸馮諾開展工作。在這三月内馮諾對科室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行進行了雷厲風行的整治，一改往日的歪風邪氣。得到長期受淩餘和王通等人壓榨的大多數人的支援。在加上一些從馮諾原科室排程過來的管理層。逐漸淩餘王通等人再怎麼折騰也扭轉不了漸成秋後螞蚱的趨勢。之後直接把王通調到閑職部門再也沒有任何職權，考慮到賠償責任，公司不想惹官司，公司決定給王通去職不降級的特殊待遇。就當是養一頭豬，一頭養肥也沒有任何價值的浪費糧食的豬。王通自此也開啟了他專職把文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生活。

陳碩明白，自淩餘上任以來所帶來的歪風邪氣已經根深蒂固地置根于大家心中。現在公司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被淩餘及其黨羽驅逐出公司了。這種長期的劣币驅逐良币的效應。使得目前在職的大多數人都對公司失去了信心。雖然如此陳碩和馮諾等人依然在努力改變。目前的重點是整頓管理層。可幾乎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好在有總經理大力支援下的整頓，還是有一些成效。公司整體也開始逐漸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淩餘長期占據公司高層，給公司氛圍造成了破壞性的打擊。一直以來的不良行為對公司的影響極其嚴重，破壞了的是公司更深層層的文化。大家都失去了進取心，隻為掙錢，工作互相推卸責任，大家都在從内部開始蠶食公司。陳碩等少數人的竭盡全力還是影響不了淩餘長期腐敗弄壞了的集體意識。正如陳碩剛開始的擔心一樣，已經弄壞到骨子裡的公司是人力不能勉強的，就算減緩一時間也很難從根本上解決長期以來的積弊。這樣的公司是救不了的。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再好的企業也經不起長期的折騰。而陳碩和馮諾他們确确實實是盡力了。

這時的淩餘也才慢慢靜心觀察公司，他也發現，現在公司的狀況和自己剛來的時候的差别太大了，以前都是團結協作，大家都有幹勁，上司們都能夠認認真真地對待工作，實實在在的解決問題。而現在個個懶懶散散的，上司幹部天天坐辦公室聊天。沒有利益的事都不去做。職工也散漫随意，從來不願多幹一點，哪怕是舉手之勞也不行。一個公司的氛圍被長期搞壞了就是徹底壞了！對于淩餘自己也深感愧疚。轉念一看自己銀行卡裡的存款，瞬間又覺得舒坦了許多。一直嚣張跋扈的他，這下子才明白公司離開了誰都能運轉。在逐漸的冷落中，加上淩勵的離開，和原來得罪的不少人。慢慢地以前和他非常親近的死黨都逐漸不再搭理他了。以利相交者，利盡而疏是最正常不過的了。他已經被架空，他也漸感無聊。就算這樣他也是不會辭職的，他必須等着公司辭退他，給他高昂的賠償或者拿着高工資混到退休。可公司都這樣了，他還是沒有放過任何機會，琢磨來琢磨去終于在住房公積金上找到了漏洞。他的這一發現，他慫恿大多數人集體鬧事又讓公司賠出去一千多萬。他開始恨這個讓他衣食無憂的公司了，一直以來他都在極力地為公司的倒閉做了一次次巨大的貢獻。

沒過多久就有獵頭公司聯系上了他。淩餘高高興興地離開了這個被他折騰得千瘡百孔的公司。去了有競争關系的公司裡當經理去了，他憑借着優秀才能，去那邊幹了不到兩個月就不出任何意外地被公司辭退了。真是善惡到頭皆有報，淩餘接下來的情況就不是很了解了。隻是聽說後期他得了腎功能衰竭和胃上的毛病，妻子也和他離了婚，孩子分給媳婦。他一直病怏怏地靠藥物養了五六年，受盡了人間折磨，最後在五十歲生日前就草草地離開了他糟蹋過的人間。淩餘傳奇的一生真是印證了那句古語：“窮不失志，富不癫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公司經過淩餘的教訓，後期在其他分公司的招聘人才中規定了近親有在公司上班的不予錄用，不能違規提拔幹部，基層管理者任期不得超過五年等若幹規定。淩餘離開公司沒有幾年，這個強大的跨國企業的分公司，正如淩餘所願的，誰也阻止不了它下行的腳步。終于把這家年利潤七八億的分公司給折騰死了。對于這樣的跨國企業少這麼一個分公司興許是微不足道就像九牛一毛般的無足輕重。但這麼優秀的一家分公司，因用人不當導緻的長期積弊，毀于淩餘這樣的蛀蟲之手難免有些讓人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