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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讀 | 讓我們回到少年時代——《馬蓮開花二十一》自序

文/高維生

人的一生,總有幾個沉重的詞壓在心中,它讓人敬仰和珍貴,青少年時代,就是其中的一個。約翰·巴勒斯說過:“一個人生活的自然環境最終會構成他自我的一部分,他已經把自己播撒在大地上,他的情感思緒都與之息息相通。”每個人在生活長途中,總有疲憊不堪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這不是等待,是尋找丢失的記憶。自己出生地,叫做家,也為故鄉。在那裡留下的歡樂,淡淡的傷感,成為美好的東西。每一次回味,品咂出不同意味。就如約翰·巴勒斯所說“他已經把自己播撒在大地上”它永遠紮根在那裡,不會随時間飄走,而消失。

品讀 | 讓我們回到少年時代——《馬蓮開花二十一》自序

人到老年,重新整理過去的文字,每個字都飽含激情,它們記錄下少年時代的腳蹤。我如同回到過去,唱響童年的歌謠,去海蘭江邊抓魚,去野地剜菜,在院子中的小泥爐子上煮苞米馇子粥。這些記憶的畫面,不是色彩塗抹出來的,而是由情感的線條,一筆筆畫出。

“六月的後園,有飛來飛去的蜻蜓、蝴蝶,菜地裡出現跳來跳去的螞蚱。母親用紗網給我做套子,專門逮蜻蜓。下午不上課,我經常在後園度過,竄來竄追趕蜻蜓。逮住的蜻蜓,用毛毛狗草莖穿着,攢多丢進圈裡喂小雞。有時觀看菜蟲子在葉子上蠕動。我拿兩根樹枝,挾着菜蟲扔到雞圈,蟲子未落地,一群雞瘋搶。”這段文字寫出少年時的歡樂,無憂無慮,舉着母親做的逮蜻蜓套子,在大地上追趕蜻蜓,沒有生活的重壓,不知痛苦的時光。今天回憶是一種珍貴,人世間發生許多變化,家中也随着時間的推移發生變故,母親因病離開我們,在看這些文字的畫面,似乎聽到母親的話語聲,看到她高興的樣子。

王明珂所說:“文獻所儲存的曆史記憶,經常隻是一種正統的、典範觀點的曆史記憶。在一個社會中,通常隻有部分的人有權力記錄與诠釋曆史;這種曆史,忽略了許多個人的、社會邊緣人群的曆史記憶。”人類學家說的個體記憶,和社會記憶相融合,形成大的曆史記憶。我出生在六十年代,生活貧困的年代,個人的經曆,離不開時代背景。

記得那是秋天,離開家鄉多年,生活在黃河岸邊,看到大地上秋收的景象,回想少年時摟豆葉子,準備過冬的燒柴。在細雨飄飛中,漫延出無名的傷感,寫出少年時的情景。“我學着他們的樣子,攏起一堆豆葉子,很快濃煙滾滾,籠罩洞口往裡面灌。肥碩的大老鼠,狼狽從洞口鑽出,穿越煙霧向遠處逃去,我不去追它,隻對洞裡的黃豆感興趣。這是摟的第一桶黃豆,裝飯盒的書包拿來,裝滿一下子。”每次想起這段日子,讓我有了甜美的回憶。苦過,累過,現在回憶起來,卻是單純和難忘的。

記憶在時間中可變形,甚至喪失。寫作的任務是尋找每一個人丢失的碎片,把它們拼湊,恢複真實的原貌。情感有溫度,有色彩,它永遠不會褪色。用生命之筆,蘸着它寫下的少年時代“自傳體記憶”,儲存個人的經曆,多少年後,回憶起這些經曆。心理學家們說出“自傳體記憶”的概念,指對個人複雜生活事件的混合記憶,與記憶的自我緊密相聯。1924年,心理學家張耀翔提出:“食物,遊戲,學問,危險,責罰,病痛,傷感七事,最能記憶”,這七種記憶内容大都與自我體驗有密切的關系,這七種内容,幾乎含概少年時代。

随着年齡增長,人們得出發現自己仍然未有走出過多遠,這就是生長大的地方。在記憶中回到過去時,有很多事情存在回憶中,沒有在時間裡變成移民的時光。對青少年時代的回憶,不是一味小歡樂,小幸福。它是對生命的重鑄,是對心靈的追尋,尋找安靜的靈魂處所。這些文字不是觸情而發,它是真實的,不加任何蒼白的虛構。情感無假冒僞劣,不去故弄做秀。

卡爾·雅斯貝斯“在生活的機器無情地把人逐一道消滅的時代裡,人的身體正在要求自己的權利。”哲學家指出的當代,我變成為我們時,人的本性喪失,沒有個性時代,人們是群體效應,徹底切斷和過去的聯系。我們對青少年時代追憶,不僅是沉在老年回憶,度過漫長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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