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廣角，我和順子賺了錢；收藥材，和彩雲到烏拉街（115自傳小說

1983年夏天，我和彩雲從安國藥材市場進貨回來，我倆這時候并沒有一起做生意。彩雲是給老爸中醫診所進的藥材，我這次進了“乳香”和“沒藥”這兩種藥材。大姑父告訴我把“乳香”加工炮制了，當做“沒藥”賣，有了更高的利潤。

我随身攜帶的日記本兒上，記錄了一些藥材的價格。安國藥材市場有很多家貨棧都收購“廣角”，收購的價格在1500元錢一斤。我當時也不知道“廣角”是什麼東西？大姑夫對收購價格有所懷疑，我又給安國藥材市場的朋友去了一封信，詢問收購“廣角”的價格。那時候也沒有電話，半個多月以後，收到了關内安國藥材市場朋友的回信，信中說收購“廣角”的價格是1500元錢一市斤。

我做藥材生意，我同學順子也挺關心的，他也想跟着我做藥材生意，可是機關工作太忙，順子想辦停薪留職，上級上司也不同意。有一天，我大姑父來找我。

大姑夫對我說：

“井龍，你到營城煤礦的藥店，那裡有一塊兒廣角。”

大姑父告訴我“廣角”這種藥材，在九台的藥材公司和藥店賣276元錢一公斤，安國藥材市場的收購價格是1500元錢一市斤。

大姑夫說：

“在咱們這邊收購了廣角，拿到安國藥材市場去賣，按照現在的行情，有十倍的利潤。”

我騎着自行車到了營城煤礦，這裡的藥店裡有一塊兒“廣角”，重量隻有二兩多，價格和大姑父說的一樣。我把這一塊兒“廣角”買了回來，順子到我家來，我把有關“廣角”的事情跟他說了。我決定到農村去，一邊賣藥材“沒藥”，一邊收購“廣角”，我決定從九台縣往榆樹縣那邊去。順子也動心了，讓他老婆到他的老家吉林省懷德縣那邊，去收買“廣角”。

我用提包帶着30斤藥材“沒藥”，從九台坐汽車到了城子街鎮，在醫藥批發站我推銷藥材“沒藥”，他們說從來不進個人的藥材。那時候藥材都是統購統銷，農村的醫藥批發站屬于二級站，都是從省藥材公司進貨。在這裡看到了一塊兒“廣角”，從他這裡買貨可以，我就買下了這塊兒“廣角”，有一家個體診所，買了我二斤“沒藥”。

我又坐着汽車到了上河灣，在上河灣鎮的醫藥批發站，也買到了一塊兒“廣角”。上河灣是一個大鎮，這裡有三家個體診所，我在這裡賣了十斤“沒藥”，收購了一塊兒“廣角”。從上河灣鎮坐汽車，到了榆樹縣的大坡鎮，已經到了下午4點來鐘了，我趕緊跑到醫藥批發站，他們剛剛要下班，人還沒有走。這裡也沒有“廣角”，找個體診所問了一下，沒有買到“廣角”，也沒有賣出去“沒藥”。

已經沒有汽車了，我隻好住在這裡了，這裡隻有一家供銷社旅店。我交了錢，辦理了住宿手續，是一個四人房間。我走到房間的時候，看到裡面已經住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住在裡面的床位，我是靠在門口的床位。我把背包放在了床上，和那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

“你好！”

那兩個人也沒有搭理我，他倆邊說邊走，可能是去吃飯。我也感覺到餓了，站起身來要去吃飯，我無意間看到了那個人的床上有很厚的一沓錢。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錢，至少也有幾百元錢，我想把那些錢據為己有，這個念頭一閃，我就想到不能這麼做。在這麼小的一個地方，也沒有車通往外地，我拿了他的錢，能走得了嗎？

我做起了思想鬥争，我也害怕别人進來把這些錢拿走，那我就說不清楚了。我雖然很餓，也沒有去吃飯，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那些錢。過了半個多小時，那兩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了，看到錢還在自己的床上，對我表示了感謝。

這兩個人是從扶餘油田拉原油到大連，現在是從大連回來。他拿出來從大連買的一箱水果送給我，我也沒有要他的蘋果。互相留下了通訊位址，我到外面找地方吃了飯。第二天坐汽車到了榆樹縣城，找了幾家診所和藥店，我又買到了幾塊兒“廣角”，身上帶着的“沒藥”也都賣出去了。從家裡出來好幾天了，一共買到了“廣角”3斤多，我從榆樹縣坐火車繞道長春回到了九台。

順子老婆也買了2斤多“廣角”，其中有一少部分是假貨，我大姑父看了以後說那是水牛角。順子在機關請了幾天假，和我一起去安國藥材市場賣“廣角”，大姑父說要跟着我們一起去。我要給大姑父買卧鋪票，他說啥也不同意，我給大姑夫買的硬座票，我們三個人坐火車去了安國藥材市場啊！

到了安國藥材市場，我們住在了老季家旅店，從1966年到現在，大姑夫已經17年沒有來這裡了。在安國藥材市場，大姑夫如魚得水，各種中藥材他都認識，而且還知道産地和采收的季節。他還沒有退休呢，在九台藥監所上班，以前在九台藥材公司當采購員。他帶着我倆穿梭在藥材貨站，大姑夫也帶去了一些“廣角”，比我和順子帶的還要多。

安國藥材市場有很多家藥材貨站都在收購“廣角”，走了幾家以後，大姑父決定把藥材“廣角”出手了。我們三個人帶去的“廣角”一斤1800元錢的價格都賣給這個藥材貨棧了。十多倍的利潤，我這一次賺了4000多元錢。大姑父和順子也都賺了錢，我們還一起參觀了安國的藥王廟，會見了大姑夫的老朋友李英傑。我看到有些藥材貨站門口的小黑闆上，還寫着收購“米殼”“白寇”“草果”“桂圓肉”等藥材，收購的價格，我都記在了我的日記本上。

在安國藥材市場待了三天，大姑父還進了一些中草藥。回到九台以後，順子就上班兒了，他在一個機關當上司，機關裡的事情挺多的。我再到九台縣的周邊去買“廣角”也買不到了，大部分都被關内來的人收走了。

我國小同班同桌女同學彩雲，聽我大姑父說，我賣“廣角”賺了錢，幾天的時間就輕輕松松的賺了四千多元。彩雲也動心啦！

彩雲對我說：

“井龍，我想去我老家那裡一趟，能不能買到一些緊缺的藥材。你陪着我去一趟呗。”

我問她：

“你老家在哪裡呀？”

彩雲說：

“在烏拉街，那裡還有我一個叔叔，好多年沒去過了。”

我随身背着一些加工好的“沒藥”跟着彩雲坐車到了舒蘭縣烏蘭街。彩雲買了一些禮物，我跟着彩雲到了她二叔家裡，她二叔的一家人以為我是彩雲的男人呢。跟我說話的時候，張口他姐夫，閉口他姐夫的，彩雲也不跟他們解釋。

彩雲的男人，以前得肺結核病去世了。他二叔家可能是不知道這件事兒，更不認識她男人長什麼樣子。也有可能她兩家的關系并不好，不經常的走動。她二叔一家人挺熱情的，彩雲二嬸兒燒菜做飯，我們倆在那裡吃的飯，晚上在他家住了一夜。彩雲和他們聊着家常，我在一邊聽着也不吱聲。

“烏拉街有一個藥材批發站，明天到那裡去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買的藥材。”

圖文無關