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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石竹為金礦的訓示植物,你知道嗎?

作者:黃縣話

石竹為石竹科石竹屬植物,多年生草本,高不及膝,全株無毛,帶粉綠色。

山上的石竹為金礦的訓示植物,你知道嗎?
山上的石竹為金礦的訓示植物,你知道嗎?
山上的石竹為金礦的訓示植物,你知道嗎?

莖直立,疏叢生,上部分枝,枝間具節,節部略膨大,似竹之有節。葉片線狀披針形,頂端漸尖。花單生枝端或數花內建聚傘花序,花萼圓筒形,細長,花瓣頂端不整齊齒裂,用黃縣話說就是“淨鋸齒牙兒”,古人稱之為“花邊有叉桠”,這在山上的野花中是獨一無二的,辯識度很高。花瓣通常五片,花色分為紫紅、粉紅、大紅或白色,野生者多為紫紅色,人工培育種甚至有紫、藍等色。野生石竹多為單瓣,也有重瓣的,古人稱之為“洛陽花”(清吳其濬《植物名實圖考》:“《救荒本草》謂之石竹子,苗葉可食。今南北多呼洛陽花。”),将其與洛陽牡丹的花色繁複相比。古人又以其子頗似麥,名曰瞿麥。李時珍按引陸佃解《韓詩外傳》雲:“生于兩旁謂之瞿,此麥之穗旁生故也。”《本草綱目》“瞿麥”條:“石竹葉似地膚葉而尖小,又似初生小竹葉而細窄,其莖纖細有節,高尺餘,梢間開花。田野生者,花大如錢,紅紫色。人家栽者,花稍小而妩媚,有細白粉紅紫赤,斑爛得色,俗呼為洛陽花。結實如燕麥,内有小黑子。其嫩苗煠熟水淘過,可食。”

石竹原産于我國北方,性耐寒,喜陽光充足、幹燥通風的環境,喜生于疏松肥沃、排水良好的石灰質壤土,但也能耐瘠薄。在黃縣南部山區,石竹多生長在向陽的山坡草地上,背陰的北坡極少見到。黃縣的丘陵低山多是花崗岩構成的,山坡上有的地方裸露出大片的石闆,表面經過風化,着生着地衣,下雨時,雨水會帶來一些泥土,苔藓生長于其上,随歲月枯榮,時間長了,就會形成厚厚的腐殖土層,這是石竹最喜歡的環境。喜生石上,莖節似竹,這就是石竹得名的原因吧。很多大石闆邊上都會長着一叢叢的石竹,春天花開了,像給石闆鑲上一圈花邊,勞作的山民休憩時,倚坐石闆上抽煙說笑,身邊是挨挨擠擠、迎風搖曳的小花,那場景很是安逸。還有人從石闆上起下一塊帶花的草皮,回家種在盆裡,石竹就在農家小院裡安家落戶了。

康乃馨是石竹的洋表親,原産歐洲南部,它比石竹高一截,也粗壯得多,葉子上像撲了一層白粉。其花瓣碩大,層層疊疊,像個繡球,如果不是花瓣頂端的那些鋸齒牙兒,你很難會想到它與石竹的親緣關系。康乃馨的花瓣散發芳香,是以又稱作“麝香石竹”“香石竹”,在伊麗莎白時代的英國,曾被用作葡萄酒與麥酒的香料添加劑,以代替價錢較貴的丁香。現在多用作鮮切花,差不多每個花店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如果說康乃馨像是客廳沙龍裡體态豐腴、富貴華麗的歐洲貴婦,石竹則像是纖弱袅娜、荊钗布裙的山村少女,素面朝天,惹人憐愛。北宋王安石喜歡石竹,又憐惜它不被人們所賞識,寫下《石竹花》一詩:“春歸幽谷始成叢,地面芬敷淺淺紅。車馬不臨誰見賞,可憐亦解度春風”。石竹長得瘦筋筋的,卻有着那麼一種勁頭,堅強又堅韌,這是溫室裡長大的花們所沒有的。在黃縣話裡,石竹叫作“喜蛛兒花”,喜蛛兒古稱“蟏蛸”,是一種身體細長腿更細長的小蜘蛛,那腿細得你都不敢用手觸碰。它整天在屋子裡吊“威亞”,據說看到它家裡準有喜事發生,“朝報喜,夜報财,不晌不夜有人來”,是以得名喜蛛兒。稱石竹為喜蛛兒花抓住了其纖細的特征,又暗含喜歡之意,是非常生動傳神的名字。也有叫作“石蛛兒花”的,當從石竹花、喜蛛兒花化用而來。“蛛兒”在黃縣話裡讀如就,家馬蛛兒菜、山馬蛛兒菜、萋蛛兒菜都這樣讀,而癞癞蛛兒(蜘蛛)的“蛛兒”讀如珠兒,不知什麼原因。

石竹株型低矮,莖稈似竹,葉叢青翠,花期長,從暮春季節可開至仲秋,溫室盆栽可以花開四季。花朵繁茂,五彩缤紛,此起彼伏,變化萬端,可用于石山和草坪邊緣點綴,大面積成片栽植時可作景觀地被材料,也可用于花壇、花台或盆栽。另外石竹有吸收二氧化硫和氯氣的本領,種在室内可以淨化空氣。它的根和全草入藥,能清熱利尿,破血通經,散瘀消腫。《救荒本草》“石竹子”條載:“《本草》名瞿麥,一名巨句麥,一名大菊,一名大蘭,又名杜母草、燕麥、蘥(yuè)麥,生大山川谷,今處處有之。苗高一尺以來,葉似獨掃葉而尖小,又似小竹葉而細窄。莖亦有節,梢間開紅白花而結蒴,内有小黑子,味苦辛,性寒,無毒,蓑草牡丹為之使,惡螵蛸。采嫩苗葉煠熟,水浸淘淨,油鹽調食。”原來石竹的嫩莖葉還可作野蔬食用,隻是這麼美的東西,讓人如何下口呢?

在地質學上,訓示植物是指一定區域範圍内能标示生長環境或某些環境條件的植物種屬或群落,比如一說到砂引草就會想到海邊的沙灘,駱駝刺的生長則反映了幹旱環境。訓示植物的分布情況和植物體内的礦物含量,也可對礦産勘探有一定訓示作用。1985年,浙江大學地質學教授柳志青在萊州三山島金礦考察時,首次發現石竹與膠東金礦在空間上的伴生關系,後來石竹就被确定為膠東金礦的訓示植物。石竹花盛開的地方,極有可能下面就隐藏着一座金礦呢。不過這些年人們都不上山摟草了,草長得太高太厚,遮天蔽日的,山上已經越來越難看到石竹花了,那些金礦的秘密也被它一起帶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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