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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一樣的歐洲新女性——讀《默克爾傳》

作者:追逐月亮

默克爾2021年即将卸任德國總理,從2005年成為曆史上第一位德國女總理,到2021年連續四次擔任了德國總理。但是,幾乎每個人第一次看到她都覺得她不像個政客,更像個家庭婦女。最近讀了周璇寫的《默克爾傳》,了解她與其他政客不同的是她是實體學博士,是以有着理工科人的嚴謹和堅持不懈的精神,務實的作風,正是她與其他政客喜歡誇誇其談,注重外觀的差別。她主要的優勢是生活簡樸低調,踏實的工作作風和遇到困難能夠具有堅持的毅力。

默克爾的家庭背景并不好,父親是牧師,但是家庭教育卻很好。

母親赫爾林德對孩子們非常溫柔,孩子們也很愛她。她深知教育事業的重要性,也知道其中需要相當的技巧。她要求每個孩子在回家之後都告訴她在學校發生了什麼,進而及時解決孩子們可能遇到的問題。孩子們也非常喜歡用這種方式跟母親溝通,每天總會花上一兩個小時傾訴。默克爾後來曾提到,這樣的傾訴時間讓她非常享受,直至今天,也仍感謝母親能給她這樣的機會。

默克爾在高中時非常重要的事件,就是組織同學在支援越南共産黨的演出中出格的表演,挑戰了當局的底線,也展示了默克爾的政治天才。

民主德國要求群眾對越南共産黨表示支援:“要與我們的同胞——越南人民——站在一起!”

彼時,按照要求,每個班都必須參加為聲援越南共産黨舉行的文藝彙演,當時默克爾所在的十二年級二班全體團結一緻拒絕參演。最後,十二年級二班妥協了,表演了一個朗誦節目,内容是克裡斯蒂安·莫根施特恩的詩歌:“人啊,好好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哈巴狗一樣,和牆頭草沒差別,談何自尊!”此外,他們班還用英語唱了《國際歌》。這樣的“妥協”表演引起了軒然大波,在當時看來,這是對學校、對統一社會黨的挑釁。

簍子捅得這麼大,後果還如此嚴重,可默克爾絲毫沒有激進憤怒的行為,她恰當地将自己埋藏在人群之中,盡管也有非常危急的時刻,也面臨着可能無法順利上大學的危險,但她仍然不動聲色地颔首于人群之中,真叫人刮目相看。

從隐于人後到走出人群非常簡單,難的是如何擺脫人群的目光并藏身群體之中。在學會前者之前,默克爾就已先學會後者,這是她日後政客身份的殺手锏之一——既能恰當地發揮自己的作用,又不因太過出色引來注視。這一點,在她後來進入基民盟以及逐漸步入政壇的過程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默克爾是在東德工作的,當時的東德非常落後,她來到西德學習但是并沒有留下來,正因為她這樣的工作背景使她日後成為德國總理。

1989年柏林牆倒塌之前,東德人民被禁止自由前往西德。最終,難以忍受的東德人“用腳投票”——脫離東德,進入西德,以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默克爾沒有參與脫離東德的自由活動,并非因她對東德的體制有所認同,而是逃離東德需要付出的代價太昂貴,有時甚至會搭上生命。雖說“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但這樣铤而走險,對從小就練就一身僞裝技能、性格謹小慎微的默克爾來說,還是有點不值當。

默克爾還是在柏林牆倒塌之前,獲得了一次前往西德的機會:漢堡姨媽家的表妹要結婚了。這在當時算是為數不多可以通過的理由之一。于是,默克爾在32歲那年,踏足聯邦德國。

默克爾最終沒有選擇以非法滞留的方法留在西德,她帶着50馬克的商品,以及對西德經濟的贊歎,還有對柏林牆的思考回到了民主德國,繼續着淡如白水的科學院生活。

默克爾認為離開了東德并不意味着獲得新生,雖然得到自由,可也意味着東德工作、事業的犧牲,家人朋友難以再見,以及進入西德後的歧視等。脫離東德的人,在東德追随者眼中是“背叛者”,在部分西德人眼中則是“失敗者”。

默克爾最開始從政是1991年任婦女和青年部部長,後來任環境部長,顯示出務實的态度。

默克爾在擔任婦女和青年部長4年任期内,大力推行了一系列保障婦女的工作,落實了在男女平等基礎上的法律。她不喜空談而注重解決實際問題的科學家作風,果真讓她成績斐然,令當初輕視她的人瞠目結舌,這也為她日後的政治仕途掃清了一定的障礙。

默克爾剛上任環境部長,就是噓聲一片,畢竟她一路都是在被低估中走過來的。此前,默克爾雖在婦女和青年部做得比較出色,取得了諸多成績,但在人們心中,婦女和青年部與環境保護和核安全部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一個是基本無事的清水衙門,另一個則是政治中心部門,面對的問題紛繁複雜,對國家經濟等各方面都有重大影響。媒體開始戲谑地稱默克爾是越級挑戰,“輕量級”選手挑戰“重量級”工作,無疑是自尋死路。

她以實幹家的做事風格,在短短的4年任期内推行了為數甚多的環保政策,像一個身上纏滿缰繩的牛,執拗地頂着壓力一步步向前。

默克爾在擔任環境部長時推行了其他一些環境保護法規,比較重要的是《循環經濟法》和《土地保護法》。《循環經濟法》是為了解決企業生産過程中排出的大量工業“三廢”問題而出台的。該法基本原則即是“誰污染誰治理”,企業為了節省治理污染的資金,自然就會選擇減排、優化工藝、回收再利用等做法。默克爾就是看準了商人對于金錢的癡迷追求,才完美地解決了工業“三廢”問題。

默克爾遇到從政最大危機就是核電洩漏産生的群眾反對,甚至四面楚歌,但是她并沒有放棄。

作為實體學科的優秀生,她對核廢料的處理防護工作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早已查過相關政策,相關規定的防護措施完全可以處理好核廢料,更不會有核廢料儲罐輻射超标的問題。

默克爾認為,當時更不可以辭職,辭職不僅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結束,更意味着自己預設了錯誤。為了不背這個黑鍋,她一步步地追查到底是誰的問題。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真相浮出水面,不是自己的政策出了問題,而是核電企業沒有按規定标準操作。

默克爾和丈夫紹爾都是離婚後重新組合的,但是他們事業上是互相獨立的,默克爾當總理似乎是上班,而下班後與普通家庭一樣還是家庭主婦,這點是非常可貴的:

紹爾和默克爾之間的愛情,沒有藤蔓和大樹,沒有誰依附着誰,更像是兩棵獨自生長的橡樹,各自紮根在自己的事業土壤裡,卻又在空中互相支援和依附。

據德國理論化學家萊因哈特·阿爾瑞希斯說,世界上最頂尖的前30位理論化學家排行榜中,絕對有紹爾的一席之地。

默克爾第一次通路美國,丈夫紹爾也陪同去了美國,不過低調的紹爾堅持不坐德國政府專機,執拗的他固執地坐了民航班機先行一步,同樣固執的默克爾非常欣賞丈夫的行為。

每天一回到家,默克爾會立刻轉變身份,從不會給紹爾壓力,這也正是她極具智慧的表現,而且在與丈夫的聊天中,很多時候都是紹爾訴說自己的故事,她仔細傾聽,了解丈夫工作生活裡的點點滴滴,這保證了夫妻感情交流的暢通。

默克爾曾說,做飯讓她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閑”,她感覺這時的自己是最自由的,“當我在動手做菜的時候,就可以暫時忘掉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是個總理。這時沒有繁雜的工作,也不用忙着跟政府發言人通電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算得上是默克爾的真實寫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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