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申城再迎安迪·沃霍爾大展——登陸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上海分館（UCCAEdge）的“成為安迪·沃霍爾”。
安迪·沃霍爾或許是申城觀衆最為熟悉的藝術大師之一，他的大展近年來造訪申城的頻次，不亞于莫奈。2013年，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舉辦過安迪·沃霍爾回顧展“安迪·沃霍爾：十五分鐘的永恒”；2016年，餘德耀美術館舉辦過“安迪·沃霍爾：影子”中國首展；就在今年年初，上海民生現代美術館也曾舉辦“波普圖像——安迪·沃霍爾的1962-1987”。不過，這一次UCCAEdge的安迪·沃霍爾大展，依然給了人們撲面而來的驚喜。
這是迄今為止安迪·沃霍爾藝術人生在中國最為全面的展示，從北京UCCA巡展至上海，将持續至2022年3月6日。
展覽以精選自匹茲堡安迪·沃霍爾美術館館藏，涵蓋繪畫、攝影和電影等媒介近400件作品對這位傳奇波普藝術大師的藝術生涯進行全新審視。除了聚焦人們熟悉的那個擅長波普藝術的安迪·沃霍爾，展覽彙集首次于安迪·沃霍爾美術館之外展出的攝影作品和文獻物品，特别聚焦于安迪·沃霍爾身為攝影師和實驗電影制作人的藝術實踐。
展覽重新審視了與沃霍爾相關的大量文獻資料與藝術遺産。基于對沃霍爾人生和多元藝術實踐最新的學術研究，通過對沃霍爾藝術生涯各階段具有代表性和并不廣為人知的作品的呈現，展覽充分展現了沃霍爾多元跨界實踐和“複制”創作方式對視覺藝術發展的深刻影響。
“安迪·沃霍爾這個人和形象，其實跟我們的社交媒體時代有非常密切的關系。我們越了解越發現，他其實預見了今天這個時代很多的特征。“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館長田霏宇說。他指出展覽中即有不少作品印證了這一點。
“沃霍爾美術館的觀衆往往比大多數美術館的觀衆都要年輕。沃霍爾似乎的确仍與當今的年輕觀衆息息相關。”安迪·沃霍爾美術館館長帕特裡克·摩爾指出。他認為沃霍爾在他所處的時代是特殊的，關注所有可能的創意表達形式——無論是繪畫，雕塑，作為插畫師的商業作品，為MTV制作電視節目，管理朋克搖滾樂隊，還是創辦雜志。“我認為這種多元的創作方式正是當代年輕人所追求的，他們不想被囿限于一個領域，比如僅被定義為畫家，他們對于無數可能性抱有開放心态。此外，沃霍爾對廣義的大衆傳播媒介都很狂熱，而現今正是被媒體驅動的世界。這正是沃霍爾為何在當下仍具價值的原因。”
《金寶湯罐頭》《布裡洛包裝盒》《可口可樂》《瑪麗蓮·夢露》《花》《自畫像》……在這個展覽中，安迪·沃霍爾的衆多“名作”集結亮相。
作為一名商業藝術家，沃霍爾将此前作品中的圖像和品牌與20世紀80年代的紐約文化重新混合，創作了這一系列作品，彰顯其對現已成為标志性商業圖像的敏銳洞察，也展現藝術家根據美國時尚潮流及社會規範的變化，以及自身藝術發展需求而進行的技術創新和風格轉變。
不過，這些“名作”僅僅是沃霍爾藝術生涯的冰山一角。
很多人或許不知道，沃霍爾是個攝影家。展覽從“實驗”“夜生活”和“肖像”等角度完整呈現其職業生涯從拍攝主題到各種實驗探索在内的攝影藝術實踐，其中包括衆多與其同時代的人物和合作者的肖像照，這些肖像照為藝術家的絲網肖像創作提供了素材。一并展出的也包括沃霍爾的線縫攝影、快照亭照片、寶麗來照片，用較為傳統的黑白照片拍攝的電影場景和都市夜生活，以及集藝術家和攝影師于一身的沃霍爾用相機記錄下的個人生活。甚至不乏此前鮮少展出的沃霍爾曾使用過的裝置，如寶麗來BigShot相機、輔助手繪波普作品底稿的投影儀、16毫米電影鏡頭、投影膠片和其創作中挪用的源素材。
沃霍爾也曾在電影藝術方面有過深入探索。當在波普藝術領域取得成功之後，沃霍爾于20世紀六七十年代在“工廠”工作室拍攝實驗性電影，其中出鏡的很多人是以成為了超級明星。這些電影作品通常需要在單獨的劇院中播放，但在本次展覽中，觀衆可以在展廳内雙層挑高區域搭設的開放空間自由觀看。作品中有超過24部電影的重制版，其中包括難得一見的“試鏡”系列、标志性的《帝國大廈》（1964）、此前鮮少展映的16毫米膠片電影，以及20世紀80年代的電視節目。這些實驗電影的拍攝資金往往來自沃霍爾成功的商業藝術，如繪畫和以标志性品牌為主題創作的作品收入。
展覽濃墨重彩予以呈現的，還有沃霍爾步入生命最後階段的創作。這部分創作此前久被忽略，其實它們中的不少更深入探讨了精神層面的東西，或者說一種世界觀，比沃霍爾最為知名的商業藝術更耐人咀嚼。
例如此次展出的“迷彩”（1986）和“羅夏墨迹測驗”（1984）系列作品，即展現了沃霍爾向抽象和概念藝術轉變的創作實踐。它們的主題都介于抽象和具象之間。安迪·沃霍爾曾經問“我能夠畫什麼，既抽象又不是真的抽象”，其實迷彩就是符合這樣的定位圖案。羅夏墨迹測驗則是一種心理學的測試，用對折、塗印的方式創作的。從沃霍爾晚年更精神化的主題，再去對照他早期非常美麗的高跟鞋主題，能夠感受到一個人逐漸進入暮年時期——當他經曆身體上的創傷，精神上再次去思考很多本源的東西，比如生命、死亡。
這次展覽為了解沃霍爾橫跨藝術、商業插畫、實驗電影制作等衆多領域的巧妙挪用、大批量生産的創作方式與當代流行文化、社會交際和年輕文化的特殊關聯提供了嶄新的視角，突出展現了在藝術家所處的曆史時期，如何将藝術融入城市生活，憑借其對都市夜生活、好萊塢、時尚和音樂的觀察與參與，在其塑造文化的過程中所發揮的關鍵作用。
“波普工廠”互動體驗區的特别設定，讓展覽不僅好看，還很好拍。“波普工廠”以沃霍爾兼具工作室和朋友聚會場所雙重屬性的“銀色工廠”為靈感，觀衆可以在複刻“工廠”的标志性紅沙發上，效仿“工廠”工作室的超級明星在紅色沙發上拍照打卡。
作者：範昕
圖檔均由UCCAEdge提供
編輯：周敏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