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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館》中看老舍,苦練白話文,以喜寫悲,寫出了作品新高度

作者:閑來寫史

1956年,毛澤東主席在北京提出了“百花齊放,百家争鳴”的“雙百”方針,并強調要大力鼓勵中國文藝事業的發展。

就在這一年的8月份,中國著名的近現代作家老舍完成了一部話劇作品《一家代表》。

老舍急忙把這一部作品拿到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當他讀到話劇中的第一幕第二場“北京裕泰大茶館”這場戲的時候,台下的曹禺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出了兩個字:“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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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們都一直認為,話劇中關于茶館的這段戲最為精彩,随後經過老舍三個月的改編,一部經典的話劇作品《茶館》就這樣誕生了。

在話劇《茶館》中,作者老舍把當時衆多三教九流的人物全部寫進了裡面,總共有七十多個人物角色,他們在不同時代風貌的曆史場景中生活着,各自的命運也與當時的時代緊密相連。

在劇中的七十多個人物角色中,老舍把其中的有五十多個人物都有命名或者綽号。

除此之外,這些人物之間的身份各不相同,而且地位相差很大。他們其中有的是擔任國會議員,有的擔任憲兵司令部裡的處長,也有清朝遺留下來的大臣和地方黑惡勢力的頭目,還有說評書的藝人,占蔔算卦的先生和農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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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

在《茶館》這部話劇中,以茶館作為故事的背景,為我們展現了一個小社會的當時現狀,傾注了老舍對于曆史變遷和民族命運的深沉思考,被人們譽為“東方舞台的奇迹”。

最為神奇的地方就是,劇中的各種人物特點刻畫地十分鮮明,甚至還能看到我們自己身上的影子。

除此之外,《茶館》裡面的那種吸引人的語言魅力,也是它能夠在當時獲得成功的一個主要因素。

劇中的語言文字精煉且通俗,十分具有個性化,使得觀衆随時都可以觸摸到鮮活的人物特色。而這一切,還都要歸功于老舍對于白話文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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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運動

1919年5月4日,在北京的一批青年學生爆發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史稱“五四運動”。

正是由于這場運動,徹底改變了正在京師公立第十七高等國小教書的老舍以後的命運。

通過“五四運動”,老舍深刻地意識到,人應該有尊嚴地活着,不應該做禮教的奴隸,中國人更不應該做洋人的奴隸。這些在腦海中誕生的新觀點,也奠定了老舍以後寫作當中的基本思想。

真正讓老舍感興趣的,就是這一時期興起的白話文。與繁瑣的文言文相比,白話文則通俗易懂,人們更加容易了解其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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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期的老舍

在剛一開始的時候,老舍認為,隻需要把白話中比較有意思的話湊在一起,就能夠寫出一篇好文章。

但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琢磨之後,老舍發現并不是這樣的。因為在小說裡面,除了人與人之間的對話,還有其它對事物的描寫和叙述,就必須要用适當的語言去點綴。

對于寫好白話文,本身就是地道地道北京人的老舍,他說出的一口京腔也是極有幫助的,讓他能夠很快上手寫作。

“五四運動”爆發之後,西方國家的幽默傳進了中國,而老舍也巧妙地運用了這一點,他把西方國家的幽默、章回體小說的諷刺、民間文學的情趣和北京話的俏皮完美結合起來,進而寫出的白話文作品更加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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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舍筆下的白話文中有着很多的幽默之處,但他本人卻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他每寫出一個字,都會要求精益求精,從不拖泥帶水,能夠用兩句話就把一個人的性格特征描述清楚的,絕對不會用三句話。而且,老舍還盡量用最簡潔、俗淺的語言來描寫,這樣才能讓人們一看就仿佛身臨其中。

老舍下定決心,一定要寫出最簡練動人的白話文,還不能在裡面添加任何的專有名詞,以及古代的詩句和曆史典故,以便讓身處任何階級層次的人群都能夠看得懂。

老舍的寫作速度很慢,幾乎每天也就能寫上個一千來字,這是因為他對于寫作太認真了,認真到連使用一個标點符号都要研究上半天。

不僅如此,老舍也是一位很有個性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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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的稿件被編輯社的一個從業人員稍微改動了一下,他就生氣地找到那個人說:“你知不知道,我連每一個标點都會想多久。”

盡管老舍每天寫出的文字不多,但他卻是勤勤懇懇,腳踏實地,不驕不躁,寫出了白話文内在的韻味和美感,被譽為“白話文寫作的第一人”。

随着新文化運動的興起,大家使用白話文寫作,逐漸成為了當時的潮流,而老北京的“京腔”和“京韻”就這樣和時代接上了軌。

為了練好白話文創作,老舍可是在上面花費了大量的心血,但也有不少人對他提出了批評,說他的白話文語言太過于俗氣和粗俗。

面對外界對于自己的批評之聲,老舍卻毫不在意,他說:“語言易聽,易懂,易讀,文字精練,準确有力,就是我一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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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多年的苦心練習,老舍筆下的文學作品逐漸突出了一個特點:那就是“精湛的語言技巧”,進而收獲了大量的讀者和粉絲。

老舍的文字一眼看上去,給人們的感覺就是,他輕而易舉就寫出了一堆大實話。但仔細的琢磨後,就會發現,原來這堆大實話裡面卻是話中有話。

“五四”運動的爆發,促使了老舍對于白話文的熱衷。很多人都說,老舍的《茶館》之是以能夠成為一部經典話劇,就是因為劇中鮮明的人物特點和極富魅力的語言特點。

但是,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在這部充滿了喜劇格調的話劇裡面,還有不少的悲劇場面,而老舍對于悲劇的細節描述,也往往都是以幽默的白話文表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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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那個悲劇随處可見的動蕩年代,老舍居然别出心裁地寫出了更大膽的選擇,他并沒有直接以悲劇的形式來描寫,而是用喜劇的樣式來完成這部話劇,确實讓人們眼前一亮。

與此同時,老舍對于劇中的人物塑造和情節安排,也注入了自己的冷嘲熱諷和幽默調侃。

在話劇的第2幕中,吸毒上瘾的唐鐵嘴宣稱自己“已經不吃大煙了”,王利發十分震驚,還真的以為他把煙瘾戒掉了。

然而,唐鐵嘴卻來了一個大反轉,說道:“我改抽白面啦!哈德門的煙是又長又松,一頓就空出一大塊兒,正好放白面兒。大英帝國的煙,日本的白面兒,兩個強國伺候着我一個人,這點兒福氣還小嗎!”

老舍僅僅用了幾句話,就把唐鐵嘴的醜陋心理發揮到了極緻,而說出的語言又極富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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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之是以在劇中加入這樣的幽默語句,源自于他對于舊社會帶給人們的壓迫和殘害的極度痛恨,寫出了舊社會時期的醜陋,以此來抨擊舊社會時期的迂腐。

然而,老舍的幽默和調侃并不全是批判,其中還包含這一種溫情與惋惜,這正好切中了人物與事物的本質性弱點。

在傳統的中國文學觀念裡,嚴肅創作總是屬于純文學的最高層次,喜劇則是屬于一種飯後的娛樂消遣。老舍筆下的文學作品也與他自己從小的經曆有關,他自幼飽經憂患,卻始終性情開朗樂觀。是以,每當他寫作的時候,都會保持一種樂觀幽默的風格。

文學界有一種公認的看法:“老舍的創作風格之一就是笑中有淚,淚中有笑”,他的代表作品以悲劇居多,但這些悲劇作品又往往以獨創的喜劇格調表達出來,這是他特有的“絕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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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的話劇《茶館》在1958年正式上演,在當時以一種全新的藝術形象震撼了整個文藝界。僅僅隻用了短短三幕劇情,就把舊社會時期的形形色色,描繪得深入人心。

1982年,《茶館》這一部堪稱“中國當代戲劇創作的經典作品”,還被導演謝添拍成了電影,使得更多的人們能夠從熒屏上看到這部經典中的經典。

老舍,原名舒慶春,字舍予,舍棄自我,正如他的字号一樣,他的一生總是忘我地寫作,發表了大量影響後人的文學作品,成為了文藝界當之無愧的一代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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