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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周總理宴請張治中,趁機公開熊向晖身份,事後發現很高明

作者:丁姑娘講曆史

1949年11月6日中午12點半,周總理在北京中南海勤政殿舉辦了一場特設酒宴。受邀參加這場酒宴的,是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人,他們此前是國民黨方面派到北平參加和談的代表。

1949年,周總理宴請張治中,趁機公開熊向晖身份,事後發現很高明

在酒席之上,除了周總理和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人,還有一個人是陪同周總理而來的。此人名叫熊向晖,他是今山東萊州人,出生于1919年。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人此前就認識熊向晖——胡宗南的侍從副官兼機要秘書,當時張治中還驚訝地對着熊向晖說道:“這不是熊老弟嗎?你也起義了?”

張治中之是以這麼問,是因為“熊老弟”此前是胡宗南的侍從副官兼機要秘書,和胡宗南的關系非常密切。在這次特設的酒宴上看到“熊老弟”,張治中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驚詫不已,并認為“熊老弟”也起義了。要不然,“熊老弟”怎麼會陪同周總理一起來到酒宴。

其實,此時的張治中并不知道,熊向晖表面上是胡宗南的侍從副官兼機要秘書,其實他的真實身份卻是我黨的地下工作者。早在清華大學讀書期間,熊向晖就秘密加入了黨組織,成為了一名地下工作者。1937年12月,在全面抗戰時期,根據周總理的訓示,熊向晖以清華高才生的身份,來到胡宗南的部隊中“服務”。

此後,“表現優異”的熊向晖,逐漸得到了胡宗南的器重和賞識。很快,熊向晖就當上了胡宗南的侍從副官、機要秘書,他不僅要負責處理機密文電和日常事務,而且還要替胡宗南起草講話稿。一來二去,熊向晖就成為了胡宗南最得力的親信。對于這一點,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人很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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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抗戰時期,還是在解放戰争時期,熊向晖在隐蔽戰線上都作出了非常大的貢獻。比如說,熊向晖曾巧妙地送出國民黨軍隊要“閃擊延安”、“西安軍事會議”機密内容等諸多重要情報,為挫敗國民黨方面的卑劣陰謀,鞏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以及保衛中央的安全屢建奇功。偉人曾稱贊熊向晖,說他一人可以頂幾個師。

1947年7月前後,熊向晖被胡宗南派赴美國留學,從此便結束了潛伏生涯。後來,胡宗南才從情報部門得知熊向晖的真實身份,雖然被氣得暴跳如雷,但是胡宗南考慮到自己的仕途,是以他采取隐忍不發的辦法,沒有追究熊向晖的責任,隻是停止發放熊向晖的公派留學費用。

1949年初,熊向晖在美國完成學業回到國内,開始在新中國外交事業上獻策獻力。那時候,熊向晖的身份一直沒有公開,一直到1949年11月6日的這場特設酒宴。當張治中說出“這不是熊老弟嗎?你也起義了”這句話之後,周總理笑着說道:“他(熊向晖)不是起義,是歸隊。”然後,周總理便向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人,詳細介紹了熊向晖的潛伏經曆。

這時候,張治中才恍然大悟,并和邵力子、劉斐等人心情複雜地吃完了這場酒宴。那麼,周總理為何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在一場特設酒宴上,當着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原國民黨要員的面,将熊向晖的身份公開了呢?在酒席上公開紅色特工熊向晖的身份,周總理是何用意呢?可以說,事後才發現很高明。

1949年,周總理宴請張治中,趁機公開熊向晖身份,事後發現很高明

讓我們從1949年5月說起,在渡江戰役取得勝利之後,我軍結合戰場實際對各個野戰軍的進軍方向進行了部署。在部署之中,中央明确提出“二野(第二野戰軍)亦應準備于兩個月後以主力或以全軍向西進軍,經營川(四川)、黔(貴州)、康(西康)、滇(雲南)”。

為了将國民黨軍隊在西南地區的主力部隊予以全殲,避免其潰逃至滇緬邊境或緬甸境内,中央還高瞻遠矚地制定了“大迂回、大包圍”的戰略方針。在當時的局勢下,這一戰略方針具有“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高明之處,不僅能夠迷惑牽制住敵人,而且還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占據戰略上的完全主動。

明修棧道,即由第一野戰軍第18兵團(司令員為周士第)在秦嶺一線牽制胡宗南所部,給敵人造成我軍即将由陝入川的錯覺;暗渡陳倉,即以第二野戰軍主力出其不意地由湘黔邊直插川東南地區,進而切斷敵人西逃掉滇緬的通道,然後甕中捉鼈,将敵人聚殲于四川境内。

我軍實施“大迂回、大包圍”的戰略方針能否成功,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前提條件,那就是在此之前敵人務必留在四川境内,不得提前從四川境内逃至滇緬。形象一點來說,甕中捉鼈,鼈先跑了,甕就沒有任何作用了。那麼,敵人能不能乖乖地待在四川境内,等着我軍來包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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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民黨軍隊在各個戰場上節節潰退,完全成了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在西南地區,除了地方勢力掌握的部隊之外,敵人的主力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是胡宗南率領的原西安綏靖公署部隊,計有4個兵團13個軍共40餘萬人,駐紮在川北地區;二是由宋希濂率領的湘鄂邊區綏靖公署部隊,計有2個兵團8個軍約14萬人,駐紮在川東地區。

也就是說,國民黨軍隊在四川境内的軍事部署是,胡宗南率領40餘萬部隊防守川北,宋希濂指揮約14萬人防守川東。從這一軍事部署來看,敵人是做好了死守四川乃至整個西南地區的打算。不過,雖然敵人軍事部署擺出了死守的架勢,但是被我軍打怕了的胡宗南和宋希濂并不打算死守,他們二人不謀而合地計劃“放棄四川乃至西南,退至滇緬防守”。

1949年8月間,胡宗南和宋希濂一起到重慶,面見前來巡視四川防務的老蔣。當時,胡宗南立即向老蔣建議——放棄西南轉進滇緬。不過,向來剛愎自用的老蔣,并沒有聽從胡宗南的建議,甚至将胡宗南訓斥責罵了一通。因為,在老蔣看來,國民黨軍隊在西南地區還有一争之力,不戰而退難免有點自輕于人,有點不甘心。

不管怎麼說,在我軍實施“大迂回、大包圍”的戰略方針之前,胡宗南和宋希濂已經計劃逃跑了。雖然當時的老蔣并沒有同意胡宗南的計劃,但是保不齊老蔣會“反複無常、朝令夕改”,最終同意了胡宗南的計劃。如果讓甕中的鼈跑了,那麼我軍的“大迂回、大包圍”戰略方針就無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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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局勢面前,如何讓敵人留在四川,不使其逃至滇緬呢?最主要的是讓老蔣堅定其“死守四川”的想法。1949年11月1日,第二野戰軍正式拉開了解放大西南的大幕。五天之後,也就是1949年11月6日,正如我們在文章開頭所說,周總理在北京中南海勤政殿舉辦了一場特設酒宴,他當着張治中等人的面,公開了紅色特工熊向晖的身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當天晚上,張治中給老蔣寫下了一封長信。張治中在這封長信中,主要講述了熊向晖的地下工作經曆,以及和胡宗南的種種關系,最後引申出一個結論——國民黨不僅在軍事上、政治上不是我黨的對手,而且在情報上遠遠不是對手。

試想一下,當老蔣接到張治中這封長信時,他會有什麼表情呢?事實正如周總理所料,張治中的這封長信很快轉到了老蔣的手中,他用家鄉方言說着罵人的髒話,并對嫡系愛将胡宗南産生了憤恨之情。說到這裡,或許有讀者已經明白了——這封長信就是讓老蔣失去對胡宗南信任的離間計。

正是因為失去了對胡宗南的信任,是以老蔣對胡宗南提出的“放棄四川乃至西南,全線退守滇緬”的建議,也開始嗤之以鼻。後來,胡宗南和宋希濂多次向老蔣建議,盡快将主力部隊撤出四川,以免全軍覆沒。可是,老蔣完全置之不理,甚至變本加厲地四處調兵,誓要死守四川。

從1949年12月4日到12月16日,老蔣連續四次拒絕了胡宗南和宋希濂“放棄四川、退守滇緬”的請求。有人曾分析說,在當時的局勢下,僅從軍事角度而言,胡宗南和宋希濂的建議無疑是正确的。撤退到滇緬防守的方案,是當時國民黨軍隊唯一一條能夠苟延殘喘的方案,而且這個方案比老蔣鼓吹的“保衛大西南”的空洞口号,要“高明”得多。

然而,正是因為張治中在長信中所說的熊向晖一事,老蔣開始不信任胡宗南;正是因為對胡宗南的不信任,老蔣這才最終拒絕了胡宗南和宋希濂的“合理”建議。這樣一來,胡宗南和宋希濂的兩支大軍就被牢牢拴在了四川境内。也就是說,鼈沒有跑掉,甕已經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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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第二野戰軍的強大攻勢面前,宋希濂所部最先灰飛煙滅,宋希濂在戰場上被俘虜。1949年12月9日,雲南、西康的國民黨軍隊先後宣布起義,兩省獲得了和平解放。直到這一天,老蔣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戰略錯誤,他立即準許了胡宗南“放棄四川,退守滇緬”的請求,指令胡宗南率領部隊向西昌方向突圍。

然而,此時的胡宗南根本沒有鬥志可言,他手下的4個兵團先後宣布起義或選擇投降。僅僅幾天工夫,胡宗南所部就土崩瓦解,胡宗南隻能抛下部隊,灰溜溜地坐飛機逃往了台灣。這樣一來,在我軍“大迂回、大包圍”的戰略打擊下,國民黨軍隊在西南地區的主力部隊全軍覆沒,我軍解放大西南的曆史程序大大加快了。

讓我們回過來頭來再說,在胡宗南意欲放棄四川逃至滇緬之時,為了牢牢将其牢牢拴在四川境内,以便我軍實施“大迂回、大包圍”,将其全部殲滅。周總理出面設宴款待張治中等人,并讓我黨地下工作者熊向晖作陪,其目的就是将熊向晖的身份公開,并借助張治中之手将此事告知老蔣,進而引起老蔣和胡宗南的沖突。

此計一成,老蔣斷無同意胡宗南“放棄四川、退守滇緬”的道理。後來的事實也正如周總理所料,雖然胡宗南屢次三番請求趕快放棄四川逃至滇緬,但是老蔣始終不為所動。直到勝負已分、結局已定,老蔣這才反應過來,可惜為時已晚了。

1949年,周總理宴請張治中,趁機公開熊向晖身份,事後發現很高明

可見,周總理特意設宴款待張治中等人,并将紅色特工熊向晖的真實身份公開;此後借助張治中之手将此事告訴給老蔣,進而離間老蔣和胡宗南之間的關系;進而利用老蔣将胡宗南和宋希濂牢牢拴死在四川境内,幫助我軍在解放大西南的過程中取得了重大勝利,是非常高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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